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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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由血手入得殿内，姜世离久候多时，微一颔首：“夏侯兄。”
“姜兄，”夏侯瑾轩还礼，“不知何事如此紧要？”
“此事事关夏侯世家......所以我亦不敢怠慢。”姜世离嘱咐身侧血手，“去请枯木尊者，便说，结界一事有变，姜世离要事求教。不必言及夏侯兄一行已到。”
血手应声而去。
“夏侯世家......？”此事本在瑾轩意料之中，不想亲耳听闻，犹有震撼。
“是你？！”暮菖兰一声断喝，“神将秘境中与龙溟过从甚密，果然是魔族！”
瑾轩回头一看，黑衣斗篷赫然在目。
“......！”枯木心念电转间已明晰，“主上既有要客，枯木先行告退。”
“不妨！”正待枯木欲施展遁形之术时，不料姜世离闪行身后，一袭凌厉掌风覆面而来，枯木所寄行的身躯早在毒火侵蚀下破败不堪，哪里能敌，果然不上三招，即是破绽百出。
姜世离出手迅疾，待一旁的夏侯瑾轩才意识到发生何事之时，枯木面具已被姜世离臂刃劈开，揭露出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
“二......二叔！你怎么？”尾音微颤，身心俱冷。
“呵呵呵呵......好！当真不错，士别三日，刮目相待......姜世离，当真不错！”枯木嘶声而笑，“何事我不明白，如此周密无瑕的计划，你是如何看破的？”
“从姜承直至今日的姜世离，你的计划并无瑕疵，只是步步指引，太过完美。当日我初到夏侯世家，便也就是激发魔气之初。而后几次，你皆在场......实在太不寻常，而且，听夏侯兄所言，唯你对他多有庇护......乃至纵容......无非是顺水推舟而已。”姜世离缓缓而述。
“本以为你只是个悍勇莽夫而已，却不料心思如此深重......此次去请来瑾轩目睹一切，主上......谋算得好！”
“二叔，为何是你，为何是你？！”瑾轩身形微颤，被身侧的瑕扶了一把才不致倒下。
暮菖兰将手缓缓移到剑柄之上，与同样按兵不动的谢沧行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瑾轩......你可知欲擒故纵这个道理？人魔本不两立，大敌当前——”言罢一瞟姜世离，“二叔别无他法，唯有出此下策。莫因一时之念，铸成大错......”
“那么......你这当二叔的，身上这么重的魔气先不说，潜入折剑山庄把那萧长风杀死又嫁祸姜小哥......真是给你侄子做的好表率咯！”谢沧行轻描淡写言道。
“......！”
“你别瞪眼，想必这些个事情的确有了个引子，很容易想通......”
“是......夏侯韬甘拜下风。千错万错，只算错了个姜承......”枯木行至瑾轩面前，“瑾轩，不知你可还记得对于成事，二叔，是如何教导的？”
夏侯瑾轩面如死灰：“辛苦谋划，步步筹算......”
“为人魔二界之争，些许牺牲，本是无可奈何。”
暮菖兰抽出长剑直至枯木：“那么，收集大少爷与姜兄弟的讯息也就罢了。你如此上心瑕妹子，又有何所图？”
姜世离上前：“你身中魔气与躯体本不相容，硬是强施附魂之术。而瑕姑娘身染魔气，想必与你亦脱不了干系。”
“附魂......？”瑾轩抬目，犹见希望，“无论你是谁，将我二叔还来！”
“还......瑾轩当真不明么？我即是教养你近二十年的二叔，又如何将你二叔还来？”
“莫非......”
“不错，若非我，二十年前病亡的夏侯韬，这具躯体不过是重归尘土而已。瑾轩，你合该感激于我。”枯木哑声，“而姜世离，你今日若敢动我，那便是公然与四大世家为敌......”
话音未落，互感身后一阵罡风猝不及防地袭来，随后魂体崩离。身在魔界的魔翳身体巨震，俯跪在地，呕出一口鲜血......
