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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载】看沈肯尼的日志,带你领略真实的Gay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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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纯真年代III*
浩然哥,你喜欢我吗?
李浩然眼神一晃,又闭上眼,嘴角上扬。窗外的余光散落满整个房间。
“浩然哥就回答我吧,我只是想知道。” 我坐起身,看着他,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的答案到底是什么,可能从前我太在意孰轻孰重,太刻意按惯性方式在生活,可这几次蹉跎下来,我发现这是最错误的生活方式,我伤害了身边所有人,包括我自己。
我现在只想替自己生活一段时间,哪怕只是这么一小段时间,因为我其实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用所谓绝美方式终结我自己。
“睡下来,别冻到。” 当我的心已经在强烈赫兹震荡的时候,李浩然依然是温暖如一的笑容,他的眼神温柔的一塌糊涂。
我重新躺回他怀里,眼神闪烁。
“浩然哥当然喜欢你,不然浩然哥为什么陪着你做这么多事情呢?上次浩然哥今天不是说的很清楚吗?小傻瓜。” 他轻轻抚摸我的头发,我听见他的呼吸在笑。
“今天说了什么?” 我继续问。
“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这张酷酷的小脸背后藏着很多不开心,所以从第一次看到你,就想保护你,我觉得,不止是我,你身边应该很多人想像浩然哥这样去守护你。” 李浩然的解释显然不是我要的答案,他的解释像打太极一样缓慢缠绕,我也只能无奈配合着他,因为稍微一激烈,我担心我和他的太极阵里会阴阳失衡,就像我的个人取向,最后全部阵亡。
但即使是这样的答案,依然让我兴奋不已,我把手重新放回李浩然胸口,他伸出手抓紧我的手心。
亲吻是表示亲昵的最直接方式,所以我在机场亲吻我的好友,我在小时候常常亲吻妈妈,即使今天我们的关系有些生疏,到今天,我醉酒后最怪异的行径居然是索吻,所以我不把亲吻归类在床上的欲望交流里,因为我经常发现,当你太多想法无力言表,一个吻居然是最好的解答。
李浩然,满室金黄的9月,看到你在讲台那样刚毅却阳光,干净的脸庞,那是我第一次砰然心动。
李浩然,深冬的夜晚,我从学校二楼跳出宿舍,拖着受伤的脚踝,穿着拖鞋到影院发疯一样的找你,那是我第一次明白,我居然能这样喜欢一个人。
李浩然,假期的时候,看完烟花礼,在我人生最糟糕的日子,他走进我家,走进浴室,抱起伤痕累累的我,到我房间,赤裸裸的帮我穿上内裤,睡衣,带着我离开。那些日子,痴狂一样的依赖着你,有些失控。
李浩然,在我自闭的日子里,一次一次尝试敲开我的心房,那天,在酒吧,他拉着我的手,放在他胸口,那一句:“如果不知道什么是真的,那就用心感受,这是真的,浩然哥是真的。” 泪流满面的他居然真的将我救赎。
李浩然,在我一次次想掐灭最后希望的烛光时候,一次次用温暖将我重新包围,又再激起我一丝丝再生活久一点点的小小欲望。 李浩然,我想,我的世界里不是不能没有你,而是我开始想彻底拥有你,因为无法控制我的心,我已经无法自拔的沉沦在捉摸不定的思绪里,因为你总是给我若即若离,忽远忽近的模糊态度。
“浩然哥。” 我重新抬起头,我们的距离只有几厘米。
“嗯?” 他微微笑。
我倒吸一口气,嘴唇微微颤抖,我们常常在无比紧张的时刻会这样反应。
终于,这些日子以后,我的两片唇贴在了李浩然脸上。这个吻太仓促,一晃而过,我都还没来得及感受它的温度,就已经慌忙低下头,趴在李浩然肩膀上,不敢再吱一声,动一下。



101楼2012-04-29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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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浩然也安静了,我感觉全世界都在被速冻,我听到心跳声越发激烈,是他还是我,附和着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永无停歇。
    整晚我们没有再说一句话。
    第二天一早,我们是被李浩然手机吵醒的。
    “这才几点啊?谁啊!” 李浩然带着床气,眯着眼拿起手机。
    “喂?哦,煜伦啊,怎么了?这么早?现在才6点呢。什么?现在过来?行,你过来吧。” 李浩然接完电话又转过身对我说:“煜伦现在过来找我们,然后我们一起早餐,接着去学校,浩然哥先洗澡,你再睡会儿。”
    接着李浩然起身往浴室走。
    我和李浩然是在楼下碰面沈煜伦的,他见到我们的时候,面目狰狞,左顾右盼,仔细琢磨着我们两个人,我和李浩然面面相觑,估计见我和李浩然身上实在没有犯罪线索,突然沈煜伦灵光一闪,问:
    “真没发生什么吧?”
    李浩然乐开了花,我除了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别无他法,因为就目前这种情况,一定是越描越黑,而且事实上,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这句。
    然后沈煜伦终于放下一块大石头一样的松了口气,接着递给我一个小袋说:“给,化妆品和漱口水,没这些东西估计你今天没法打起精神。”
    李浩然又粲然一笑,我匆忙抢过沈煜伦手里的袋子,沈煜伦也难为情的笑了,我真不明白,你不好意思个什么劲,该不好意思的是我吧。
    如果不是沈煜伦现在脚受伤,我一定飞踢过去。
    接着三人一起到学校附近的小店吃了早餐,然后乐呵乐呵的朝教室走,我们仨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又开始唧唧歪歪的瞎聊起来。
    “前面不是黄斌和宝玉吗?” 沈煜伦指着前面两个棕色的物体说。
    “啊?”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黄斌和宝玉,好像穿了情侣装。
    只见宝玉Z字形不停在黄斌前面晃,小腿一蹦一跳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黄斌跟在后面,追赶着宝玉。
    我们靠近才听清楚,宝玉姐说的是:“哈哈,抓不到!抓不到!大笨笨抓不到小兔兔。”
    突然宝玉姐双手摆出兔耳朵形状放在头上,一蹦一跳的往旁边草地一蹲,低下头说:“喵喵喵,小兔兔要吃草草。” 然后张开嘴对着空气津津有味的咀嚼起来。
    “这喵喵喵不是小猫吗?怎么会是兔子?” 沈煜伦不解的转过脸,我和李浩然也实在没办法控制住脸部神经,抽搐着笑起来。
    接着黄斌居然也举起双手放头顶,蹦蹦跳跳的扑到宝玉旁边说:“嗯,喵喵喵,这里的胡萝卜好有嚼劲,笨笨我也好喜欢吃。”
    接着宝玉脸色一变,站起来把手一垂,斜黄斌一眼,对黄斌生气的指责说:“你瞎了啊?这是草地!哪儿的什么胡萝卜。另外,你以为是牛肉干呢,还好有嚼劲。意境全没了!” 然后脸一黑,转身离开。
    黄斌委屈的看着宝玉的背影叹气,我们走上去,黄斌皱起眉,掏出一包地瓜干,无奈的问:“这胡萝卜不是挺有嚼劲的吗?”
    一早就是班主任的课,估计看到了李浩然和沈煜伦又是伤痕累累的出现,班主任刚进教室就开始训斥我们仨。
    “怎么回事?又打架了?你们三个人现在是我们班问题最多的三位同学。沈肯尼,你是缺课最多的一位同学,太过随便,随便让同学帮你请个假就无辜消失,下次再有请假,必须我同意后才准许,坚决不允许先斩后奏的情况再出现。还有你,沈煜伦,你作为班长,不但不以身作则,还结伴斗殴,我只要再看到你出现类似情况,这班长你就别做了。李浩然也是,你们三个总是混在一起,班里禁止出现小集团现象,你们三个五一长假结束后,每人交一份检讨给我。”
    我低着头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做错了,因为班主任只是看到凤毛麟角,只是觉得,这些批评太无关痛痒,我回过头看,沈煜伦一幅深恶痛绝的反省样,德行!
    李浩然倒只是垂下眼,有些不在意的笑。
    接着候擎宇开腔了:“老师,我成绩表现一向很好,我只是来这个班来的晚,如果你没合适的班长人选,我就毛遂自荐了。” 他举起手,轻蔑的挑起眉看着班主任。
    “嗯嗯!谢谢候同学,呵呵,这个问题再定论,先上课。” 班主任转过身,拿起粉笔。
    我再一回头,沈煜伦和李浩然都盯着候擎宇,他们的眼神里反馈出对候擎宇的彻底厌恶,李浩然的反应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但沈煜伦还是第一次这样看候擎宇,因为候擎宇今天这一举动,算是正式向沈煜伦宣战。
    下午放学,刚出教室,李浩然打了招呼就回家涂药,沈煜伦扬起诡异的笑容,一瘸一拐朝我走过来说:
    “你说的啊,昨天,前天都不算,那今天我们进入十日谈之第五日。”
    “呵呵,我以为什么呢,你就这点出息,沈煜伦。” 我打趣和他说。
    “嘿嘿,是啊,哥哥就这点儿出息,你就从了吧。” 他又开始不正经起来。
    “我可以啊,可是你这脚,可以吗?”
    “那我们今天的主题是烛光晚餐加二人电影世界。” 沈煜伦眉飞色舞起来。
    “烛光晚餐?土不土啊你? 电影看多了吧。” 说实话我还是有些难为情。
    “你就按我要求的做,既然谈好说是十日谈,你都听我的。除非你承认你是,我就停止游戏。” 沈煜伦又开始激我。
    “谁怕谁?你才是呢,开战吧!” 事实证明,我真的激不得。
    我刚准备和沈煜伦离开,就听到一声一声重重的篮球声从教室传出来,我心一悬,这声音让我不舒服,不用想我也知道,是候擎宇,沈煜伦也收起笑容,表情凝重,我侧过身往教室看。
    教室只有他一个人,他的球不是砸在地面上,而是朝他对面的墙上,每一次都非常有力砸过去,然后幅度刚刚好的砸回在他脸上,他越来越用力,蓬头垢面,鼻子还在流血,却兴奋,邪恶的在空教室诡异的笑,表情越来越怪异,这个画面,好熟悉。
    


