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苗恋吧 关注:2,292贴子:118,557
  • 13回复贴,共1

【豆苗恋】未央沉浮漪恒片段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1楼2012-05-10 13:43回复
    两个肯以江山换女人的皇族男子,她身边一个,我身边一个。


    2楼2012-05-10 13:43
    回复
       这世间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传奇?有什么是遥不可及的梦念?帝王江山,九五之尊,凡是都是一步步踏来。天翻地覆,物是人非,最不会变的就是自己,最不可及的地方也是自己的内心。从今日起,我不用再惧怕任何人,因为我的命运已经被我牢牢掌控。岁月终究改变了我,我也改变了刘恒,兜兜转转当中,谁又是谁的命中注定,谁又与谁擦身而过,恩恩怨怨理不清也罢,又能把我如何?万世敬仰之下,如今我还会怕什么?笑掩了眉目,沉溺在无尽的宠爱中,只对他一人笑的灿然。


      3楼2012-05-10 13:44
      回复
        他以唇将我的泪痕拭去,身上的龙涎香有些幽淡,袭掠着我的哀伤,我颤抖的越厉害,他搂抱的越紧。轻咬着的耳垂处传来深浓的情意:“你知道么,我多么希望你陪我完成登基大典,你该与我一同站在宝座前的。”


        4楼2012-05-10 13:45
        回复
          “娘娘,圣上来了。”灵犀站在身边,翘着嘴角轻声唤我,现在的她已是未央宫最高的女官,却也是最为小心翼翼的女官。玄黑的朝服,袖口领口皆是金色的蟠龙。蕴雅风仪的他,带着笑意慢步走到我的身边,我起身,锦墨也随之。


          5楼2012-05-10 13:46
          回复
            刚刚折下的花朵映衬着素手纤纤。那是一朵枯萎的木芙蓉,黑卷的花边,干喇喇的支撑着,芯已经零落,只剩下空晃晃的梗,刺扎在我的指缝中。一阵风儿吹过,花瓣随风散扬开,荡摇着无踪无影。


