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游夏吧 关注:9贴子:275
  • 6回复贴,共1

【颠覆经典之赤壁铜墙】本前缀不代表本故事=本包装不代表本商品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本前缀不代表本故事】=【本包装不代表本商品】
【颠覆经典现代改名文】=【原著名】【作者】
【原著地址】
【颠覆经典之铁划银钩】=【早安,卧底小姐】【关就】
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674606
【颠覆经典之赤壁铜墙】=【腹黑哥哥控妹记】=【维生素abc】
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163909
【颠覆经典之十里惊雷】
【颠覆经典之卧虎潜龙】
【颠覆经典之炼火焚拳】
【颠覆经典之万军莫敌】
【颠覆经典之分裂天地】
【颠覆经典之一以贯之】


1楼2014-04-14 10:27回复
    11
    11、第十一章 ...
      因为不急,她便没有坐车,徒步晃悠回家的时候肖阿姨正准备出门买菜,笑呵呵地问:“花花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谢朝花这才又觉得果冻吃多了,没啥胃口,眯着眼睛笑得可爱:“我晚上不想吃米饭,我要吃芙蓉蛋……”语气带着跟母亲撒娇的细软甜糯。
      肖阿姨也高兴:“好的,今天晚上,咱们小公主就吃芙蓉蛋。”
      果然,晚上桌上就有卖相极佳的西兰花火腿鸡蛋羹。西兰花油绿绿的,蛋羹黄溶溶的,火腿末是粉红色,配在一起简直是一幅颜色鲜艳的春花图。谢朝花食指大动:“肖阿姨,我发现您真是大隐隐于市的星级厨师啊……您看看这平平常常的芙蓉蛋你都能做出国色天香的卖相,晚生委实佩服得紧。”
      肖阿姨笑:“这跟着游夏在国外学了几年,还算将就吧。”
      “那您跟着我哥在国外那么多年,您自己的孩子呢?”谢朝花好奇,肖阿姨这么大把的年纪,不应该还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啊?
      “唉……”肖阿姨的脸上有些哀伤,欲言先伤。
      “真好吃,真是绝无仅有的绝世美味啊。肖阿姨你要是开家餐厅光是靠着这鸡蛋羹就能名满天下了!”她明智转移话题。
      铁游夏正巧回来,谢朝花转头诧异:“你怎么回来了?”
      他眉毛一挑。
      她这才知道自己问得莫名其妙,习惯了他应酬到大半夜?
      “花花的意思是你回来的刚刚好,正好赶上晚饭。”肖阿姨为她解围。
      谢朝花讪讪点头。
      她饕餮式的吃完整盘芙蓉蛋,终于嗫嚅开口:“哥,你今天……为,为什么要选我啊?”说得不甚连贯,却意思清晰。
      铁游夏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半点表情的眼神:“方便。”
      “……”
      大三下学期的时候总是忙得昏天黑地,课程表上密密麻麻让人眼晕。同学为了大四专心写论文找工作所以愈加积极修学分,唯恐自己大四的时候再次为了工作上课两头乱得鸡飞狗跳。
      谢朝花气喘吁吁赶到第二节课教室的时候竟然在一教门口看到窦小妮。这让她着实吃了一大惊。
      窦小妮望着她,笑意盈睫:“你还有课吗?”
      谢朝花点头:“还有呢,你找我有事?”
      “恩,我跟你一起去上课吧。”说完不顾谢朝花的反应带头走在前面。
      谢朝花丈二和尚一头雾水,也为她跟铁游夏一样的霸道无语,果然不是一类人,不进一所学校……
      “那个,是右拐……”
      课堂上她不时回头看看坐在最后面专心致志的窦小妮。
      李向南贼眉鼠眼:“这难道是你前几天说的那个已经嫁作人妇儿女绕膝的小学同学?看着倒是正经的很啊,端庄得跟慈禧似的。”
      谢朝花再次看了她一眼,叹气摇头:“小学同学倒不是,只是有可能晋升我未来大嫂,怠慢不得啊。”
      她心里暗暗思考着窦小妮来找她的目的,难道是要她这个外姓妹子搭桥牵线,在哥哥面前美言几句以促成这桩大好姻缘?还是要为那天的误会道歉顺便打听最近铁游夏的情感动态?
      想来是谢朝花看过如山般堆起的言情小说,所以在这些源于生活的素材里抓住了东鳞西爪的精髓。事实在一家学校旁边的水吧一一被验证。
      午饭时分不吃饭跑来和饮料找不痛快的人并不多,吧椅大多是卡通亮色,显得跟窦小妮这样穿得干练白领丽人的形象不太符合。
      “花花,那天真是不好意思,错把你当成……”她欲说还羞。
      谢朝花心里发笑,有得要求就装亲近,花花也是你随便喊的?
      “没事儿,是我自己没出尘似仙的气质,怨不得别人。”她肚子叽里咕噜的,还得陪着人在这里喝寡淡又不果腹的果汁,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开始是说去学校食堂的,可是窦美女莲步慢移,不急不慌。然后停在食堂门口,看着黑压压潮水一样向食堂滚滚涌去的人流皱着眉头:“咱们还是到外面去吃吧。”
      熟料外面各大餐馆餐厅皆是济济满堂,连个乌七八黑的凳子都腾不出来。
      两人只有到水吧来“聊一聊”。说实话,谢朝花一点意向都没有。
      “我跟Kavien是在巴黎相识,那时候我跟一群驴友正因为不太会法语和西班牙语,所以跟当地人交流有点困难,然后他出现了,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然后呢?才子佳人一见钟情?忒俗气狗血了吧?跟桃花扇杜丽娘似的……
      “后来发现竟然学校是在同一座城市,我就常常去他们学校。发现他还没有女朋友就奋起直追,不依不舍。”她跟讲故事一样竹筒倒豆子般流畅无阻。
      谢朝花没做声,点点头,用眼神鼓励她讲下去。
      关于铁游夏的八卦她可是一丁点都不愿意错过的。
      “我很爱他。”她总结陈词。
      “哈?”谢朝花猛地抬头,满眼震惊,“就这样?没什么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窦小妮这才慢慢低头:“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的,他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然后有一天我气极了受不了提出分手,他二话不说痛快转身了。”
      铁游夏怎地如此绝情负心,端的是狼心狗肺丧心病狂啊!谢朝花在心里下结论,寄言天下痴女子,切莫将心赋予之啊……
      “这个,您今天来找我难道只是为了忆往昔?”谢朝花歪着头看她,眼睛里没有多少同情和可怜,只有无限唏嘘。
      “当然不是!”她毅然出声。
      果然,不光忆往昔,还得看未来啊。
      “我想让你帮我。”
      “帮什么?”