    102楼2012-04-29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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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末的日子,满街依然是绿树鲜花,昏黄的路灯下,我一直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两个人突然间有些陌生,我看他,发现他居然开始眼神有些闪躲。嘿嘿,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不过这样的感觉也不错,我们没再讲话,只是不时的交换眼神,悠然的笑,在他身边我从来都无所顾忌,他像深海一样包容我所有苛刻的棱角,一直都是。
      在温柔的夜,他后来伸出手,把我的手放进他的口袋,我们踩着地砖,低垂着头,肆意流淌青春的猜忌和不安分,不用交流,我也知道,我们已经罪孽深重。
      我无所畏惧,仅仅是因为深信时光与变换的规律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回到沈煜伦家,他先洗澡,我拿睡衣时候又找到那本相簿,最后一页的照片依然让我好奇,男孩和沈煜伦的合照,面部已经被撕掉,褶皱的照片上血迹斑斑,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这个佩戴MCQUEEN耳钉的男生又是谁?
      “好了,现在换你,慢慢洗。” 沈煜伦穿着格子睡衣,神秘的笑笑。
      推开卫生间门,就闻到一股很香的花香,一点都不刺鼻,黄黄蹲在洗脸池下方,拉开浴帘,浴缸已经放好水,上面有一些紫色的干花花瓣,是薰衣草,我一回头,沈煜伦斜倚在门口说:
      “嘿嘿,宝贝儿,洗的香香的哦,薰衣草,抗抑郁,另外,我们今晚好好深入了解一下吧。”
      “看来你今天可是下足了血本啊,沈煜伦。”
      “那是,对老婆大人,必须下血本,嘿嘿,那老婆大人洗澡吧,小的把黄黄放二楼卫生间去,然后替大人暖床去。” 然后沈煜伦踮着脚进来抱起黄黄,关门的时候对我一回头,诡异的笑着朝我眨眨眼。
      往浴缸里一躺,水流在缓缓抚摸我的每一寸肌肤,异常温柔,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一个这些年,我一直在回避,无法正视的问题,我真的是那种人吗?如果不是,我对李浩然的感觉怎么会这么激烈,而昨晚那样去吻李浩然,又意味着什么?而最近几天频频对沈煜伦莫名的好感又是什么?
      接受自己一直觉得是内在自省的最起码元素,可是我那段时间对自己接受却那样的无能为力,我慢慢的滑进去水里,水覆盖了我的锁骨,我的喉结,我的下巴,我的睫毛。
      沉到水里,我依然睁着眼看着浴霸像太阳一样耀眼,水面波光粼粼,和每一次沉到浴缸下面一样,水中的幻觉,像迷宫一样,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踏实和温暖。
      洗完澡,走出浴室,房间灯已经关了,地面上,桌上,床头,书柜,整个房间点起了很多蜡烛,沈煜伦坐在床上,粲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即使烛光昏暗,我依然依稀记得那个满室橘色的夜晚,他走下床,抱起我,让我别吭声,到了床上,他亲吻我的额头,然后轻轻的问,可以让我亲一次吗?我是说嘴。 “这也是十日谈游戏的一部分吗?如果是,你就亲下来。” 我说完,他眨了眨眼,轻轻叹息,然后转头苦笑。
      “是你说的,今天是十日谈的第五天,这些把戏不就是想知道我是同志吗? 对吗?” 我其实真没生气,我其实当时很想吻上去,因为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同志,会不会有他说的那种心动的感觉。
      “我做这么多,你是真的不明白?” 他收起笑容,皱着眉,眼神闪烁。
      “我明白,谢谢你,我其实也需要知道一些事。我今晚很开心,你知道吗? 我已经好长时间,好长好长。” 我真的好累,累了太久,累了好长好长时间,话没说完,就闭上眼缓缓靠近沈煜伦,我只是习惯的抱着他,然后温柔的问:
      “如果我是,是不是以后会下地狱?”
      “宝贝儿,这真不是病,这很正常,你要正确面对你自己,你可以上网去查,你就知道,世界上很多很多人都喜欢同性,这一样是爱,而且有我沈煜伦,你沈肯尼就甭想下什么地狱,如果真要下,我陪着你下,不,哥哥我替你去下,事实上,我一直陪着你在做疯狂的事情。遇到你第一天开始,我就已经疯了,你明白吗?”
      我躺在他身上,看着烛光满屋的在闪烁,窗帘随风摆动,温柔的风时而穿过我和他身边,发梢和耳边。
      