            6楼2012-05-10 13:47
            回复
                “臣妾哪也不去,就在身边等着圣上醒来。”我摩挲他胸前的龙纹,淡淡笑着。
                弥蒙的他,语气轻柔,似乎在嘲笑我的痴妄,“若是……”“没有若是,圣上一定会醒来。”仍是笑,却是那般虚软了力气。“好,朕答应你,一定会醒来,可是现在实在是太困了,让朕先睡会儿!”他耗尽了仅盛的力气,喃喃说着。颤抖的身体,慢慢抽离他的怀抱,颤抖的手,慢慢抚摸上他的面庞,瘦削的脸颊上,带着最心满意足的笑,眯阖的双眼也是上扬的。悲怆的我,笑一笑,用最低的声音说:“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包括是上天……!”
                我不怕孤独,我不怕无助,我更不怕生死,却害怕此生我们不会再相见。
                一瞬间我克制的泪全部涌了出来。这一生我失去的太多太多,我不要最后时光连他也不陪在我身边,若是没了他,孤寂余生我还能独活多久?生生世世,不离不弃,都是我对他的心,可是今生是否再没有机会能够亲口对他说出?
                刘恒,再陪我走一段好么?哪怕,只有一年。哪怕给我留下忘记你的时间。我不想,不想在我刚刚知道病情时,你就撒手而去。我不想,我不想在我偶一回身时,缺少了你的双手来搀扶。黑暗之中,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恐惧的哭,嚎啕的哭,我尖声喊叫“来人阿,快,快传御医!”哭喊声震动了殿外守候的宫人,凄厉的声音让他们畏缩了手脚不敢再靠前。一时间门外响起震天的传喊御医的声音。而直到璧儿搀扶我下床时,我才知道,自己的衣角一直被他紧紧拽住,他在和我默默许着诺言,在最后的一刻,在茫茫无际的来世,他拽住了我,永远不想分开。“圣上有大碍么?”我暗哑的声音,疲累的身体,早已是不能听下任何噩耗,却仍勉强自己支撑着来问。跪倒的御医惶然道:“若蒙天幸,也许可久些……”“多久?”我心中虽有准备,却仍是如罹雷击。御医揣揣的沉吟片刻,只吞吐说道:“少则六月,多则一载。”一载,便是天幸?是我求的少了么?我要一年,苍天便只给一载?语声沙哑,却是对着身边的馆陶:“去把太子叫来,另外再给梁王②写封书信,告诉他,让他火速进京。”馆陶早就软了身子,支撑不住,只是她仍是不肯任由我做如此调配,怨愤的说:“母后,只想着梁王,何时在意过我们?若是……,难道您还让梁王即位么?”“没有若是,如今所说的一切也不过是猜测,做不得准,你只是去办就是了。至于立谁,也由不得你,你不过就是一个太主罢了,哪个不是你的弟弟?”我摇摇晃晃站起身厉声喝住她的话语,按住璧儿上前搀扶的手臂变的那般无力。此时的馆陶也不再埋怨,她知道,无论说什么我也不会改变想法。所以冷哼一声匆匆离去,直奔太子宫。怒火中的我仍是难以恢复哀伤。死,我从未想过死会离我这样近,大半生,直接赐死的,间接害死的人太多,却没有恐吓到我的心。今日不同,死近到就在身边,近到就在刘恒身上。
                惊骇前来的刘启,见了我这个样子,更是知道不好,尚未开口,他已经哽咽:“父皇他……”
                原来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他也瞒着我不说。究竟能瞒多久,真当我不仅盲了眼目也盲了心智么?“太后那边知道么?”这句话,多半也是白问,既然我都不知道,她又如何知道儿子已经病入膏肓。这消息不能透露出去,包括太后。如今刘濞虎视眈眈,齐国久恨难平,消息一旦外泄,定会有些叵测。“从今日起,将诸王在京子嗣③全部密控,拦截他们与属国来往通信,谨慎放行宫门,令李广速回京师”我凭心中所想,定下最危急的应对。启儿迟疑不语,良久以后才颤声问出这一句:“母后,必须如此么?”“你说呢?”我漠然反问。如今的启儿已过已近而立,他自有他的打算,不过我仍是不能全权放任,就有如我必须笃定,刘恒会渡过此次难关一样。百般凶险光景,我犹可以预防,却不希望真的出现在我面前。“只是,母后是否可以不必叫梁王回京?”启儿仍是这般介意,我扶着靠椅勉强站起,他伸手来搀扶,被我拂袖挡开,两人之间顿时隔开了一步之距。
              