      “帮我赶走马思芹。”她终于露出真实目的。
      “为什么我要帮你?”谢朝花莫名其妙,自己一介米虫式的人物,怎的就能胜任此等重任?
      “我做了你嫂子之后自然不会亏待你。”她胸有成竹的模样逗笑谢朝花了。
      “第一,你凭什么认为消灭马思芹之后就轮到你当我嫂子了呢?还有多少王思芹张思芹在后面排着队虎视眈眈呢。第二,我一个小姑子跟自己的大嫂不会有任何利益上的冲突,所以你这个条件对我完全没有诱惑力。第三,你又凭什么认为只要我掺上一脚他们就黄了呢?万一我哥哥跟她是真心相爱我岂不是棒打鸳鸯了?俗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的,你这不是把我往缺德党里逼吗?”谢朝花盯着她,等着她反驳。
      “第一,哪怕敌人有一个连,只要我们齐心,没有打败不了的。第二,如果我告诉你马思芹有轻度暴力倾向呢,据传可是自己一个人烤了自己养了三年的拉布拉多,这样的人当你嫂子你心里真不害怕?第三,她不会是你哥哥的菜,我万分确定。”
      “那你凭什么又认为我会选择你这个嫂子呢?或许除了马思芹之外还好更好的选择啊。”谢朝花道。
      她其实觉得极为荒唐,铁游夏虽然不是她的亲哥哥,但是好歹关起门就是一家人。但是,现在这个百分百的外人要拾掇她一起对付她哥哥,这显得极其扭曲。
      “如果我说凭你妈妈呢?”窦小妮终于微笑,带着不明意味,跟铁游夏如出一辙的深沉。
      谢朝花讨厌极了,皱眉头,大惑不解:“又关我妈妈什么事啊?”
      这事情的发展也忒诡异了点吧?她对铁游夏旧情难忘还能把不怎么相干的自己还有妈妈扯进来,真是牵连甚广啊……


    12楼2014-04-15 11:10
    回复
      26
      26、蛋糕情节(下) ...
        她提着十几个袋子气喘吁吁进门的时候发现他正在客厅低着头看文件,金色的阳光洒在他栗色的发梢.侧脸立体而俊挺,连高耸的鼻梁都散发着王者之气。潋滟的嘴唇愈发的红艳,让人总是联想起水灵灵的红彤彤的东西。
        她又是心虚又是愧疚,害他不能上班,现在又要折□段陪自己做这不符合他形象的事情:“那个,我都买回来了,你做你的事吧,我自己来就行了。”她亡羊补牢道。
        他抬起头来看她,唇角带笑,眉眼生春:“哦?这么多年忘记了某人的生日现在还要一错再错吗?”这话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倒说得他自己心坎上去了。
        起身接过她手上的东西:“怎么这么多?”一边在心里汗汗的,她果然跟她妈一样有力能举鼎的潜力……照这情况看来,以后扛白菜这种事完全可以交给她了……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就是描述他未来的吧?
        她一身汗水,递给他立马囧得闪开了:“我……先去洗个澡,待会儿再来开始。”
        屋子里气温适中,她只穿了件衬衣,因为偏好白色衬衣和格子衫。当初在宿舍她晚上习惯裸睡,起来上洗手间就披上一件衬衣就OK。所以衣柜里的大多是淡色长宽的,而且宽松闲适款。她觉得洗澡之后空气尤其显得闷,仿佛懊热难当的大雨前夕。便只穿了件不长的睡裤,反正衬衣有够长,又花哨又俗气的也看不到……(封面啊封面= - =偶剧透袅……)
        出来的时候铁游夏已经在打浆了,家里已经有现成的消化饼干和上好的黄油。现在已经混合均匀水*乳*交*融地躺在蛋糕模里了,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用勺子把它压紧压平,放到冰箱里去。”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蛋糕制作单一边开口吩咐。
        搅拌好的奶酪糊细碎的泡沫,浓郁的香甜,谢朝花瞬间口水直下三千尺:“等等,我切点黄桃片……”
        “巧克力蛋糕要在糕体里加水果吗?”
        “按理说是不需要的,可是我就是喜欢各种混合的,料越多我越喜欢。今天我是寿星公,一切行动听我指挥。”她闻香丢记忆,已经一点作为初始撒谎者以及害人不浅者的自觉性都没有了……
        烤蛋糕的时间为一个小时,谢朝花无所事事地攀着铁游夏聊天:“哥,你以前有自己做过蛋糕吗?会不会烤出来形状不对头啊?”
        铁游夏只看了她一眼:“你用的是镀锡模具,160度不会变形。”
        “哦,那你说……”话到一半手机响了起来。
        “花花,难道你的牙齿复检做得不成功?今天又复发了?”李向南揶揄。
        “……”又不是骨折……可是难道说撒谎骗哥哥在家陪自己烤蛋糕过生日仅仅只是为了掩盖昨天犯下的罪行?这个长句子让她顿时有点拆东墙补西墙的感觉……
        “没有,我就是,呃,头晕,很晕……”她面红耳赤地当着铁老师的面撒谎,“不用请假了,要是点名你帮我糊弄一下,我回头请你吃糖醋排骨……”
        这个学期请假量已经超标,不能再请了……
        放下电话就有点讪讪的了:“这个,就是所谓的学生对策了……”
        铁游夏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很清淡地笑了笑,并没有鄙视或者不满,像是素雅的樱花,开在迟迟春日里。
        融巧克力和奶油的时候铁游夏随口问道:“喜欢吃巧克力?”