“此事交给我倒是很恰当！”谢沧行收剑而立，“魔不为恶缓则罢了，这样兴风作浪的可是留不得。”
瑾轩盯着夏侯韬的身形软倒，再无气息。
“二叔......”
他双腿一软，直跪在地。
“瑾轩......”瑕低呼一声，正要上前，不料却被一云水袖拦下，抬头一看，暮菖兰摇头示意不可。
“夏侯兄。”姜世离立在夏侯瑾轩之前，“此事的确有些唐突，然......实不能欺瞒，抱歉。”
I

“不......”夏侯瑾轩撑在地上的手紧握成拳。
此事怪不得姜世离，怪不得谢沧行。
只怪枯木弥天之局，二十年教养的恩义，不过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圈套而已，仅此而已。
曾经以为——
善与恶，泾渭分明不容置疑。
谁知曾经深信不疑的人，一夕之间面目尽改，直至与自己刀兵相见。
夏侯瑾轩是红尘俗子，窥不透放不开。
当日天晚，一行人借宿覆天顶，夏侯瑾轩自锁屋内，水米不进。
姜世离照旧传了饮食，只不过吩咐侍从不可惊扰。
到最后，瑕忍不住粉拳一握，冲进瑾轩房中。
姜世离依旧枯坐殿内，处理政事。
血手门外一观，见姜世离手下正忙，便欲退开。
只听店内嗓音略显疲乏地响起：“进来吧。”
入内，姜世离依旧埋头书案：“血手何事？”
“枯木魔魂已被谢沧行一击驱回魔界，此人之位......”
“他的事务分派于无天尊者，你从旁协助。”
“是。那么此后是否仍以此人之计行事，我们是否仍要强攻蜀山神魔之井结界？”
“净天教组建之事仍要继续，不过其下各部需思改组，以适为当。至于神魔之井......”姜世离放下书卷，面露忧色，“我本以为率部归于魔界即是无懈可击。想不到魔界之中一个枯木，一个龙溟，前赴后继，反而似对人界有所图......”
“主上，若我们留于覆天顶......”
“单凭四大世家就绝不会放任我魔族安守此地。”姜世离冷哼，“无论如何，归于魔界是唯一通路，纵使荆棘险阻，亦得一肩相抗。”
“......”
“无妨，我自有主张。”
血手思忖片刻，又道：“主上，另外，片刻之前瑕姑娘来寻，传了一道粥食......”
姜世离容色微舒：“也难为她了......也罢，交给她吧，交代勿要打扰。”
“是。”血手随即离开。
姜世离本欲再取手卷来看，随手一探，竟取来了一枚玉佩。
他竟不由得褪下掌套，径自婆娑把玩，常年习武，武人的手是不好看的，指骨粗大，许多地方更是覆着厚厚一层茧，更衬得玉质温润，不盈一触。
当初玉笛交与夏侯兄，而后他手中只余下这枚子玉，一日一日，也会在闲暇时取出雕下二三刀，玉质上每一痕玉纹都是熟悉的。而现在距雕成也有些时日，竟不觉这块玉佩生疏了起来。
指尖轻握那块玉，掀唇一笑，这一回，意味是不同的。
这清浅雅致的紫，想来是很合适的。
终有一日，会由我亲自为你配上，倩儿。
而后姜世离将玉佩贴身收起，又重新拿出书卷整饬精神沉浸其中。
窗外，早已月行中天了。
次日，夏侯瑾轩虽神色平淡，也掩不住眼底血丝丛生。
“夏侯兄......？”
“姜兄不必介怀，我已然无恙。”瑾轩强撑笑意，“只待先回明州.......向爹，交代此事，就出海寻仙草。”
“你们此行出海，姜世离无暇分身相助。不过前次请结萝下山所购食量，到可略尽绵薄。”姜世离将包裹送入瑾轩手中。
“姜兄，覆天顶初建，我收你财物便更是不妥了。”瑾轩连连推辞。
“不妨。”姜世离垂首，“不过借花献佛，是皇甫兄所赠龙醒......闲置已久......”语罢稍显窘迫。犹如年少时候被夏侯瑾轩口吐莲花调侃了一番。
瑾轩只得收下：“姜兄厚意，实在感谢。待我们从海上回来，便得闲相助覆天顶。”
“如此，多谢。”
姜世离远远目送夏侯一行踏入绝行天途，不禁轻叹。
这条路，果然还有很长。
当夏侯瑾轩重回故土，稍作打听，方知仙岛一日，世间一年。
待回明州家中报过平安，一行人前往开封，才于皇甫卓处得知姜世离已登教主之位，收据一方，大有和四大世家针锋相对之意，便忙至覆天顶相询。
谁知才行至绝行天途，便被血手拦下。
“人魔不两立，如今情势不同，无益再会，你们回去吧。”便坐守要关，再无开启之意。
夏侯一行无奈下山，才至半途，忽闻身后一声呼唤：“夏侯小少爷！”
声线妩媚婉转，瑾轩回头一瞧，正是绮衫罗裙的毒影俏生生立在眼前。
“结.......呃，毒影姑娘？”
毒影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们几个真是命大的，出海五年竟然还有再回来的一天。”
“这其中另有奇遇.......”
