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不该下雪的。
我有点固执地坚持天气预报里的内容,只说了阴天,没说有雪,没说有雨。
当然也没有夜晚的樱花,合着白雪盘旋而上,在路灯橘黄色的光辉里笼罩了整座城市。明明不是这样的时节,可我辩驳不了它们的真实。我引以为傲的视力找不到任何漏洞,我暗暗运用幻术,却无法将这些樱树拔除。它们的根须进入结实的泥土,在暗处纠缠往复。
我一直是用他人的预期与判断,来分辨身处的现实和自己不经意而营造的幻境。原本相差不大的两边,却被你的插入而搅乱了全部的秩序。
我分不清,也无法定位你的位置。
你在这辆车上吗。
你在我的身边吗。
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黑白色的人影在我之前的车站下了车,我没有和他说话,不存在眼神的交流,甚至没有辨认他是不是我认为的那个人。
我只是知道大概得有那么一个你。每一世都知道,却还叠不出清晰明了的影。
我始终清醒着,你进入了我模糊晃荡的现实,而非清晰透明的梦里。
你不说话,声音被埋进喉咙里化作不朽。
是不是正因为如此,让我一直看不清你。
并盛高中在夜色里像一大块更深暗的积木,我透过窗户看见你向那里走去,而自己向着与之成90度的方向逃离。我的视线被割断在车窗边缘,橡胶的框上有摩擦的痕迹。这让我想起你脸上混入灰尘的疤,再往下是被焚烧不尽的笑意。
黑曜站很快就到了。我舒展全身踏下车,才发现后背因为僵硬而生出薄薄的一层汗。我的周围空无一人,雪降的声音被一节一节缩进冬夜的寂静中。面前的残垣废墟将去路封锁,身后的车呼地一声熄灭引擎。
“云雀恭弥。”
我想起来了。你是云雀恭弥。
之后一切化为黑暗。
我的此世只有一段公车路线的长度。
六道骸和云雀恭弥。
我们互相将对方遗留,维系着彼此相欠的公平。
我在轮回的境地里没有绝望不已。似乎在最后一刻知晓了能给予解释的原因。
----------------------没了...骸云党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