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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麒麟与狼(盗墓、黑瓶)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迄今最爱的盗墓同人,看到深度洁癖从此只萌黑瓶。。。
【授权——】


感谢@浮珞 大大放授权。
谢谢@青草芊河岸 小芊推文。


1楼2012-07-07 17:57回复
    注意事项:
    《麒麟与狼》第一部看起来没什麼CP不过后面越来越糟糕(掩面)
    没有爱情、主打友情,但绝对少不了奸情(?)
    一切关於黑眼镜的设定都是自我流胡诌,请求各位大人不要跟我认真QWQ(跪)
    清水确定、欠揍无误,请小心食用。
    以上,祝 阅读愉快
            浮珞 敬上990329
    


    2楼2012-07-07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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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2
      这声响划破了我跟他之间的沈默,他明显地皱了眉头,低声骂了句洋文,我当下也回归正题∶『你刚放了什麼东西出来?』他没有理会我,只是瞅了眼一边的棺椁和我的背包,说∶『东西都拿了?』
      『九成左右,想谈合作吗?』
      『七三。』
      『至少五五。』
      『**。』
      『啧,成交。』
      从没这样与人喊过价,算是给他的见面礼。一方面也是子弹应该比刀快,他有属於优势的筹码。是时,一股硫酸与腐肉混和的气味弥漫了整间墓室,除了我和他的呼吸声,就是沉重的脚步声响。这个斗很油,所以有血尸粽子类的我不意外,瞅了眼点在角落算向前人聊表心意的蜡烛,烛光未灭,看来习俗不是荒诞就是我依然可以微笑。我要他把枪还我,否则这场合作太没有公平性。
      『Now , to be or not to be?』
      我用枪指了声音来处,又指著墓室另一头,不起眼,但我使烛火落在那儿,所以他铁能看见那个小通道。也许时机不太对,但我由衷好奇这诡异的氛围他要如何处理?然我与他是有相同困扰的,只是他既然抢了主导权,我也顺水推舟把问题还给他。
      我并非无法一人离开这机关重重的斗或解决血尸,我相信他也是如此……机关和血尸是死亡与必然的,然而浮动且未定的是人。
      谁料得准一个转身后,枪口是对著谁呢?
      所以我扩大自己的笑容,没有意义,纯属习惯和一点点的混淆视听。
      『你有多少火力?』看来是 To be.
      『如你所见,但我包里还有一把霰弹跟**。』
      他没应话,一把抓去我搁在棺边的包,空气中属於腐臭的气味越发浓烈,我忍不住把视线挪向气味的来处……
      『咯咯……』血尸来了。
      任凭我听过无数次关於血尸的传闻,一回亲眼见到仍不免让我挑眉哦了一声,算惊讶。我想,倒斗这圈子里的第一个给这玩意起名的人,有点儿混人耳目的意味,分明是绛紫色的尸身,和血一点儿都沾不上边。在我看来那血尸活脱脱就是具潮润且恶臭的绛紫色人体肌肉模型……除了能跑会跳这点不怎麼讨喜,但挺有娱乐性是倒是真的。
      『打关节,活捉。』
      出乎我意料,他从包里拿出霰弹枪按入我手里,推我一把,使我离开矿灯的照明范围完全没入黑暗之中,自己则用著他的小手枪有一下没一下……说搏斗,倒有些寻著人体模型开心的意味。
      果然是小家伙呀!
      我笑著,兴许隔了墨镜的关系加上光线的不足,我几乎笑眯了眼,但他没有发现。我收下本来的小枪,改端起霰弹枪。黑暗对於大多数人的视力是一种考验,只可惜我不在此范围,虽然我的行为有些值得非议的部分,但应该可以猜测的合理范围之中。
      我把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可正和人体模型打得满墓室跑的他,却突然朝我包包的边上发了一枪。
      开枪的是他,挨枪的是我那里头还装著**的包。
      我相信绝非流弹。
      这小家伙不好惹。
      确实,我一个人有办法离开这个斗,但得跟著我的包才行。姑且不论现实的屈就如何(那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的),我自己也有几分的好奇,想知道他为什麼要活捉这人体模型?
      


      4楼2012-07-07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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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
        他很聪明,我声音还没落稳,便立刻蹬墙蓄力,著著实实飞踢了人体模型一脚,不偏不倚,正使其落入矿灯的照明范围之中……却都是离我们有些距离的。既然他如此上道,我也不好不配合,连开了三枪∶右肩、右脚、左脚。
        『那麼你要如何料理这生了一只手的……血彘?尸彘?』
        我推著眼镜,笑吟吟地走回这活著比死著更不舒服的人体模型边。明明只剩一个头、一只手,再多就是算活捉的躯干部份,却仍咯咯咯地叫个不停。
        他没有搭理我,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把摺叠铲,就著人体模型的人中(我假设它当年是个人的时候对应部位的名称),一落就是一铲子把它的脑袋上下分家。
        『哎,生杀有主。』
        那画面和空气都叫人不耐受,他戴起手套,直接从人体模型的舌下取出一个散著腥臭的小玉牌,远远瞧这麼一眼就知道是个好东西,但可能不是他要的,是以他啧了一声,有些颓然。
        『肚子呢?』我也戴上手套,接过他手里的玉牌,说∶『我刚在正主的肚子里挖出九个小玉凤,说不定也有?』他同意了我的看法,自腰间掏出一把伞兵刀,本来我不想多说,可这玉牌的边缘样式太不自然,上面有些不完整的古文字,是人为刻意造成,我想到我口袋里还有另一块相似的玉牌,不久前才从墓主的嘴里挖出来的,拿出来一扣合,这玩意竟是虎符!