        “恩,很喜欢,尤其是心情很好和很不好的时候,吃了就觉得圆满了。”她这个习惯好像是从小就养成了,记忆里唯一关于父亲的印象,就是他变魔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巧克力,逗得她风云忽变,破涕为笑了。
        只是这么多年,习惯积攒下来了,人却已经杳无踪影了。
        “我爸爸突然失踪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我两个手的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了。可是我相信,相信他是爱着我的,相信他不是故意抛弃我和我妈的。”她有些触景生情的意味,巧克力总是让她不由自主想到爸爸。似乎已经模糊和苍白的人物,存在记忆里只剩下萧瑟的声音……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已经无迹可寻的东西,留恋不如忘却。”铁游夏难得这么酸溜溜的话。柳浣
        花感动不已:“恩,我已经想开了,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支持妈妈嫁给铁叔叔。只是他们到现在都没举行婚礼,大概是顾忌我们俩的心情吧?”
        将巧克力混合液倒在模具里,缓缓流动着,覆盖每一片香氛的乳酪蛋糕。谢朝花趁它还没定型,急忙撒了无数的杏仁碎在上面,又插了好些白巧克力片。堆叠着半圈的猕猴桃片。装了一圈草莓,还强行按上好几个翘着尾巴的樱桃……
        “你确定这还算是巧克力蛋糕?”铁游夏对她不循常理的做法表示汗颜。
        “不管了,反正你看,现在多好看,各种颜色搭配得多印象派啊……”她只差没抹点口水上去了,“再放冰箱冷冻一会儿就大功告成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弯成月牙状,鼻子上面微微皱了起来,喜悦太显而易见又生动如斯,如同窗外明晃晃的阳光,直抵人心。铁游夏又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时候她其实只有九岁,半大的娃娃,脸蛋圆圆的,俏皮的马尾跟在脑后跳跃着,像是飞舞的丝带……
        跑出老远,还能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声声入耳如丝竹。
        那个时候他也正值花样,父母的离异让他终于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还值得拼死守护和相信的了。可是不期然的笑声,就这样莽撞地撞进了他的胸膛,跟着心跳呼吸的频率,再也停不下来……
        她的世界这样透明,像是一块水晶,自身虽然没有五彩缤纷的颜色,却能在最平凡最易得的阳光下璀璨夺目,举世无双。
        谢朝花自从蛋糕拿出来就双眼发直了,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一个饿狼扑食的姿势跳跃了上去:“这个蛋糕,怎么能这么完美呢???”
        翠绿夹芝麻籽的猕猴桃片,晶莹如玛瑙的红樱桃,可爱端正得坐着的小草莓,栅栏防风林一样圈起的白巧克力……无一不是热烈得向她招手:主人,吃了我们吧,吃了我们吧……
        整个蛋糕上满满堆得都是水果和巧克力,她果断拒绝了点蜡烛这一项,反正也只是打着生日的幌子骗吃骗喝而已……(……这样忘了初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捶地……)
        她屁颠屁颠切了一块递给他,自己切了块三倍大的……
        “真的好好吃哦,甜而不腻……”她闭着眼自我陶醉。
        铁游夏对乳酪过敏,看着她这样一脸沉浸忍不住玩心大起,就着手就把蛋糕送到……她的脸上了……
        冰冷的刺激吓得她立马睁开眼,铁游夏笑得无害:“确实不错,不该浪费的……”
        蛋糕巧克力浆圆滚滚的樱桃,车轮子似的猕猴桃畅快地从她脸上蹦跶到地上,途中经历了她纯色淡衬衣,以及裸*露在外的腿……
        她气愤不已,义愤填膺不假思索地牺牲自己手上的大块儿蛋糕,凑着往他脸上抹去……
        哪知他像是会读心术似的,早一步推开起身。心有不甘,再接再厉……
        两人你追我赶之间不知不觉到了谢朝花的房间……
        怪力乱神之间两人已然忘形……
        …………
        …………
        这是什么情况?
        铁游夏因为要避开蛋糕倒在床上,她随即出手攻击,一着不慎也倒在床上……哦,不,是倒在他身上……
        手里的蛋糕毫无意外地奉献给了刚换不就的粉色床单,而她……
        紧紧趴在他身上……
        铁游夏的右手搂着她的腰际,左手拽着她拿蛋糕的右手……
        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而火热……


      27楼2014-04-18 10:16
      回复
        31
        31、无爱不毒 ...
          回来的时候铁游夏已经坐在沙发上了,脸色并不好看。看着她的眼神像是猝了毒的暗箭,巴不得把她戳得千疮百孔,痛不欲生。
          铁姑姑和谢妈妈她们在一起打牌,王岩岩看到她回来立马凑了过来品头论足:“花花今天倒是挺有品位的嘛,裸色雪纺,倒是勾搭帅哥的必备武器呢。”
          话一说完铁游夏的脸立马又黑了一个指数级。
          “咦?胸前那是一点什么啊?黄腻腻的,不会是什么油渍吧?”王岩岩的眼睛里全是属于富家千金独有的居高临下的不屑。
          “……表姐真是眼尖,不小心蹭上去的。我先去换个衣服再下来。”她仓皇败北而逃。
          铁游夏从来都看不惯这个嚣张跋扈的表妹,更兼当下护崽心切,更加没好脸色:“别这么绵里藏针话里带刺,先自己检讨自己吧。”
          它本来就音质偏冷,现在心情不好,说出的话虽然举重若轻,但愣生生让王岩岩打了个寒颤,无端觉得后背生寒。脸上有些后怕,讪讪地走开了。
          铁游夏说完就上楼了。
          谢朝花正在衣橱前踟蹰难选,到底穿什么进餐这真是考人脑筋的事情。不能重了以前的款式,不能显得太随意,不能太不大方……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她以为是谢妈妈,只是扬起声音应答着:“来了……”
          一开门就傻眼了,铁游夏站在门口,脸黑得跟挖煤采石油刚回来似的。
          “哥,有事吗?”她想起昨晚上的电话和今天被盯梢的事情,心里不痛快,亦是语气不善。
          铁游夏见她这样语气生硬,更加心里起火。侧身就挤了进来,覆上她的手关上门。
          谢朝花吓得一个哆嗦,赶紧把手缩了回来。这可是在家里,下面来往的都是人,要让人知道他们这乱仑的行为,可是要浸猪笼的。
          铁游夏也不强迫,自己进去坐在床上,斜睨着她:“今天中午干嘛去了?”
