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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2007年我被外婆下了金蚕蛊,从此走上了另类的人生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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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很少发帖
但实在太爱这本书


1楼2014-02-23 16:31回复
    书名《苗疆蛊事》
    作者 南无袈裟理科佛
    作者百度ID 养鸡专业户look 【别给我乱艾特


    2楼2014-02-23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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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2007年我被外婆下了金蚕蛊第二章 蛊毒发作,需觅良方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发布时间:2012-11-15 20:52 字数:3405 浏览:4849人
        《镇压山峦十二法门》共有十二部分,为坛蘸、布道、巫医、育蛊、符箓、禁咒、占卜、祈雨、圆梦、躯疫、祀神、固体。全书是用繁体字抄写,中间穿插了许多潦草的笔记、图录和心得体验,厚度足有半指,在最后的篇章里还记录了一些见闻杂感。
        由于是繁体字,又是手抄,半文半白,而且还缺章少页,读起来十分费解。
        办外婆后事的时候,母亲忧心仲仲,而我却并没有太在意这些东西,除了闲着无聊的时候翻看那本厚书之外,忙丧事忙得昏头转向的我,几乎忘记了生吞虫蛊的事情。办完丧事的第三天,我打点行囊准备返回东东官,母亲留我在家再等两天。
        “为什么?”我问她,母亲告诉我,明天就是初一,看看我外婆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母亲愁眉苦脸地说:“她对家人从来不说假话的。唉,她以前准备让我来接班的,但是我怕虫,就是不肯,后来她也就没有再提了。怎么就拉到你了呢?唉,早知道不要叫你回来了。”我笑话母亲大惊小怪,不过却并没有在意,答应在家呆几天,找找朋友玩。
        第二天我从一个发小家里吃酒回来,夜已深,但是母亲却并没有睡觉。
        她责问我为什么不听她的话,没有留在家里好好待着。我见她脸色发白,嘴唇紧紧地咬着,只以为她生病了,那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母亲说没有,她和我父亲都坐在堂屋里,神情严肃地陪我等待十二点的到来。
        我发现家里堂屋门梁上多了两捆红布、几把艾蒿草,木头门槛旁边有一些细碎的小米,东一坨,西一坨,不成规律。见他们心情沉重,我自己也感觉到有些不舒服来,母亲见我尤不信,跟我讲起一些往事:
        苗族分生苗和熟苗,生苗是与世隔绝的苗人,而熟苗则是被汉化的,混居,不住寨子,不祭祀,不过苗节,甚至不会说苗话。外婆住了一辈子的敦寨,早年间就是个生苗寨子。里面以前的时候,族长的权威比天还大。而族长唯一怕的,就是我外婆。我外婆年轻的时候是十里八乡的美人,很多人馋,后来不知道遇到什么变故,就跟了深山苗寨子里面的神婆学习巫术。
        苗寨的神婆只是一个称呼,有男有女,而我外婆跟的那个神婆是个男的。
        苗人善养蛊,尤其是十万大山这边的苗人。早年间大山没有开发,人迹罕至,毒蛇、蜈蚣、蜥蜴、蚯蚓、蛤蟆等毒物漫山遍野,见多了就慢慢了解毒性了。我外婆的师父就是个养蛊高手,在解放前的时候,甚至在整个湘西一带颇有威名。可是他后来死了,死在一个山窝窝里没人管,尸体的肠子被野狗拉得有五米长,上面全部是白花花的蛆虫。
        后来我外婆就成了苗寨的神婆。
        1950年的时候湘西闹土匪,有个湘西的土匪头子路过敦寨,看上了寨子里的一个姑娘,想强抢。后来苗寨里面的蛮子太多了,个个都不怕死,于是就征了些粮走。外婆只是朝他们叨咕了几句,没有再说什么。后来镇子上解放军的联络员告诉寨子的人,这股盘踞在青山界的土匪包括头子在内的十八个人,全部毙命,死于恶疾,尸体涌出数百只虫来,火化后心肝还在,呈蜂窝状。
        ……
        母亲断断续续地跟我讲起许多关于外婆的陈年往事。这些有的是听老实的外公说的,有的是听寨子里老人说的,我才知道原来一直被我看成是封建迷信的外婆,年轻的时候还有这么风光的事情。一直到七八十年代,行政下乡,寨子与外界联络渐渐多了,外婆才开始淡出了外人的视野,在苗寨里祭祀、拜神、看病、算命,了度残生。
        “你去打工的时候,我们都拦,结果你外婆帮你看了下香,她说你良如玉石需磨难,说让你去外面的世界受点苦,对以后的人生有帮助。所以说,你现在这样子,还是要感谢你外婆的。”我母亲说着。我笑了笑,没有接茬。这些年我也知道些一些关于算命的事情,这东西讲究一个虚实真假、望闻问切,完全就属于心理学范畴。


      6楼2014-02-23 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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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好
        --------Miss,同一个单词,既是想念,也是错过。在我最想念你的时候,我才发觉我错过了你。 【I had a dream that you love me.】
        ﹏﹏﹏﹏﹏﹏﹏﹏﹏﹏✍