        当人在情况不明的时候,发现任何可疑的线索,最好是提出分享。说好听是有团队精神,讲白不过是种风险的分担。所以我按下他的手,把组合好的玉制虎符挪入他的视线,说∶『这好似是墓主养的……』
        他立刻伸手探了人体模型的肚子,眉头皱了一下∶『活的。』
        『来!亲爱的小家伙,你自己评估,里边如果有东西的话,拿或是不拿?』
        我开始喜欢他了。
        因为他真的是个很聪明的人,我向来喜欢这类的人胜於笨蛋,这样聪明的人可以让我的娱乐得到大幅度的提升,这并不是说我会对於愚蠢的存在稍行收敛,而是以相同的言语,聪明人总能把事情快速地演变到让我嘴角上扬的程度,教我如何不爱?
        『男尸,不会是旱魃。』
        这是他的答案,而我肩负的就是实行的工作。我拿著酒精膏笑问能借个火吗?看他拿在手里的火摺子,想来我们再度达成了共识。
        『加上防毒面具……如果你有的话。』
        炙热的火光在瞬间照亮整个墓室,更加突显了角落小蜡烛仅供参考的性质。然而我除了有些后悔我忘了戴耳塞这事情之外,挺高兴我的选择是明智之举……随著火光的旺盛,人体模型的肚子开始膨大,不停地起起伏伏好像有东西想要窜出来,但不及火舌的侵略,接著传入耳膜里一阵刺耳又尖锐的叫声……不属於哺乳类生物的,这麼说也许很抽象,但就像把蜈蚣扔入火堆里……很多只蜈蚣的叫声。
        我们看燃烧出的火焰颜色正常,便接连将防毒面具摘下,我坐在他的对面,隔著火光、藉著矿灯,终於有个机会可以好好看他。他真的很年轻,二十出头左右吧!我算表示友好地从包里翻出一块黑巧克力,隔著火就丢过去给他,他用他淡定的眸子看了我一眼,我可能要自己翻译成是谢谢的意思。
        他啃了起来,好像很饿。
        『单干?』
        『嗯。』
        我想他可能是个能减少沟通就会尽情沈默的人,但是等待的时间太安静,让我有点闷,我便问他是来倒斗来还是来找东西,他愣一下只说都有。等著火光渐弱,他直接用铲子去拨弄,混著焦黑的尸块,一只姆指大小的铁葫芦滚出来,上头还残著些腊油,看来这火只烧化了外层的保护,里边完好如初。
        他的眼神明显地闪了一下,想来是他要的东西,於是我也开心了,我说∶
        『那该是我们谈生意的时候了吗?』
        其实我有点失望,惊讶在他的眼中倏忽即逝,随即是一脸的淡定……这让我枪口对著他心情很复杂。
        『来,亲爱的小家伙,你自己评估,假设你现下无法立刻拿枪,我该不该开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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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楼2012-07-07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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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麒麟与狼02
          身为一个使我达到精神欢快并加以取乐的对象,他无疑地使我非常挫败,但就期待未来发展而言,我非常喜欢他,是我不排斥与他合作的那种人……当然,我更期待他哪天超乎想像的热闹回应。
          他看著我的枪口、我的笑脸,只费那麼一秒不到的时间把头微微一偏,由於他实在聪明过分,加上我对他的期待与顾忌是不相关连。我叩下扳机,兴许子弹是擦著他耳际的发丝飞过,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左手拿了自己的包,右手还扣著铁葫芦,用我这才发现那长得诡异的食指与中指点地,当作一个支点……我不想这样形容,但有几分跳火圈的意象,他越过火堆,稳稳地落在我身后,立刻拔出枪来。
          这实在是很有趣,一个人对一个粽子叫做自保,咋加了他,我倒莫名地觉得自己欺负起粽子了?不过我实在太开心,毫无顾忌又开了一枪,只见一摊乌黑的尸水溅在他刚刚坐著的地方,泛起了难闻的气味。
          『小家伙,看来你的血味让墓主兴奋到起尸了。』我调侃他,他保持沈默,直直地盯著那棺木瞧,又不时地看著手上的铁葫芦和虎符,最后才默默吐了句∶『我没让血沾到墓主的尸体……』
          『这麼说来不该起尸的却起尸了?』
          这情况纵然有其趣味性-一个给我开肠剖肚的尸体还会起尸?