“不过这厉小哥脾气倒是还那样儿，刚才在那边硬生生吃了他一记闭门羹。”瑕向山上指点。
“呵呵，那是自然。你们几个人类这样明目张胆从正门闯进来，那儿这么多守卫可都看着呢。”毒影莞尔一笑。
“如此倒是考虑不周，”暮菖兰斜眼瞧着毒影，“我们刚从皇甫家回来，听到了那边的消息，谁知道这姜兄弟做了教主，是大不一样了。”
毒影同样白眼回敬：“教主遣我来就是为了亲传命令，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们进覆天顶这个大门！”
瑾轩略微思量，旋即生笑：“姜兄的意思，想必上覆天顶另有通途？”
“哼，那甬道里长年封闭，毒虫毒兽倒是不少。你们这几个最好还是少得意，仔细跟着。”毒影撂下话拔腿而走.......
甬道虽艰涩难行，好在半刻之后也通入覆天顶。
入了大殿，只见个玄红色身影独立阶上，眉宇间气度非凡，额间魔纹更衬得此人傲然绝世，皇者之风。
那人依然朝他们略一点头为礼，轻道一声：
“你们回来便好。”
若说，只在眼角眉梢留下些许往日姜承的残影，此刻沉稳凝重的声线，却是丝毫未变。
待寒暄几句，也似乎还是往日里并未生出半点嫌隙的情状。
直到最后瑾轩试探地问了姜世离，是否有意与人界，与四大世家相抗。
身在魔君，以及净天教教主之位的姜世离，轻蔑一笑：“魔自有魔的归处，纵使人界万里锦绣河山，于我眼中不过十方焦土而已。我意不在四大世家，但如若，其当真与我等为敌，净天教必当还报！”
此话看似无意挑起争端，然瑾轩终是心底一寒，恐怕......这一战在所难免。
望穿五年，终究一道罅隙横亘而下。
“今日尚有把酒言欢的一日。纵使来日刀兵相见，亦是不妨。只因此战，非你我个人之力能够予以扭转。”
“好，如果姜教主......真是这样的打算安守一方，我倒可以为你一保，去做个四大世家的说客。”谢沧行先干为敬。
“咦，碎大石的.......？”瑕话音未落，暮菖兰已将目光投向他，示意不可。
“放心啦，山人自有妙计。”
“谢兄，若劳你如此行止，恐只会令蜀山为众矢之的，毫无助益。”姜世离波澜不惊。
谢沧行本是一惊，复而笑道：“呵，我记得我从进了覆天顶并没有向你说起这事儿，几年不见，当真是姜小哥今非昔比。”
此时门外忽一声断喝：“主上，折剑山庄欧阳英率四大世家攻山！”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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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断在这里啊

姜世离眉间蹙起，一声陈定：“依计行事！”言罢迅速出殿，甩下一句：“你们此刻便要明哲保身，万不可出殿。”
待到阵前，魔部远远见得姜世离亲自督战，士气高昂。