        我是帅比美比萌比,关注我加经验喔_⡘⠷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02-23 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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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2007年我被外婆下了金蚕蛊第三章 山魈野怪,湘黔矮骡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发布时间:2012-11-15 21:19 字数:3615 浏览:4247人
          矮骡子在很多地方的方言里面都被认为是骂人的话,比如宝岛台湾,就是小混混的意思,但是在我们家里,或者湘黔一带,它只会用来表达一种意思:山魈野怪。
            各地关于山魈野怪的传言都很多,千奇百怪,我就不一一赘叙。
          我所说的这种矮骡子,就是我老家大山里传言的一种山魈。它们矮小不过几十公分,总是戴着红色草帽,外皮是绿色或者紫色,也有人说是红色,毛茸茸,总是三五成群的出没,喜欢逗人玩。比如会把农民带到地里面去吃的午饭变成石头,或者往得罪过它们的山民锅灶里面拉屎,又比如,有些山村里的人半夜去地里面吃泥巴,返回家中睡觉觉得很饱——这便是受了矮骡子的迷惑。
            它们戴的红色草帽,就是用龙蕨草编的,这种草,据说来自于几千万年前的恐龙时代。
            当然,这些都只是传说,我读高中的时候住学校寝室,每个同学都有一肚子这种故事。
            说不上真,也说不上假,不过来自青山界西边乡村子的同学说得最多。
            我研究了那本破书一整天,在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告诉我父母,我准备去青山界走一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说实话,我对于初一晚上发作的那种疼痛,心有余悸。那疼痛简直超出了人类能够承受的范围,在某一段时间里,我甚至想到去死。
            母亲看着神龛上外婆的遗像不说话,又是叹气又是掉眼泪。父亲则说我小叔就在青山界林场,我要去找矮骡子,就去找我小叔,他在林场守林屋,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当天晚上父亲就给小叔挂了电话,第二天早上我就出发。
            小叔是县林业局的正式职工,常年在偏远的林场里面做守林护林、森林防火工作。青山界则是县城往西的一处地界,高山绝岭、鸟兽难飞,是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县林业局在那里有个站点,而我小叔执勤的在最深处的守林屋里。
            我早上出发,到县城转车到乡里,然后再转车到林场,在顺着山道一路走到守林屋,一番折腾,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那个时候是夏天,天还大亮,深山老林子里面已经没有手机信号了,不过好在有早年铺设的电话线,所以小叔得到了通知,早早地站在坡口等我。
            我把带的一些礼物给他,酒和烟,他乐滋滋地收下。
          他们的守林屋是一栋刷了石灰的印子房(就是砖瓦房),和我一路行来看到的木头房子有很大区别,不大就两间,一间厨房一间卧室。厨房里面已经煮了一锅肉,远远地飘着香味。里面还有一个人,三十多岁的瘦小汉子,嘿嘿地冲我笑,露出一口烟熏火燎的黄牙。
            小叔给我介绍,说是他的同事,叫李德财,让我叫李叔。李德财连忙推辞,说叫哥好啦,他说他以前在小叔家见过我,几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哦,一晃又过了八九年了,那个时候他还是婆姨都没讨的后生崽,现在儿女都拖着鼻涕到处跑了。
            李德财脸黑,皮肤很糙,左脸上有一道疤,样子凶,人倒是还和善。
            我们坐下来吃饭,锅子里面煮的是兔子肉,足足放了两个,都是前几天打的。守老林子的这份活计枯燥得很,小叔他们就会经常用气枪去打些野物,偷偷的,也没人管。菜都是旁边菜地里摘的,也新鲜。我开了买来的酒,跟他们一边聊天一边喝酒。小叔已经知道了我的来意,仗着酒意在骂我外婆:“她就是个老乞婆,一天到晚搞虫子、搞迷信,现在要死了,还害你!”
            我那时已经对这些东西有些恐惧了,再加上她怎么也是我外婆,就没有接着他的话茬说,反倒是李德财顺嘴也骂了几句。吃肉喝酒,然后聊到矮骡子的事情,我就问小叔见过没?小叔哈哈大笑,说他都活了快五十年了,就是没有见过一个,都是别人以讹传讹、胡编乱造的。


          9楼2014-02-23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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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2007年我被外婆下了金蚕蛊
            第四章 功德汤与碎尸案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发布时间:2012-11-15 21:37 字数:3703 浏览:3946人
            当看到这些黑影出现在我视线之中时,我左腹里有团肉块在轻微的抖动。这回并不痛了,只是觉得不自在,一种莫名的恐惧意识从心中升起来,这意识我很陌生,但是当时的我却能够很清晰地分辨出来,是我体内另外一种生物的意识。
              它仿佛在哀求我:离远点,离远点……
              而我心中却涌出一股狂喜来:书里说金蚕蛊是至灵之物,不怕猛兽不怕人,只是恐惧黄冠金爪十年大公鸡,和深山老林子的矮骡子。它既然有这种意识流露出来,那么,来得这些黑影必然就是我找寻已久的矮骡子。
              我沉住气,等这几个黑影走近,然后停下来。我数了数,一共有5个,走路蹦蹦跳跳的,夜太黑看不清楚样子,开始还四处看了一下,过了一会,几个家伙边抢边吃起来。阴云飘过,月亮就浮现出来,顺着月光我看到这些传说中的矮骡子,它们似乎长有一张介于人和猿猴之间的脸孔,浑身是毛,青草绿;手很长,足有三十多公分,几乎等同于身高。
