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泠吧 关注:85贴子:10,078
  • 16回复贴,共1

【浮生一梦】浮生一梦,笑奈何(文笔甚渣,勿怪)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1l度娘


1楼2012-08-28 18:04回复

    【一】
    在命运眼里,众生平等,都是他可以肆意玩弄的傀儡。
    【二】
    “我”死了很久了。
    在我穿上这袭厚重的锦白华服时,或许更早,“我”就已经死了,至少以前的“我”已经死了。
    虽然这种说话听起来有些矫情,但却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十五年。
    我有十五年的空白记忆,这是我那个不可一世的弟弟——湘君告诉我的。
    至于原因,无论我如何追问,他也不肯透露过半字半句。
    无奈,我只好带着空白的过往在阴阳家生活了整整十年。
    而这十年,足够让一个少年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足够让一个人遗忘一段刻骨铭心的情,足够让我淡忘那一段空白的十五年韶华,应该也足够让曾经与我有关联的人忘却我或清晰或模糊的存在。
    如今,所有人见到我都毕恭毕敬地称呼我为“湘夫人”,只有那个不算可爱的弟弟偶尔气急败坏地叫我“萧湘”。
    萧湘,湘夫人。
    其实一切早已在冥冥之中注定。
    【三】
    天气晴好,天幕上晕染开来千丝万缕的蓝。几缕白云飘浮在蓝天上,飘逸的形态像是舞动时飞扬的轻纱。偶有几只飞鸟洁白的翅尖掠过,与云融为一体。
    我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云被风带动,飞鸟落在窗前的梧桐上,梧桐枝叶参错间流泻出斑斑灿烂的阳光,点点的阳光照进屋子,照到镜子上,镜子反射出更加亮的光来。
    看着看着,便觉得有些无聊起来,不由得埋怨起慕儿那丫头来。
    “今日她怎么起得这么迟,叫我在这儿等她。”
    正埋怨着,门就吱呀一声响了。
    “慕儿。”长久的等待磨去了我的耐性,说出口的话也没好气。
    那丫头慢吞吞地从屏风后走出来,手中拿着一片竹简。
    “大人你可不能怪我,我在路上碰见了湘君大人,才耽搁了。”慕儿见到我,就忙不迭地解释起来,似乎是料到要被我责怪。
    “当真?”我挑起了一边的眉头,半信半疑道。这丫头平日里鬼精鬼精的,她的话谁知道几分是真几分是假。遇见了湘君恐怕也只是借口。
    慕儿声音一下子提高上来:“当真!喏,这不是湘君大人叫我交给大人你的嘛。”
    “话说的倒是底气十足。”我笑道,接过她递来的竹简。
    【东皇大人命你速去桑海,督造蜃楼】
    又是这种不大不小的任务,我不由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也是,我的能力算不上拔尖,也落不到垫底的地步,可不是只能做这种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的事。不过也好,落得个自在。
    我对正在为我梳理长发的慕儿吩咐道:“慕儿,你收拾收拾,我们明日去桑海。”
    “是。”
    【四】
    我来到桑海已经半月有余,蜃楼的建造工作一直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根本轮不到我来操那份心。
    我只好日日呆在客栈里,只是呆得久了,谁都会烦。
    一时间又想到来桑海这么长时间都未曾好好逛过,不由得心痒起来,可又不想太大张旗鼓,于是我一个人偷偷地溜了出去。
    桑海人杰地灵,名不虚传。
    我一路上所见所闻无不在印证这个说法。
    春日里暖风熏人,依依杨柳在河岸边顾影自怜。徐风拂过,水面上散开阵阵涟漪,扰了水中的清影。四周的人们各自忙碌着,孩子们成群结队地在玩耍。阳光懒洋洋地落在了这片土地之上,风中浮动着醉人的花香与食物香气。
    阴阳家自是也有美景的。那些风景美轮美奂,好似天上仙境一般。哪里的花花草草都散发出淡淡的光晕,仿佛下一秒它们就能够摇身一变,成为故事中那些倾国倾城的花中仙子,去赴一场月光下的盛会。
    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它们不真实,不可靠。不像这桑海的景色,一草一木都触手可及,一花一树都充满人间的灵气。
    