对面欧阳英领军阵前，身侧并立着皇甫一鸣、夏侯彰、上官信等几人。
姜世离抬步上前，蔑笑道：“四大世家不期而至，不想我净天教退居覆天顶此地，仍触尔等逆鳞！”
“姜世离，你率妖魔暗中培植实力，意图对人界不轨。今日我中原武林替天行道，你还不弃械投降？！”皇甫一鸣长剑出鞘，直指姜世离眉心。
“哼，”姜世离拂袖，“非我净天教自傲，今日尔等如此阵势，也不过以卵击石。我本无意徒增杀，戮秽污覆天顶一方。欧阳英，人魔本两不相犯，速速缴械投降，前尘过往，我既往不咎。否则莫怪姜世离将千峰岭之事一并讨还！”
欧阳英虎目一凝，虽早已设想一手带大的孩儿与自己相对阵前的光景，终是料不得此刻之状，他闭目凝神，再睁开双目已尽是肃冷之色：“你不必妖言惑众，今日我等既然来此，便无全身而退的打算。”
皇甫一鸣接话道：“不血洗覆天顶，誓不罢休！”
身后是人群山呼之声：“誓不罢休！”
“好！”姜世离并指指向欧阳英，“你为武林之主，我为魔族之君，姜世离便讨教了！”
随即铮然一声，臂刃已出，欧阳英亦不敢懈怠，一柄长剑在手迎上。
凌厉的一拳直取面门，带起炎炎灼气。欧阳英疾点姜世离手腕，着了五六分气力，竟未能撼动，直至灌注一脉真气，才将将将这一招拦了下来。
此拳名炫龙，本出自欧阳英所授，在姜承年少，他便常以这一指试探他的力道。
错身而过的瞬间，姜世离低声一语：“我已今非昔比，你不必留招！”
欧阳英反手一刺，剑影光寒，姜世离偏头一闪，身形有如鬼魅。
欧阳英书中古剑名冥云，乃是上古相传，取冥河之水九次淬炼而成，集天地至柔于天地至坚。姜世离本修火诀，此剑便应是他的克星。
而赤衣魔君稳稳立在他对面，衣袂列列，如隔云端。
姜世离右拳再出，以臂刃架住冥云，左臂气劲成刃，斩向胸口。欧阳英经先前一试，也不敢怠慢，以掌相对。双掌相对的一时，火星四射，灼热滚烫。
欧阳英凝气一顶，姜世离手刃崩裂，化作万千光华四散而去。
四下里旁观的欧阳弟子在人群中爆发出赞叹声。
欧阳英暗咳一声，瞥一眼左掌，场外诸人皆不知，方才触及手刀之处的皮肉焦黑，再流不出一滴鲜血。
炎轼斩最重斩敌于无形，若你时常修习，勤勉不怠，到了为师这般年过不惑，纵使百练之钢，亦可断如朽木。
这是当初欧阳英的谆谆教诲。
现在看来，姜世离此招之力，与他仅在伯仲。
“老爷，若承儿当真像他们说的，是妖魔......那......”发妻曾经这样试探过他。
“那么我会亲自将他斩于剑下，已镇我古剑之灵。”
的确是这样坚定不移的答，纵使我冥云剑上沾满我爱徒之血，也不容邪魔于世间。
就这样二三幕往事之间，已和姜世离过余百招。
不知魔君作何打算，两招之后再不亮招，而欧阳英仗着冥云之力，竟讨不得半分便宜。
背后的皇甫一鸣神色逐渐凝重，按紧手中一口长剑。
而姜世离已然亮了最后一招，火流于他身中逆流而过，紫炎燎天。
在场之人无不慑于其骇人之力。
欧阳英心口压迫之感陡生，满口血腥，冥云脱手而出！
这样看来，凭姜世离的怒煌绝天，足可令他经脉寸断......
