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乐χ拉尔
家教BG配,雷者勿入。
那些画面,
那些在灵魂深处的画面。
那些在灵魂深处不断爆炸的画面,那些在生命里不断腐蚀的画面,那些在回忆里不断重生的画面,那些在岁月里不断延长的画面,那些在光景里几何增长的画面。
存活在长远的时代里的——温柔的画面。
1-
〔 不要说世界上曾经拥有的温暖存在,
那些被我冰冻的曾经,
在那些岁月的长河里不断解冻出来。 〕
有着频率在耳膜里突突作响的某些声音直冲大脑皮层。
拉尔在昏黄的灯光下醒过来,发觉已经是傍晚时分,窗外不断涌动的大雾在蔓延着,吞噬着仅有的一点光线。
对面楼层里的灯光只剩下模糊的虚象在视网膜上忽明忽暗。跳动起来眼睛都有点吃不消的样子。拉尔用力揉了揉眼睛,发现根本看不清东西。也许是刚刚睡觉醒来,眼睛上蒙着一层白色的隔膜,温柔的像母亲子宫里的羊水一样包裹着自己,和自己的感知。
人睡醒的时候体温偏高——假的。拉尔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冰凉的好象刚从水里面上岸的一样,被流动的空气带走了自己全部的体温,无法在触觉里找到“温暖”这个词语。
从椅子上翻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拖鞋找不到了,冰凉的地板和自己的身体一样,冻结在这早春的空气里。浓厚的质感在打开窗户的一瞬扑面而来,雾气大的不像话,连天空都要被它冻结的感觉。气体被吸到肺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打了个哆嗦,刺穿的感觉在神经和气管里无限放大再放大。
所以自己一直讨厌早春的季节。特别是空气的味道。
拉尔重重地把窗户关上,走回到监控仪器旁边继续坐下,把腿都缩在椅子里面,身体像婴孩一样抱成团状。——他们说小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真又最有灵性,能看透世界也可以一无所知的生物呢。那如果我也像小孩子一样地活下去,就不用再看见那些丑陋又虚伪的东西了。
裤脚被地板上的灰蹭的黑了一小块,在灰色的裤子上格外鲜艳,反而是自己的脚趾,白的不象话,简直像纸一样,苍白的颜色,粉红色的指甲镶嵌在上面,圆形的样子很可爱,也很好看。
今天拉尔是请了病假,没有跟着队伍一起出去训练。
其实身为教官的她随时都可以偷懒,但是她从来没有缺席过一场训练——直到这次的病。前几天一直没有好好地照顾自己,再加上早春季节的突然降温让自己杀的措手不及,结果就是被医务室临时代班的护士吼回了宿舍里,没想到她居然闲不住,又自己跑去了监控室去〔查看〕了。
用那个人的话来说,就是野丫头,管不住啊。
嗯……在宿舍里面,很无聊啊,绝对没有到外面那么有趣。
姑且是那样想着的。
耳机里面的音乐持久不断地在播放同一首温柔的要让人如此沉睡下去的歌曲,拉尔有点无趣的在揪着自己的裤脚。慢慢合着眼皮有点进入睡眠状态的样子。
门被很温柔地打开。
空气开始糅合着大雾和牛奶香的味道。
粘稠而芬芳的气味扩散在房间里,还有那脚步的声音,本要磕起眼皮的拉尔重新睁开眼睛,看见他站在面前。
面前的人和蹲坐在椅子上缩成一团的自己比较起来自己更加显得瘦小,原本是女子的身躯已经是瘦弱又凹凸有致,现在看起来更像个小姑娘罢。
可乐伸出自己的手揉揉她的头发,说:“找到你了。”
下一句是,你怎么在这里呢,去宿舍都找不到你了呐。然后把牛奶放在桌子上,刚刚热好的,还呼呼地升着白色的雾气。蒸腾得旁边的玻璃都被染上了半透明的白雾。
——这些与外面那些冰冷的,充斥着水气的不同。
——这是温暖的让人想哭的一种柔软的物质。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拉尔把耳机取下来,抬起头看着可乐,半睡半醒的眼神有点朦朦胧胧的,完全没有平时那副“我叫你怎样就怎样,还偷懒!”的气势,而是一副完全的女生的样子。
可乐蹲下来整理她被弄黑的裤脚,抬头摸摸她的额头,说:“知道啊,直觉告诉我的。”然后拍拍她微发红的脸庞,“发烧还没好你就敢乱跑啊,真是胆子大了翅膀也硬了。”接着就笑的开怀。
“别学护士小姐讲话啊。”
“是是,可是大小姐,你生病是事实。”
“……诶,又不是很严重……”
“逞强,乖听话,回家~”
拉尔很想一拳头挥过去到这个变态的脸上。“少婆妈了。”然后接过那杯牛奶。
原本冰凉的粘稠终于被清洗得干净无比。
窗户外面那些跳跃的黄色路灯也开始工作了。在这个浓雾无法消散的季节。
拉尔一直偷偷瞄着那个似乎把阳光镶嵌在身上的少年,他似乎是一幅金色的画像,又像是旧电影一样漂亮却不清晰的脸——至少是在她眼睛里面存活的画面。可乐也似乎注意到她,转过头来问:怎么了?
温和又暖意的句子。
哦……我的鞋子不见了……我好像回不去…… 完全没有意义的一句话在他的突然询问下吐出来,却在下一秒红了脸,这不是求他帮自己找么,太不应该麻烦别人了。
可乐接过她喝空的牛奶杯子,用自己的额头贴着她的额头,说:那我背你。
那我就背你吧,反正这里也不是很远的路程。
顺理成章。
冰冷的冻结三尺冰的傍晚,黄色的光芒在跳跃着无限伸长,浓厚的雾气呈放射状扩散在空气里。这些在拉尔脑子里响起来的句子,全是用来形容今天的天气。
嗯……还差了点什么。
在他的背上温暖得快要睡过去,听着他有频率的心跳,可以透过衬衫闻到男生身上的香味,衣服被肥皂洗过,气味清晰的可以,他的手臂挽着自己的腿,重新温暖那些原本要冻结的体温。
重新升高的温度。
他们说光总有一天要想看见冰层下面那些流动的水,在用自己的温暖渐渐融化冰后,却被水给搅成粉碎。
但愿温暖我的人不是如此,我亦不希望如此。
这些在记忆里深邃铭刻的画面,这些被永久记录的语言。
越想忘记却忘记不了。
——我还是会相信“温暖”的存在。至少是如今。
1- FINISH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