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赌气
“你哭了。”他淡淡地说道,以一种笃定的口吻,让她辩无可辨。
她如何不知,却还是想辩上一辩:“只是……只是眼睛里进了沙子。”怎么可能!红肿的双眼,清晰可见的泪痕,以及掩饰不去的喉咙中的哽咽,任谁,都不会相信吧。他却装作不知:“原来如此。”说罢再幽幽地补上一句:“到底是眼里进了沙子,还是心里呢?”她惊愕,怔怔无言。“如果是眼里的沙子,吹出也就没事了吧。但,”他话锋一转,“如果是心里的沙子,那么还是淡忘比较好。”冷笑,这句话,到底是说给谁的呢?是给她的,亦是给他的吧。淡忘,何其容易!但为何心中还在滴血呢?
许久,他转身离开,留给她孤独的背影。而彼时的她,还不能了解他内心的苦楚和煎熬。她一咬唇,向他的背影大声喊道:“十天后突袭火星的行动,我也会参加!”昨晚回去后,她想了一夜。即使不能陪在他身旁,她也想默默地守护他,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帮助他,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保护他。是以,她一早就去求离,希望他能让她参加行动。他只是高深莫测地看了她许久,最终还是同意了。她不过是想要远远地观望他,守护他:可就在此时,只见他飞快脚步霎然止住,转身,疾速向她走来,狠狠地丢下一句话:“小心别丢了你的命!”
这一刻,谁的好心,被谁当成了驴肝肺呢?
那日,他最终还是怒气冲冲地走了,留下她一人,在紫藤花架下黯然神伤。自那以后,她与他便没有再见面,而那日他说的话,她终究没有放在心上。她在离的指导下进行了多方面的特训,包括格斗、射击、疗伤,以及——时间控制。
一日,休息时间,离玩笑似地对瑶瑶说:“瑶瑶的进步很快嘛!”瑶瑶却恍若未闻,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她的内心,已经痛苦到这个地步了吗?和她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在意了。可见,那个人,在她心中的分量。”离暗暗想。他敛了笑容,收起玩笑的口吻,严肃地对她说:“你有心事,而且是关于他的。”一针见血。她依旧装作未闻,深深地看向他:“离博士,谢谢你。若换作他……他是不会让我去的。”本想开解她,却不想被她绕了过去,离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