          但相伴随的危险性跟诡谲性太高,是以我们的视线死死盯著墓主那给我爆头的尸体,一面收拾著自己的装备。我跟他讨了那只葫芦来看,我说∶『难道会是机关?不对,他肚子里除了那九只玉凤之外没有其他的东西。』
          『那又是为什麼……』
          他皱起眉头,感觉很苦恼。我把铁葫芦凑近鼻子一闻,有股淡淡的甜味来自上头残留著的腊,那气味很熟悉,但一时想不起,只是我还来不及说什麼,他就拍了我一下,说∶『尸体不对劲……』
          『哎,还能动?』
          就算是粽子好了,没了头也只是一大块有毒而无法咬人的肉乾,加上肚子那一大口子,简直是个跟竹策鱼乾没两样的粽子。但眼前这尸体,却隐隐颤动著,有点像是自主性的动作,可仔细一瞧,尸体像给什麼东西撑著似地的移动,如扯动了一根弦的悬丝木偶般不自然与令人作呕。
          『你看是不是这个味道引起的?』我把铁葫芦还他,他满脸疑惑地嗅了一口,接著说出我其实已经遗忘的名词∶『虫香玉。』
          虫香玉,这该死的东西。听名字就知道他不是用来驱虫就是用来把虫子引出来的。这玩意搁著没事儿,但四周温度一有变化,就会启动的该死的机关。
          我看了地面上的余火,不禁苦笑,我说∶『小家伙,这下子咱惹麻烦了。』
          墓主尸体颈子的部分,因为没有头了,那儿只剩一块黑呼呼的洞,一只只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蛾子正从里边爬出,虽然它们翅膀还湿溽著无法飞起,但在这环境下乾燥翅膀应该不会是太困难的事。
          『啧,快走!』
          『呵,算他绝,竟把蛾子养在胸腔里。』
          我们背起背包,撒开腿就往蜡烛边上的小洞跑去,此时已有些蛾子翅膀乾了,见著了我们手上战术手电筒的光源,发了疯似地飞过来,而翅膀还没乾的,已经把明亮的矿灯遮覆到如同小夜灯一般。我向来对这些虫子没什麼好感,从背包里翻出装了照明弹的信号发射枪给他,我并不喜欢这种把火力交到别人手上的感觉,虽然我藏了些私,不过要紧时刻我倒也不是会计较的人。
          『照明弹,我对这不拿手,交你了。』
          我猫腰钻到那小洞里,由眼角余光瞬间瞥见的闪亮和接下来眼球的刺痛,我可以知道他已发射照明弹,暂时给那群蛾子扑个火。所幸这小洞应该只需要直直地往前爬,即使我目前暂时性失明也无妨。
          


          6楼2012-07-07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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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前方空气的感觉改变了,但我眼前仍是一片闪著银光的黑夜,本来在我后头的他,该是跑到我的前面,他说∶『快,要追上来了。』
            我听著声音的来源,试图要追上去,但随著他脚步声的远去,看来我是徒劳,兴许还有些可笑。我推了推现下真的只剩下装饰性功能的眼镜,索性伸手摸著墙走,就当自己手电筒没电,只要那蛾子没追上,等视力恢复后便不是问题。
            这麼想著,远去的脚步声突然折返,我还纳闷这斗里今天忒热闹,手就突然给人抓住,超乎我对他的一切臆测……原来小家伙除了是发丘中郎将之外,还是个好心人呐!
            『暂时性失明?』他问。
            『哎,小家伙身手太耀眼了嘛!』我无奈一笑,视力有些微的恢复,不过眼前的景色还是蒙著层一圈一点的黑光,很不真切。他拉著我跑了一阵,估计向外跑了两层。我记得这个斗的构造像个回字,只是没这麼简单就两个口字,里里外外不晓得裹了多少暗道、机关……总之,该是甩开了那群蛾子,不然他不会让我坐下。
            『嘿,你……』
            眼前的画面突然亮了一层,鼻梁感觉像空了什麼似的,墨镜给他摘下。我反射性地眯起了眼,虽然我的视线仍是模糊不清,但无需视力即可感觉到,他正用他那奇长的二指按著我眼周的穴道,是以我的视力渐渐恢复,他一双淡定的眸子也越发清晰地映入我的眼里。
            我晓得时机不对,但就是耐不下心里的冲动……其实我从没试图压抑过。他大概还不知道我视力已经复原,仍专注地替我按摩。我摸出刚给我藏回袖里的小刀,但还没举过他的肩头就给他压下。他下手不轻,真不知该说他也是个狠角色,还是他颇为明理知道这样的力道才能使我免於再造次?我手腕疼得很。
            『这是要劫财劫色吗?』
            我承认如果我是他,一定会毫不考虑给说这样话的人一个痛快,太过挑衅了。不过他不是我,所以他不会这麼做,只把墨镜还给我,淡淡地说声∶『好了?那就走吧!瞎子。』
            我笑了,乐不可支。这算是他的反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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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楼2012-07-07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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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口气上来?』
              『你让个位置。』我稍打量了下,上头的通道建得不窄,空间足够我们两个人并列,他侧身腾出一个空间,我点头微笑表示空间足够。
              『准备。』
              我相信他这个绝非提醒,或者他看好我的回应如同与他相连的肢体,备字的尾音尚未落下,小刀几乎是贴著我的脸颊飞射而出,我感觉脚上重量稍微变化,立刻一蹬一撑,翻身上去,再回头一看:那蜘蛛给他用小刀牢牢地定在石块上,只渗了些毒液出来。
              『谢了,小家伙。』我拍了他的肩,但我们并没就此进入安全地带,墓道里的蜘蛛可能感受到骚动,慢慢地发现这个通道和我们的存在。
              『走。』
              这个通道虽然宽敞,但高度有限,我们把包包拖在地上,用膝盖和手爬行往前,他在前头爬著,而后头已然传出阵阵的骚动声响,想来是要追上了。我朝后开了一枪,听这声响应是扫开了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存在,可后继而起声响不止,我笑说∶
              『再不快点出去可顶不住喔!』
              话说完没多久,他便停下了脚步,我连开了几枪仍然阻隔不了这空间里蜘蛛的前进,本想用照明弹,但这放下去可不是眼睛瞎了就能解决的事情。
              『你往前,找找有没有没被浇死的墓砖,拆下来,上面这方位应该是明楼的位置。』
              他和我换了位子,我在前头正想找出他推论出属於我们的生门时,身后却传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我有点惊讶地转过头去。