          “我去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铁总,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还有什么能够逃得过你的法眼吗?”她越来越没好气,反讽道。
          铁游夏哪里受得了她这样的冷嘲热讽,心里的火越烧越旺,几乎吞噬理智。一双手紧紧箍住她的肩膀:“恩?怎么?趁我不在就外出相亲,就迫不及待去勾引别的男人?”
          话说得极其粗糙而混账。
          谢朝花都快气得哭了,不想他竟然如此禽兽如此恶劣,像个魔鬼。手臂几乎被他的力道折断,她宁死不屈:“是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他怒极反笑,表情有些狰狞:“怎么?需要我今晚上宣布我们俩的关系?你才肯安心待在我身边?”
          谢朝花一瞬间脸上血色尽失,只是恨恨地看着他:“你到底要怎么样?”
          看到她的示弱他才有些松动,勾过她的脑袋,在柔软的嘴唇上辗转许久才放开。手指带着似有若无的力道抚摸过不小心滴上烤肉汁的油渍处,声音带着不可一世的玩味和势在必得。
          只听得“嘶……”的绵长一声,她才穿一天的衣服已经化作他手下两半碎布亡魂,已然失了本身的价值和高贵。谢朝花只是身着抹胸,顿时羞愤又害怕,快要哭出来了。
          “我只要你,安分地待在我身边,而已。”
          “否则,我不介意用我的方式向全世界宣布。”
          她无比挫败,跌坐在大床上,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那么高大,又是那么邪恶……
          自己还不是在外国眠花宿柳,花前月下,把酒言欢的。自己不过是打着相亲的幌子跟老朋友吃顿西餐麻辣烫都要监视都要盯梢……
          这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有的人轻易就君临天下,千军万马尽数在握;有的人汲汲营营只能寄人篱下受人脸色,永世不能翻身……
          宴会照样热闹非凡,屋顶的宫廷式水晶灯坠刺得人眼花缭乱,谢朝花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谢妈妈拉到角落问她:“怎么样?跟江家公子相处得怎么样?你们是一个学校的,也算是校友了,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吧?”
          她微一抬眼就看得到铁游夏着装得体,笑容深意地端着香槟,远远地向她举起杯来。明显眼神里带着威胁。
          她暗骂了句斯文败类,便如实相告:“妈,我们其实之前认识,可是我宿舍里一个好朋友喜欢他。难道你让我去当小三挖墙脚?”
          谢妈妈满脸怅然若失,但也表示理解:“这么大好的青年,可惜了。”
          她识趣地不插嘴。
          “我看你们学校的男生还不错嘛,你赶紧找个啊,别再这么耽搁下去了。你瞧瞧那个小阮孩子都出世了。”谢妈妈例行唠叨了起来。
          小阮是她小学同学,初中毕业就在外打工,早婚早育,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偏偏谢妈妈总是拿她当榜样,盼望着谢朝花赶快向她靠拢……
          “哦。”她敷衍了一句就趁机溜了。
          谢妈妈恨铁不成钢恨女嫁不掉的愁苦心情哟……
        ****
          谢朝花就这样抱着糊里糊涂能避则避得过且过的态度从仲春混到了春天的尾巴夏天的脑袋……
          明天是铁游夏的最后一节课,她隐隐有些兴奋,以后至少不会有让人在课堂上看出端倪的可能了。
          整理了邮件之后她终于抻了个懒腰,准备睡觉的时候,新邮件提醒了起来。
          照旧是一句话:到书房来。
          她心里惴惴不安的,刚刚核查得很详细啊。现在经验十足,已经能够基本过滤那些没营养的问题,节省他很多精力了。
          一进门就被他捞到怀里了,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指使人:“帮我回邮件。”
          “……”她红着脸无语。
          “发达国家会计实务的差异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他双手只是松松地揽着她的腰,让她靠在他怀里,嘴里喷出的热气全数打在她的脖子里,惹得她坐立难安,常常打错字……
          “还是你来吧,我很慢……”
          “我累了……”他只是简单的一句话。
          谢朝花又只能乖乖地照他给出的答案一个个回邮件。想着明天是最后一节课,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明天的结业考试是闭卷。”他突然爆出猛料。
          谢朝花打字的手指头瞬间僵硬,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
          “如果你贿赂一下,我就考虑透漏点考试信息……”他诱惑着。
          本来作为堂堂一个有骨气有道德的社会主义栋梁不应该被这些小荆小棘阻挡住前进的脚步的……可是她因为上课频频走神,根本就笔记寥寥,插科打诨而已。现在闭卷的话,基本结果就是“柳
          浣花=零分”……
          她稍稍思索了一下,两害相衡取其轻,低着头讷讷地问道:“那你要我怎么样?”
