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走廊
士郎看到站在教室门口张望的一成,从口袋里抽出手朝他招了招。
“最近好晚啊卫宫,家里有什么事吗?”一成走在士郎身侧,推了推眼镜,视线落在士郎脸颊和脖颈侧上的不断增加的创口贴。
“啊抱歉,没什么,稍微捡到了个麻烦的东西。”含糊了一下,士郎拍了下一成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在意。
的确,麻烦到糟糕。
习惯性的抓了下脸颊,却碰触到伤口而吃痛了一下的士郎无声地叹了口气。
“就这些吗?”粗略的扫了遍堆在学生会室角落的物品,最近时间有限的关系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堆积起来了,士郎还是确认地询问道。
“对,有点多呢……实在不行的就算了吧,总麻烦你也不好意思。”将手头的文件整理起来,一成盘算了一下,反正预算问题永远都是他的头疼事项。
“我尽量。”士郎盘腿坐下,拿起最近的播音机。
回忆
“哈、哈、哈……”耀眼的光辉斩向天空中的孔,太过明亮让仰起头的士郎眯起眼睛。
一切都结束了……莫名其妙的开端,暗流汹涌的圣杯战争,挣扎着站稳身体的少年看起来狼狈不堪,衣衫破烂。
微风吹起少女的裙边,淡金色的发丝飘散开。
要说再见了。
即使两人心中都明白,开口之后就是永别。
哪怕卸下铠甲,眼前的少女依旧和最初在仓库所见的凛冽骑士同样美丽,多了几分柔和,少了几分孤独。
只是,这个笑容,究竟能在脑海里停留多久呢?
他的路途才刚刚开始,一望无际的前方延伸向地平线,看不清尽头,明明是朝着朝日的方向而去,却只能看到连绵的黑暗。
低下头,脚下所踩的是唯一的地面,两边都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深渊。
回过头,身后什么都没有,不可能后退。
士郎的视线当中已经空无一人,他独自一个人看着这样的画面,然后抬脚往前迈去。
柳洞寺虽然并没有毁于一旦,但还是遭到了不少破坏。
士郎拖着疲惫的身体从乱糟糟的中庭穿过,突然对一成有些抱歉。
咦?
有什么金光闪闪的东西吸引住士郎的注意力,在这样的清晨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明显。
“啊……”本应该消失的家伙此刻却被埋在木石的残骸之中,光从露出的部分可以看出,全裸,士郎拾起脚步的树枝,靠近在三步远的位置蹲下,戳了戳。
虽然气息微弱,但毫无疑问还活着。
这下应该怎么办好呢?
视线不由自主的飘到不远处的石块上,士郎第一反应是狠狠砸下去一了百了。
脑内的画面太过不和谐,于是自主规则马赛克。
士郎用力晃了晃脑袋,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对这样一个快死的家伙下重手还是有点不能接受。
既然都看到了,实在如今当做没发现而视而不见的也不是士郎的风格。
但是这家伙啊……随便回忆一下都是残念的内容,士郎现在就能料到即将做出的选择一定会让他后悔一辈子。
不过在那之前,他就会被凛的铁拳干掉吧。
手已经开始挖开碎石,士郎的脑子还在激烈的挣扎。
“好重……”抱怨地嘀咕了一句,重伤患者士郎扛着个比他更惨烈的半阵亡裸男,艰难地朝寺门挪去。
终究还是捡回来了。
无意识地正坐了起来,士郎看着地上的男人,真的很想给自己一拳头。
将毛巾丢进水盆里,稍微清理了下之后就塞进了自己被窝,就算是士郎都要吐槽自己的老好人程度了。
Servant的身体比起常人要强壮许多,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大伤,除了从头到脚的昏睡,倒是士郎一副快要挂了的模样。
寻思半响,士郎拿起摆放在一旁的水果刀,刀刃上反射着士郎一脸严肃的表情。
在掌心的位置划开一道口子,疼痛冲入脑海,刺激着有些发胀的脑子。
捏住吉尔伽美什的下巴,士郎将渗出血的手掌按在男人嘴巴的位置。
单纯的血液也许不能提供多少魔力,不过廖剩无几,更何况现在士郎也只有这么一种供魔手段而已。
回到起居室,士郎翻找出医疗箱,用绷带将手掌包扎好,才脱下上衣开始处理自己的问题。
吉尔伽美什醒了,王者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