              它们一直很闹,像动物园的猴子般发出叫声,吱吱,音节很短,但急缓有致。
              不知道怎么的,我感觉它们眼睛很亮,有一种很有神的感觉。
              我大概等了五分钟,待它们集中一点,然后慢慢地站起身来,左手抓一把掺合了鸡蛋清、香烛灰的新糯米,右手拿着一张猎网。我一点一点地移动,前进路线是之前确定好的,没有一丝声音,只有心跳在“扑通扑通”地响着。十五米、十米、八米……当我挪到了第八米的时候,突然矮骡子们纷纷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我这边。
              事不宜迟,我左手上的新糯米一下子就洒了出去,像天上落雨,刷的一下全部都落在了这些矮骡子的头上、身上,突然之间就有一个糊米的焦臭味道传了出来。我心中大喜,书上说的矮骡子最怕混了鸡蛋清和香烛灰的新糯米,沾身就像烧红的烙铁,果然是真。我左手刚得闲,立刻配合右手将猎网撒出去。猎网是找附近的山民买的,专门用来搂草打兔子那种,不好撒,我白天练习了好久也没个样子,不曾想这会儿出奇的成功。
              一片带着蒺藜铁钉的粗涤纶网就像一片黑云,罩向了它们。
              没想到这些矮骡子反应竟然十分灵敏,除了有一个略高的家伙被罩住之外,其它的身子一矮,刺溜一下四散而逃。网里面的还在猛力挣扎,吱吱的叫唤,我连忙跑过去一脚踏住网沿,将兜里面的新糯米全部都倾倒在它的身上。这糯米足足有两斤多,一落到它身上,就冒出一股黑烟,简直神奇极了。
              等到这家伙停止了挣扎,我摸出红线,隔着网将它浑身缠起,然后又把尾指粗的捆绳将网捆扎实,环顾四周,逃走的矮骡子已经不见了。
              夜深露重,我提着网往守林屋里赶去。网兜里面的这毛茸茸的家伙看着不大,却沉甸甸的,足足有三四十斤。很臭,有糊米的焦臭味,也有膻腥的尿臊味,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喉咙里有痰,吐也吐不出来,噎得难受。黑漆漆的夜里,像是魔鬼的大嘴,一瞬间我的心被恐惧紧紧抓住,分不出是自己,还是身体里面的金蚕蛊,脚步越来越快,几百米的山路没费什么功夫就到了。
              咚、咚、咚……
              我猛敲着门,里面相继传来了来我小叔和李德财的询问声,我说是我,然后屋里面的灯就亮了,然后门一开,小叔披着大衣走出来,睡眼惺忪,说几点了,怎么才回来。我把手中的网一提,说:“我抓到了一个矮骡子!”小叔一激灵,人立刻精神了起来,拉着我进屋,关了门,在灯下面瞧个究竟。
              听到我抓到个活着的矮骡子,本来还躺在床上睡觉的李德财也咕噜爬起来,披着衣服凑头来看。
              在100瓦明亮的白炽灯光下,我终于看清楚了它的样子——除了满脸褶皱发黑之外,几乎就像一个老人的脸,眼睛大而亮,瞳孔是紫红色的,在扩散,偶尔一张嘴,一口雪白的獠牙,交错密布;脸部和颈部都没有多少毛,但是身上确实毛茸茸的绿毛,现在夹杂着灰白色的糯米,好像被灼烧一样的发黑;像猿猴,有一截小小的尾巴,四肢的爪子锋利,手部是五指。


            11楼2014-02-23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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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要的是,它头上真有一顶红色草帽。
                这草帽是一种红色蕨草根茎编织的,很潦草粗糙,像是小孩子胡乱编的,但倘若是矮骡子编的,就让人惊奇了,草帽呈一个鸟窝的锅盔形状,妥贴地附在它的脑袋上。上面有很多白色、黑色的浆汁泥土,鸟羽、兽毛还有许多不知名的东西存在。这些看着很恶心,但是我却十分高兴,小心地从网里面把帽子扯出来,团好收藏起来。小叔看了一回儿,问我:“这个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摇摇头说没想过,小叔兴奋地说:“明天天亮,我们下山送到林业局里面去。这个是珍稀动物吧,献上去的话,说不定有奖金的哦。小左你真行,这东西一直听老辈人说有,但是我这大半辈子,都没见过,偏偏被你逮住了。厉害啊厉害。”我苦笑,要不是那本破书上有抓矮骡子的方法,要没有那几把糯米洒出去,我怎么可能抓到这快如魅影的小东西。
                要不是……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哦。
                一旁的李德财在旁边搓手,担忧地说:“这个矮骡子是山林子土地公公家里养的山鬼呢,我们还是把它放了吧。要是被它们惦记到,改天上门报复的话,几条命都活不成呢。”
                “怕个屌啊?”小叔满不在乎的说。
                两人相持不下,然后小叔问我怎么处理,毕竟是我抓来的。我现在心里面只有赶紧拿这草帽子回家,去采购相关的东西解蛊,哪里有心思管这些。看他们两个争得脸红脖子粗,我就说你们不是有领导么,明天早上打电话请示一下就好了么。这下两人都不争了,小叔说好,而李德财则忧心仲仲地不说话,点燃了一根甲秀烟,蹲在门槛抽烟。
                这时候都快五点了,夏天亮得早,再过半个多种都要天亮了,我守了一晚上,困倦得不行了,于是就叫我小叔帮忙照看着,自己爬上床去睡觉。在睡之前,我特意把那草帽用塑料袋字包装着,放在我随身带来的旅行包里。我太困,几乎是身子一沾床、一合眼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某个地方轰隆乱响了一阵,刚开始还以为是做梦,后来被一只温热的大手使劲摇醒,我艰难地睁开,发现小叔一脸鲜血地站在我面前。
                我赶忙爬起来,问怎么回事。小叔“哎哟哎哟”地叫唤,显然是痛极了,我记得他说桌子抽屉里面有伤药,光着脚跳下床,先到脸盆架那里拿来毛巾给他擦脸,然后翻抽屉,找到一种白灰粉状的止血药来,弄点水,帮他把左脸上的血擦净后,看见四道血肉模糊的抓痕来,我给他一点一点地把药粉敷上,问李德财呢?