          说道后来自己都脸红不已,因为他的强取豪夺,现在已然被他拖曳同化到不纯洁的思维领域去了……
          铁游夏仿佛就等这句话了,随手打开了一个网页:“自己选择吧。”
          谢朝花一看网页标题,脸突然就红到自爆了……


        32楼2014-04-19 09:49
        回复
          33
            不能没有你(下)
            十七教的的设计者是设计学院02级的毕业生,因为其突出的设计概念和充分的容积率以及良好的外观当之无愧成为那一年全国建筑设计大赛夺魁的作品。
            铁氏全权投资建造,世界顶级设计师润笔修改,一度将这座建筑标榜为艺术界和建筑界的奇葩,各大城市争相竞仿,风头一时无两风靡全球。
            可铁游夏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憎恨这座教学楼的标新立异和光怪陆离。
            五楼已经面目全非辨不出物件的原来形状,东南面的楼梯扶手已然是熊熊烈焰,像是守护着灵芝的千年毒蛇,虎视眈眈地对着企图闯入禁地的人。
            可他已经来不及换到火势未知的西北面楼梯了,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发抖,身在火中却冰冷如雪,没有丝毫的温度。
            顾不上汹汹来势的火舌和滚滚铺面的浓烟,他一往无前地冲了上去……
            那一刻,支撑他的,原来不过是最简单最纯净的感情而已,却坚韧得像是峭壁上开出的山花,能够无视一切狂风暴雨的摧毁打击。
            谢朝花神智已失,不断地有乌烟呛入肺腑,她连咳嗽的劲儿都没有了。眼前几乎是五彩的幻觉,彩虹成桥,弯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铁游夏微笑,恰到好处的角度像是谢妈妈亲手包的饺子……
            他们那么近……又那么远……
            她使劲伸手,却怎么也够不着……
            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竟是微微一声叹息,像是老马断气的瞬间悔恨不能多跑一公里,她只是叹息,这辈子,大概就要失去了……
            隐约传来敲击声的时候她心里涌现出太古死灭那一瞬间的回光返照,仿佛是最璀璨的幻觉。本能地想要动一下,可是全身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嗓子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像是看见浮木的溺水者,明明知道美好那么靠近,希望近在眼前,却毫无生还的能力……
            铁游夏敲了两下门没人应答的时候心提到嗓子眼上了,纠作一团,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全身被火焰的温度灼烧到几乎麻痹,不痛不痒。唯一有感觉的地方不断地鼓励着他,前进,继续前进……
            门终于撞开……
            在某一个微妙的瞬间,她感觉茫茫无际的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结实有力的双臂,散发着安心得叫人沉溺的力量,将自己托了起来,将自己救赎,将自己带离这汪洋的火海。
            谢朝花看了很多穿越小说并且一度疯狂迷恋,所以在她醒来的一瞬间错觉地以为自己真的穿越了……
            可是眼珠子一转就发觉不对劲了,除了白色就是白色……
            护士发现她醒了,惊喜不已:“你终于醒了,可把你妈妈急死了。”
            她一动便只觉得头痛难当:“我妈妈呢?”
            “哦,他们去看你哥哥了,他伤得很严重。”护士说得犹如秋风过耳,却在她心上激起千层浪。
            “我哥怎么了?”
            “他为了救你出火海啊,最后让火烧到背部了,好像是木质楼梯的一节扶手掉下来砸到了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她顿时如遭雷劈,心里巨浪滔天,只是强忍着心里的激荡,轻声问了句:“那他现在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负责这个病房的而已,刚刚是听别的护士说的。你不要乱动啊,我去叫医生,还要进行雾化吸入和静脉注射。”她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谢朝花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半天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连心跳的声音都渐渐远离。
            眼泪不受控制一般,簌簌地落了下来,氤氲在白色的床单上,像是开出的大朵芍药花。她只觉得一片模糊,心里也是乱的一塌糊涂。
            胡乱穿上鞋子就急急往外冲去,随便拉了位护士询问了方向就直直冲了过去,仿佛只是凭着本能。
            仿佛终于找到唯一的归宿。
            站在病房门口,她听到妈妈哽咽的声音:“游夏,谢谢你。”
            而他的声音还是像以往像平时一样,带着春寒料峭的冷清:“这是应该的。”
            她突然就觉得双腿有千万斤重,再也提不起来。她绝望地陷入黑暗得时候心里的念头,全部都是
            关于他,很久以前她放学的路上初潮忽至时的尴尬无措,他虽然皱着眉很嫌弃,还是脱下长长的外套罩在她身上,就着她的步子回家,落日将他的影子拉成现状,却依旧是玉树之姿;他还是会在她赶作业忘了时间的时候去教室门口喊她赶紧回家吃饭,语气生硬眼神冷漠却执意等到她点头为止。
            相处的时光那样短,总是叫人一不小心就忽略了里面的美好……
            他带她去骑马,虽然逗她,但是不会松开揽在腰际的大掌;带她去吃饭,总是点最可口最符合她口味的菜肴;会因为她的腿受伤而考虑不穿高跟鞋;会因为她被鱼刺卡到急急送她去医院;会在大火里冒着生命危险将她救出……
            人,尤其是女人,总是让感官情绪主宰一切。轻易的就让本能的情绪模糊了自己的眼睛,模糊了自己的心。
            她忽然觉得,耳朵边,心里面,此刻,像是有一朵花,在轻悄悄地开放……
            砰啪地轻音,只是钢琴键上最低的音符,却春风扶柳般给人心带来无尽涟漪。
            不知道什么时候埋下的种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浇灌阳光雨露,不知道什么时候破土而出的,只是现在,终于盛开……
            医院里难闻的药水味,在这一刻,化作春日里济济的花香,扑鼻而来。
            后面有护士急匆匆地过来指责:“让你不要乱跑的,你现在情况还没稳定,不能随便乱跑的。”
            谢妈妈红着眼睛出来,激动得抱住她:“醒了?乖,听护士的话,回病房去躺着,妈妈给你做你最爱的芙蓉蛋去。”铁叔叔在身后扶着她:“花花,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只是固执地站在门口:“我想进去看看哥哥。”
            铁游夏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吧。”
            他趴在病床上,整个背部□在外,上面涂了厚厚一层恶心的黄色透明膏药。已经看不出下面地伤口了。
            她却觉得这像是一种纹身一种图腾,叫她终于清楚,清楚自己在命运的浓雾里颠仆的心,让她清楚自己向往的路……
            她又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心里发疼,只是手足无措地站在病床旁边哭,仿佛眼泪就是最好的良药,可以治愈他所有的伤痕疼痛。
            可是适得其反,铁游夏很少见到她哭,更何况现在是为了自己哭,更加觉得头疼:“伤在我身上你哭就能哭好啊?”
            谢朝花一言不发,听到他这样毫不在乎的语气眼泪更加汹涌,有点不哭倒长城不罢休的架势。
            铁游夏只有强撑着背上针扎的刺痛起身,搂着她:“好了好了,哭什么?这不是没事吗?涂了药过两天就好了。就药味难闻点。你呢,还难受吗?”
