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啦!不得了啦!流川遇车祸了!”与流川枫同班的桑田,一得知流川出事的消息便马不停蹄地奔告其他湘北篮球队员。虽然知道樱木花道与流川枫是死对头,桑田仍不忘到二年七班去通报一声。
一听说流川枫出车祸,原本闹哄哄的二年七班立即鸦雀无声,大家不约而同地将视线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樱木花道。
樱木这时候正伏在桌上,头枕著手,双眼如电地缓缓扫视将焦点集中在他身上的人,一脸严肃。
被他眼风扫到的人,纷纷转头回避。连洋平、高宫他们也不例外。
突然,樱木站了起来,迳自走出教室,还不忘回头说一句,“那只臭狐狸出车祸关我什麼事,你们这些小老百姓真无聊,本天才另外找地方睡觉去。你们、你、你、你!别追来罗嗦!”说完大踏步地走了,留下刚被樱木“点相”的洋平等人面面相觑,「谁要去罗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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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木一离开教室就往校门口走去,步伐急促,竟不似平时悠闲的八字步。
他觉得心情烦躁,不知怎地,从刚听到“流川遇车祸”时起,心里就空荡荡的,然后就有莫名的烦躁感涌上心头。
呣~一定是那班人太烦!
樱木吹著口哨,双手插口袋,很明显的,这麼一想后,他的步伐就减慢了。
他停了下来,摸了摸后脑,“反正没事做!去取笑那只狐狸也好!”想到可以取笑流川,樱木的心情竟好转起来。但不一会,他就咒骂,“妈的,那狐狸不知送到哪里修理了,都是那个矮桑田没把话说清楚,哼!”
虽然不知道流川现在何处,但自认为是天才的樱木花道却迳自向本市的综合医院走去,他觉得……流川该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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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211房门,樱木就看到一只打上石膏的左脚。那只脚的主人,正睡著了。
没来由的,樱木感到一阵轻松。他用手指敲了敲流川的石膏脚,哼~看来这狐狸只是摔断了脚而已,死不了。
他拉过一张椅子,双手抱胸,坐了一阵子。突然,觉得很不习惯。他与流川,竟然可以“和平共处”,一个躺,一个坐,静得不像话。他想起自己去年在疗养院做复健的时候,流川竟然不时出现他面前碍眼,还常常惹得他怒气攻心、破口大骂。虽然现在想起来也很不爽,但他不得不承认,那时候的气氛远胜於现在。他喜欢与他吵嘴、打架……
焂地,樱木站了起来,一脸古怪。
我会喜欢跟他吵嘴、打架……妈的~撞邪啦我!
樱木匆匆离开211病房。
「白痴!」
病床上的人缓缓地张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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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流川的病房突然热闹起来。湘北篮球队员,该到的都到齐了,连不该出现的樱木军团也来凑热闹。
“流川,你怎麼一回事?医生怎麼说?要休养多久?”宫城一踏进病房,就迫不急待地问。现为湘北篮球队长的宫城,最关心的事就是流川几时会痊愈,赶不赶得及参加两个月后的悬内大赛。湘北今年虽有不少高素质的新人加入,但论实力与经验又怎麼比得上流川?他好不容易“盼”回樱木,现在又轮到流川受伤进院,新人又不成火候,怎麼不令他抓狂?
“良田~”彩子瞪了宫城一眼,将他稍微拉离流川的病床,“流川,你怎麼会遇上车祸的?你的伤口现在还疼不疼?”
“还好!”流川简单地回答,然后瞄了一眼站在门边的樱木,再看著宫城,“赶得及!”
“哼!说大话也不看时候!都摔断狐狸腿,还想出赛?湘北有本天才就够了,你这害群之狐,闪边啦!”樱木抢在宫城之前说道。
“白痴!靠你湘北会全军覆没!”流川轻蔑地说。
“你!”“白痴!”“臭狐狸!你找死!”“白痴!”“哇~花道,加油!别输了!”“你们给我闭嘴!臭狐狸,湘北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嘴!”“樱木,住手呀~流川还伤著呢~”两把女声同时喊起,使原本闹哄哄的病房顿时安静了。
只见樱木原本伸向流川衣领的双手僵在半空中,一脸尴尬又不忿,呆呆地看著晴子。他看见晴子双目隐含泪花,双颊通红,显然是用尽力气喊出声来。一时不忍,便放下手,瞪了流川一眼,呶著嘴,空骂一句:臭狐狸!