    2楼2012-08-28 18:05
    回复
      人也是如此啊。
      我在心里默默地感慨着的时候,无意瞥见了一朵白色的小花。虽不像牡丹国色天香,也比不上幽兰超凡脱俗,但也是清丽可爱。
      我顿时起爱怜之心,俯下身去抚摸它小小的花瓣。
      “若是喜欢,为何不折去细细观赏。”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温柔动听恰似涓涓流水,徐徐春风,还给了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语气之中含着悲凉,声线也微微有些颤抖。
      若是平日里我定不会理睬此人,但他的声音是那般熟悉,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时就曾无数次地听到过。
      我转过身来,看见一青一赭两个身影并肩而立,都是十分儒雅俊朗的男子。
      我分不清那声音来自谁,只好说:“若是折去,它很快便会枯萎。”
      那赭衣男子张了张嘴,想要和我说些什么,却被青衣抢先一步。
      青衣微笑道:“姑娘心地真是善良。”那人的声音也很好听,也很熟悉,却不是之前听到的那个。
      【那么,之前说话的人应当是他了。】我看了赭衣男子一眼,怕失了礼数,才没有细细打量。不过光从那一眼留下的印象来看,他给我的感觉也是十分熟悉的,怕是那十五年间认识的故人。
      我正纠结着要不要问他认不认得我,他却先开口了。
      “萧湘?”他用那种不确定的语气清晰地说出了我的姓名,看见我有了反应,迫不及待地问道,“萧湘,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横箫啊!”
      “横箫?”我轻声重复这个名字,但却没有如我所愿勾起我任何失去的记忆,即使他给我的感觉是那样熟悉。
      青衣见状叹了一口气:“横箫,她怕是不记得了。”
      “不可能,子房。她怎么会不记得呢?!”那个横箫情绪十分激动,一把抓住了被称呼为“子房”的男子的双肩,“她不可能不记得的!我们四个从小是一起长大!”渐渐地,他由惊诧和难以置信变成了怅然若失,“她怎么会不记得呢?”他垂头丧气地喃喃着这句话,受了莫大的打击一般。
      青衣神情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又转过头来抱歉地对我笑:“是我们失礼了,还望姑娘见谅。”
      我点点头,又说:“无妨。不过小女子斗胆问一事,两位公子以前可否认得萧湘?”
      “自是认得的。”一直沉默的横箫突然低声道。
      “是吗?”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我已经忘记了一切,因为那对他似乎有些残忍。以前,我和他的关系应该很好吧,怕是属于两小无猜的类型。只可惜造化弄人,我现在可真的是什么也记不清了。望着他黯然神伤的样子,我心底没来由地涌现出负罪感。
      “你当真不记得了吗?”他不甘地问道,“我是李横箫,他是张良啊!你不认得了吗?”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收回了刚才指着张良的手,握成了拳头。李横箫默默地低下头去,我隐约看见他嘴角无力扯出地苦笑:“也罢,世事多变幻。”他转过身去,长叹了一口气,“子房,我们走吧。”
      子房对我道:“萧湘,后会有期。”说完,他也跟在李横箫身后走了。
      他们一青一赭两个身影逐渐远去,逐渐模糊,最后被淹没在人群之中,再也寻不到他们的影子。我一直望着他们消失的地方,没有理由地,一种惜别的哀伤在心底悄悄蔓延开来。
      我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也许,在十年前,我也曾这样目睹着他们离去,那时候应该也是这种感觉。可是却不知道一别就是十载。而十年过后,又是怎样一副物是人非的情景。
      【五】
      我略有些恍惚地回到了客栈,慕儿那时正焦急地在门口走来走去。一见到我,就急忙跑了过来。我本以为这丫头又要啰嗦起来,可她没有。她有些愣神地看着我,关切地说:“大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挡开了她要扶我的手,“我还没老到要让你扶我的地步。”说完,为了让她安心,我努力扯出一个平常的微笑。
      “大人,你笑得好难看呀。还说没事。”慕儿撇撇嘴,道,“你等着,我给你去找郎中。”还未等我应允,她就一溜烟地跑掉了。这么多年,对她这“听风就是雨”的个性我是真的没法子了。也罢,随她去吧。反正只是郎中要多跑一趟,我也没什么要紧。
      


