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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暖 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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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兰相信这个世界是有奇迹存在的。
从以前到现在,始终相信。
因为她爱的人,是他,工藤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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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太太醒来的时候天刚微亮,晨曦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轻抚她的脸颊,以及,上面残存的泪痕。她睁开有些浮肿的双眼,伸手去摸枕边的手机,是短信提示音打断了她美好的梦。
短信。一共三条。分别来自父亲,母亲及和叶,内容大致相同,都少不了一句[兰,生日快乐]。她下意识地浅笑,然后一一回复了[谢谢],自然少不了戏弄和叶是否与服部和好,之前那两人有段小拌嘴她是知道的,只不过夫妻的关系较之青梅竹马更加牢靠,也不必担心什么。况,前段时间的她对任何事都没有心情。和叶同她一样已结婚两年,都是与自己的青梅竹马修成正果,那时的确有几分轰轰烈烈的感觉。想起来,自己当初气新一用柯南的身份欺骗,着实让他几番道歉吃了不少苦头。
然而最后他们还是在一起了。虽说不像王子公主那般幸福,但也让她感到满足。以前传奇式的经历如今想起来,倒颇有些值得回味。她缓慢地收回僵硬在嘴边的浅笑,莫名地感到自己今天格外乐观,尽管半个月以来的难过还是如潮水般不断侵蚀着她仅存的笑容。随后她找到了理由,大概今天是自己生日的缘故,总是隐隐有一种奇迹降临的预感。
如果真的有奇迹,那该多好。
工藤太太开始回忆。她舍不得刚才的那个梦境,如此温暖,如此美好。在梦里,窗外淅淅沥沥下着雨,挺拔俊秀的少年手捧蛋糕站在门口,雨水顺着他的发梢缓缓流下,他却带着欣喜的笑容说[兰,生日快乐。]然后自信满满地看着惊喜的弧度在她唇角划开。
这样的梦境,如此奢侈。而更加奢侈的是,它曾经真实的发生过。
就属于工藤新一和毛利兰。
清晨的街道并不过分喧嚣。兰沿道边匆忙地走着,一阵风起,对面报亭的几张报纸被卷起滑落在地,有一张刚好落在她左手边的路上。毫不犹豫地,她俯身去捡,却在看到头版照片的瞬间放慢了动作。
一辆自行车经过,刹住的瞬间撞到她的身体,于是整个人便异常狼狈地跌坐在地。自行车主人道歉的时候她只是哭,手里握着那张报纸,不停地流眼泪。车主以为她是被撞伤了,报亭的大婶也赶过来说[这孩子为捡张报纸何苦呢]。然而没有人知道,她在那一刻看到了再熟悉不过的照片,以及照片中那个英俊睿智的侦探的脸。
如此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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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上海1楼2011-04-01 13:11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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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藤兰赶到警视厅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二十分钟。出乎意料,当她推开办公室门后看到十几个同事站在一起,有人轻声说了句[预备 起],屋子里便响起了[祝你生日快乐]的歌声。她顿时感动得不知所措,方才擦干的眼泪又渐渐漫上眼眶。
    歌声响毕。她低头看了看擦破的裤腿,又望了望面前的同事们,一时间不知如何解释。所幸资历较深的佐藤警官打破了尴尬的气氛,说[我们查办了三个多月的走私案终于完全水落石出,所有案犯都已落网。]待大家庆祝完都各自回去工作后,佐藤警官将一袋档案交给她。
    [兰,你是案子的负责人之一,这些资料交给你处理。]
    [终于……结束了。]
    [是呀,多亏了工藤……]后面的话被尽数咽了回去。然而每个人都明白,这段日子以来尽管大家都小心翼翼不在她面前提起,尽管她已不再像当初那样不肯接受,然而所有人都在等待奇迹的出现,尤其是她。兰总是在伪装,似乎不在乎很轻松,但心里的担子究竟有多重,也许不会有人知道。
    [嗯…多亏了新一提供的线索。]浅浅的,令人宽心的笑容出现在她脸上。佐藤警官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言语,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她不知道这笑容还能再撑多久,这段时间以来是它让所有人都能没有顾虑地投入破案工作。然而究竟是什么力量,让兰比想象中还要坚强?