流川早已别过头去,对樱木的骂语无甚反应。
“樱木花道!你给我站回原位!不然你给我离开这间病房。”彩子声音严厉。樱木讪讪地回到他原先站的位子——门边。
“花道这一次又输了~哈哈!”樱木军团围在樱木身边低低起哄,一个个双眼弯成半月般地嘻笑。樱木狠狠地瞪著他们,突然,一个转身,拉开房门……碰!
本以为樱木会发难用铁头功对付他们的洋平等人对望一眼,纷纷在心里想:花道今天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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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木,等一会见到流川,你们可不可以不吵嘴?”站在流川家大门前,晴子小声地问道。
“知道啦~本天才不会跟那只狐狸计较的。”
“谢谢!”晴子对樱木微笑道。听到樱木的保证,她的心至到此刻才安定下来。三天前,流川经过医生的两天观察,终於获准出院,但必须留在家中休养一个月,连学校也不能去了。由於校方规定,期末考若有四科不及格的人,是不被获准参加校际比赛的。因此,晴子便毛遂自荐替流川补习。因为她是篮球部的经理人之一,大家都认为这是最妥善的安排,反正流川也没异议。可是偏偏有一个人,每天都到流川的班上向桑田收集流川的作业,然后随晴子到流川家一起补习。
“伯母您好,我们又来打扰了。”晴子见开门的是流川的妈妈,便立即向她鞠躬问好。
“唷~赤木同学、樱木同学,请进请进,今天又要麻烦你们了。”流川妈妈也向晴子回礼。
“知道麻烦就好~”樱木在旁小声嘀咕。声音虽小,可是晴子还是听到了,便扯了扯樱木的衣角,更偷眼望望流川妈妈。见她一脸平和,似乎听不到樱木刚刚的埋怨,便松了一口气。
接著,两人被引进客厅。只见流川早在沙发上坐著,前面的矮几上搁著他的伤脚。低著头,好像睡著了。
“哼!真会睡!难怪脸部僵硬,脸上神经都睡死了~”
“樱木~”
“白痴!”
樱木见流川瞪著他,也不甘示弱地回瞪。
“干嘛又来?还是那句话,这里不欢迎你!”流川冷冷地说道。
“哼!我也是那句话!你休想跟晴子单独在一起!”樱木狠狠地说道。
“樱木~”晴子急忙向他使了个“不要吵嘴”的眼色。
樱木立刻噤声,因为他在进屋子前已答应晴子不跟流川吵嘴。可是,还是心有不甘地对狠狠地对流川“哼”了一声。
而流川也抿紧了嘴,只是冷冷地瞪著樱木。
气氛凝固。
“好了,我们争取时间温习功课吧!”晴子见机行事。
她详细地为两人讲解当天老师教的课文,然后各自做作业。
流川家的客厅一时安静得连针跌在地上也听得见。
“晴子,这题怎麼解?”不一会儿,樱木就抓破了头,向晴子“求救”了。
晴子歪著头,看了看樱木想不通的题目,微微一笑,将自己的作业簿递到樱木面前,让他边参考她的答案边听她解说。突然,一阵风吹起,将晴子摊在桌上的活页纸全都吹飞了起来,接著散落了一地。
“啊!”“怎麼又来了!”原本凑著头聚精会神解题的晴子与樱木,立刻跳起来收拾残局。两人都感到莫名其妙,怎麼流川家的风特别大,这三天来,自己的作业都被吹落在地上了。两人对望了一眼,便不约而同向流川望去,只见流川仍低著头写作业,一副事不关己己不劳心的样子。
他们耸了耸肩,便坐回原位继续解题。
啪!
一本作业薄丢在樱木面前,“我做好了,你们可以走了。”流川面无表情地说。
“臭狐狸~你跩什麼?本天才还没做好!”
“那是你的事!走!”
“哼!我偏不走!”
“走!”
“不走!”
“走!”
“不走!”……
晴子捂著耳朵摇头,这两个人总是不能和平相处,每一天见面,除了吵嘴还是吵嘴,真不知道他们的脑袋都装了些什麼。虽然她不喜欢看人吵嘴,可是,却偏偏爱看他们争锋相对的样子,生气勃勃,尤其是流川,他的眼睛竟显得更加明亮,脸上表情也丰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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