                小叔忍着痛说,这小子疯了,居然将那个矮骡子给放走了,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还说自己这一抓,就是被那个死矮骡子给抓的,凶得很呢。我心里顿时一阵懊悔,要不是我把这鬼东西带回来,小叔就不会这样。我帮他草草包扎完毕之后,又帮他拨通了县林业局值班室的电话。
                电话打了很久,差不多二十分钟后才接通,小叔通报了情况,那边的人着急了,说让我和我小叔先在守林屋坚守着,他们立刻通知乡林业站的同事过来接应救援。
                等待的时间里,小叔又说起当时情况,说他们两个人本来在旁一边抽烟一边看守着,可是不知道怎么地,李德财就跟发疯了似的,一下子将红线扯脱,然后捆绳解脱,拦都拦不住。我小叔在旁边制止,结果被他一拳擂翻在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那绿毛矮骡子从网子里面窜了出来,朝他脸上抓一把。那家伙也虚弱得不行,没有继续抓,而是朝坡下面跑去。等我小叔爬起来时,一片狼藉,连李德财这***也不见了。
                由于不敢独自出门,我们等了三个钟头,到了早上九点钟,这期间李德财一直没有回来,让我们更加担心。终于,门被敲响了,进来了四个我小叔的同事,一身露水,有一个还带着猎枪。
                讲清楚情况后,他们商定好两个人留下来等李德财,两个人先送我小叔下山。
                一番周折,直到中午一点多我们才到了县城人民医院。
                我在医院守到了晚上七点多,做完缝合手术、清醒过来的小叔劝我先回去,治病要紧。我小叔家两个小孩,一个十八的儿子一个十五岁的女儿,还有我婶,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善,医生说可能脸上会留下疤痕,她们大概认为我小叔这样,都是我害的。
                我心里面也很懊悔,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小叔算作工伤,有公费医疗,但是我第二天还是递了两万块给我婶,当做事营养费。
                由于我婶还有堂弟堂妹并不欢迎我,之后这些事情我也没有在去看了,我返回家里,按照书里的说明,采购了黑驴、黑狗、黑猫的下宫血,朱砂、柴胡、蟾酥锭、紫雪、琥珀、蚕茧、牛黄、全蝎和胆南星,用这些和拆散的龙蕨草一起煮熬三天三夜,将一大锅草药水煮成一碗黑茶汤,用敦寨堂庙道场后面的井水冰镇之后,在半夜十二点,忍着恶心,一口喝下。
                喝完之后,我感觉全身都一阵放松,心里面似乎宽敞很多。
                结果一个多钟头之后,我就开始拉肚子。开始拉稀,然后开始拉出浓稠的黑血,血里面还夹杂了不知名的肉块、薄蜕皮、丝絮物、角质,到了最后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拉的了,感觉从喉咙到菊花简直就成了一条线,上面呼的空气,下面就放臭屁。而且我还汗出如浆,大量脱水,我父亲在厕所旁边给我舀水,过几分钟就喂我喝一勺子。
                后来他老人家也有点受不了了,就把装开水的桶放旁边,他先去外面透气。
                于是我就蹲着一边拉一边喝水,那天夜里,几乎都虚脱在了厕所里,差点没有挂过去。
                在家里我养了三天,就跟妇女同胞坐月子一样,足不出户,也见不得风,我母亲天天熬老母鸡汤给我喝,还不放盐,那味道……直到现在我每次出去吃饭,别人点鸡汤,我都不会喝上哪怕一口,这都是那个时候喝怕了。第四天早上的时候,我感觉精神好了一点儿,准备出去见见阳光,结果听到有人在堂屋里讲话,好几个人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我的房门被推开,走进几个**来。
                他们告诉我,我跟一件碎尸案有关,这次来是请我回去做调查的。


              12楼2014-02-23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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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2007年我被外婆下了金蚕蛊
                第七章 命案疑踪
                作者: 南无袈裟理科佛 发布时间:2012-11-15 22:54 字数:3647 浏览:3622人
                  那天晚上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醉酒。
                  第二天早上,我再次跟家里面打电话报了平安,然后又在马海波的陪同下看望了我那仍在医院治疗的小叔,中午的时候,我们就坐着那辆破烂警车前往青山界。
                  在车上马海波对我一阵感谢,他说这件案子社会影响十分恶劣,上面催得比较急,他们这些小喽啰忙得两脚直跳,却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幸亏有我这个奇人异士帮忙。我感觉从昨天我下蛊解蛊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就开始变得很巴结了。我也不说话,点点头表示知道,也不否认,眯着眼睛想事情。
                  两件碎尸案,都是发生在夜里。第一个死者是色盖村的闲汉光棍,三十二岁,平日里靠去工地里打些小工过活,不过太懒,混不出什么模样,喜欢凑热闹,要打架,几十块钱再加一顿好酒好饭就能够叫动他;第二个死者是个外出打工回来的小年轻,没什么仇人,就好喝一口。这两者一个村东头,一个村西五组,根本就不搭边,没什么联系。
                  唯一的是,两人都被切成十几块,丢在荒野里。
                  车过了青蒙乡,路况就差了很多,路面上乱石多,到色盖村去颠得我头晕。不过这个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好转过来,心里面一直默念着九字心经,也不觉得有多累。到了色盖村,里面还是紧张的气氛,人心惶惶,**局派驻在色盖村里的专案组,并没有撤走,他们仍在排查,一个四十多岁的警官稍微问了一下马海波,就没有再问。
                  看得出来,马海波在他们队里,资望还是蛮高的。
                  马海波被叫去开了一个见面会,我则在村子里闲晃。这是一个贫困的小山村,八成的房子都是破旧的木瓦房,住得也散乱,山窝字里东几家西几家,不成样子。村道旁边有几个穿开裆裤的小孩在玩泥,没人管,一个瞎眼老汉在自己晒谷子的场院里晒太阳,吧嗒吧嗒抽旱烟。
                  一个拉里邋遢的汉子从村子那边过来,看到几个小孩在玩泥,跑过来笑着说:“来,给你们看,我捡到一坨金子呢,哈哈,我捡到一坨金子呢……”小孩一哄而散,边跑边叫:“疯子来了,疯子来了……”那个汉子光着膀子,脸歪眉斜地从我身边跑过去:“我不骗你们呢,这不是牛屎。”一个十四五岁的后生跑过来扶着他:“叔,叔,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后生扶着汉子往村子后头走去,汉子嘴里还喃喃自语说:“这不是牛屎呢,是金坨坨啊!”
                  我总是感觉不对劲,于是跑去问那个瞎眼老汉:“阿公,刚才那个人是疯子么?”
                  瞎眼老汉把烟枪一放,白色的眼球翻了翻,摸索旁边的凳子招呼我:“你是来村子里的公家人吧?来,坐,坐。”我坐下来,他说:“唉,是勒,王宝松现在是个疯子了。”我问,难道他以前不是么?