              『小家伙,你想死的话,我很乐意帮你……』
              只见他在他的左手切了一道很深的口子,鲜血不断冒出,而使我感到新奇与不可思议的,是蜂拥而上的蜘蛛们好似很忌讳他的血,全都止下脚步形成一种对峙,但仍有些试图从墙上或者顶上爬来,他发现了,便用他的鲜血在通道四周画了一圈,我这才明白他结界的意思,难怪那段路子走得这麼乾净,至於那些蜘蛛,我猜是墓道被炸崩之后冲散了效用。
              『快点!』
              他声音的稳健度有些下降,略带著虚浮。我这麼做可能会给他不舒服的感觉,但我不介意他也没说话,是以我继续一面哼歌一面找他所说的砖。
              『找到了。』
              我笑说,立刻从包里翻出工具拆下墓砖,他推算得没错,几块墓砖拆下之后,上头是薄薄的石板,我用力一顶,一股用比较级而言较新鲜的空气窜入,猫了许久的腰总算能伸直,但我没太多的时间可以享受这瞬间的舒畅,立刻翻上去,他紧接著退了过来。
              这时已不需要手电筒的照明,纵然斗里一片黑暗,这残破的明楼却给夕照染得艳红刺目,可即便如此,他的脸色还是苍白得可以。
              『小家伙,快上来。』
              我催促著,先将他的包扯出来,下个动作是去抽他收在腰间的信号枪,我在里面放了六枚照明弹,应该够。然他的体力彷佛到了一个极限,血淋淋的手搭上了明楼的石板地后却没其他动作,我乾脆弯下体子几乎是贴著地面,伸手下去揽过他的腰一把将他拖出来后,立刻朝里面发射了照明弹……几千度的高温大概能把那些蜘蛛给烧个乾净。
              『结束。』
              我满意地把石板盖回去,一切归於一种平静,这个时刻是我在倒斗这行为里除了开棺之外,最让我能发自内心感觉舒坦的,差别就是主菜和甜点的不同。我忽然想起该有另一个小家伙的,转身去寻找他的身影,也许将他如同麻布袋地摔在明楼的地板里是我不对,相信他也不会计较……或者说他现下没办法计较好了,左手还不断淌著血,人已经昏了。
              『哎,你说这蜘蛛该不会是你身上带的小葫芦招惹的吧?』
              他真的昏沉了,是以我拿走他口袋里的铁葫芦后,一手按在他颈子上施力他都没回应。或许我该如了他的意以表达对他刚才一刀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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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楼2012-07-07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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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起灵……』
                我看著他身分证上的大头照,清清秀秀的一个小家伙,跟现下差不了多少,可能就头发短了些,但身分证上头记录的出生日期,却让我惊讶不已。这关系到他醒来我该叫他小张还是老张?他究竟算小家伙还是老家伙?看来无关乎出不出斗,他本身就是个怪力乱神的存在,我赶紧拿起我的手机,用照相功能全部翻拍了一次。看他还睡著,索性走到外头,就著火堆,一面煮了肉罐头混压缩饼乾,一面翻了我们两个人的战利品出来,一件一件的瞧。
                倒斗是一个很有趣的行为,像进一个无人管理的宝库一样,东西一个人是拿不尽的,这时能端倪的就是一个人的收集癖好与性格:比方有人只拿黄金、宝石类的首饰;有的人好古玉、有的人好书画……也不是没有进了斗什麼都不拿专要墓主尸体的。
                这小家伙似乎特别好古玉,瞧他包里的玉杖、玉蝉,量不多,质精,出去应该都有不错的价码,倒是他从人体模型嘴里拿出的虎符,可能就冷门一点。对我来说,这多是不痛不痒纯属获利的商品,我仅留了一只小玉坠,墓主肚里的玉凤跟另一半虎符我全归给他,但几个有小机关的象牙玉雕玩具,我便没有让贤的意味。
                最后,我拿起那只铁葫芦来看,除了上头留著的虫香玉我还晓得些名堂(我发现用沾了小家伙血液的衣料包著,便可以废止它的效果),其它实在看不出所以。这葫芦上头密密麻麻刻了一些风鸟文,依据时代推算,如这不是墓主遵循古法,就是他老人家可能是我们的祖师爷一辈的。
                然这玩意竟是他要找的目标,也就是说他早知道这类玩意的存在跟人体模型有关系……血尸的存在有很多种说法,比如养尸地之类的,指一个地方的风水不适合葬尸……以科学的角度来说,是指某一地区土壤中缺乏微生物的存在,导致尸体腐化不易,会产生尸变。可就风水问题来说,如果刚才那个斗真是养尸地,会变成血尸的应该是墓主,且贵族墓主应该不会犯下这低级的错误,除非他抢了风水师的老婆。
                所以我在斗里的推测,即豢养血尸之事是成立、墓主本身或其家族中有同行前辈这事情该是成立的。这个玩意是他放出来的,我没全部走遍整个斗不能清楚他到底做了什麼事,但看他前后的动作还有我跟他说这可能是被豢养的事情时,他立刻能反应过来,不带有任何的疑惑……难道他清楚整个豢养血尸的流程?或者这只是一个环节,是他取得那个铁葫芦所必须做的事情?我不禁有了这样的怀疑:
                『小张,你在找神器吗?』
                这世界总有一些浪漫的盗墓贼在追寻些理想,比方说找神器。然神器不会在这等级的斗里出现,但若墓主是同行,那线索肯定有。我笑著转过头去,他正巧走出帐篷。看来他身体很好,几个小时的睡眠已经足够。他没有回我话,只是静静看著那锅沸腾著的食物,对我说∶『好饿。』
                ◆ 。 ◆ 。 ◆ 。◆
                我们分别后,我去查了张起灵这个人,扣除同名同姓之外我几乎一无所获,他就像是凭空而降的一个人。当然,道上的消息自然存在,可是这些消息(我指我能获得的消息,后来证明一切并不单纯)只存於他降临於倒斗这个圈子的时候,比方说他真是陈皮阿四那里的人,但这并不能提供或者补足张起灵这个存在的根基。
                最后,我凭著一点点的技能所黑到的微弱的讯息-一张照片……1986年一个官方考古队的档案里,有个叫张起灵的人,长得和他一模一样,已不是血缘关系的相像了,我对了手机里的照片,是同一个人,他二十多年来真的没老过。
                此外,我有几分讶异,这照片中有个人长得和吴三省有几分神似,本来不搁在心上的……却是在我以此为线索要去找出这个小家伙时,有人这麼告诉我∶
                『黑瞎子,你什麼时候对人感兴趣啦?要查往别的路子去,你寻得这条,会抢著三爷的生意,悠著些……』
                我哦了一声赔笑说不敢,没有想到小家伙除了自己怪力乱神之外,还跟吴三省这些老瓢把子有勾搭?可惜斗里碰见的人不是出门拐个弯就能找到的,除非我得去踩踩陈皮阿四那老家伙的盘子。


                --------------------------------------TBC
                