              10楼2012-05-10 14:02
              回复
                  刘恒勉强撑起身子,招招手让璧儿过来,我因他的起身也撑住了身子茫然听着。
                  “去把朕桌案上的盒子拿过来!”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璧儿应声而去,我笑着问:“什么东西,那样宝贵着?”“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他不肯多说,我也笑由他故弄玄虚,紧紧攥握的手是我们彼此的信任。
                  他将我的手打开在他的膝上,我抿嘴笑着,等着他把东西放上。一个冰凉凉的盒子,外面还带着雕刻的纹路。好像是金盒子,不,是铜的。
                  我翻找了盖子,随手将它带开。眼前黑暗暗的我,猛地一震。冰冷坚硬的虎形符是我一生也不该触摸到的东西。“圣上如此,让臣妾惶恐。”这再也不是夫妻之间的情份,而是以家国相托,情深但责重。
                  刘恒将跌落我裙畔的虎符拣起,他的声音微弱而平静:“惶恐什么?”“虎符如军权,臣妾承担不起。”我的双手带着颤抖,我的呼吸急促而无声。
                  他将我揽入怀中,微弱的笑了笑:“不必说了,今日我告诉你怎么用,也是因为你能承担的起。启儿戾气太盛,年少时几番出手伤人,如今虽过而立仍是性情不定,给你这个是有些用途的,你要竭力遏制他的好战禀性。而把这个东西放你这里,我也是最放心不过。”我恍惚间抬眸,惊觉他的语气似乎在交待着最后的事情。我们是父母,同时又是帝后,即将登上那个位置的是我们的儿子,也有可能是危及一切的帝王。
                  这般拗拧轮转,却是最血淋淋的现实。突然他搂抱我的双臂陡然挟紧,最温柔的笑也是从他唇齿间发出:“不过是我的胡思乱想,只想给你最好的东西,怎么这个也不喜欢么?它可是我手中最贵重的东西了!”硬硬塞进手中的冷硬铜虎,背上还有着文字,仔仔细细摸下来,隐隐约约猜到了些“兵甲之符,右在君,左在杜,凡兴士被甲,用兵五十人以上,必会君符,乃敢行之”,原来这里只有一半,那半?我抬起头,有些想问,刘恒长叹一声:“那半在李长德手里。”李长德,这些年也是一路高升,那次接管军营后,日夜驯化之下,全部变成了效死搏杀的精兵。
                  如今他总领着天下兵马十之七八,而我手中的虎符只有与他相合才能调动兵马。
                  制约,他制约着我,我亦制约着他。再摸了摸手中的东西,才知道原来他给我的究竟是什么。哽住呼吸,我拉住他的手“睡罢,圣上今天没睡午觉。不如早些睡罢。”
                  “我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做的……对了,我好像一生从未给你办生辰。”他浅浅一笑,转过话题。是阿。这一生我都没有准确的生辰日子,先是被瞒报了一岁,逃脱了充军进入掖庭。然后又隐瞒了一岁冒充窦漪房去了代国,我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唯独生辰日子却是混沌不知。
                  “ 我自己连日子都不知道,怎么来让你过呢?”我忍不住轻声笑了。“若是来生,定给你过上一次,要办的隆重,来弥补这辈子你一次都没有的遗憾。”他似笑非笑的许诺,言语间带着诚挚。“好!在那之前,我一定把日子记住,好让你来帮我过!”我也是笑,泪却又涌了出来。
                  忽然间,天荒地老。也许不必厮守白头,也许不必妾随君去,只是此时便是足够了。再握住他,为了已经烟消云散的昔日岁月,再握住他,为了坚定许下的永恒来世,这片刻,我们再不会分离。满眼的模糊间,我不曾注意到他的手失掉了力道。垂低的手腕,慢慢顺着衣襟滑落,慢慢顺着我的指缝,远离了我。汉文帝后元七年,病死于长安未央宫,庙号为太宗,谥文帝。藏于灞陵。嫡长子刘启继位。尊母亲窦氏为太后,祖母薄氏为太皇太后。并立薄氏女为皇后,未立太子。太皇太后薄氏,同年病逝,因高祖墓地封存已久,且高后为正嫡,于文帝灞陵南再造坟墓,两年后入葬。史称南陵。