            她摇摇头,声音断断续续:“你还是趴着吧,我回房去了。”
            他吻了下她的额头:“恩,乖,好好检查下,听医生护士的话。”
            她低眉顺眼地答应了,回到房间又一头栽倒床上继续刚才未完成地哭泣了……
            后面的小护士面部抽搐了起来,心里思索,她见过的病人真不少,没见过这样劫后逢生还大哭不止的爱哭鬼。。。
            两人第二天就都出院了,铁游夏只是Ⅱ级小面积轻度烧伤,并不需要植皮手术,只是注意敷药防感染就行。
            铁父和谢妈妈坚持让她们会家里住,每天让司机送去上学上班。两人皆是无力辩驳,全数接受。
            只是每天晚上是最难熬的时候,她隔着一面墙寝食难安,给他发短信:“哥,你现在好点了吗?还很疼吗?”她刚刚分明听到家庭医生上药的时候他吸气的声音,心都揪起来了。
            铁游夏嘴角闪过意味不明的笑容,上药的时候他故意制造的声音虽然遭到医生的鄙视,属于掺大量水分夸大其词的表现,可是很明显,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不是?
            “疼,有人过来嘘寒问暖就好了。”他难得耍无赖了起来。
            谢朝花自然知道,还是忍不住,蹑手蹑脚地溜进他的房间。
            然后就是伺候皇帝老佛爷了……
            “切得太粗了。”他只是皱着眉嫌弃。
            谢朝花很无语,刚刚是谁嫌切得太细了滴说。
            “你是故意找茬的!”
            他不置可否,只是盯着她手上苹果一言不发。
            谢朝花见不得他这副小孩子闹别扭的模样,更何况因为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到底于心不忍,又不厌其烦地重新切了一块,递给他。
            他这才不情不愿地吃掉,语气还是拽到天上去了:“勉勉强强凑合。”
            “……”
            她很想问为什么他这样貌似冲进火海里就她出来,可是支支吾吾半天,只是依依不舍告了个别,起身回房了。


          34楼2014-04-20 09:23
          回复
            44
              醉里相媚好(下)
              谢朝花从考场里出来的时候几乎瞠目结舌。
              李向南尾随其后也是纳闷得很:“朱老师怎么搞的?不是说不能跟上一届的试题重复吗?怎么尽是原来的知识点,只是换汤不换药而已。”
              谢朝花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只是对自家大哥的钦佩的崇拜达到了史上最高点。
              这样每个计算题和论述题都能够抓住,一条漏网之鱼都没有的大神真的是铁游夏哪个渣哥哥吗……
              谢朝花看着审计课本上铁游夏随手涂鸦似地划上的重点标记,表示万分怀疑……
              这些,老师讲的时候有些都是一笔带过滴说……
              可是,不期然的,跟试卷上的题目还真是撞上了……
              李向南一脸狐疑:“这两次考试怎么都这么诡异啊?朱老师大量重复考题,蒋老师更极品,都是这么生涩的考点,她上课的时候基本是一笔带过的啊?”
              “搞不好是老太太更年期复发了。“谢朝花无端觉得心里有些虚虚的,说不上来的感觉,有窃喜,也有疑惑。
              “有可能……”李向南点头“你考得怎么样?不会交白卷了吧?我还有两题没写呢。”
              “……”要是她说她全答满了会不会被揍扁的?
              “走吧,为了祭奠我们老师集体抽风和我们史上最差的分数,去食堂吃红烧排骨去。”她大手一挥。
              谢朝花直直摇头:“我要回家吃饭……”其实是做饭……
              “没钱了?姐姐这次慷慨解囊了,请你吃去。”
              “不是……”她怯懦懦地摇头,怕被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考得不好不是还有补考重修嘛,急什么?咦?你脖子上怎么了?”李向南一只魔手就要伸过来了。
              谢朝花大叫一声,跳出老远:“大概……是过敏吧?”
              “过敏怎么这么大块的痕迹,不是应该是小红点吗?怎么有草莓大?”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
              “不是,我跟别人情况不一样……我先走了,肚子很饿……”她落荒而逃。
              李向南看着她望风而逃的背影撇撇嘴,估计这丫头真是交白卷了……
              谢朝花站在镜子前看着摊开衣领只有的景象就要血溅三丈了,今天早晨看起来还只是浅浅的粉色,像是抓挠过的痕迹,还可以解释为昨晚让蚊子咬了……
              可是现在已经深得滴血……有这么狠厉的极品蚊子么……
              跺脚将他从头到脚骂了一通,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换上高领T恤衫,苦逼地准备下楼买菜……
              昨晚上,他已经将安踏的广告词“永不止步”实践了,不再满足只把她吃干抹净,还得外加上她洗手作羹汤……这简直是人心不足吞蛇象……这简直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这简直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迷明知道她还在跟肖阿姨学习当中,离出师还很远。他施施然打电话让肖阿姨今天不用过来,断了她后路将她逼上梁山之后,摆出一副“我很仁慈”的嘴脸道:“不用太复杂,就四菜一汤就行。”
              天知道她从小到大虽然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但也属于捧在手心里的角色啊,漫漫二十一年,也只会黑乎乎的鸡蛋炒饭而已啊…….
              她想反抗来着,可是被他吃得死死的:“我不介意告诉谢阿姨你脖子上的草莓是谁种的……”
              …….恶人,大恶人!谢朝花现在想到还是忍不住愤恨得咬牙切齿,这七年肯定是去恶人谷留学的!
              人都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倒好,上次的痕迹还没消掉,新的络绎不绝地来凑热闹了……
              她毫不怀疑她身上的草莓要是算起来称重的话,可以卖不少钱的……
              铁游夏刚好出来:“去干嘛?”
              “……去超市卖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知道不?更何况拙妇,哦,是笨女孩……
              “你要干嘛?”她见他放下文件,取下无框眼镜,问道。
              “去超市啊。”
              果然,到超市谢朝花就觉得暗无天日。瞧瞧两人的姿势。
              铁游夏两手推着购物车,这很正常,她被挟着往前走,这在拥挤的超市里也算是常见的了……可关键是,为啥她要站在他和购物车之间?
              为啥看起来像是害怕小孩子走丢了父母的行为?
              她红着脸挣扎:“这么多人看着呢。”
              “看着怎么了?”他不以为耻反问道?
              “哪有兄妹这样购物的……”
              “我们还是兄妹吗?”他挑了挑眉毛,表情很淡,可谢朝花觉得他周身的气场无处不散发着很暴力很直白类似于“你敢答是我就像小时候捏死毛毛虫一样捏死你”的气息。
              “…….”于是他很实务地闭嘴了。
              谢朝花只是跟着肖阿姨学了半个多月,但是大部分菜式都见过,没有实践的经验叫她还是有些瑟瑟的,选了几道比较容易的来烧:盐酥鸡块,西兰花大龙虾,番茄拌豆腐,芥蓝牛肉和苦瓜甘草汤。
              她每拿起一样都习惯性头一偏,问身后的人:“这种好不好?”