                  “不是呢,他以前是村子里的大孝子呢,都快四十了还守着这田地和他老娘过活。可惜,他前年子在山上捡到一大坨金子,本以为发财了拿去卖,结果被人家说成了诈骗,关了一年多才放出来,结果就这样了。没钱治,也没人管,他老娘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更是管不了……”
                  我想起我小叔给我说的那个事,想不到居然就是我遇到的这个疯汉子。
                  “他老娘现在怎么样?”我接着问。瞎眼老头叹着气:“唉,能怎么样?幸亏有青伢子照顾她呢,要不然这两年早死了。”青伢子?—— 我很奇怪的说,瞎眼老头告诉我,青伢子就是刚才那个后生,跟王宝松家有那么一点儿亲戚关系,所以就经常周济他们,这两年,都是青伢子和他家里人帮忙照顾,王宝松家两个人才活了下来。
                  是个好人呢!我想着。
                很多人都说乡村纯朴,是人类最后一片乐土,说这话的人大概没几个在农村呆过,其实哪儿都一样。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在我所待过的、接触的农村里,经常碰到兄弟分家不合,寡妇门前被欺,或者偷鸡摸狗……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才是沾一点儿亲戚关系,这个时候能够挺身而出照顾,算是行善的好人啦。
                剧透 从此左爷喝酒都开挂


                17楼2014-02-23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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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过 镇楼图真丧尸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4-02-23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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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2007年我被外婆下了金蚕蛊
                    第八章 小鬼袭扰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发布时间:2012-11-15 23:04 字数:3281 浏览:3650人
                    回到专案组驻扎的民居,那个村干部准备离去,我拉住了他,神情严肃地问他:“王宝松他娘到底是什么来历,你知不知道?”他很奇怪地看我,浑不在意地说:“一个乡下老婆子,能有什么来历,打我小时候起都在这个村子里啦,也没有什么不平常的啊。”
                      “她是哪里人?”
                      “哪里人?不知道,不就是色盖这里的吗?”他很茫然地看我。旁边一个房东老汉插话说道:“你们是说罗二妹吧,她是钟仰的,还要在青山界那边的山窝子里面去。”钟仰也是个苗寨,而且是极为偏远的生苗寨,常年不跟外界往来的那种。我看过法门里的杂谈,知道那边养蛊的风气极盛。于是我问那个老汉:“阿公,你们这里有刚下的鸡蛋吗?”
                      老汉点着烟,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笑开了菊花,眼睛里有狡黠的光。他说:“有是有,不过……”我知道他在拿乔,于是说:“十块钱一个鸡蛋,拿两个吧。”好嘞,他满口子答应,笑得裂开一嘴的黄牙,然后跑到院子里的鸡窝去找鸡蛋。
                      讲一点,为什么我总是用新生的鸡蛋解蛊呢?
                      蛊的含义泛指由虫毒结聚,络脉瘀滞而致胀满、积块的疾患。
                      虫毒喜腥,喜新,用新生鸡蛋煮制半熟,然后滚于胸腹之间,这样子很容易将蛊毒吸入蛋黄之中。但是这也不是绝对,仅仅只能结部分蛊毒,如果用不对方法,反受其害……
                      马海波紧张地看着我,说:“我被下蛊了?是不是那碗水有问题?”那个村干部也很莫名其妙,说怎么可能,这事听过,不过那老婆子会下蛊,荒诞吧?鸡蛋很快就被找过来了,我给这老汉二十块钱,让他去稍微煮熟。我跟马海波说:“一般下蛊,都得下蛊的人自己解才行。不然方法错误,死得更快。不过,我这有一点特殊,其中的窍门不好跟你讲,你知道就行。”
                      我讲的是实话,十二法门里把蛊大致分为十一种,有金蚕蛊、蛇蛊、蔑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生蛇蛊。下蛊的方式千变万化,各有秘法,他们中的叫做疳蛊,是取蜈蚣和小蛇,蚂蚁、蝉、蚯蚓、蚰蛊、头发等研末为粉,置于房内或箱内所刻的五瘟神像前,供奉久之,然后下在水里而得。如果不解,药末就会粘在肠脏之上,弄出肚胀、叫痛、欲泻、上下冲动的症状来。
                      要不是我有金蚕蛊护体,能克一切之恶蛊,不一定能够治除他们身上的蛊毒。
                      马海波愤愤不平地说,艹,亏你还给他们一千块钱呢。
                      我知道他有点怪我当时没有提醒他,于是跟他说:“你不是要找碎尸案的凶手,我只是不想让你打草惊蛇而已。”马海波一喜,连忙问: “你知道凶手了?”我说你派人盯着疯子家就行了,别的不要管。这个时候老汉用一个瓷碗装着两个熟鸡蛋进来,我依照着之前的方法给他们两个分别解了蛊。
                      完了之后,马海波脸色苍白地去布置任务,而那个村干部则骂骂咧咧说要去找麻烦。
                      我跟他说你最好不要,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脸色大变,惊恐地走了出去。看他的样子,也许是想不通平时老老实实的一家人,怎么会变得如此恐怖吧?
                      到了晚上,天色变暗,马海波告诉我,那家人确实有问题。
                      我并不想了解其中的缘由,只问什么时候动手,他说先等一等,明天早上逮捕令一到,立刻动手。晚上吃饭的时候,专案组的人明显都活泼了许多,几个年轻干警跟我说话,语气里也透着股尊敬的味道。没人喝酒,他们有人晚上还要去盯梢。只可惜我问有没有找到李德财,都摇头说没有。
                      我晚上就睡在色盖村专案组的驻地,同屋的有几个白天执勤的**。
                      我开始习惯了每天都进行祷告祈念,一直念念叨叨,九月间正是炎热的夏末,只有一个电风扇转着吹,但是我仍然是汗水黏黏,翻来覆去直到晚上十一点钟才睡觉。也睡不安宁,屋子里这些汉子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打得震天响。


                    20楼2014-02-23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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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老人家不是欺负人么,要比跟我外婆比,欺负我一个后生仔做什么?