                11楼2012-07-07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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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麒麟与狼06
                  『玩笑、玩笑……小哥别计较嘛!』
                  他只是纯粹地想警告我,很快地放开我的肩。接著他跑去棺椁旁帮那两个青头,我与那退役军人开始研究四周的壁画。四周的壁画不外乎是一些墓主生前的丰功伟业,还有对於身后世界极乐的想像。由於这是武将的斗,迷信成仙长生的思想较淡薄,不至於出现太过诡异的东西,但这画面上还是有些不协调的存在。
                  比方说,以T型帛画的天人地三界来说,在人界与天界的部分,多绘有祥兽彩云之类,可是在这壁画之中,类似这样的位置却是画了只白首赤足的猿猴,《山海经》中有记:『小次之山,其上多白玉,其下多赤铜。有兽焉其状如猿,而白首赤足,名曰朱厌,见则大兵。』为什麼在这里画上朱厌?还满满地占了一整面墙?这朱厌的眼珠子还用紫色的水晶镶嵌出神秘瑰丽的感觉,但……
                  


                  14楼2012-07-07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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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度)ri的这怎看怎麼感觉不舒服,总觉得……』
                    退役军人的思考能力很明显与他的外貌有相当大的反差,很多老江湖都是这个模样。我看著这朱厌,接续他的话语∶『没道理没机关的感……』
                    『不要!』
                    我话还没说,小家伙的声音已经响起,接著传入耳膜里是一阵机关运作的声音,我和那退役军人下意识地往后了一大步。
                    『在那里?』退役军人吼著,我们端起手上的枪环顾四周,机关隆隆运作的声响不绝於耳,听来是铁鍊快速收放在齿轮之上的感觉。但四周没有什麼变化,总不可能刚才触发的机关只是唬人的音效,那这墓主也忒无聊。
                    『上面。』
                    小家伙喊了声,一脚踢倒那个可能是始作俑者的青头,几乎是同一时间,在小家伙和青头的中间,由墓顶甩下一个类似铜钟的玩意,因为他的一脚,这铜钟本该落在那青头的头顶的,现下只盖住了那青头的脚,但那画面也够惊悚了,只见落下的铜钟快速地向上收回,空气中立刻漫开了血味与哀嚎……青头的脚被绞掉了。
                    『我丨操,血滴子?』退役军人毫不考虑地举起霰弹枪向上扫,在隆隆的枪弹声中,那青头的哀嚎成了暴风雨中的蚊子叫。如果是平常的我,应该是看戏的成分居多,但我的敬业使得我必须一路闪过砸下来的铜钟先去帮那个吓傻的小鬼包扎。
                    『快离开。』小家伙下了一个明确的决定,墓室顶上挂满了这类的玩意,虽然经那退役军人扫过一回,打下不少,但看地上给铜钟或碎铁块敲破的地……就算不给绞死,被这铁鍊来一下也够受。
                    枪声停止,我扶著那个受伤的青头,小家伙和另一个青头都端起枪,死死地盯著墓室顶头。那机关很诡异,不是有规律且连续的攻击,是彻底的无规章,有一下没一下,可以用上神出鬼没这词儿了。
                    『这将军生前应该有病。』我笑著,依这机关我所能推知,就是这主儿在生前应该以欺凌敌军为乐,喜欢享受敌人在自以为得胜后的惊慌与错愕……这点跟我有几分相像,可惜我没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毕竟这对我来说是太猖狂的挑衅与挑战。
                    目前的状况很微妙。退役军人靠在墓室的墙边,我跟其他人则靠在棺椁边,四周不停且看似无规则地落著那些铜钟与铁鍊。出口离那退役军人最近,他贴著墙,一步一步地蹭了出去,而我们却如同汪洋中的孤岛一样。
                    『哑巴张,你殿后,我们两个盯著上头。其他人一个一个过来。』退役军人如此说道,我要那没事的青头先带装备过去,再来是我与那个已经快昏死过去的小鬼。不得不说,那退役军人和小家伙的枪法极准,在铜钟落下之前,由军人先发一枪将其与铁鍊分离,小家伙再补一枪把落下的铜钟打开,就这样,我们接连著离开墓室,剩小家伙一人在里头。
                    


                    15楼2012-07-07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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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麒麟与狼07
                      我不能再称呼他为小家伙,就平等而需要尊敬的对手而言。我站在十字路口的中央,战术手电筒朝四处照去都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手电筒的照明范围是三十公尺,也就是以我为中心方圆三十公尺内,张起灵看似不在其中。
                      表像不等於真实。
                      根据先前追逐他的脚步声与最后失落的时间,我跟他的距离不会拉开到三十公尺以上。所以他必然是隐蔽於这方圆三十公尺之内,虽然翻板机关的存在与张起灵选择其为掩护屏障的这个状况,有其庞大的可能性,可我刚才听得仔细了,一路上没再有机关启发的声响,在灯光照射下,四周空气中的悬浮粒子都很正常,气味没有异动……人类生理机能与技巧,最多能混淆的就是视觉与听觉,在没有其他器物的辅助之下,嗅觉是非常灵敏的测谎器。
                      『小哥,你在哪?没事吧?』
                      我这样喊上几声,右侧的黑暗里传来细碎的声响。如果我正在追逐的并非张起灵,那麼我一定会走过去,不过就上次斗里那短暂的合作与方才的观察,他思虑其实缜密地吓人,也许他跟我在某一程度有部分不择手段的相像,关於这一点,我非常愉悦,嘴角不自禁地向上勾了勾。
                      人必当有痴狂的存在才有他的精彩。
                      至少现下我能够确定的,没有枪枝上膛的声响,他只是想将我引开,应该是我被他认定为不具威胁性与危险性,至多只有妨碍性,不然我猜他是一击必杀的人。我甩著手电筒朝那声音的来处走上几步,毫无任何停顿地关掉手上的光源,贴上墓道的边缓下自己的呼吸声。他刚才也该是做了一样的举动,只是他练有缩骨功,可能躲在我视线或认知的死角,所以在明处的我得做上几个动作混淆视听,才有资格继续跟他游戏这场猎捕。