              “这苦瓜已经失水了,不新鲜了,换一盒。”他临阵指挥。
              “这种牛肉味道不好,拿左手边的绿色气调包装的一盒。”
              “可是那个价格是这个的四倍!”她觉得500克牛肉卖560块钱简直等于打劫。
              “可是它是不掺杂牛肉膏的。”
              “…….”
              两人像是一对再平凡不过的夫妻,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拌嘴吵架。
              铁游夏头一次完全没有了密集恐惧症的感觉了。
              “这个虾子好漂亮啊,你看,青青的,好像还瞪着我呢。我们就买这个吧,我要征服它。”
              谢朝花兴致勃勃,眼神里是星光璀璨,盯着清水里的活虾兴奋不已。
              “你能处理好?”他漫不经心一桶泼水,然后闲闲然从旁边货架上拿下一盒IQF速冻开背虾放进购物车里。
              “……”她认命地被推着往前走:“我是不是不适合做家庭主妇啊?”
              其实做家庭主妇是她从小的愿望,她一直觉得爸爸的离开,是因为妈妈不关心他,平时只是在武术学校打转转,心里完全没有家。
              所以她握着只有肉丸子大的拳头天真地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守护自己爱的人。
              更何况做家庭主妇最有时间看小说和围观八卦了。
              “你又想宅着?”他颇为不屑,。每次强行拉着她去散步消食的时候她总是苦着脸郁结不已,
              “没有人天生就是家庭主妇。”他淡淡的总结了此次谈话,并且掏出钱包准备排队付账去了。
              “等等。”谢朝花眼睛瞄到超市离柜台不远处的盆景区,一盆耀眼的白花正是鹤立鸡群玉树临风地站在形形色色的花草之间。吸引了她全部视线:“请问,这是什么花啊?像是白玫瑰吗?”
              “这种是月季,不是玫瑰,不过也称中国玫瑰。”那人好意解释。
              她眨巴着星星眼望着铁游夏,一双漆黑的珠子闪耀着“我想要我很想要”的意思。
              哪知道铁游夏此刻冷血的很:“东西拿不了了。”
              它垂头丧气地提着不忍舍弃的零食,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正怒放着的白色月季。
              “很喜欢?”他试着问道。
              “呃,也还好,只是我喜欢一切白色的花朵。”用李向南的话说她是个十足的白花控……
              虽然有些遗憾没有搬回那盆月季,但她还是全身心投入到这场处女厨艺秀中。
              可是,不到半个小时她就发现,落花流水,弃甲拽兵,全军覆没这些词语都是写实派的……
              铁游夏将她从烟熏火燎的厨房里拉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成了大花脸,颇有点京剧里的黑脸涂抹了浓墨重彩的油彩或是贴片之后的喜剧效果。
              “呜呜,我的西兰花龙虾…….”她手上还拿着白瓷盘,里面已然面目全非辨不出原材料了。
              铁游夏几乎要长歌当哭了,只能在心里叹气:“去洗把脸换身衣服,出去吃。”
              “可是别的我还没开始呢?还有芥蓝牛肉……”
              “你确定你那不是在浪费食材?你确定黑霍霍的厨房你还认得出油盐酱醋?”
              “……”


            45楼2014-04-21 09:33
            回复
              65
                陌上花开缓缓归(下)
                下了机场高速,就见司机一早便在那里等待着。
                铁游夏打了声招呼,交给谢妈妈一个档案袋:“阿姨,您劝劝他吧。”便载着谢朝花绝尘而去。
                谢妈妈从昨天开始的预感继续阴郁扩散,她有些激动地打开文件袋,里面的文件雪白雪白,在骄阳下刺得人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映入眼帘的黑字叫她有些站不稳,仿佛整个世界开始地动山摇。
                司机很及时地扶住身子颤巍巍的她:“夫人,上车吧,他还在等着你。”
                她这才急急回神,慌慌张张地拉开车门,磕到膝盖都没感觉到疼,只一味催促着:“快点,开快点!”
                见到窦应承的那一瞬间,她才知道,自己的心遗落在了哪里。  她才知道,她这么多年的耿耿于怀,其实都是在挥霍幸福。
                泪,终于决堤。
                很多时候,她都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铁父给她的呵护和温柔,仿佛天经地义,像一个无知的少女,等着心爱的人,为她铸造一片天空。
                谢妈妈记得,离开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苍白,那时候,她不知道,他竟然隐得这样深,有时候,半夜里起床找不到他,总会发现他在书房里阴郁地坐着,似乎在沉思,又像是在挣扎,她并没多想,只是猜测大概跟公事有关。
                现在回想起来,竟是这样忽略了他,竟是这样粗心!
                这个人几十年如一日,像个守护神一样,伟岸地站在她身边。
                等到她终于回头,难道就已经来不及了吗?
                不,她不要,这样的结果,她承受不起!
                她抹了一把眼泪,泛红的眼眶里已经全是坚定和执着。
                谢朝花早就在座位上睡着了,被移动的时候才朦胧转醒,哑着嗓音:“怎么回这里了?妈妈呢?”
                铁游夏替她解开安全带,一个公主抱横在怀里:“她有属于她的事情。”
                “什么事啊?”
                “跟你没关系,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补眠去。”铁游夏看着她一副精力不足的恹恹疲态,觉得前天晚上是不是真的有些,呃,过分了。
                她才点了点头,又安心地歪倒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睡颜恬静如莲,原本带点婴儿肥的脸蛋已经变成瓜子脸,下巴瘦削而尖俏。
                电梯里的弹丸之地,是此刻,两人的天堂。
                他俯下身,温柔湿热的吻,辗转在她的额迹,轻轻喃着:“谢谢你,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不,恰好出现,给我了,这一世,无人取代的星光。”
                她似乎无意识地嘤咛着回应:“哥……哥……”
                他终于欣慰得笑了起来,记起很久以前有人嘲笑商场上呼风唤雨的他,是不是早已经六根清净,四大皆空了,所以才能像个局外人一样淡定地操纵一切。
                他当时未置可否,现下突然觉得。
                这一世,遇见你,所有的四喜八悲,七情六欲都像是放大了一般。
                是不是每个人的生命里,注定会出现另一个,叫他束手无策,只能投降的人,任你是大闹天宫,纵横四海过的齐天大圣,那又怎样?
