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在图书馆第一次看的时候就觉得陈中梅译的更有气势,还对比着另一不同的译本,最终还是更认可陈中梅的。本来战争诗就应该抑扬顿挫的,翻成散文必定损失一部分精神,要知道诗歌的音乐性很重要,你要说这是一部雄壮的作品,就必定要有与其般配的节奏和音调,如柏拉图说的,有多立亚音调,有爱奥尼亚音调,所以最好是能接近灵魂的译法,而不是讲故事式的译法,陈中梅老师肯定知道不能丢掉这一时重要的部分,知其极难为而为之,而且译得如此铿锵有力,虽然免不了要压逼文字,想必是要国人能最大程度地感知史诗的真面目,真可谓难得!(这功力深厚,不知道逼近到了几分呢,只有深谙希腊文能直接读原作的才知道吧)。再如,第一章中的愤怒,据我知道,古希腊文中“愤怒”一词其实在英文中是找不到对应的词的,他们也只能简单地翻译成“愤怒”,但在原文的含义中,在古希腊人的用法里,那指的是一种程度比愤怒还要深刻的一种激情的表达,是一种充满内心,注满的,潽溢的愤怒,这种激情可以让人六亲不认,直到化为熊熊的火焰,烧掉一切,学者称之为古希腊人天性中一种极其可怕的特质,对这种愤怒,这种战斗的格调,你必须要聆听荷马式的咏唱才能深感其威力,必须要唱着(诗本身的节奏)跳着(英雄的行动)去诉说才能传达其魅力和艺术性,在一种诗人的沉醉迷狂中颂唱着往事的英雄壮举,籍以给后代有益的教诲(也就所谓受神的催使和启发,别忘那是神话史诗,像世界上所有民族都曾有的那样,比如像咱们中华民族的黄帝大战(吃)尤的传说那样在后人听来都是巨人英雄般的时代,都是神化且不可比及的印象)而不适合复述,好比荷马在各处地方,在乡村和皇宫抚拔着七弦琴,在听众出神入迷的聆听中颂唱往古盛世,当荷马前往另一个村庄时,有人把听到的回家复述给没有听到的人,尽管他印象深刻也只能结结巴巴给他想听的人以讲故事而非弹唱的方式说给他听,例如这样说:“什么什么女神啊,你去诉说和歌唱某某人的儿子,他的愤怒真是害人,把他的同胞们都害惨了,让他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不仅进入了凄惨的地府,还把他们的血和肉都白白地拿去喂狗和学名叫兀鹫的鸟了,这样,倒是迎合了众神之王宙斯的想法。就从这里开始你们美妙的歌喉吧,从那场揪心的争吵开始讲述,杰出的某某和国王某某争吵了一番然后就把关系搞翻了,那么又是神中的哪个使他们不和,是某和某所生的儿子阿波罗,他不满人民的国王欺负了他喜爱的祭司某某,那个祭司带了好多多到难以数清的财礼来到阿开人远征的海船边,请求他们的国王放了他的女儿,虽然大家都觉得把祭司的女儿还回祭司是对神的尊重,也能获得一笔不菲的令人羡慕的财富,但是他们的国王就是不听,还发火,完了还准备动手打人,:“你这个老家伙,不要让我再看见你,现在就给我马上离开,否则这里谁也保护不了你,哪怕是神,我不会给你送回女儿,我要和她睡觉,直到她老去,让她为**作女人的活计,在织机前辛苦,在我的王宫里整天忙碌不断。快回去,保住你的老命,等下不要让我发起火来。”老人给吓着了,只好离开了,沿着来时的那片喧闹的海滩,默默品尝着内心的苦闷和不平,终于伸手要向那位大王祈祷,向阿波罗求告,狠狠诅咒阿伽农门,要阿波罗替他讨回公道……”,以上自己编的哈,意在说明这也不过是在讲故事而已,虽然从内容中能知道就是这么个大概的内容,但是少了诗的节奏,音调,(音乐性),个人认为如果想真正欣赏,伊利亚特是最不宜翻成散文的(原因不再说),奥德赛本身倒是一部引人入胜,叙述较多,偏向故事性(有一个结局)的作品,倒是天然(或无所谓)就适合翻译成散文(复述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