                      而他应该不知道,在刚才逃出墓室大夥在整理装备时,我偷偷在他背包的一角沾了些萤光涂料,那是很微弱的光芒,以视力正常的人来说,在黑暗中也不会察觉,但那仅是对於视力正常的人。
                      我先确认放在包里的眼镜盒还没落掉,然后摘去华和尚给我的瞳膜变色片。以家族基因来说,我正常的眼珠子该是茶色的,但我这带著些病态意味的琥珀色眼珠,却混就了这样一双异常畏光的眼,可这就如同相机的夜视功能,光圈越大,能吸入的光芒越多。
                      很快地我在黑暗中找到那微弱的蓝光,轻手轻脚地走去。如果在场有第三个人存在,我跟他如此的行为其实与捉迷藏无二,只是不晓得谁才是鬼?当我快伸手接触到那光点时,耳边空气一震,我立刻回身防御,在黑暗中我抓住了什麼手腕粗细的东西,用力一扭,发出了重物落地的声响。
                      哎?张起灵这人下手也挺黑的。
                      但他没有因为我的钳制而居於弱势,下一波的攻势立刻发动,他手一翻,一掌手刀往我虎口切去,我可以感觉的他出手还是有收力,意在停止而非清除。然我其实有想到,但却忘了防备,他发现挣脱不开,便反手过来紧抓著我,我心里只来得及喊声糟糕,他就对著我的眼睛打开战术手电筒。
                      战术手电筒的光束非常强烈,直接对著一般人的眼睛照射,已经可以造成短暂的曝盲,更别说我对於这个攻击的防御力有多麼低落了,可我偏不想就如此与他顺心,即使双眼刺痛到不能自己,我扣著他的手往墓道的墙上用力一撞……张起灵的力气不小,但我也不差。
                      时隔两个多月,我再一次听见他骂了声洋文。
                      有点怀念,很能理解,我也想骂了。
                      我知道墓墙上有机关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我抓著他的手往墙上摔去的时候,我避开了一切可疑的地方,我也清楚他的手在我抓著摔去的时候,墓墙上没有凹陷的砖头,是确实地摔在一块扎实的青砖上,但可能力道太大,震动触发了机关,整个墙面猛然一翻,或许该庆幸是这将军的机关都搞得忒大……虽然我的视力还没恢复,可手脚并用前后一探还是定位出背包与可能是他想用来袭击我的重物。我们两个连人带包含著地上的玩意全给扫到另一个墓室里。
                      


                      17楼2012-07-07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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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最好别动。』
                        他的声音听起来居高临下又有点不耐,表达出情绪的并非是他的语气,而是他在机关启动的瞬间,挣脱了我的手,现下又给我一个很明确的警告∶枪枝上膛的声响。
                        我现下还是无法睁开眼的状态,即便是睁开了,也是泛著银光的黑暗,兴许闭著要舒服点。我就著摔过来后跌坐於地的姿势,抬起双手到耳际,表达了我没有再造次的意愿,不过这还不够,我带著点笑意,说∶『1986年西沙考察队的张起灵,我们再合作一次好吗?』
                        可惜我现下看不见,不然我挺想知道他当时的表情。
                        像是拿出证明文件似的,我睁开现下应属於装饰品的双眼,对著声音的来源眨了眨,隐约他似乎『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印象。我直接拆下假发,将两耳向后一扯,拉下闷了我好些时间的人皮面具。
                        『是你?陈皮阿四说你给雷子抓了,这麼多次他也不腻。』他的声音很平静,我听见他把枪退膛的声音,然后前方一阵空气快速的流动,他的声音也从由上而下转近。『还是看不见?』就跟上回一样,他伸手替我按摩眼周的穴道。
                        我说∶『主墓室跟刚才的机关是你触发的吧?』
                        他没有回答我,不过指尖的力道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视力稍有好转,在一片模糊中我能看见他好似挑了眉,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好看的程度以及我想说话的心情,我说我出了主墓室后才发现主墓室地面上其实浅浅地,画著类似兵阵图的图样,而他出来时乍看手脚俐落,其实多踏了几步对他来说是冗赘的步伐,接著墓道的改变,我所能猜测的……
                        『你要进的墓室,是在墓道改变后才会出现吧?』
                        我的视力已然恢复,清楚看见他嘴角噙了一抹很淡定的苦笑,这时候的我想来是读不懂他这笑容,有点没头没脑,他问∶『你认识我吗?』
                        『西沙考察队的不老妖怪张起灵,如此而已。』
                        『跟我一样。』
                        从他的话语中我能推敲出,陈皮阿四似乎前后暗中调查了他许多次,我可能是目前第一个追上他的人,不过事到如今,我对他,也就是对於『张起灵这个本体』的兴趣其实并不高昂了……抽丝剥茧总会到尽头的冒险小说,由主角去演出就好,单纯因为这其中的乐趣而追著奔跑,付出的成本与失去的乐趣太过庞大,并不合算,且其亦没有足够的吸引力让我能冲动到忽略现实的问题。
                        


                        18楼2012-07-07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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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倒斗的土夫子,多少都有精神上的一点犯贱与不满足。
                          他的身手与应变,已经是老手中的老手,关於财富的累积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至少我打听出来哑巴张在道上的价位比我还高……就我而言,现下退休要图个清幽简朴的日子直到终老很是轻松,但我之所以还在这里,是一种中毒般的上瘾需求:对生活物质的贪婪与乐趣和未知的无限饥渴,所以事情才会一档、一档的接,没完没了。但如同许多小贼当到后来已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窥探他人生活习惯或者挑战技术一样,也许我们都可以称自己为雅贼,戏说可论为开龘锁癖跟开棺癖的差别,再更简单来说,窃盗的犯罪所满足的是一种挑战欲与好奇心。
                          而我,现在对於他所感兴趣的,就是他正在寻找的东西究竟是什麼?