                谢妈妈进门的时候,竟突然生出恍如隔世之感,静悄悄的房子里,像是雨后空山一般有种禅机的幽寂。
                书房里的人在大班椅里蜷着,整个人瘦的清癯,早已没了盛年时的丰神俊朗。
                她鼻头又是一阵酸涩,时光,竟是这样不饶人。
                觉察到声响,他似乎连头都没转,声如止水:“周嫂,给我一杯茶吧。”
                谢妈妈亲自泡茶,沸水冲进大红袍里的一瞬间,像是雍容的牡丹瞬时绽放,豪中养巧,淡色的茶汤精致剔透。
                洗茶之后,第二次泡出的茶汤颜色更加深邃,像是时光凝结出的琥珀,泛着莹莹的光泽。
                不寻常的香气叫他忍不住转过了头,然后惊怔住了。
                谢妈妈笑颜微展:“怎么?看到我这么吃惊?难道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怕被撞破了?”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并不显得惊喜:“你为什么要回来?”
                “我为什么不能回来?这是我的家!我的丈夫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回来?!”谢妈妈笑着反问,将茶托放下,咄咄逼人地站在他眼前,挡住所有的光。
                他没做声,似乎不想搭理她。
                谢妈妈终于哭了出来:“我刚下飞机急急忙忙就赶回来,连个盹儿都没打,还为了给你泡茶手都烫起泡了,你就这个态度?!你难道没有一点话要跟我说的?!”
                他拉过她的手看了看,确实起了个水泡,苍白色,像是里面全装着他的心疼,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不会照顾自己!以后要怎么办?”
                她顺着话头接下去,理直气壮:“怕什么?还有你啊?你会上药,会给枇杷树施肥,会给我盖被子,我还怕什么?!”
                “那万一……”他刚叹气想要说话的时候,被她捂住了嘴,“没有万一,我以后的半辈子就指望你了,除了你,谁都不行。”
                “我什么都知道了,我们明天就去做手术。”
                “你明知道,这只是徒劳……”
                “我不知道,我只是相信,相信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你这一辈子做了多少好事他都看在眼里,更何况,我会一直等着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花花,把她托付给游夏,我已经放心了,这辈子,我唯一的牵挂,就只剩下你了……”谢妈妈已经语不成调,泣声成河。
                “怎么还是这么傻?傻老太婆……”他刮了刮她的鼻头,笑道。
                “去掉那个太字,我就接受你的表演……”她靠近他的怀里,虽然全身瘦得只剩下骨头,却是她这一辈子的港湾。
                “傻老婆……”
                “老公,明天就去医院好不好?安排做手术,我会一直牵着你的手,再也不放开……”她询问着。
                “手术之前,我有一个未了的心愿,可以先完成吗?”
                “不行,随便什么都不行,无论你还有什么心愿,等着你做完手术康复,我陪着你一起完成!”她语气坚决。
                “万一……”
                她嘴唇堵了上来,像是年华正茂,热情冲动的女孩子,搂着他的脖子,吻了下去。
                “没有万一,你要想着,我在等你,那就不能有万一!”
                铁父心里终于涌起久违的甜蜜,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晚上他胃疼得厉害,翻来覆去睡不着。
                谢妈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边为他擦汗一边打电话,泪水落进他呻吟的嘴里,苦涩难当。
                他强颜欢笑,帮她擦了擦眼泪:“别担心……我会熬过去的。”
                她猛地点头,双眼模糊,里面只映出他一脸苍瘦的微笑。
                救护车的鸣笛响彻天际,铁游夏和谢朝花到的时候,家里已经人仰马翻,谢妈妈慌张得完全失去了方向。
                他稳住她团团转的身影:“谢阿姨,你陪着爸爸过去,我和花花整理点东西随后就到。”
                谢朝花没见过这种兵荒马乱的场景,只看到铁叔叔被送上救护车,看到谢妈妈泪人儿一样跟了上去,吓得也哭了出来:“哥,怎么了?铁叔叔怎么了?”
                他一边轻轻安抚着她,一边指挥着佣人准备哪些物品,想了想,拿出手机:“何意,马上飞纽约,找詹姆斯医生。无论用什么法子,务必让他赶过来一趟。”
                这才转过头来:“花花,你要坚强,现在谢阿姨需要你。爸爸的手术有危险,能够支撑她的,就只有你了。”
                谢朝花点点头,终于慢慢停止了呜咽。
                急救室里的灯一直亮了三个小时,医生出来的时候神情有些紧张,对着铁游夏开口:“恐怕手术时间要提前了,而且因为他的固执,手术危险性已经增加了一成。”
                谢妈妈脸色丕的一白,所有的血色瞬间褪了去,眼前是一片乌黑,想起之前病例上写的是成功几率只有七成。
                谢朝花眼疾手快扶住她,强忍住眼泪:“妈,放心吧,铁叔叔不会有事的。”
                她二十几年的生涯里,第一次这样直面死亡,不可能不害怕。
                可是就如铁游夏说的,如果妈妈是铁叔叔的牵挂,
                她是妈妈的支柱,那么现在,最不该屈服的,就是她了。
                “最佳时间是什么时候?”他这时候反而镇定了下来。
                “明天下午是最佳时间。”
                “好,那就明天下午。”铁游夏语气无比坚定。
                铁游夏把谢朝花唤到病房会客室里:“怕吗?”
                她老实地点点头。
                “会坚持下去吗?”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全是血丝,再次点了点头。
                “嗯,是我们老铁家的好媳妇儿。”
                “我现在亲自飞一趟纽约,把这里都交给你,你搞的定吗?”他问道。
                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仰望着他:“你放心,我有信心!”
                铁游夏只是吻了吻她的额头,离开的背影匆忙又镇定。
                她心里升起一股奇异的力量,像是一种责任,像是一种担当。


              67楼2014-04-25 09:47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