      105楼2012-04-29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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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高中啦,姨妈,您看您这什么记性啊。” 然后他转过头得意的问我:“是吧?我说了我姨妈是绝世美人儿吧!”
        我顿时胃部一阵翻滚,吐的七荤八素的,我发誓,这真的是晕车,绝对不是针对他姨妈,就算针对,充其量也是想到沈煜伦长发飘飘,踩着高跟的样子,我再一抬头,沈煜伦和他姨妈两个人脸一阵白一阵绿的,和霓虹灯似的。
        “阿姨,我这是晕车,您怎么看也不至于让人作呕。” 我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我确实需要补充能量,特别是补脑,我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然后沈煜伦赶紧介绍:“姨妈,这就是我和你电话里说的我同学,您看,帅吧?”
        他姨妈打量了一眼说:“嗯,凑合吧,过得去。”
        我一下子全醒了,凑合?过得去?我这只叫过得去? 我瞪圆眼睛,她这样一句,我顿时精神百倍,沈煜伦噗嗤的笑了出来。
        “哈哈,开玩笑呢,宝贝儿,阿姨逗你的,现在小孩儿怎么长的啊,都这么好看。” 姨妈马上又喜笑颜开补充说。
        好吧,这确实是沈煜伦的姨妈,这句宝贝儿,这口吻,这女流氓气质和沈煜伦如出一辙。
        “走吧,小伦伦,车在那边,对了,你同学叫什么啊?” 他姨妈接过一个沈煜伦的包问。
        “沈肯尼。” 我赶紧抢过沈煜伦手边一个最小的包,装一下贤惠,这毕竟第一次见面。不然又要说我长得凑合。
        “哦,行,小尼尼,你哪儿人啊?看着不像本地人。” 她姨妈叫小尼尼的时候,沈煜伦又噗嗤一声笑出来,现在轮到我的脸色霓虹灯一样的变换,这一家人真不简单!
        到他姨妈家的时候,已经深夜了,家里就他姨妈一个人,没有别人,沈煜伦和我说过,她姨妈离婚了,带着一个女儿一起生活,现在去天津念大学了,家里就他姨妈一个人。
        洗了澡,吃了点水果,我和沈煜伦就上楼准备睡觉,我记得来的路上,看到人烟已经越来越稀少,我也不知道,这儿是哪儿,但目前,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睡觉。
        沈煜伦把我行李放进卧室,我就打发他自己去隔壁房睡觉,这毕竟是他姨妈家,他刚准备关门,他姨妈就又进来了,把沈煜伦往房间里推说:
        “两小伙子就睡一张床吧,暖和,隔壁房间也没打扫呢,明儿再给你们腾开房间。” 然后沈煜伦诡异的笑笑,补充说:
        “不用了,姨妈,小尼尼怕黑,正好,我陪他。”
        “怕黑?那我给你们找个蜡烛,开着灯睡又太刺眼了,小尼尼怎么像一闺女呢,哈哈,宝贝儿。” 听他姨妈这么一说,我脸还没来及换台,他姨妈已经走出房门找蜡烛去了。
        “你行!我哪儿怕黑了。你再这么玩下去,我估计得被你和你姨妈玩儿死。不,我已经被你们玩儿死了。”
        “哈哈,小尼尼,宝贝儿,么么么。” 沈煜伦又不正经起来,哪像坐了一天长途的人,接着他姨妈又雷厉风行的出现在我们房间,真点了一根红蜡烛,上面印着无数个喜字,接着递给我一把黑色剪刀说:
        “没事儿,小尼尼,大妈在这儿呢,别叫我阿姨,叫我大妈吧,这剪刀是请道士施法过的,那时候,在村里的墓地放了七七四十九天,可以镇压所有妖魔鬼怪,你放枕头底下,大妈看你第一眼就觉得你阳气不盛。”
        阳气不盛?我再一次咬紧我的咬合肌,卯足全身力气挤出一个恬淡的笑容,对大妈阳气十足的笑笑。
        “看吧,就一闺女。”
        “哈哈,你去睡吧!姨妈。行了,我看着呢。” 沈煜伦推他姨妈出门。
        “小伦伦,你得抱着小尼尼睡,你阳气足一些,明天我给小尼尼请道符去,带回去,帖床上,保管你没事儿。” 他姨妈临出门还甩一句这样的过来。
        沈煜伦笑的呲牙咧嘴的。
        “闭嘴,什么都不要说。我洗澡,然后睡觉。” 我起身去卫生间洗澡,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听信任何沈煜伦这些什么山无棱天地合的花言巧语。
        洗完澡,沈煜伦已经倒在床上悍然大睡,我恨不得几个飞腿过去,这才几分钟,也不洗澡,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走过去,把他的鞋袜一脱,撂上床,关灯睡觉。
        然后,我发现一个糟糕的问题,就是沈煜伦睡我旁边的时候,如果他不抱我,我居然没办法睡觉,于是我又把他侧翻过来面对我,拉开他的拉链,钻进他的怀里,接着他亲吻我的额头,抱紧我。
        这个魂淡,装睡呢。
        接着的几天,是我们探索爱的最甜蜜时光,我清楚的记得,在水库那晚,疏星寥落,水面一晃倾城。
        他不太说话,我却明白了一些事。

        


        108楼2012-04-29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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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儿的草绝对比李浩然带你去那个山丘的草柔软得多,把鞋袜脱了,你试试看。”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沈煜伦已经在帮我脱鞋。
          “你,好像很喜欢和浩然哥比,对吗?” 我恍惚的问出了这样一句。
          “今天不说他,起来,这几天,只有我们俩,没有第三个人,可以吗?十日谈还有五天,我准备在这边用三天,最后两天留着回去用。” 他神秘的冲我笑笑,然后拉着我的手走到草地的尽头,对我说:“ 我的姨妈比我妈妈对我更亲,我小时候每年寒假最开心就是过来这个地方和我姐一起玩儿,我姨妈每年也都盼着我过来看她,这两年,奶奶身体不是很好,所以假期也没怎么过来了,这次回来,能带着你一起回来,我真的特别开心,宝贝儿,你答应我,这几天,我们一定只开开心心的,可以吗?放开你身边所有的压抑,陪着我,做你想做的,这就够了。”
          “沈煜伦,谢谢你!真的。” 我松开他的手,坐到草地上,对他认真的笑笑。
          “我现在不逼你,但你觉得合适的话,就喊一句哥哥,可以吗?” 沈煜伦也坐到我身边朝着我笑。
          “沈煜伦,我这话只说一次,我沈肯尼这辈子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你和浩然哥,真的,如果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你不明白,但不要紧,我明白就好,我只是真的没办法想象,离开你们是什么感觉。”
          “宝贝儿,说一辈子这种话还太早,但就到目前为止,我也从来没有这样活过,从来没有为谁这样活过,但你,你沈肯尼让我做到了,我说了,认识你那天开始,我已经就疯了,现在我依然在疯狂的状态,但我非常喜欢这个状态,所以应该谢谢你。”
          “沈煜伦,你喜欢过别人吗?”
          “除开现在喜欢的,之前还喜欢过一个人,不过是个垃圾,我不想再提起。”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那天我们哪儿也没去,只坐在树林里那一小片草地上,中午吃了沈煜伦打包的午餐,那种感觉像小时候去旅游,学校发的餐盒一样,但那天和他吃的那份午餐,依然是我吃过最特别的一份午餐。到了快傍晚了我们才回到他姨妈家。

          一进门,他姨妈立马兴奋的把我们带进厨房,做了一桌的好菜说:“现在可以好好给你们做一顿了,多吃点儿,小尼尼。小伦伦,那个鱼是你最喜欢的油闷鱼,姨妈前几天就特别选好的,还好它挺到了今天,我特别担心它要是提前死了,就我一个人吃了,你也是,小尼尼,多吃点儿,来,大妈给你夹块大的。” 说着就开始给我夹菜。
          沈煜伦的碗立马飞快接住他姨妈给我夹的鱼,然后说:“姨妈,他不会吃鱼,你先放我碗里,我把刺给弄出来再给他。”
          “哦哦哦,这个鱼刺也不多。”
          我低着头,抿着嘴,眼泪在打转,因为他大妈对我说“大妈给你夹块大的。”的时候,我听成了:“妈给你夹块大的。”
          这是不是就是别人说的家的感觉?如果沈煜伦是我哥哥,我有一个这样的妈,呵呵,还真不赖。最后我硬是把眼泪吞回去了一次,他们都没察觉。沈煜伦只顾着吃,他姨妈只顾着聊招魂的事情。