                        她就笑,这声音像夜枭,让人渗得慌。
                        过了一会儿,她问比不比。
                        我看了看刑副队长他们,他们点点头,说比。骂了隔壁,还真的以为我会赢啊?房前屋后加起来十杆枪,害怕个俅啊?我还没说话,突然木门开了,一股阴风吹了出来,扬起灰尘。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两步,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在地上吃蜈蚣尸体、舔血桨的金蚕蛊那软趴趴的翅膀一下就竖起来,扇动着,“嗖”的一下,弹射进门去。
                        刑副队长、马海波还有旁边几个持枪的警官都用崇敬的眼神看着我。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门里面黑黢黢的房间里,不说话。
                        我知道他们都崇敬我能够指挥这么小的一条虫子,但是其实他们并不知道,那小东西根本就不鸟我,直接自己就冲出去了。
                        屋子里面没有什么声响,黑乎乎地也看不见什么,我只是感觉到有一丝意识在牵连着我,它飞速运动、纠缠、撕咬……各种动作通过某种不知名的存在联系到我脑中来,搞得我一片混乱。过了几分钟,金蚕蛊飞了回来,它得意洋洋地在我面前飞了几圈。我看见它仿佛大了一点点,而我腹中莫名有一种饱腹感。
                        金蚕蛊落在我肩膀上,然后顺着我的脖子往上爬,准备爬到我嘴巴里去。
                        我一想到它刚才又是吸脓血,又是啃虫尸,胃里就一阵翻腾,赶忙捂住口鼻,不让它进来。它很委屈地在我手上蠕动,一双黑豆眼直勾勾地看着我,我竟然感到一丝心软来。然而心里面实在抗拒,誓死不松开手。它见我坚持,然后放弃了与我沟通,又顺着我的手爬了下去,它的身子凉凉的,像玉石,也不臭,还有一股檀香味。
                        我以为它放弃了,哪知菊花一痒,感觉一物从外往里钻,接着腹中一紧。
                        它终于回家了,而我则泪流满面,我发誓再也不让它从嘴里爬出来了。
                        屋里面传来一个老人的哀叹声:“没想到龙老兰真的练成了本命金蚕,唉,这就是命啊,这就是命啊!”刚才的虫鸣振翅声已然不见,接着,传来她压抑不住的哭泣抽噎声,若有若无。
                        刑副队长看着我,问可不可以开始了。
                      我知道他是想问里面的毒虫清理完了没有,看到他那副又是尊敬又是畏惧的样子,我心里的满足感油然而生。看到木屋里黑气消散了许多,而且罗二妹既然已经说认命了,只怕是不准备抵抗,想来应该没事了,于是点点头说:“可以了,去拘吧,小心她指甲就行。”
                        说这话,我感觉耳朵火辣辣的,转过头一看,只见昨天看到的那个叫做青伢子的少年,正提着一个掉漆的木头餐盒站在院门口,怨毒地瞪着眼睛,看着我,以及破门而入的公共安全专家们——好浓重的敌意!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新书来了,求包养……其他话,不说了,你懂得。


                      24楼2014-02-23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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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2007年我被外婆下了金蚕蛊
                        第十一章 外婆托梦,我来催眠
                        作者: 南无袈裟理科佛 发布时间:2012-11-17 15:25 字数:3961 浏览:3455人
                          其实我第一时间就想到这是在做梦,但是这梦却真实得不像话。
                          恍惚间外婆来到我面前,很宽慰地看着我,摸我的头,说:“乖孙崽,看来你已经能初步沟通金蚕蛊了,可以不用下来陪我了,真好,真没想到你居然是……”我身体动不了,意识有些朦胧,但是却能够讲话,于是我问她:“外婆,十二法门里面全部都是真的吗?我这几天遇到的事情,也都是真的吗?”
                          她看着我,不说话。这个时候我并不觉得她丑了,感觉比以前的印象要亲和得多,过了一会她笑了,她说你自己都知道答案了,还要问我干嘛。她又接着说,你现在也算是继承了我的衣钵了,但是对于老辈人,还是缺了些仪式。她让我回到敦寨的老屋里,去跟神龛上的历代祖师磕个头,拜祭一下,然后老屋里面的所有东西都不要了,避秽。
                          我说好,没问题。然后她又告诉我,书上的东西看过之后,最好烧掉。
                          我问为什么,她说我没有能力保护那东西,拿着就是惹祸,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有冤鬼上门索债的,烧掉了无牵无挂。我说好,她又问我是不是跟中仰的罗二妹接上头了,我意识又模糊了,不记得说了什么,反正她就说不怕的,中仰苗寨的人,传承早就丢失了,没了……唉!
                          说着说着,外婆也在叹息,说我们这一脉也快没了。我那个时候基本都快没有意识了,最后只是模模糊糊地听到她讲:积德行善,好自为之。
                          ********
                          第二天我起来,就记得三件事:磕头认祖、烧掉破书、“积德行善、好自为之”。
                          这记忆我是如此的深刻,以至于我一大早的早餐都没吃,就买来了香烛纸钱,找了辆三轮车前往敦寨去拜师仪式,祭奠祖宗前辈。再次来到外婆家,才发现里面阴气确实浓重,我也能感觉到院子里的土地下,似乎埋着无数的虫尸长蛇。对于外婆的嘱咐我没有一丝懈怠,点燃香烛,乖乖地对着大神龛上十来个牌位三叩九拜,恭敬高呼曰:“历代祖师爷在上,小子陆左在下,蒙外婆龙老兰庇佑,收入门中,望众祖师爷垂怜,不弃我资质浅薄,佑我一世平安,无灾无难。”
                          跪拜完之后,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我感觉神龛上的牌位在那一刻有一股气旋升起,接着我浑身暖洋洋的,全省窍穴像吃了人参果一般,通体舒透。
                          我拜完神,烧完纸,收拾干净,片纸不拿,出门前还将鞋子的泥在门坎上刮蹭干净,全部散落在堂屋里。外婆死后,这憧老宅已经是我小舅名下的财产了,我走的时候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尔后,这辈子都没有再来过。
                          我回到镇上之后,跑到了影印店。这家店子是我一发小(也叫老埂)开的,在镇中学旁边,做的是老师和学生的生意,忙一阵闲一阵那种,赶巧现在正好是闲着的时候。我就找到他,让他把机子借我一天,问多少钱。他说不用,正好他那天要去县城采购东西,不开店了,你要用,只管用,兄弟伙扯这么多,不爽利。
                          我也不客气,说好,跑回家里去把破书拿到了影印店来。
                          外婆叫我把破书烧了,我自然得遵守,但是就我这破脑子,定然不会一时半会就能够消化成功的,不过我这人在外边,歪歪道子自然懂得多,将文本扫描成PDF格式,再下了个软件把它转为WORD格式(有的转不了),两份保留,用U盘备份,想着到时候能够买个MP4随时观看(那个时候手机还没有实现智能化),其实比书籍还要方便得多。
                          正好我带了一个1G的U盘,我在店子里忙到了下午,最后总共弄了254M的PDF和WORD文档,将U盘里面的动作片子删掉一些后,我拷进去,然后把《镇压山峦十二法门》付之一炬,烧成灰飞,完成了外婆的第二份嘱托。
                          我在吃晚饭的时候,接到了马海波的电话,他问我有空没,案情有了新进展。


                        27楼2014-02-23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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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燃一根檀香,我坐在桌子后面不说话,眼睛闭阖。随着音乐声地持续,王宝松的精神开始慢慢地放松下来,体内的饱腹感又将他身体机能给一点点的侵蚀。
                            大概二十多分钟之后,王宝松开始进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
                            我用净水洗了洗手,然后将黄符纸取出一张,咬了一下舌尖,将血滴在上面,揉匀,开始唱起招魂歌来:三魂丢兮哟难找回,一心游离外,两魄不足惜,昨天吃油茶,今天把魂丢,魂掉不止尽,下生不安宁,魄归兮哟魂归来……我念的声音并不大,音线细小,若有若无,当然,这些都只是依葫芦画瓢地唱,我哪里懂这些?我真正的杀手锏,还是金蚕蛊。
                            金蚕蛊,可以置人幻境之中,不得解脱者,受迷惑,服服帖帖。
                            旁边的杨宇杨警官眼睛瞪得硕大,喃喃自语地说道:“这是催眠术,还是传说中的跳大神?”我不理他,一心跟身体里面的那位爷在沟通,所幸我前面一切都铺垫好,这位不良房客终于出手了。随着我的声音慢慢变无,耷拉着头半睡半醒的王宝松突然抬起头来,两眼发直,没有焦点地只视前方。我心中一喜,先是问了他几个简单的问题,比如名字、哪里人,多大了……见他已经完全陷入了出魂状态,便直接问道:“ 王宝松,你为什么要杀人?”