    也许奇迹真的会发生吧。
    一天的工作没有过多阻碍。她整理完所有资料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下班之后她去了街上一家不错的糕点店,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生日蛋糕。本来店铺已到关门时间,但糕点师无法拒绝她几乎乞求的眼神,便答应当场制作。暖黄色灯光下,她看着糕点师熟练地扎花,一个一个点缀在蛋糕上,忽然有种幸福感。这种感觉是真实而温暖的,她仿佛看到曾经的少年与自己面对面坐着,桌子中央摆着蛋糕,烛光在两人瞳仁里跳动,明明灭灭。
    医院里很安静。
    她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发出声响。尽管深夜不允许探病,护士小姐还是为她开了特例。推开门的那一刻她的心又被生生地扯疼了,心跳加速也变得异常清晰。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褥,消毒水的味道。
    他安静地躺着,手背依旧打着点滴,像昨天,前天,甚至两个月前一样。
    她缓慢地走过去,轻轻把病床边柜子上的花篮挪开,然后将生日蛋糕摆在上面。掀开盒盖之后她开始插蜡烛。红色的,黄色的,蓝色的,绿色的,白色的,一根一根陷进松软的蛋糕里,然后又一点一点亮起来。病房里晕开橘黄色的暖光,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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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2楼2011-04-01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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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握住他没有打点滴的手。这只修长而有力的手,突起的血管依稀可见,上面残留着数个细小的针孔。她不知道以后是否还会有更多的针孔留在上面。昏暗的烛光下,他沉睡的表情格外平静,让人想起这张脸少有的温柔。然而他不应该是躺在这里的,不应该。
      他明明是不可一世的侦探。如奇迹一般的,工藤新一。
      [新一啊。祝我生日快乐吧。]
      笨蛋。从来没有记起过自己的生日,却总不会忘了她的。所以每当她不抱希望,却看到他微笑着出现在自己面前说[生日快乐]的时候,都感动的一塌糊涂。就算此时此刻,他也依然是陪在自己身边的。
      [呐,每次来我都哭,你一定觉得烦了。]
      [今天,就讲讲我们的故事吧。]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些浮云落日般温暖美好却无比短暂的日子,肩并着肩上学放学谈笑风生,手牵着手在路边排队买章鱼烧,一起看樱花一起说悄悄话,红着脸猜透彼此心意却默不作声。以及,他把钻戒小心翼翼戴在她的无名指,拥她入怀说[兰你嫁给我吧。]
      她望着跳跃的烛火,轻声讲着那些过去的事情。蜡液沿着烛身滑落,像极了挂在脸颊的眼泪。蜡烛一支接一支燃尽熄灭,于是她又重点上新的。他依旧安静地躺着,透明的点滴一颗接一颗滴下,沿着针管汇入血液里。
      >>>新一。是新一吗?
      >>>兰你别怕,有我在。
      工藤新一,你是笨蛋么。
      她是如此害怕又无法控制地想起两个月前的案件。那是个规模相当大的走私集团,警视厅在筹划了一个多月后终于决定深入这伙人的老巢。她是案子的负责人之一,而新一作为侦探与他们同行。记不清自己是怎样中了罪犯的圈套误入毒气室,那个笨蛋为了救自己竟然也闯进来,随后两人都无法出去。
      [新一,是新一吗?]