          110楼2012-04-29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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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们到了运动场,都是沙粒和泥土,他突然抓了把沙放我衬衫里,我深呼吸,尽量容忍他的幼稚,只是横了他一眼。接着这蠢货居然眉飞色舞的更嚣张起来,抓了把泥灰放我头上,接着我听到我左耳上方一阵理智被揉碎的声音,我涨红脸,轻轻甩甩头,然后牵着他的手说:“老公,过来!”
            他更得意了,笑的哼哼哈哈的,我把他扯到泥塘边,伸手抓了一把泥,先是涂在他额头和脸颊,然后把脏手挥舞在他纯白的三叶草外套上,我让你再笑,他先是一愣,接着用尽所有力气把我按在那个泥塘里。
            “我的衬衫。我的皮鞋。疯了!” 我听到自己明明想飚上去的嗓音被自己沉沉的压住,因为我更担心这时候来一保安把我赶出校门,于是我把沈煜伦翻过身按在,不,应该说压在,我用膝盖重重的压在他的胸口上,把泥全部扑在他脸上。
            我一直以为沈煜伦会让着我,但那次我算是看到他的真面目,因为他居然也特认真的把泥涂得我满头满脸都是,和他告诉我要我做他老婆,那时候一样的认真。
            还好是五月天,不然我不是被那泥巴噎死,也是被冻死。我们厮打在泥浆里,他翻身按住我,蓬头垢面的朝我吻下来,他一下一下吻在我脸颊的每一个地方,我不但没避讳,反而也一次次亲吻他的额头,我从来没有这样和一个人玩过这样的游戏,如果我父母知道我玩泥巴,估计真会和我断绝关系。
            那天我的情绪像心电图一样的跳跃,先是在他把泥灰放我头发的时候极怒,DOWN,继而是我的皮鞋衬衫全是泥浆的时候陷入绝望,DEFINITELY DOWN,最后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极乐,UP IN THE HEAVEN,我们放肆的大笑,把泥浆扑满彼此身上每一寸肌肤,最后两个人躺在泥潭里,喘着粗气。
            “沈煜伦,我算看出来了,其实你心理年龄就五岁,上次说十岁还高估你了。”
            “开心吗?” 他侧过脸。
            “呵呵,算开心吧。” 我也侧过脸似笑非笑的接应着。
            “这种感觉就是开心,明白吗?这就是你说的童年,童年就是这样的。这才是健康的童年。”
            我刚准备起身,沈煜伦一条腿横在我身上,接着说:
            “宝贝儿,以后你的生活,哥哥都会参与,不会让你再有遗憾,但这对我不够,我没有参与到的你的从前,我也要给你全部弥补上,如果你没过过童年,我给你童年,如果你想过一辈子的童年,我就陪着你永远住在你童年的世界。你明白吗?”
            


            112楼2012-04-29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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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的特别诡异,因为我笑的眼睛里已经都是泪水,因为我笑的浑身抽搐着哽咽,因为我听见自己发出怪异的笑声,那个声音让我觉得我是在哭。
              沈煜伦也像小兔子一样的红了眼睛,两只脏兮兮的小兔子,接着他特别帅的把我按在他的胸口,很小力,我却无力抗拒。
              沈煜伦姨妈见到我和沈煜伦两个泥人站在客厅的时候,我以为她会失控的各种抓狂,但居然只是扬起嘴角说了句:“又去了学校吧?先吃晚饭,再洗澡。”
              “这,应该是先洗澡再吃饭吧?” 我小声问沈煜伦。
              “先吃饭,趁热,小尼尼,你啊,就一闺女,这么爱美!” 他姨妈更加淡定。
              沈煜伦没仰住笑,我踩在他指尖,然后笑脸可掬的甩了甩头,小时候,妈妈就告诉我,用微笑解决所有尴尬和窘境,这样才是最优雅。
              可是我发现,可能泥在我脸上结块了,笑的就像注射了一吨的肉毒杆菌一样的僵硬,在我甩头发的一瞬间,我顿时发现自己其实非常合适走谐星的路线,你想一下,满头都是结块的泥,还甩了甩自以为飘逸的头发。
              沈煜伦他姨妈见我这个举动,立马又体恤的说:“ 你看,抽筋了吧。”
              “抽筋?呵呵。” 我听到这一句是真的抽筋了。
              我自以为优雅的小动作居然被当做抽筋的一种。沈煜伦已经乐不可支了。
              吃饭的时候,我依然坐的笔挺,不时的点头微笑,但我也发现,越优雅,越怪异,沈煜伦基本都是在笑,他和他姨妈坐我对面,于是他每笑一次,我就一飞脚踢过去泄恨,每飞一脚过去,我都会得意的朝他笑笑,脸依然很僵,他就笑的更乐了。
              他越笑的得意,我就越来劲了,直接朝他裆下一脚飞过去,沈煜伦顿时一口汤喷在我脸上,条件反射的说了句:“日。”
              我依然优雅的朝他和他姨妈微微笑,捡起纸巾,轻轻折成三角形擦拭我脸上的菜叶和汤汁,当然,还有泥浆,接着更震撼的事情发生了,听到沈煜伦粗**了个“日”,我是第一次听到,相信他姨妈也是第一次,接着沈煜伦姨妈居然感慨的几乎要落泪的说:“长大了,长大了,真的长大了,姨妈放心了。” 这次换我几乎要喷过去。这一家什么人啊,天兵天将下凡。
              沈煜伦先洗澡,洗澡的时候,没衣服换,前两天的衣服已经换了没洗,想想沈煜伦这从小吃饲料催长的个头和肌肉,显然他的衣服我完全不合适,接着沈煜伦洗完澡出来告诉我,没问题,他找衣服给我,我姑且相信他一回,因为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在这个小镇,好吧,我真的不抱希望定做得到合体的衬衫和西裤,最主要是,如果我真因为这样在这儿定制一套西装,那沈煜伦,他姨妈,还有今天此刻看日志的你,都一定一定觉得我非常做作,因为如果换了我看到一篇这样的日志,我也恨不得冲上去殴打沈肯尼:)。 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沈煜伦憋住笑把衣服递给我,我就知道准没好事,果然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古代的校服,她表姐的高中校服,还有一个她表姐的睡衣,校服呢,我就认了,可那睡衣全是粉红色的小草莓,我才发现我有多怀念沈煜伦送我的格子睡衣,我还没选定,沈煜伦就直接把睡衣放我手上说:“睡觉穿这个,校服明天穿,还好我姐都是大号衣服,够你穿。” 然后他继续笑的只差抽风了。
              我愤怒的把睡衣套在身上,感觉自己也变成一个粉红粉红的大草莓,最主要是他所谓表姐的大号衣服,穿在我身上依然非常紧身,这明显偏小太多了,特别是肩膀。
              接着沈煜伦他姨妈让我们陪她看电视,见到我穿着这一身出去,又冷不防甩了一句:“我说了吧,确实就一闺女。” 然后继续转过头,看着狗血电视剧里的剧情,电视剧里,女孩和男孩终于化开了硬馒头的误会,甜蜜的守护在一起,她姨妈又是一阵泪如雨下,我偷偷看了眼沈煜伦,这蠢货再一次认真的对我点点头。我差点又一飞脚过去。
              


              113楼2012-04-29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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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的前一天,沈煜伦带着我翻过他姨妈家后面的小山丘,我穿着他表姐的校服,爬上山丘,才发现,这是一个水库。
                那天晚上,月明星稀,疏星寥落,湖面上水光粼粼,蝉鸣蛙叫,空气里是浓郁的花香,只有幽静的夜里才会这样绽放,像鬼魅的灵魂,身边除了沈煜伦的呼吸,还有低语的风,轻轻抚摸我的发梢和耳朵。
                我惊叹的拉着沈煜伦的手说:“原来,真的可以这么漂亮,你说的就是这里吧,你描述的地方?”
                “嗯,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带你来这里。喜欢吗?” 沈煜伦深刻的轮廓在水光的反射下变得更好看。
                “喜欢。我好喜欢,真的。” 我兴奋的扑到沈煜伦怀里。沈煜伦挠着我的头,我们看着水面,一晃倾城。
                然后我们很久没说话,只是那样抱着,思考着,沈煜伦一直想问我什么,但他一直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问什么,我也装作我并不知道,这已经是最圆满的结果,我那时候是这样认为的,直到后来才发现,猜忌永远不应该作为元素放到感情里,特别是一段认真的感情里。猜忌会凝聚成误会,误会会毁灭所有的美好,最后美好变得支离破碎。
                很久以后,沈煜伦最后说了一句话:“ 老婆,这几天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谢谢你。以后我们选十年到这儿定居,你看可以吗?这儿人这么少,这么安静,这里过一天,像我们在城市过一年那么长,在这里,你的世界可以只有我一个人。”
                我很想说一句什么,甚至只是对他点点头,但我只是微笑,我答应不了,像我妈妈说的那样,面对窘境,微笑能圆满解决。
                沈煜伦大概知道我的答案,不,应该说他知道我这个人,我这个人就是模棱两可,呵呵,即使到今天,我依然这样,他从那时候开始就恨我的这一面,因为我这样不光是在伤害对方,更是在伤害我自己。
                我们今年因为成长日志又开始尝试一些交集,我们像日志里你看到的这样,喝酒,旅行,有时候只是拉开窗帘,安静的看着玻璃窗外,大厦楼下穿梭的车辆划破宁静,他会走过来,说一些话,一些能让我安静的话。 水光潋滟,湖水轻轻拍岸,沈煜伦没等到他想要的答案,他抬起头,看着天上星辰罗列,他抚摸我的头发,苦楚的笑,笑容里是隐忍的伤。
                