                13楼2012-05-10 14:05
                回复
                  沉浮
                    人存活于世,多多少少都有些由不得自己的,偶然的变故,无心的转折,只需一步,你就踏入了浑然不知的改变中。多少的人,多少的虚幻,一切一切也都随风化空,只有我床榻旁跪倒的人儿,抖动着柔弱身躯,让我虚弱的笑。近百年的轮回,又一次上演,我仿佛看见当年跪倒在风雨中的我,想紧紧抓住眼前赖以存活的圣旨,至死不放。那场赦免改变了我,这场赦免又会改变了谁?有人说,她是魅惑圣上的妖冶歌女,有人说她是柔弱可人的知礼女子。只有我,盲了双目的我,才真真正正知道她到底是谁。她是另一个我,一个和我当年一样沦落掖庭的悲苦女子,一个延续我的道路挣扎在深宫内里的可怜人。“起来罢,坐过来。”我躺卧在床榻,拍拍床榻,给她以难得的无尚待遇。
                    颤抖的双手任由我摩挲着,细滑的肌肤是彻儿对她的宽待,即使她被阿娇罚去了掖庭,却也没有受到我当年辛苦的万分之一。殿外,滂沱大雨,雨水肆意浇打着万物,整个长安城也被包裹在连绵的雨中,软了气势。雨,记得我出来那天也是有雨的……也正是那场雨注定了我的一生与风雨相伴,与跌宕沉浮一路同行。今日,我又似乎看见了,一个柔弱的女子,一个淡然微笑的她,只一声谢恩,我就认定,她和我一样,会一生沉浮,因为我们无论何处都是那般的契合相似。就这样罢,将红颜变枯槁,将青丝变白发,用你的一生与彻儿相伴,用你的坚韧为彻儿铺垫登天基石。我让她俯身在我的床榻边,用手轻轻滑过她的发丝,像一位慈祥的祖母,关爱这自己的亲孙女。
                    轮回,又一场轮回悄然开启,又一场轮回悄然落幕。吕后为我编织了前进的道路,我也为她画好了厮杀的未来。满脸泪水的我,笑的那般坦然,粲然的笑如同前世悠然盛开的莲花,将回忆驻满心间,带到来世,来世,还有两个人在等我,一个是许了我生辰,一个是许了我两剑。恍惚间神思模糊,胸口蓦的锐痛,腥涩热流冲口而出。耳边听得她的惶急惊叫,用双手抚拍我的后背。猛然咳了一阵,紧闭的双目终于渐渐睁开,仿佛去了又回,苏醒过来。蹙紧的眉头慢慢松开,我仍是笑对着跪倒一片的宫人。璧儿死后,我再不亲近任何人。他们诚惶诚恐的服侍,我半信半疑的避让。身于皇家,原本就是数不尽的猜疑与背叛,他们用尽一生也许也未必知晓。
                    我淡淡的笑,将卫子夫的手轻轻放下,低低叹了一声,“去罢,去找彻儿。”
                    卫子夫默默无声,远离了床榻。滑过我手心的衣带,冰凉,湿润,浸满了她的泪水。又是一个爱哭的女子,又给了野史诸多的想象,就像我,也像许许多多的后宫女子,迤逦如画,任由世间人去杜撰。终有一天,她也会同我一样,看透了人间的冷暖,也看透了皇权路上的沉浮,起起落落后,再坦然面对,由生到死,一步一步,远离众人面前的舞台,死后也只是帝王碑后一个无名的姓氏,一个史书上记载的贤良皇后。历经世事于此生,再不愿意,我也必须走了。闭闭合合的双眼,黑暗始终在我左右。只是旁边的声音,换了又换。有沉痛的彻儿,有不甘心的阿娇,有惶恐失措的馆陶,还有很多无法分辨了声音的宫人。
                    迷蒙中,他们来了又散,散了复来,我最后的时光,纷杂吵闹,片刻安静也得不到。
                    只有在他来的时候,殿内只有我们二人,他单独给了我一片清静。“你来了?”我气若游丝的问语,还不知道他是否能听得到。“来了。”他的声音依然浑厚,仿佛岁月只在我的身上刻画了刀痕,独是宠爱他的。
                    接下来便是不言不语。有时,太过熟悉的人,不必说话,只听着微弱的呼吸,也知道心理所想。
                    听说他的从侄子待他不错,年迈站不动的他被接了出去,如今也是颐养天年,孙儿绕膝。
                    “灵犀好么?”我轻声问。他淡淡一笑:“好,她也总惦记太皇太后。”灵犀于我和他,并未走远,月月日日常常相伴,闲言絮语间,总是算上了她,也正因为如此,我们之间的恨意淡去无踪,也因灵犀变得亲密。除了灵犀,还有好多好多的人,我们的一生所爱,我们的一生不弃,细细数下来,却是寻不到丝毫痕迹。我宛转深凉的笑,究竟什么是永生不忘,又究竟什么是过眼云烟,一个个离我们而去的人阿,谁会在九泉之下遇见,谁又等不及我们转深而去,谁将生前誓言记清,谁又将死后的约定毁尽……
                    所幸全忘记罢,用干干净净的来世重活,再经历一番沉浮,再经历一番生死。
                    这辈子,不长,而我等待最后一天却仿佛很久了。百年万代之后,谁还记得我?我又该先遇见谁?还好,终有一个为我送行……你是莲夫人么......你说呢......武帝建元六年,太皇太后窦氏病逝于未央宫,卒年,不详。与文帝合葬灞陵。
                    (本书完)
                     作者有话要说: 同章音乐《流水浮灯》窦漪房在临死时,变回了平静淡然地萧清漪。这一生终结束......
                  


                  14楼2012-05-10 14:09
                  回复
                    看过了,好感动,尤其是不和的那一段


                    15楼2012-06-07 14:41
                    回复
                      好想哭啊,这一生对于他们来说,太长也太短。


                      16楼2012-06-07 18:03
                      回复
                        呵呵。。。未央对于我们来说是永久的回忆。。。。有空我发一下好了。


                        来自手机贴吧17楼2012-06-07 18:51
                        回复
                          不错


                          18楼2012-08-16 09:11
                          回复
                            -----------此文已封,再回复者封号----------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5-07-17 10:23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