                            他眼球一翻,露出白眼来,语调很轻,但也清晰地说:“我不想杀人,是它们让我杀的。”
                            “他们是谁?”
                            “它们?它们是山神爷爷……它们说有人得罪了山神,是罪人,就要把它杀了。杀完人,它们就又给我金子,好大的金子,好多的金子… …”
                            “它们是矮骡子?”
                            “它们是山神爷爷呢……可不敢叫它们作矮骡子。”
                            “它们在哪里?”
                            “山神爷爷在后亭崖子的千年古树下面,千年供奉,万年修行……”
                            ……
                            我和王宝松一问一答,杨宇在旁边刷刷地记录着,我差不多问完了整个杀人碎尸案件的过程,然后又和杨宇沟通了一下,证据链、事情经过、还有杀人原由等等都基本理清之后,我把檀香掐灭,然后又唱了一段自己都不是很理解的小调,结束了这个过程。
                            王宝松幽幽醒来,茫然四顾之后,猛力挣扎,重新开始说起了胡话。
                            门打开,马海波走进来紧紧握住我的手,说到了这个份上,案件基本搞定了,这简直太神奇了,就像做梦。我说疯子是杀人了,可他就是神经病,根本就没有刑事行为能力,而且是被山魈矮骡子指使魅惑,这种事情我们都信,但是未必老百姓会相信;老百姓能相信,但是未必上头会相信,你自己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吧。
                            他不在意,笑着说这些都是小意思,然后又问我,要不然接着去审罗二妹吧?她现在在县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身体已经病入膏肓,没几天了,快不行了,要不是靠毅力强撑着,死亡也就是今天明天的事了,不打准。
                            我说好吧。


                          29楼2014-02-23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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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2007年我被外婆下了金蚕蛊
                            第十二章 罗二妹的要求
                            作者: 南无袈裟理科佛 发布时间:2012-11-17 23:02
                            字数:3831 浏览:3373人
                             时隔一天,我又和罗婆婆(直呼罗二妹,似乎对死者不敬)见面了,在医院的重症监护房里。这一次,她的脸上几乎是死气弥漫,看着她,仿佛便是一架骷髅。
                              依旧是杨宇在一旁作记录。
                              我站起来向她鞠躬敬礼,她眯着眼睛看我,精神萎靡。我说您老人家指名要找我,为什么?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讲好了。她嘴角往上扬,勉强露出了一点笑容,费力地看着我,说:“苦了大半辈子,没想到居然还住上了这么好的房子。”
                              我看着这病房的门窗围有铁栅栏,钢丝床白棉被,满是福尔马林味道,唯有苦笑。
                              她的眼睛混浊不堪,几乎是白眼,动一动,看到我的笑容,也笑,这笑容似乎有解脱的意味,我并不理解,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马海波让我过来审讯罗婆婆,但其实案件已经进入了末尾,至于后面的进展如何,法院怎么判,都跟我,甚至跟我眼前这个生命力耗尽的老人,都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
                              她努力了一会儿,终于说:“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做一个见证人,说说我儿的事。”
                              我说你儿子被矮骡子迷惑杀人碎尸的事情,他已经招认了,至于怎么判,那是法院的事情了。她非常吃惊,刚才的思路就有些进行不下去了,瞪着眼睛在猛咳,旁边的护士过来帮她拍背,终于,她咳出一口黑红色的浓痰来,吐在一边,这才好转。她怨毒地看着我,说你到底对他用了什么?他现在是个疯子,一点脑壳都不会有的。
                              我说我用了招魂术,想把他的魂招回来,但是没成功,不过他倒是招供了。
                              她问汉人的法院会怎么判?
                              我说我不是很懂,不过一般来讲,疯子就是精神病,是没有刑事行为能力的,治不了罪。她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她说她不懂,但是她信我,因为我是龙老兰的外孙。我被她说得有些怪不好意思的,感觉有点像武侠小说,高手死之前,对自己的仇家对手钦佩不已,托付小辈。但是说实话,我并没有觉悟去管王宝松的事,我就是个小个体户,我还要养家糊口,还有父母要赡养,我父母五十多岁了还要整日劳作,我哪里有那闲钱和闲工夫。
                              王宝松后半辈子的事情,主要还得由国家的有关部门来管,不然我们不是白交那么多税了——哦,错了,在天朝,纳税人这个词好像并不流行,有关部门也总是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就出现了——我知道了,罗婆婆殚精竭虑,终归到底,还是为了她那疯癫了的儿子。
                              罗婆婆问我去看了那个黄老牙了没有。我摇头说没有,我没事去看那个奸商干嘛?