                114楼2012-04-29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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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 I can feel a hot one
                  “小伦伦,小尼尼!快回家睡觉啦,明早还要去车站。” 在我准备下一步的时候,沈煜伦姨妈在水库下面喊,拿着手电筒四处乱射,和我四处游移的目光一样。
                  我立马从沈煜伦身上起来,整理好衣服,快步走下水库,沈煜伦跟在后面,我能想象他在后面看着我的背影时候会觉得眼前这个男生多黑暗,因为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自己。到了沈姨妈家,他姨妈已经帮我的衣服叠好了,整齐的放在床上,还准备了一些土特产给我,明天我们就要离开了,我可以见到浩然哥,宝玉姐,黄斌,但同时也要见到让我生厌的候擎宇。
                  睡觉的时候,沈煜伦躺在床上睁开眼看着天花板,我看着他的侧脸,他知道我在看他,他不敢看我,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事,就是如果有一天,你也遇到如此相似的情况,你身边的人游移的目光四处打转,但就是不敢落在你眼睛里,你却可以放肆的盯着他,你的眼睛可以劫持他整个人的时候,我要恭喜你,你已经彻底占了爱情的上风,主动权已经握在你的手里,只是那时候,至少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对不起。” 沈煜伦盯着天花板说,桌上依然是他姨妈给我们准备的“喜”字印的红蜡烛,在黑夜蚕食着我和他心间的共有秘密。
                  我闭上眼,不知道怎么解释,我总不能无耻的接一个“没关系”吧。因为明明错的是我,为什么永远要沈煜伦说对不起呢。我背过身,抱着枕头,第一次睡觉不抱沈煜伦。
                  第二天睡醒的时候,闻到一股淡淡的熟悉的香味,睁开眼,是沈煜伦,我又睡在他怀里了,他一样是抱着我的头,我立马从他怀里逃开,他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然后不解的看着我问:“怎么这么早,再睡会儿,乖,过来。” 然后又无耻的把我往他怀里拉过去,我贴在他胸口,昨晚和他那么一弄,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接吻,然后我还骑在他身上,现在和他碰在一起,我反而变得不自然。
                  但我知道,沈煜伦在这个睡眼朦胧的早晨,脑细胞还没醒过来。
                  我强忍着尴尬,我宁愿他继续睡会儿也不要这么早醒来,和我尴尬的大眼瞪小眼。但更尴尬的地方就在于,这个阳光清丽的早晨,我贴在他身上,他的HU-HA先生却变得异常兴奋,越来越坚挺,坚硬的顶在我的腹部,我在对神祈祷,你乖,快下去,给我下去,不然我的也要跟着起来了,接着果然我感觉到我这国的旗也跟着慢慢的升起来,在沈煜伦的大腿间不安分的挺拔起来,我正准备轻轻的离开,刚慢慢抬起头,沈煜伦居然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无辜状看着我,你可以再单纯一点的,我当时心理就想。
                  然后我横了他一眼,马上转过身,背对着他,我心想这一眼也够你胡思乱想一个早上了,我看你怎么睡,然后我准备踏实的再补一会儿觉,接着他居然像没事发生一样的从后面扑上来抱着我,顶着我,我当时急的整个脸都涨红,我感觉这股愤怒可以在那一秒拿去做分子冲撞实验,我一回头,又是那双无辜的眼神眨啊眨的看着我,于是,在转过脸的那一秒,我生平第一次觉得我需要信仰,因为人生真的太多不可预料。除了神,我觉得没人能救我。
                  送我们到车站的时候,他姨妈突然哭了起来,一直捏着沈煜伦的手说:“你妈妈不管你,姨妈还管你呢,傻伦伦,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真的懂事儿了。”
                  我把这句话分解了一下,前一句的确够温情,听得我也要掉眼泪了,第二句的“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我在哪儿听过?哦,对,第一次听是那个清早,沈煜伦和我在床上,身体绝对的坦诚相见,沈姨妈一推门,此时此景,看着沈煜伦非常惊人的繁衍能力工具连连点头说的就是“长大了。” 第二次听到是沈煜伦粗口那一句“日” 的时候,沈姨妈又陷入了混乱的感动中。
                  


                  116楼2012-04-29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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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煜伦也把他姨妈一把按在他怀里说:“姨妈,你放心啦,我们有时间就会来看你的,你不是说下个月你也要过来看我吗,哭什么啊。”
                    他姨妈哭得更伤心了,接着说:“嗯,你先放开,我的头发吹了一早上的。”
                    沈煜伦慌忙放开他姨妈的头,接着他姨妈开始对我挤眉弄眼起来,眼睛里都是泪水,我的天,我真不懂怎么处理这些离情别绪,我的亲人们别说来这套,我自幼去机场就是独来独往的,我只好赶忙伸出手和他姨妈握手说:“真的很荣幸能见到您,认识您,荣幸是我的。”
                    接着他姨妈簌簌下落的泪水突然止住,和沈煜伦对望一眼,又爬到沈煜伦肩膀上说:“那我下个月就会过来的,你要好好照顾好小尼尼,小尼尼真的就是闺女命,月相主命,很缺日。”
                    听到这一句,我承认我凌乱的比孙燕姿唱“我在你凌乱世界留下的指纹”还要凌乱,因为我居然冲口而出“我一点都不缺日。”
                    然后他姨妈回头看我一眼,又转过脸对沈煜伦说:“你看吧!还说不缺日。” 沈煜伦这混蛋猛点头对我坏笑着说:“嗯,你放心吧,姨妈,有我呢,别担心。”
                    上车前,他姨妈一再叮嘱我路上一定要小心,晚上睡觉不要踢被子,如果没有了零花钱就和沈煜伦拿,最后说了一句:“有时间就经常回来。” 那句“回来”让我红了眼睛。车要开动的时候,沈煜伦姨妈又追上来最后对沈煜伦说了一句:“等你明年上了高中,姨妈就过来陪你住。” 沈煜伦马上比我还凌乱,显然,他姨妈依然认定他还在念初二。
                    车窗外是来时候一样的风景,沈煜伦已经沉沉睡去了,我和他每人戴着一只耳机,一直在播孙燕姿的“爱情证书”,里面在唱:“等我们学会忍耐和付出,这爱情一定会有张证书。” 我偷偷的看着沈煜伦,总是在他看不到我的时候,我才敢这样安静的观察他,车窗让他的轮廓更深,剑眉星目,沈煜伦又变帅了。
                    我轻轻的依在他肩膀,闭上眼,梦到了李浩然。
                    晚上到了沈煜伦家的时候,才想起来黄黄还在黄斌那儿,这几天都拜托黄斌在照顾黄黄,我虚脱的躺在地上,我又是一路上吐着回来的,感觉我的五脏都快要吐出来了,我当时一个劲的想,这要是肺给吐出来要怎么办,这要是胰脏给吐出来我要怎么办,最后想到要吐大肠的时候,立马又吐得更狂澜。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已经中午了,我闭上眼,准备再睡一会儿,然后发现沈煜伦不在我身边,我起床发现他也没在家里,倒是浴室里黄黄已经回来了,估计一大早黄斌就把黄黄送回来了,应该是吃不消了,这鸭子怎么训练它依然没办法和狗狗一样自己去指定地点上大号,甚至会自己在草地擦屁股。
                    接着门铃一响,一开门,是浩然哥。
                    “浩然哥?” 我怎么想也没想到是他,他怎么会知道我回来了,还有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开学还有两天,我以为,明天他才会回来。
                    “你先进来,我先上下洗手间。”然后我立马跑进洗手间,刷牙洗澡换上干净的睡衣,喷上香水,然后心里一直在想,我刚叫浩然哥发“浩”字的音的时候是吐气的,我最好不要有口气,我一边悔恨一边用香橙的漱口水呛得我眼睛都要飙泪,然后确保漂漂亮亮的,才又走出卫生间。
                    “今早打你手机,煜伦接到的,他告诉我你们已经回来了,他现在在外面请黄斌吃饭呢,他让我下午再过来,但我还是想早点过来看看你,这是羊肉泡沫,西安带回来的,保鲜装的,快尝尝看。” 李浩然已经在厨房做好了午餐给我。
                    “谢谢浩然哥。” 我坐到餐桌,李浩然一直看着我笑然后说:“真乖!”
                    “浩然哥,你也吃吧。” 李浩然这样盯着我,我怎么也不可能吃得下啊,自从上次宝玉姐和黄斌撒娇时候,大门牙一大片菜叶之后,我就一直有阴影。
                    “浩然哥吃过了,你吃吧,你乖。” 李浩然继续看着我,我想他应该特别期待我吃一口后满足到几乎哽咽的告诉他,这是我吃过全世界最好吃的东西。
                    “浩然哥陪我吃吧。” 我递给李浩然一双筷子,李浩然也没再拒绝,他不会拒绝我,我知道:)。
                    我们两个人吃一碗羊肉泡沫,一个碗,两双筷,这没什么尴尬的,我和我身边混在一起的朋友们基本都是这样相处,尴尬的地方就在于,这是一碗类似粉丝一样的东西,所以我们最后两人一吸才看到我们含着同一根粉丝。
                    李浩然并没有咬断的意思,而是狡猾的笑着继续一点一点的咀嚼靠近我,我只是瞪着眼看着他,在我们鼻头已经能碰到一起的时候,我闭上眼,我决定坦然面对这份所谓禁忌的恋情,居然这一趟旅行让我明白这么多,接着碰到我鼻头的一瞬间,李浩然狠狠的咬断了粉丝,我睁开眼,李浩然已经坐回座位上,狡猾的问:“好吃吗?”
                    “嗯,哦,嗯,那个,我说,西安有风吗?” 我想我可能像沈煜伦姨妈说的一样,已经魂飞魄散了,在遇到李浩然那天开始,我居然问出这么一个不知所谓的问题。
                    “有啊。” 李浩然居然也对答如流,这样我就觉得我和他更合适了,完了,救我。
                    接着沈煜伦进来了:“干吗呢,你们俩干吗呢?”
                    “给你们带了吃的,你吃了吗?” 李浩然依然好脾气的回答,显然我和李浩然都已经非常了解沈煜伦,在那一分钟,我脑海里恍惚过几个想法,李浩然喜欢我吗?李浩然还爱李雪吗?沈煜伦是爱我吗?沈煜伦和我一样是同志吗?李浩然会不会都知道沈煜伦喜欢我,所以每一次都会这样刺激沈煜伦呢?那我算什么呢?
                    