      [兰你别怕,有我在。]
      [新一,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我好像带了防毒面具。没事,我们会一起活下去。]
      那个时候她甚至觉得他是神明,总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出现,将一切化险为夷。后来她昏了过去,失去只觉,迷迷糊糊中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青梅竹马的高中时代,她在樱树下张望,然后他意气风发地走来,微笑着说[兰我回来了。]粉色樱花瓣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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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3楼2011-04-01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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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了。她挣扎着爬起来问[新一在哪里],在看到身边同事的表情后心里突兀地陷下去一大片,晕眩感如潮水般袭来。
        [我们是收到工藤的短信才在毒气室救出了你们,他没有戴防毒面具,所以情况很严重。工藤现在还在昏迷中,医生说没有死亡已经是奇迹了,不知道能再撑多久。]
        她到那时才明白,新一所谓的[带了防毒面具]是只带了一副。而自己,却偏偏如此肯定地相信了他的镇定,甚至在他的保护中安心地等待事情圆满落幕。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她恨。她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争气地昏了过去。如果能有一丁点意识存在,她死也不会允许他一个人硬撑着,她可以和他一起想办法,哪怕是在失去意识之前再说一遍他们之间很少说过的情话,也不会一辈子感到如此遗憾。然而兰不知道的是,新一的手上一直带着麻醉手表。
        那么你真的是笨蛋。
        后来同事告诉她,工藤侦探在昏迷之前把案子新的线索用短信发给了几名警官。
        [看看吧,可能也有给你的短信。]
        她摸出手机,显示屏上是一条新讯息。等同事们都离开后,她缓慢地按下了ok键。
        泪水瞬间爬满脸颊。
        ——兰。如果我有事,请你好好活下去。为了我。
        为了你。
        她知道职业使他们时刻身处险境,自己不是没有准备,却想不到这一天来得如此措手不及。他们结婚甚至还不到一年啊。她设想过无数种他可能会遇到的危险,定是像英雄一般的轰轰烈烈,却没有想到是为了如此不高明的圈套,和一个最最难以承受的理由——救她。而她自己,却偏偏帮不上任何忙。
        新一,你知道么,我宁可自己死也不愿意你救我。
        [我们的事情,就是这样。]
        她终于讲完了那些青梅竹马的往事。他仍然安静地躺着,蜡烛又熄灭了,于是她把仅剩的几根都点燃插上。温热的液体从她的眼角肆意流出,如同明明灭灭的烛火一般温暖得不真实。
        [新一。今天是我的生日啊,你怎么不说话呢。]
        她是多么的盼望奇迹会像以前一样发生,盼望他像当初回到她身边时一样自信满满地说[放心我再也不离开你。]哪怕永远这样昏迷着,只要还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只要他不会永远离开自己,她的生命就没有枯萎。他是她的神明,一直以来,都是。
        [你不是无所不能的大侦探么。你让我等你,说过会回到我身边,你做到了。五十多年的黑暗组织被你剿灭了,那么多离奇的案子你都能破,多少次我们从死亡边缘挣扎着爬回来……为什么,为什么这一次你又让我等你,而且不告诉我等待的尽头在哪里?]
        工藤兰相信这个世界是有奇迹存在的。因为新一能在每次捉迷藏中轻易找到她,因为他总是在危险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因为他让自己等他并且最终回来了,因为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说[别怕,我们会一起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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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4楼2011-04-01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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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睿智如工藤新一,怎么会不了解兰日后的心情。只是没有选择的选择,再痛苦再无奈,只要她平安,他就了无牵挂。即便清楚她不会同意自己的做法,也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然而他爱她,这是唯一的注解。
          [新一,你知道我是多么的后悔被救。早知道有这样一天,我宁愿不要选择**这个职业,我可以放弃一切,只要你平安。你要我活下去,但如果这一次我不听你的,你会生气么?]
          [我知道你会的。可是……]
          [可是我爱你。]
          [我后悔不能在最后一刻让你听到。连这个机会你都不给我。]
          [工藤新一,我爱你。]
          [你听见了么?]
          昏暗的烛光下,他的眼皮微微动了动。一颗闪烁的液体从他的眼角缓缓滑落。
          这就是奇迹么。
          她俯下身亲吻他的脸颊。走廊里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的,她在等,一直在等奇迹的出现。然而现在够了,足够了。他终于还是等到了她的生日,听到了她的告白。她是多么的想要永远随着他,哪怕去天堂也可以,只要不再和他分开。自己一个人固然可以活下去,却永远永远都不会幸福了。她想要任性,可是不能够,她还要去安慰他的父母和朋友,替他照顾他们,在余下的没有幸福的日子里。因为她爱他,亦明白他是多么的爱自己,所以她会好好的活着,好好的,为了他。
          ——00:08 工藤新一因抢救无效死亡。  
          记忆里,我始终躺在全世界最温暖的你的怀抱里。
          和你紧紧地,相依相偎。
          -Fin-
          


          IP属地:上海5楼2011-04-01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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