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是泽田家康。”
法拉利先生皱着眉头,看起来并不是很满意我的这个答案。
“其实要认真追溯一下的话,那个人是个意大利人呢。”我很高兴地看见法拉利先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还有个意大利名,您想知道吗?”
对面那辆车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他的意大利名叫做——”
“首领!”
被打扰真不是件舒服的事情。
我看着法拉利先生的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我想他可能真的是对我的祖先有兴趣。
法拉利站了起来,他一站起来我才发现原来他长得很高。
就好像狱寺,六道先生一样,意大利的男人都这么高这么帅吗?为什么泽田纲吉没有继承他祖先的这些特征?
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更让我困惑的是下面的景象。
冲进来的活计面色慌张,而且衣服非常零乱,看起来就像是刚刚起床连脸都没来得及洗就被人撵过来了。
“首领不好了,那个…那个人来了!”
那个人?
我看法拉利先生表情非常严肃,他疾步走到门口,对那个伙计交待了两声,之后头也不回地就出门了。
我估计他刚才是在嘱咐看好我的事情,不过也没什么,我一时半会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事实证明我错了,错得一塌糊涂。
门外传来了无比惨烈的尖叫还有求饶声,让人以为这里是不是变成了人间地狱。
唯独没有听到的是法拉利先生的皮鞭声。
门被踹开是瞬间的事情,门口的伙计又惊奇又恐惧地看着门外的人。不过在我的视角内只能看见一只皮鞋。
他们貌似在用意大利语交谈着,最后那个伙计不可置信地摇头,还有就是门外不屑的嘲笑声。
我看见鲜血慢慢地流进这个屋子里。
可能是屋内地势比较低,我想。
“$%^&*^%($@!%……”一只皮鞋踏进房间里,另一只也踏了进来。
我看到来者略为惊讶的神情,我显得很冷静。
在我有限的记忆里我并没有骂过云雀同学或者他的祖宗之类。
真的没有,我发誓。
踏着血花,他优雅地向我走来,手里持续滴下血液的手铐被他的主人提了起来。
“……”
相继无言很多秒以后,他开口了,“你是谁。”
我回道,“你为什么知道我是日本人,先生?”
灰发的青年踱步到桌边,拿起法拉利先生的那杯红酒,尽数饮下,“来的路上听见马啼声,说什么看好屋里的日本少年。”
马啼声,多么恰当的形容。
我看那青年的目光中又多出了几分敬佩。
“先生,其实我刚才就想说,那杯酒是法拉利先生的。”
“我知道。”
他用那双湛蓝的眼睛看着我,手铐在他手里滴溜溜地打着圆圈,“他的酒里从不加冰,即使是在夏天。”
我低头看了看我那杯满是冰块的酒杯,又看了看窗外散发炙热的太阳,点了点头。
“您真了解法拉利先生,先生。”
“……还可以。”青年转头走向一个柜子,从里面像变魔法一样拿出一个酒瓶,之后走回桌边,把酒杯倒满。
就好像是住在这里的主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