                    117楼2012-04-29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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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后,一切回到了原来的轨道,开学第一天,宝玉姐就带着一大盒饼干宴请全班,基本上每个人手里都分到了几块儿,很多人都是刚接过去就立马消灭掉饼干,接着她清了清嗓,在我们估计她是不是要宣布什么特喜庆的事情的时候,她像观世音一样容光焕发的通知大家:
                      “这是一点心意,这次放假回家才发现家里还有这么大一盒饼干,不过,要记得请务必于今晚12点前吃完,因为饼干过了12点就要过期了。”
                      然后看了看表又补充说:“嗯,时间还很充裕。” 接着全班厮咬成一片。
                      沈煜伦第一个往洗手间冲,李浩然咧着嘴笑,候擎宇一反常态的在知道是过期饼干后开始把饼干往嘴里放,显然,他还是在想怎么杀死他自己。
                      放学后,我建议今晚在学校住,这么久没回学校住,其实我是想念黄斌的,沈煜伦爽朗的答应,但有一个要求就是,晚上我必须和他睡,我也特别潇洒的告诉他,你这不是相当于要求太阳往东方升起一样无聊吗?我说完后他乐得合不拢嘴。
                      和一个人睡觉是一种单纯的情愫,无关于享受,这是人类冷漠商业时代的必须品,众望所归的需求之一。
                      沈煜伦先回家给黄黄喂食,我和黄斌一起在学校吃了饭,黄斌一见到我就告诉我这几天和宝玉进展迅速,当我问他到了什么程度的时候,他特别得意的用一个程度告诉我:“到了我现在知道她不会长腋毛的程度。”
                      我顿时眼前一黑,仿佛被宝玉腋毛缠绕住,我明明前两周看到她坐我身边的时候,黑压压的一片,如果不是腋毛,我只能理解成是两大块长毛的胎记了。
                      看来这个星期,每个人都收获不少,因为我发现班里面多出来好几对经常厮混在一起的色情男女,总是轻飘的看着对方的私处,然后咬咬耳朵一阵混乱的笑。
                      接着黄斌告诉我:“你知道吗,这一周候擎宇都没有回家,放假那天有一特气派的宾利来接他,但他直接把一罐饮料往车上砸,显摆个什么劲。不过他也挺可怜的,你看,就没一个人关心他,电话从来不会响,整天盯着那个NOKIA, 也没人给他电话,谁让他一个朋友都没有呢。” 黄斌越说越带劲,眼神更加传神,我觉得他应该去说评书,电视里的大叔们基本都是用高亢的嗓音和紧皱的眉头讲评的,我坚信不疑的对黄斌点点头,他才满意的开始开动吃饭。
                      接着我告诉他,这几天在沈煜伦姨妈家的各种经历,我深情并茂的模仿他姨妈讲话的表情,我想这样会促进他的理解,结果我讲完他来一句:“说的跟真的一样。”
                      黄斌有个特别不靠谱的讲话习惯,就是他的口头语是:“说的跟真的一样。” 其实这真的就是一个口头语。
                      我告诉他我父母离婚了的时候,他哽咽的拉着我的手说:“说的跟真的一样。”
                      我当时感觉我的视觉神经一阵混乱,顿时眼前一阵晕眩,这什么叫说的跟真的一样?
                      后来我明白这就是他口头语,因为当几何老师花两节课像打通便秘一样最后推论出来阿尔法角是三十度的时候,当历史老师情深依依的告诉我们双十二事件的时候,黄斌总特别不识趣的来一句:“说的跟真的一样。” 然后他就被悲催的被罚站了,他冤枉,我明白。
                      回到宿舍,候擎宇带着耳机一个人站在阳台,背对着我们整整一个下午,我一直觉得我是不爱管事儿的人,当我打开衣柜又看到那个装满坏药丸的小瓶子,当我又想起我有多憎恶候擎宇的时候,我又走到候擎宇面前,我扯下他的耳机,他横了我一眼,我也使劲儿对他翻了个白眼,接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我的隐形眼镜因为翻白眼过度用力翻到眼球上方去了,但我依然装作镇定的开口:“怎么?又想玩什么?想跳楼?这儿也够高了,跳下去一定会死亡,但一定要死才行,不然会很痛苦,你知道吗,人最绝望的不是杀死自己,而是发现生不如死,比如你残废那天,你双腿已经死亡,比如你全身瘫痪,意味着你浑身开始死亡,因为不能动弹,和尸体没有区别,当然除了你清醒的大脑,所以如果要杀死自己的话,一定要够狠。还有,杀死自己,是最后一次的表演,不觉得要华丽一些吗?比如你可以试试过几年有足够积蓄去跳美国大峡谷。”
                      