                          三番两次在这里搞些旁人看不懂名堂的玩意。我想起那铁葫芦上的风鸟文、血尸嘴里的玉牌……也许要再加上他这次想搜寻的目标……这些零碎是否都在堆积出一种精神的追求?
                          盗墓贼可以说是比历史学者更醉心於过往的人,学者追究起因、证据、流变、传说……而盗墓贼最终所寻求的,是神话。说追求神话,不如说是追求一种精神的终极,对於『发现』未知与不确定的独占性的表现。
                          『来谈合作如何?』我找出我的眼镜重新戴上,拨了拨给假发压乱的头发,还是这样自在。他看著我,淡定的眼里也在评估什麼似的,他说∶『凭什麼?』
                          『听我说嘛!以找到你的目的为终点,合作过程利益资讯均分,单干归单干?』
                          我自认这个条件开得合理且丰厚,甚者我是有点吃亏的。盗墓的传说很多,关於神话的线索却少之又少,既然他已经能锁定他要找的目标,自上次的问话至今,他也没否认过我的怀疑……一样的行为,我自是选择乐趣较高的。
                          他听完后,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我想我对於他的考量在於,要增加麻烦或者减少对峙,而在我所理解推测的他,该是聪明与知利弊。
                          『你会吃亏。』他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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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楼2012-07-07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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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麒麟与狼08
                            我必须再次重申,他的眼睛很好看,不是特别地璀璨或有光芒也不会说话,但就是一汪静谧的湖水,波澜不兴。非关男女,就单是一种美的存在,只要看著就会让人心情愉快。
                            我问他,他究竟要找什麼?他看著我,没有回应,只说先整理一下,等一下要走的路还长著。我笑了声,站起身子拍去身上的尘埃,将他的背包还给他后,我们两个开始重新认识这个斗。
                            『这里还有一间武器室,在主墓室的旁边。』
                            我们循原路走回主墓室,里面的机关已经停止,而本来绘著朱厌的那一面墙,不知何时完全消失,取而代之是他口中所说的武器室。看来这个耳室是要先触发主墓室的机关与墓道上的机关后,才会出现……虽然不具有任何意义,但我可以理解当时设计的目的在於冷冽的嘲笑吧!
                            我们进了这间武器室,这里的东西保存得很好,兵器骨董其实很有它的价值,也有部分的实用性,随便摸上几样,也够交代陈皮阿四了。他在里面一样一样挑著,感觉不像是要倒斗,而是很认真地在挑哪个顺手。他的举动让我觉得有趣,像是倒斗的另一个目的是给自己找装备一样。
                            『哎,小家伙枪用不惯?』
                            『尸水很麻烦。』
                            我差点笑了出来,他的顾虑很直接,我能理解他的苦恼,另一层面来说,单干的时候,枪不是那麼容易说要就要的,也有品质上的顾虑,是以我除了枪枝外,也会带上几把小刀。
                            我已经结束了,看著他仍站在兵器堆前沈默,我问∶『没合意的?』
                            『嗯。』
                            『你是不是该告诉你的合作对象,你怎麼知道有这个地方?』
                            『地宫对称架构问题。』
                            他的回答非常简短合理,当初退役军人拿出的地宫架构推测图时,确实就对称来说是少了一个墓室的,但这并不能完整表达出他如何知道这间耳室的开启方法。我站起身子,在这耳室里兜了圈,最后在门边的一个小角落给我发现了一串无法发音的英文记号,我蹲下来仔细琢磨,这个记号的痕迹时间至少要以年来做计算单位。
                            『二进宫不太好哇!』我笑了几声,转过身来对著他又问∶『上一回是来参观吗?空手而归?』
                            『应该……』
                            他的语气很简单,应该、好像、理论上……其实都只是不想回答问题的遮掩。但我仔细回想,他的动作在乍看俐落之下,都是带著臆测性质的,只是他思考与判断的时间非常短暂,或者说身体的反应快於他的思考,如果我的观察没错,他应该也没有发现自己的行为的微妙特色。
                            该如何形容比较妥当呢?像是失忆的人还记得怎麼用筷子、怎麼洗澡、怎麼说话一样,他举动的俐落度感觉是内化到身体与理性的底层,成为一种先天性的本能。
                            那从这个发现来说,我是否也可以推定他在寻找的事物如同本能一样,他觉得要如此去找不过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执著什麼?若是如此,那我确实亏大了,但瞧他身手俐落,不论他究竟要找什麼,至少倒斗的过程里我会有更多时间留给我的闲暇,想来不是件坏事。
                            我悠悠哉哉地找了个地方坐下,看他还忙著,便从口袋里掏出菸兀自抽起……我想我们是非常嚣张的窃贼,如果这个斗有监视器还能转播给墓主看的话,我想他会非常火大,处理模式可能不是从黄泉领一批阴兵冲过来就能解决的事情,可如果他真有监视器,我想我会对著镜头微微一笑说声∶『谢谢招待。』