      3楼2012-08-28 18:05
      回复
        【六】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晚霞在天边燃烧着,一直蔓延到天幕的中央,像是有谁不小心打翻了红色的染料,染红了上天天蓝色的长裙。东边的一轮圆月光亮微弱,但我知道等到夜幕降临,它会成为这世间唯一可依靠的光亮。
        客房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应该是慕儿那丫头请了郎中回来。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我起身,打开了门,看见慕儿身后站着一个极为眼熟的人。
        “苏起?”不会错的,那个人肯定是苏起。因为只有他才会一年四季都穿一身黑色长袍,还带着白色面具,我想认不出来都不可能。
        苏起是个江湖郎中,虽然眼睛是瞎的,但是医术出神入化,能与镜湖医仙比肩,江湖人送外号“鬼手”。一年前,湘君身受重伤便是他给医好的。此人性格乖张,但与我那弟弟却是意外地投机。
        他偏了偏头,想听得真切些:“湘夫人?”
        “是我。”说着,我将他们让进屋来。苏起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长相清秀。说是叫夏倾。
        我虽然是无病,但奈何慕儿十分固执,只好让苏起给我把脉。
        “没什么大碍,只是气血虚了些,需要补补。”他淡然地说道。
        “真的吗?”慕儿朝着苏起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说,“可是我今天看见大人神色很难看啊。”
        “我是郎中,你是郎中。”苏起斥责道。
        受了斥责的慕儿又楚楚可怜地看向我,脸上写着“我还不是为了大人你好”。
        “我早说过我没事了。”我不为所动,瞪了慕儿一眼,又对苏起道,“叨扰了先生真是不好意思。”
        “没什么,只要付诊金就行了。”苏起说,“夏倾,拿笔记着。”
        “是。”少年唯唯诺诺地应道。
        “红枣两钱、枸杞子三钱……”
        【七】
        桌上放着苏起留下的药方,我拿起来,看了看,又丢下:“反正也没用。”
        “大人,你怎么能说没用呢!”慕儿送完了客,一进门就哇哇大叫起来,“郎中都说了,您气血虚,要好好补才行,要知道……”
        “别吵,”我打断慕儿长篇大论,“让我静会儿。”
        慕儿委屈地撇撇嘴,正要退出去,但刚才的那个少年又回来了。
        “有事吗?”慕儿没好气地说。看样子是把在我这儿受的气全撒在这少年身上了。
        “师父叫我那这个给你家大人。”少年递给她一个瓶子,语气沉着冷静,“务必在今晚服用。”话音刚落,他就走了。
        她转过头来,幽幽地看着我道:“大人……”
        “干什么?”
        “这个药……”
        “放这儿吧,我会吃。”望着那丫头迟疑的样子,我揉了揉额头又道,“我现在就吃,行了吧。”
        “嘻嘻。”慕儿嬉笑着,倒出一颗药丸,“给,大人。”
        我摇了摇头,接过药,就着水喝了下去。
        【八】
        也许是刚刚吃了药的缘故,才过酉时,我就感到困乏。
        我最后望了一眼窗外安静的月夜,然后吹熄了油灯,睡下了。
        【九】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
        周围大雾弥漫,光线透过珠白色的雾气照进来。
        亦真亦幻,是真是假?
        我分不清,所能做的只有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雾渐渐散去。
        我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偌大的院落之中。从四周的屋子来看想必是户富贵人家。
        四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孩坐在水中央凉亭之中,他们周围水光潋滟。水面反射出的阳光在他们童稚的脸上游移着。他们手中都捧着书卷,用清亮地童声读着《论语》。“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荷花在他们周围的水域开得正好。盛开的,含苞待放的,凋零的,都以最美的姿态立在水中,立在荷叶丛中。
        寻常,却很安静,很美好的画面。
        我站在岸边看着,嘴角不禁弯起。
        那个与湘君相像的孩子读着读着就没了耐性。他环顾四周,发现先生不在,就丢下了书本,跑到凉亭边,看鱼儿在荷梗间穿梭嬉戏。
        