                      118楼2012-04-29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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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宝玉看不下去,直接甩一句:“出来玩就拿出个玩的样子,这酒没了,补上就行,你别喝,这五杯我给你记着,而且要玩我们就不来虚的,直接干纯的白兰地。酒保!” 我顿时觉得宝玉姐才是我们这群人里面的霸王。
                        酒上来的时候,李雪气的脸一阵绿一阵白的,然后特别风情万种的扭了一下肩膀说:“那我就失礼了!” 她刚要把酒送进口,李浩然一把抢过去喝,一杯接着一杯,宝玉姐马上挡在第三杯。
                        然后说:“李浩然,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人家姑娘家是来道歉的,你这算什么!” 李浩然准备再放一杯进去的时候,我一把抢过来然后说:“我来!” 喝完两杯,我还在给自己倒酒,继续喝,然后我快哭出来了,我当时就想,沈肯尼,你TMD今天只要敢哭出来,我灭了你,不就是李浩然抢了李雪酒杯,没抢你的吗,你喝啊,你喝死吧,我越想越委屈。
                        沈肯尼,你什么时候哭都可以,但不是现在,特别不是在李雪这个女人面前,我喝了几杯,刚刚觉得止住泪,接着李雪甩了一个大啤酒杯在我面前说:“对了,我们还没好好认识呢,来,小女敬你一杯。”你以为拍古装,你是苏妲己啊?
                        然后一瓶白兰地瞬间就没了,你以为这是红酒啊,红酒也没这么喝的,更何况用啤酒杯装白兰地,我真是头一回见。我刚要端起来喝,李浩然终于一把抢过我酒杯,然后喝完一大杯后说:“李雪,我和你的事儿,我两解决,你这样,没一点意思。”
                        然后李雪放下酒杯,特别委屈的说:“我这不是过来道歉吗,浩然,你误会我了!” 接着带着她姐妹兄弟扬长而去。
                        我算是见到高手了,自己要敬酒,敬了一个晚上还能滴酒不沾,身边的人全喝得昏天暗地,李雪还真的是合适以后跑夜场。
                        然后我一低头,在地上找到了我放在桌上的皮夹,皮夹里是我奶奶的照片,奶奶照片里的脸被她的高跟踩得扭曲得变形,表情像是在哭,那种撕心裂肺的哭,我蹲在地上,终于哭了,我奶奶是这个世界上最心疼我的人,还好她没看到她宝贝孙子受这委屈,想到这里我更加感激我自己,哭得更凶了。 李浩然蹲下来抱着我,在耳边小声的说:“小傻瓜!” 。
                        沈煜伦回来的时候,一切恢复了平静,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甚至笑得更加开心,我们都知道,这事儿要是让他知道今晚又一定是要见血光的,但我确实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他刚准备开始玩筛子,我就钻到他怀里突然哭起来说:“沈煜伦,我想回家。”
                        “嗯?怎么了?宝贝儿?喝了多少啊?” 他轻轻拍我的脸,又叱责身边的人 “你们TMD抽风啊?干吗让他喝这么多?” 接着他把筛子一扔,蹲在地上说:“来,到哥哥背上,我们回家。” 我扑通的就扑上去,出酒吧的时候,我看到了李雪,她还是像水蛇一样的扭,然后那群人里多了一个人,是候擎宇,我希望这是幻觉,使劲的挤眼睛,再睁开眼,但确实是候擎宇。
                        


                        120楼2012-04-29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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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路上,黄斌和宝玉直接去酒店开房,我趴在沈煜伦背上,侧着脸看着李浩然,他的脸没再像阳光的笑,而是像那晚的月光一样,阴冷的冷峻,眼神里却依然都是温柔,然后我听见自己支支吾吾的说:“我讨厌浩然哥。”
                          第二天醒来头非常疼,但因为有考试,必须硬着头皮去学校,我已经彻底翻篇儿昨晚的种种,沈煜伦一下课就马上跑过来嘘寒问暖的,每一节都是,一会儿问我是不是发烧,一会儿问我会不会犯困,我当时就昏了,我这只是醉酒。
                          中午睡觉是在宿舍睡的,沈煜伦才倒下就瞬间雷打不动,我习惯性的朝对面宿舍李浩然的床位上看,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住过了,自从候擎宇转过来我们班之后,我想起昨晚的李雪,然后发现,昨晚的李浩然真的有些陌生。
                          突然一个人影恍惚的从宿舍门口掠过,是李浩然,他不是中午回家去了吗?怎么会?
                          沈煜伦依然睡的七荤八素的,候擎宇也没回宿舍,平时他总是守在宿舍,哪儿也不会去,想起以前候擎宇和李浩然的种种冲突,我开始有些担心,又顶着重重的头,轻轻的起身,穿上外套走出宿舍,开始拨李浩然手机,但一直是在通话中,我打候擎宇手机,一直通,但总是不接我电话。
                          我开始在偌大的校园搜索两个人的影子,一个是我最在乎的男生,一个人是让我最生厌的男生,我不知道这种碰撞究竟预示着什么,但我已经不能自拔的深陷于其中,我走过学校的林荫道,走过球场,到了教室,去了泳馆,都没有搜索到他俩半点的影子。

                          接着手机短信响了,是候擎宇:“楼顶。”
                          我回过头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我快步朝学校教学楼楼顶跑去,候擎宇又要干吗?所有绝望像暗涌一样翻滚,到了楼梯,的确看到两个人,一个是李浩然,另外一个不是候擎宇,是李雪。李浩然抱着李雪,眼神温柔,比从前怀抱我的每一次还要温柔,再想起昨晚我心疼帮他挡了那么多酒,突然开始觉得那个眼神让我恶心,无论源自于哪儿,我就是觉得恶心。
                          我使劲的咬唇,那分钟的疼痛比我头疼更厉害,比沈煜伦用洋酒浇灌到他血淋淋的手臂疼痛一万倍。
                          我回过头,眼睛里已经全是泪水,我曾经幻想过,如果李浩然和李雪又抱在一起,我会是怎么样收拾残败的自己,我以为我会哭出声的哭嚎,但只是咬着唇,胸口一阵一阵的疼痛,泪眼朦胧的我看到我面前是另外一个人,眼泪滴下来的时候,我看清楚了对面的那张脸,是沈煜伦,他的眼睛一样都是泪水。
                          候擎宇,你牛!

                          


                          121楼2012-04-29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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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Love Me Tender

                            看着眼前的沈煜伦,我咬紧牙,抿着嘴笑,正准备快步绕开他,我知道再多的解释都是徒劳,最重要的是,我真的没必要解释,真相从上次真心话游戏的时候,就已经揭露。 沈煜伦一把抓住我:“选一个吧。”
                            “有病!”我一把扯开他的手,走进楼梯,我走得很快,我现在只有一个念想:在泪水彻底崩溃前,找一个绝对没人看得到我的角落,我没办法让这龌龊的泪水,为李浩然流下的泪水,为李浩然和李雪抱在一起而流下的泪水,让任何人看到。
                            沈煜伦跟得也很快,到了二楼,他又一次抓住我的手臂,重重地扯了我一把,对我吼:“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
                            “放手!” 我使劲地猛一猝,脚一歪,整个人抛物线一样的把自己重重了扔了出去,整个人栽在楼道上。
                            顿时,感觉头一阵晕眩,这一次比我上次从二楼跳出窗外和李浩然第一次约会的时候疼,比我爸把我按在地上,浑身被玻璃划过的时候疼,除了听到路过的两个高年级男生大声的嘲笑声外,我还听见自己喉咙发出一声一声像用硬币划玻璃一样的声音,我甚至疼得呼吸不上来,整个脸都要涨裂,我的嘴在抽搐,肩膀在耸动,心也在撕裂一样的疼痛,终于明白,有一种扭曲的疼能疼到这个地步。
                            沈煜伦慌忙两个大步跳到我面前,他一把抱起我,我疼得重重地咬在他的肩膀上,那一秒理智已经在那个抛物线的时候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把我放在教学楼旁边的乒乓球桌上,冒着冷汗问:“哪儿疼?嗯?快告诉哥哥。”
                            我捂着脚,诡异地对着他笑,陪着我笑的还有那两位看热闹的学长,他们笑得几乎都快相互殴打对方了。
                            沈煜伦又把我抱起来,然后恶狠狠地横了两人一眼,留了一句:“等着找你们算账。”然后又把我抱起来。
                            我蜷缩在沈煜伦怀里,撒开手,我在想,电视里都是这样的姿势,刚刚那一猝,居然被人那样狂笑,所以我必须扳回一局,硬是优雅地让自己的身体软一点,四仰八叉继续咬着唇,忍着疼,偷偷用眼角瞄那两位学长,结果两人真的笑得开始殴打对方的肩膀,我除了用充满杀气的眼神表达我的怒气,我找不到任何宣泄口,于是,我又重重地一把抓在沈煜伦胸口,心想,我让你松手,都怨你。
                            沈煜伦一直跑,不时地看看我,一直重复着这么几句话。 “没事儿的。”
                            “不要怕,哥哥在。”
                            “你乖,宝贝儿。”
                            “我们去医院。”
                            然后我就真的觉得没事儿一样的,一点都不怕了,乖乖躺在他的怀里,像他说的,这天塌下来都还有他替我顶一下呢,况且,地理学告诉我们,天是不会塌下来的,如果你觉得2012世界末日的时候,天会大片的塌陷,那我只能告诉你,少看看《西游记》,多看看《国家地理》。
                            到了医院拍完片,医生一直在研究的居然是为什么我的两边脚趾不对称,因为我的左脚无名趾短了一小截,小时候都是对称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不长了,妈妈告诉我这是遗传了外婆,因为外婆的脚趾也是这样,只是外婆是两只脚都是这样。
                            “没什么事,就是扭到一下,自己出去买些喷雾剂就可以,这两天估计会肿起来,穿轻便的拖鞋就好。”
                            女医生解释说。
                            “这怎么会没事儿呢,你给检查仔细了,要是出事儿了,你得负全责,我警告你。”
                            沈煜伦把他的怒气估计全往这无辜的女医生身上撒了。
                            结果女医生只是无奈地笑着对我说:“你这哥哥这可不是一般的疼你啊,有这么好的兄弟。行,有事儿我担着,放心吧。”
                            然后沈煜伦背着我出医院,带我到了公园,把我放在长椅上。
                            


