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照得整间钢琴房明亮而通透,显得有些不真实。
肖邦的乐曲终于停下,罗德里赫接过伊丽莎白手中为他泡好的的红茶,轻轻的呷了一口。“这是你的决定?”
伊丽莎白身着浅咖色的女士长风衣,蹬着黑色的长筒高跟靴,巨大的围巾更是将她掩得严严实实的。隐藏着围巾之后的小脸带着微笑,轻轻的点了点头“我只是觉得没有再麻烦罗德你的必要了。”
“虽然奥/匈/帝/国确实已经不复存在了,但是你继续住下去也是完全没有什么关系的。”罗德里赫虽然也还依旧是一脸严肃没有表情的样子,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不用了,我想有些事也需要我一个人想清楚。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我想日后我代表匈/牙/利,都会努力回报你的。”
明明没有用到什么敬语,却不难感觉出那种疏离得过分的感觉。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吧。对于自己的好心与照顾,伊丽莎白总是似乎会默默的退一步似的,保持着彬彬有礼的态度,自己也清楚那不是她真正的样子,罗德里赫淡淡的想着。
说起来伊莎跟基尔在一起的时候……呃,只是偶尔能够瞥见一下,那种强势的样子还真是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呢。罗德里赫将手中的红茶放在了下来,嘴角牵出一丝苦笑。
“不用这么客气的,我们毕竟曾经也是夫妻啊。”
“但,无论是作为匈/牙/利这个国家,还是作为伊丽莎白·海德莉薇这个人,我都已经没有理由继续留这儿了。”伊丽莎白只是微笑,似乎只但愿自己的笑容可以稍微的缓和这尴尬的气氛。
明明只是你想要走而已啊,有些话实在是太残忍,想想都会觉得心痛。“那么……请自己多保重了。”一板一眼果然才是比较符合他罗德里赫的性格。
“罗德你也是。”拎起早已放在了一旁的行李箱,伊丽莎白转身渐渐离去。
罗德里赫也背过身子,面对着钢琴,将手中的红茶泄愤似地一饮而尽,双手高高的抬起,又重重的压在了琴键上,几近疯狂的弹奏着……
伊丽莎白没有停下步子,只是径自的朝着大门走去。
悲伤的肖邦在伊丽莎白路过大门时依旧依稀的可以听到。人真是不容易改变呢,即使是度过了几百年的光阴,他也依旧只是会用那黑白的琴键来表达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感情,然而……
伊丽莎白理了理被风吹乱了的亚麻色卷发“我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呢?”
一手抄在风衣口袋里,一手拖着行李箱,伊丽莎白回头望了望身后越来越远的奥/地/利宅子,自己果然是要离开这里的呢……
伊丽莎白皱着眉头愣愣的看着手中路德维希交给自己的钥匙,许久……“什么叫交给我比较合适,根本一点都不合适啊。”但是既然交到了自己的手上,果然还是有必要去那儿一下呢。
来到空无一人的房子里,伊丽莎白觉得自己的心也凉凉的。
路德大概也只是搬出去了一个星期左右而已吧,但不管是家具还是地板上都开始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将手提包挂了起来,伊丽莎白捋起了袖子,下意识的行动了起来。
掸起的灰尘弥漫在空气中,伊丽莎白有些被呛到“咳咳~~”,基尔伯特那个笨蛋每次就是顶着这样大的灰尘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吗?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做呢?
屋子终于是里里外外的都明亮干净了起来,伊丽莎白有些疲惫的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真是的,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呢?只是因为看不顺眼,顺便的就打扫干净了,还是说是因为路德维希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我真是傻透了。
“哥,他如果回来的话肯定还是会回到这里。但我出于身为国家的责任,大概不能再住在这里了。”
会,回来吗?抑或只是安慰的谎言呢?一个国家如果失去了他的名字,究竟能不能继续存在下去呢?不知道呢,在自己所认识的国家当中也没有谁有过这样的经历啊。
伊丽莎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直接躺在了沙发上。天花板白得让人发晕,让自己不能或者说是不敢继续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