        4楼2012-08-28 18:08
        回复

          幼年的我见到这幅情景,也丢下书本,教训起弟弟来。湘君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他似乎是想看得更清楚些,于是双手撑在栏杆上,头用力往外够。哪知一个中心不稳,跌了下去。说时迟那是快,当时走过来正准备把弟弟揪回来读书的“我”,一把拉住他的脚。一旁的横箫与子房见状也跑过来。我们三个人一起将那个因顽皮而差点儿丧命的家伙拉了上来,但“我”的手腕处却被栏杆的棱角磨破了,细密的血珠渗透出来。湘君吓得哇哇大哭,任凭“我”怎么劝也没用。
          横箫用力从自己衣服上扯下一条布条,给“我”包扎。
          “我”见状,眨了眨蓄着泪水的眼睛,望着他。
          然后,相视而笑。
          我拉起袖口,低头看着那条丑陋的疤痕,轻声道:“原来,是这么来的。”
          再抬头时,景依旧是那景,不过人却不是。
          坐在凉亭中央的是十几岁的少年,“我”和湘君靠在栏杆上。荷花借着风力摇到“我”手下,“我”乘势一把揪下一片花瓣,放到眼前打量。眼底渐渐蓄起泪水,怕让人看见的“我”低下了头,默默地哭了起来。
          横箫似乎是在劝慰我,说什么“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韩国不会亡的”。而子房和湘君依旧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像是特意为了嘲笑横箫的话一般,下一幕就转换成了亡国时的情景。
          破败的旗帜立在城楼之上,瑟风起,尘土飞扬,树木枝叶凋零,树枝像是人干枯的手臂,无力地像灰蒙蒙的天空伸展,仿佛在乞求神灵的庇佑。而城楼之下全都是逃窜的百姓。
          我看见人流挤开了“我”与横箫紧握在一起的手,看见“我们”无奈地朝两个方向而去,看见阴阳家的使者站在“我”和湘君面前,看见月神手中释放出蓝色的阴阳术,然后我便忘却了一切……
          两小无猜,国仇家恨……
          我想起来了。
          全部都想起来了。
          【十】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我摇了摇思绪混乱的大脑,目光定在桌上的那个小瓶子。
          这是那个叫夏倾的少年拿来的。
          可为什么,我吃了这个以后会想起以前的事
          我拿起那个小瓶子,打开,发现里面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我嗅了嗅:“这味道……是忘忧草?”
          忘忧草,可以使人忘却一切的记忆,也可以使失忆的人找回记忆。
          “蜀山吗……”我望着药瓶,若有所思道。
          【十一】
          我最后没有再追究什么。
          无论是那瓶药,还是和横箫子房的事。
          那瓶药,追究也没什么用。
          至于横箫和子房,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我不可以干涉。
          即使,我曾经很喜欢很喜欢那个叫“李横箫”的人,但我还是不可以告诉他们我想起了一切。那样只会带来更大的伤害,因为横箫不是个会知难而退的人。他绝对会拼尽一切让我脱离阴阳家,哪怕是死,也在所不惜。
          可我又怎么可以看着他为我送命,更何况我的弟弟还在阴阳家的手里。
          横箫他,应该娶个好妻子,然后幸福美满地过完这一生。
          而我,也许会在阴阳家老死,也许更不幸会在任务之中死去。
          有些时候,就算你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了对的人,也不一定能够在一起。
          因为,你不会知道,下一刻命运会怎样安排。
          这浮生,于我,不过是一梦魇,我又能奈何。
          【六】


          5楼2012-08-28 18:08
          收起回复
            我来了亲~sf非我莫属~


            6楼2012-08-28 18:08
            回复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7楼2012-08-28 19:10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