                            122楼2012-04-29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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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世界安静了,满室狼藉,我捡起他的被子、枕头,上面全是药酒的味道,他深色的球服上我根本看不出来是不是弄了药酒,所以我只能用闻的方法来辨识有没有被药酒污染。
                              于是,我捡起他球衣用力地闻,嗯,污染了,我该死!再捡起他的球裤,一闻,嗯,很重的药酒味儿,看来这次我得赔全套了,我真的该死!然后我捡起他内裤一闻,嗯,这味道,好腥,这是污染的还是没污染的?我双手又捧着内裤猛一吸,完了,呃,这味道,说明的是…… 这内裤没洗,这时候门开了,李浩然发出一声抑扬顿挫的“嗯啊~~~?”
                              “出去!”你肯定以为我这一声几乎要破音了,但事实上,我很镇定,而也是这一声镇定的“出去”让我觉得我真的适合念国际政治,因为面对如此混乱的境地,我居然还能够临危不乱,我甚至在那几秒都想好了,以后念完国际政治,我要去海湾地区,穿着李浩然这条激发我灵感的内裤,厮杀在战火纷飞的战地。
                              李浩然识相地把门轻轻一关,留我一个人在他房间里,他是智慧的,因为如果他这秒还敢闯进来,我发誓,我扔过去的除了鞋架,还会有衣柜和浴缸,因为我举不起来这些重物,注定我会闪断我的腰,所以为了保障我的生命安全,他关门离开的决定是明智的。
                              接着,我平稳地走到他的卫生间,对着镜子咧嘴笑,然后心想:OK, 漂亮,干净,对,沈肯尼,微笑,然后好好解释,没关系,这谁的人生不有几场狗血的剧情,然后我几乎忘记了我的脚痛,走到床边,把他的枕套,被套全拆掉后,放到他的洗衣篓里,把脏东西塞进洗衣篓,包括那条味道真的非常青春期的内裤。
                              我找不到拖把,就又把他的被套拿出来把地擦干净,去他浴室,把沐浴乳挤在浴巾,然后擦地。我想这样味道会消散一些。全部整理好后,我把肿胀的脚套进我的鞋里,走出他房间,李浩然正在客厅低着头看杂志,他整个脸涨红,不敢看我,我挺直腰杆,起码从形象上告诉他,我沈肯尼绝对正人君子一枚,做事绝对对得起天地良心,我真不是猥琐的那一类人。
                              “浩然哥,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房间收拾好了,我先走了!”我刚准备移步。
                              “啊?你走去哪儿?”
                              李浩然嗖的一声弹起来,杂志胡乱一扔,速度比我飞那一脚还迅速,显然他真的手足无措。 我看到他这反应,终于皱起眉,闭上眼,心想,真的,沈肯尼,歇菜了,他真朝那方面去想了。
                              然后李浩然咳了咳嗽对我说:“没事儿啊,你走什么,浩然哥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这,这真,这真没什么啊。”
                              然后我听到自己左上方“啪啪啪~”的几声,我承认,他那句“见过世面”彻底激怒了我。
                              Well,六岁的时候,我第一次听到“啪啪啪~”这个声音,那天,一个同学告诉我,我是没人要的小孩,因为我没家人参加家长会,我当时听到了一样的声音,然后我从三楼把一堆塑料桶,挨个朝一楼的家长会现场扔出去。
                              第二次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 我十二岁,打的去学校,司机找了我jia钱还不给我换钱,我当时礼貌的和司机叔叔说了再见之后 ,捡起两块砖朝的士玻璃飞过去,然后特潇洒的离开了。
                              第三次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是班上老师侮辱我身后的女孩,说她父母坐牢的事情,我当时直接走上台把讲桌一掀,但掀不起来,气得我直接去扯那男老师的头发,我知道他带的是假发,我就使劲地扯,非要让大家看看这老师的地中海,结果,只扯下来一小撮头发,然后我才发现,他的头发不是假发。
                              于是,我这次听到了这几声“啪啪啪~”清脆的声音后,我直接走过去把李浩然往沙发一按,然后骑到他身上,吻他的脸,他的脖子,他眼睛瞪得和他的嘴一样圆,我把他的手扯过来,往我私处按过去说:“有反应才是你想的情况, 你摸,没反应,对吗?所以浩然哥停止瞎想,刚刚只是看你内裤是不是弄到药酒而已。”
                              “所以你舔?”李浩然为难地抬起眉梢看着我。
                              “所以我只是轻微闻了一下,而且浩然哥,你现在是?是?是?”我坐在他身上,明显感觉他的下身反应非常激烈。
                              我立马一翻身规矩地坐到他旁边,然后李浩然立刻抓了一个抱枕往他那儿一盖,杵着头,眼珠四处打转,我也不敢再看他。
                              “呃,那个,晚上,我们煮面吃吧!”李浩然依然没转过脸。
                              “吃面,对,对,吃面好!”
                              “那你要吃软的还是硬的。”李浩然终于起身准备结束这无休止的尴尬。
                              “硬,硬硬的。”我盯着李浩然下体,说完才发现,又说错了,立马低下头说:“我要吃软的。”
                              “啊?”李浩然又一次怪里怪气地啊了出来。
                              “你快去吧,求你!”我哀求着说,我那一秒确定以后我不但要去海湾地区,还要战死沙场,死之前还要吃一碗李浩然给我煮的软面条,然后穿着李浩然给我灵感的内裤,我实在没脸见爹娘。
                              吃完面,我和李浩然看了个电影,因为他房间里依然是呛鼻的药酒味儿,那味道已经渗透在他的被褥,枕头里,我们只好去他家客房睡。
                              客房的床是两张单人床,和宿舍的床一般大小,我以为我又可以滚来滚去的和李浩然玩一个晚上,看到是分开的两张床,我的梦想彻底破碎了,李浩然打电话给沈煜伦,把今天下午我看到蛇的各种反应狠狠地渲染了一遍,最后听到李浩然说的一句是:“嗯,放心啦,你怎么比我妈还能唠叨,我已经给他涂了药,你放心,嗯!是的,是分开睡,两张床,明天说吧。”
                              


                              124楼2012-04-29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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