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第五章
有了龙母这一身份,魔王子是轻易走不了了。
原来的打算是成完亲,风头一过,该干啥干啥。佛狱和上天界纯粹是政治联姻,目的明确,联姻的两人之间也没有感情基础。而且这位上天界的姑爷生平最不喜受拘束,成亲是他的妥协。当然相应的,他在外边的一干红颜知己,天尊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人婚后的生活基本上是互不相干。
可是‘龙母’这事一出,不要说这原本没有交集的两人势必会有交集,连银戎的其他兄弟也无法避免。龙子关系到全族的兴衰,这已经不是个人的感情问题了。
在所有人都为龙母的出现而雀跃的时候,银戎压力山大。已经为了这桩政治婚姻而退让,如今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他做不到。那些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他不能伤害她们。只好,对不起他了。银戎想起那双漠然的眼睛,脑海深处仿佛有什么一闪而过。
不久,银戎向天尊和长老们表明了他的决心:名义上的联姻已成,此外绝不退让。但是长老们并不放弃。
同时,银戎也对魔王子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即使是退婚也可以接受,但是他不能背叛自己的爱人。魔王子无动于衷,但是听到‘背叛’那两个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拂袖而去,同时也错过了银戎眼中的痛苦。此事之后,银戎便有意回避。
作为联姻的另一方,魔王子很不爽。龙母的身份于他根本可有可无。如果他们没有上古五神龙的记忆,那么他们也不过是陌生人。陌生人之间谈什么感情?正因为他明白政治婚姻的残酷,所以才不愿意让寒烟翠来背负。何况,‘龙母’的身份来得如此不合时宜。这样不被人期待的出现,真的是莫名其妙又让人生气。
一晃几个月过去,此事仍没有任何进展。长老团攻不下碧眼银戎,开始向其他几位龙族施压。然而其他龙族均先后有配偶,这事实在是不妥。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原本令族人充满希望的龙母,却因为出现在错误的时间而引来了纷争。
第六章
魔王子很烦躁,虽然被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但是这种被人无视的感觉真心窝囊。而且龙族那些软蛋为了避嫌也躲着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既然他们无心,留下来又有何意?
日子一天天过去。魔王子烦透了那些自欺欺人的家伙,决定直接找上门去。于是直奔银戎某个相好的住所,敲开门,利索的将她打晕,扔到床底下。然后慢条斯理的坐在桌前饮茶等人。
银戎进来的时候,正看到美人十指如玉,端着瓷白的杯,衬着碧绿的水,一饮而尽。
“凝渊。” 他情不自禁的说出了那个名字。
眼前的人一僵,一个闪身来到跟前,目光灼灼:“你想起来了?”
银戎看着他强烈期盼的双眼,无法说出一个不字。
“是不是?”他紧紧的贴了上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
眼前明媚的脸庞简直是恶魔的诱惑。眼底的血色是无言的邀请,微扬的嘴角带着一点邪恶的讽刺。
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那无所畏惧的态度,无不让人产生想要狠狠抓住揉碎的冲动。
还有那娇艳粉嫩的唇,分分合合,仿佛在说:看,你拒绝不了我。
银戎为自己悲哀了一下,终于抵不住心底的渴望,伸出手紧紧的抱住对方,就让我稍微放纵一下吧。那力道,仿佛要把魔王子勒进自己的身体。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两人的身体贴合的没有一丝缝隙。
天色渐暗,彼此的身形也仿佛融合在了一起。
良久,银戎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对不起。”他不敢去看魔王子的眼睛,害怕那里面有深深的失望。
怀中的身体瑟缩了一下。
跨越生死,等来的却不是期待的重逢。
在错误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却不如不见。
碧水空流,南风吹梦。
情深缘浅。
“让我走。”
“…… 好。”
第七章
半年之后,境界之门。
御天五龙瞒着长老团,送别魔王子。
临别前,银戎艰难的开了口:
“其实我们并没有遗忘。建立血契之后,我们的记忆开始慢慢恢复。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清晰。我们对你的感情,也越来越无法割舍。只是,当年上了战场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有的人为了替我们传递一个消息而被俘,受尽折磨;有的人用自己的生命为我们拖延敌人争取时机;还有的人和我们同生共死,血战到最后一刻。那些人,那些情,太沉重,太无私。所以今生,不偿尽那些情义,我们无法回到你身边。而我之前之所以没有娶妻,是因为我无法放弃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只能谁都不娶,却没想到,还是辜负了你。”
魔王子面无血色,名为坚强的表象仿佛一触即碎。银戎说不下去了。
天尊接过话:“请相信我们,最终会回归到你的身边。比起人类的生命,我们龙族的生命更长久。所以,有朝一日,偿尽情义之时,我们一定会来找你。在那之前,请允许我们陪伴在那些无法舍弃的人身边。”
长久的寂静之后,魔王子轻轻的声音听不出一丝动摇:
“也许,”他抬头直视众人,“在你们找到我之前,我已经遇到了更合适的人?”
“是,我们。。。明白。”压抑的声音,是痛苦的回应。
“我不会等你们。”仿佛一下子被粉碎了坚强,魔王子整个人都柔和下来,却又带着意想不到的坚定。
再次惜别。
天尊干燥温暖的手抚过他的头顶。
赤麟千言万语,尽在一眼,那是无悔的铭记。
别了,吾爱。银戎轻柔的吻落在额头。
然后是白帝紧紧的拥抱和誓言:我们会来找你的。
星痕一如既往的温柔,指尖擦过他温顺的眉眼。
同样是惜别,却是不一样的心境。这一回,每个人都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口龙息,所以请相信,有生之年,他们一定会去找他。
魔王子独自一人的走进了境界之门。至于他去了哪,谁知道呢?也许是苦境,集境,灭境,或者是异度空间?或许,他在旅途上真会遇到不错的人。
至于赤睛,作为守护者的记忆一旦苏醒,他会先于其他龙族去追寻魔王子。或者,那份记忆永远都不会苏醒。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