                              她很奇怪,说我不是黄老牙请来对付她的?我摇头,说纯粹是一个碰巧了的路人。她不懂我什么意思,于是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她讲起,她默默听着,完了之后长叹一声:“唉,这就是命啊……”她眼睛里糊着好多眼屎,潸然留下混浊的泪来。我发现,我外婆、罗婆婆她们这些人,都十分信命。
                              不过也是,搞这一行,什么也不信,自然是不可能的,冥冥之上自有神奇。
                              我也开始有点信了。
                              一切都已明了,罗婆婆终于开始说了这些事情来。她情绪不是很高,她只是说她给黄老牙下了蛊,这蛊天下间除了她,谁也解不了的,她说我要不信可以去看看,但不要乱试,一步错立刻死掉,没得谈了。我说哦,那又怎么样?她要我帮忙去问一问黄老牙的家人,愿不愿他活着,要想活,就要解蛊;倘若要解蛊,就需要负责起她儿子往后的生活、包括治疗的费用。
                              我说我帮你问问吧,这东西也不打紧,黄老牙不是还有意识么?有钱人怕死得很。问他就最管用。
                              我现在想明白了,罗婆婆是准备讹上黄老牙他家了——她最开始是准备报复黄家的,于是将黄家身体抵抗力最弱的小女儿、六岁半的黄朵朵下蛊弄死,制成小鬼;然后开始折磨黄老牙,但是当王宝松出狱之后,罗婆婆却发现儿子已经疯了,她一离世,若没人管,儿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几天就要到地下陪她了,思前想后,于是筹谋着今天这一场戏码。


                            30楼2014-02-23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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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2007年我被外婆下了金蚕蛊
                              第十三章 返回南方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发布时间:2012-11-18 08:00 字数:3278 浏览:3320人
                                在罗婆婆的重症监护病房里,由我见证,双方签署了口头契约。
                                随后罗婆婆以解蛊之法不外传的借口,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我是重点针对对象,自然不能免。出了房间,我毫无高人风范地蹲在住院部三楼的楼道口,杨宇问我要不要抽烟,我说不用,我不是烟民。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有话对我讲,于是就跟他下楼去。在院子里的一棵槐树下面,他抽完一根烟,然后问我,能不能教他一点巫蛊之术。
                                我果断摇头,说这不行,他急了,说必当重金为报,又说要拜我为师。
                                我还是摇头,诚心诚意地跟他讲,巫蛊之术是旁门左道,上不得台面,有伤天和,而且有所得必有所失,一个不小心,就会反噬自己,看看罗婆婆就知道,下场十分惨。我是没有办法才走上这条不归路的,你年纪轻轻,家世又好,前途无量,真的没有这个必要。若遇到什么麻烦,只管来找我便好,朋友一场,能帮定会帮。
                                杨宇脸色阴晴不定,过了一会儿,终于长叹了一口气。
                                他说陆左我知道你这种奇人异士讲究个缘分,我也不强求,只希望我们这朋友,能够长久。我说这肯定。这时候黄菲慌慌张张跑下来,胸前一双硕大的玉兔乱蹦,小脸急得通红,说听到他伯在房间里面一声大叫,问我怎么办?我跟着她一起跑上去,听到里面的哀叫声渐渐减缓,又过了一会儿,罗婆婆说陆左你进来吧。
                                我打开门,一股熏丑腐烂之气传了出来,只见躺在车椅之上的黄老牙脸黄如金箔,眉心一点血痣,显然已被下了血咒,牙齿一直在打战,发出“咯咯咯”地响声,不过肚子倒是消了很多,下身屎尿齐出,从蓝白条纹的病号服里流出许多黑汁来。
                                我看向罗婆婆,说你连壮族的肿蛊都会放?
                                什么是肿蛊?这是广西壮族的一种特有手法,密而不闻,中蛊者腹大、肚鸣、大便秘结,甚者,一耳常塞,幻听有厉鬼缠身,饱受折磨,但是却困而不死,十分阴毒。
                                她说你倒是好见识。
                                我见她也是费尽心力,生命烛火奄奄一息,只是叹气。她告诉了我如何找寻回小鬼的地魂之法,并不复杂,我在心中默记一遍,然后喊黄老牙的家属进来,罗婆婆给他们讲如何解除残蛊余毒的手段。我在旁边听着,闻所未闻,而且药引居然是找齐十二只成年母刺猬,每日一只,熬煮红糖生姜,于傍晚吃下。
                                连续十二天,不能多,也不能少。
                                罗婆婆厉声警告黄老牙家属,不要忘记誓约,否则不但黄老牙要立即惨死,家人也要遭受连累,生意萧条,家宅不宁。黄老牙家属连连点头,忙说不敢。
                                我出了医院,黄老牙的家属,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他老婆),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妻弟)还有一个穿县一中校服的男孩子(他大儿子)追上了我,他妻弟问我,陆……陆大师,那个老乞婆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严肃地看着他们三个,说你们也不缺钱,事关黄老板性命,你们不要失信,否则到时候后悔莫及。
                                他妻弟说蚊子在小也是肉啊,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
                                那少年也帮腔,愤愤地说你们这就是封建迷信,说不定是设好了套一起来诓骗我们家的钱呢。
                                我猛一回头,死死地盯住他们两个。那一刻我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僵直了,腹中翻涌,金蚕蛊“吱吱”地在脑海里面疯叫,我咬着牙忍着心中的暴戾,却感觉眼球往外鼓。我想我那个时候的样子肯定很恐怖,他们三人都被我吓得不轻,他老婆哆哆嗦嗦地说,陆大师你别生气,小孩子不懂事的。
                                我深呼吸了几口气,缓过神来,淡淡地说:
                                “你们两家的恩怨我不清楚,我也不是当官的,管不了这些事情。但是黄老板仗势欺人这一节,确实做得不对,命中自该有这么一劫。你们先照罗婆婆说的做,等黄老板醒转过来,让他来做决定。不过作为见证人,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不按契约做,黄老板那种惨样你们也见到了,出了事情不要再来找我。”


                              32楼2014-02-23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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