                            但什麼都没有的实际上,我只是坐在那儿抽菸罢了。
                            


                            21楼2012-07-07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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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起灵最后拿起一柄剑,端详了好些,我瞅了眼,正要说『那是个好东西』时,他却一把将剑身跟剑柄给拆了,然后从剑柄里抽出一个黄澄澄的东西。
                              我被这个勾了兴致,走上前去,是一份黄金帛书。说黄金帛书,不过是丝帛的纤维里参入了黄金丝线。我看著他,问∶『记了什麼?』
                              『冥公殇王地书……』
                              『精致的抄本?』
                              我摸了那帛书一把,顺便凑上去看了几眼,我不专精於古代文字的部份,只能理解出文字应属战国时期,但那帛书本身的精致度应该是近代制品。我看不懂内容,他说是鲁殇王的记载。鲁殇王的传说我听过一些,是个有鬼玺的人……其实前凑后凑不过我该多叫声前辈罢了。他看我似乎理解鲁殇王的传说,便没多说什麼。但我看他拿了这样东西,其他看也不看,可能就聊表心意随便抽个几样跟陈皮阿四交差,我说∶『啧,你要找鬼玺啊?』
                              在他回答之前,我的心理是有失落感的。鲁殇王的传说在某一圈子里的土夫子间非常盛行,在这样传说中最高最有诱惑力的指标,就是鲁殇王的鬼玺。传说那是拿来召唤阴兵的……虽然我不知道现代人召唤阴兵要做咋,但要看阴兵跟坦克对掐,那画面挺有趣不是?
                              『鲁殇王除了鬼玺还有另一样东西。』
                              他的话语让我挑眉而笑,这又是另一个有趣的传说了。在《太平广记》里^器玩篇〉一则提到:『火齐镜高三尺,暗中视物如昼,向镜则影应声。周人见之如神。』在其原出处《拾遗记》里,记载更为详细,大略来说,是周灵王时期有个叫韩房的人,自渠胥国来,献给了周灵王这个宝物,虽然文献中没有详细记录这面镜子的功用,但不外乎是可以照之可以明肺腑,比较特别的,在后世的小说中,这面火齐镜还有一样神奇的功能,置於水中使镜活,便能照见人的过去与未来。这个宝物大约在灵王末年的时候遗失……我也不能确定是灵王时期,因为相同的物件,在《七修类稿》里面是说出现於周穆王时期,前后误差二十三世四百多年,一在西周、一在东周。
                              可就盗墓这个圈子里的传说,鲁殇王这一辈子在阴兵借道的过程中,就借到了这麼火齐镜,鲁殇王是东周的人,他倒的该是西周的斗,所以镜子的出现时间可能以《七修类稿》为准。但我觉得这玩意,以现代的角度来说应该是古时候的诈欺,姑且不论这个,火齐是云母的旧称,这该是一面石镜,就价值性来说,非常可观……虽然他的目的该不是价值问题,我说:『此一天上谪仙,不邀财货,但慕前尘?要个火齐镜做咋?』
                              我冲著他笑,本来想他应该是用他淡定的双眼结束我的胡诌。而有点意外,他耸了肩,表情依然平淡,但不晓得为什麼有那麼些倦怠。接著,他像完成一个阶段性的任务般,收了自己的东西,走出墓室。
                              我们依著原路要走出去,在不确定吴三省那批人究竟出斗了没,他不想去触动机关发生改变。也许是少去提防他这件事情,或者说这个斗的难度在不刻意为难之下,只是幼稚园等级,我们很快地且顺利地出斗,过程中若说比较麻烦的,就是再跳一次那个将近两米的陷阱。
                              『出山要三天左右,装备够吗?』
                              我们主要的装备在退役军人身上,这次在原来的计画中不含有临时脱队的动议。其他的东西则在山下的招待所可以得到补给,我没有做上这多一层的准备。
                              『一天半。』
                              他丢了这句话给我,我这才想到现下只剩我们两个,依他的程度或者我自己的速度,两天确实绰绰有余,三天的估计是含上了进山时的人数与不确定路线的小心翼翼。
                              他真的是个很容易使人嘴角上扬的人,不论他的聪颖或者我刚发现的,他的傲。
                              出斗的时刻已经是满天星斗,这样天色的转变对於我的双眼来说是舒服的。但对於心理却不是那样愉快,比起昏黄、不明、黑暗……我还是喜欢艳阳高照,纵使那往往扎得我睁不开眼。
                              我们也许是幸运或者说是他早有算计,从盗洞里出来走不到半小时,他就找到个破败的小棚子,是山里采药人会搭建的临时休息地,对两个没带帐篷的人来说,那棚子是很高级的休息场所。我们卸了些简装,起了小火堆用来烤乾身上给汗水和夜气潮溽的衣服,也算阻挡野兽。烤了些乾粮吃下,我对他说∶『我守上半夜。』
                              他也是累了,多咬了几口巧克力补充热量后,就蹭到里边,以背包为枕,拿著防水布披著算是要挡露水,倒头就睡。他睡得很熟,可我记著前几天入山时,即便是两个人守,他却睡得却极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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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楼2012-07-07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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