欧阳英紧咬牙关，却还是喷出一口鲜血。
再然后耳际轰鸣之中，有人轻叹了一声，群响毕绝，魔焰骤熄。
欧阳英踉跄几步，被一股真力相抵才不致软倒。
姜世离负手而立，气定神闲。
高下立见。
人群一阵死寂，惶恐之意如爆发的山洪席卷而来。
“五年......不想折剑山庄授你这三式，竟被你发挥出如此威力。”欧阳英再持冥云在手，拄剑而立轻声道。
“若无当日折剑山庄冤屈欺凌，折辱讨伐......断不会有今日的魔君，姜世离！”
“......”
I

求更……

“人魔自古不睦，但凡相遇即是你死我活。亦正因此，我族被迫蛰居于覆天顶不毛之地，民生不聊，苦不堪言。我身为一族之主，自不能视若不见，听如不闻。前日，我偶然得知，蜀山地脉可通魔界，待地脉贯通，我族可借道妖界神魔之井，其处结界薄弱，自可不破界而通行。因此我今日来此，诚愿借蜀山地脉一行，仅此而已。此后我魔族归于魔界，与人界两不相犯，亦是两全之计。”
“诶，这恐怕不行，前代徐掌门在位之时，正因里蜀山火脉之事，险些酿成大祸，倾覆天下。地脉五灵一旦失衡，那后果绝对不堪设想。”罡斩难得正色。
“若五灵稳固，我定不会有此不情之请。”姜世离目光陈定。
“此刻蜀山及山下村落风调雨顺，却不见有何端倪。”草谷道。
“魔界地处水脉一支支流，若水源丰足想来蜀山及外周自不必担忧。然前日我曾听闻魔界龙溟入贵派璇光殿盗取神农鼎一事，其后此人又往苗疆神降密境，行踪诡秘，终究被其中镇守的骨蛇击杀。据我教曾于苗疆有所渊源的护法称，神降密境深处，镇守的乃是五灵之一——水灵珠。”姜世离缓缓道来。
草谷闻言缓缓点头，原来龙溟盗鼎之后竟有如此缘由。
念及凌波殒命，更不住扼腕叹息。
“水脉枯竭之势已现，只怕主流难保不会因此受损。”
草谷与罡斩对视，心中通明。
水脉一断，何异于将蜀山连根拔起......
然魔君一面之辞，难保此中不会是另一个编制细密的圈套，只静待请君入瓮。
姜世离轻笑：“人界皆以为魔族为诡谲隐秘，嗜血好杀......此事你们难做决断是人之常情，我即为净天教主，蚩尤魔君。今日一人亲身前来，不在为衅。我可于你们允诺，若我族归回魔界安享乐土。自会管束我族不与你人族相犯，同时神魔之井结界，姜世离亦可尽一臂之力。前尘旧仇......换水脉贯通，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念及曾经累累血债，姜世离自袖中捏紧了拳。
望你们，能体谅我今日处境，所作决定......
“姜......教主，吾待人族生灵先行谢过。只不过地脉入口废弃多年，此事也并非我等一事可擅定。十日之后，蜀山定予你答复。”草谷言道。
“好，十日之后我自会再来。”姜世离点头，“魔务繁冗，先行告辞！”
望着紫衫身形消失在殿外，罡斩轻叹：“刚从仙岛回来，我还常说，五年之内好多事都天翻地覆面目全非。倒也难为姜世离，原来这几年下来，他倒还是当年样子。”
“那么依师弟之意，是答应姜世离今日请求？”
“凌波师侄的品行师姐你是看在眼里，既然为救魔界众生盗鼎之事她都能答允。地脉的事情，我找不出理由来反对。”
“唉......”草谷凝视着罡斩负在身后的一柄重剑，“师弟多年在外游历，最重义气，有道豪气干云，两肋插刀。只不过今日的姜世离，无论如何也不再是当年姜承。他背负魔族众生，我等安守人界......这地脉打通虽易，可一旦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也不是凭江湖义气便能一并解决。”
“嗯......师姐说的也有理，待奏请掌门及太武师兄之后再作打算吧。”罡斩摆手，犹如就又回到了大隐于市的谢沧行，“我恐怕这一回，又要有的忙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