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爱情
爱情是什么?有谁知道?它无法捕捉,无法抗拒,无法用言语表达,没有原因,只觉得幸福。它来自命运的招唤,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刻翩然来临。其实,在瑟兰迪尔心底也不得不承认在下着暴雨的森林里,再他偶然的一瞥之下,已经被这个女子深深吸引,仿佛来自命运的捉弄。
在雨中邂逅时,瑟兰迪尔当时也无法辨认这女子的容貌。不知到她是美是丑,只觉得天地万物都改了模样。他只得听从心灵的召唤,与西勒公主同行。冷漠的精灵不再冷漠。
一天傍晚,他们点着了一堆篝火,在草地上休息。
瑟兰迪尔随口问道:“你到冈多附近去了吗?”公主回答说去过了,一切顺利。
“我在洛丝萝林听说冈多附近不断出现奥克斯,” 瑟兰迪尔说:“你没碰到它们真是幸运!”
公主想了想说:“瑟兰迪尔,我不愿意骗你,其实我就是专门去见奥克斯的。”
瑟兰迪尔大吃一惊,他修长的身躯本来斜倚在篝火旁,此时不由得坐正了:“怎么回事?!”
公主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原来这位西勒公主的几个朋友在冈多附近游玩时不慎遇到了奥克斯,奥克斯没有杀死他们,只是把他们苦苦折磨后囚禁了起来。不久后,王子法落林亚收到了一封信件,信件的印泥上有邪恶的咒语,一看就知道是奥克斯的信函。信里面说可以拿西勒王国的蓝石去交换这几个人。这几个被逮住的人虽然年轻却地位显赫,有的还是朝中权臣的独子,并且是私自出游。要是将此事告知国王,必然会在本来就不大稳固的朝廷里引发大乱。于是法罗林亚和公主决定悄悄完成这个交易。谁知王子即将动身时,国王吩咐他立即赶往南部去平息奥克斯的侵扰,于是公主只好独自上路了。
瑟兰迪尔听完后心中充满了不安,皱起秀美的额头,责备道:“这件事多么冒险!奥克斯要走了你们的蓝石一定有见不得人的目的!一定是在为索隆的复出积攒力量!你一不小心就会丢掉自己和朋友的性命不说,还会给你的国家带来无穷的灾难。”
“索隆不早死了吗?”公主问。
“没有。” 瑟兰迪尔摇头沉思:“那块蓝石有魔力吗?”
“有是有点,不过法力很小。祖上说是有点法力的,不过法力实在太小,所以几百年来都没有人去理会它,把它放在密室里头积灰。”
瑟兰迪尔心中阴云密布,他正色对公主说:“这件事处理得实在糟糕,让人不安。下回可不能这样干了。”
“当然不再会了!你不知道和奥克斯打交道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公主打了个寒战,顿了顿放轻声音说:
“我们也料到奥克斯索取蓝石不会是为了好事。如果蓝石是九大魔石中的一块,那我说什么也不会把它交到奥克斯手上。然而它不过是一块没多大法力的石子,难道它还抵不过朋友的生命吗?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尽折磨惨死吗?”
瑟兰迪尔俯首看着公主热切期盼的眼睛,竟然说不出责备的话来。毕竟她是为了朋友的自由才冒险的啊!瑟兰迪尔只好缓缓说:“既然大家都平平安安,我也无话可说。蓝石在奥克斯手中已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和奥克斯作交易?”
公主答应了。
这件事再也没有被提起过。
他们继续北上。
面对中洲美丽的景色,盛开的花朵,奔流的山泉,两人再度欢声笑语。公主告诉了瑟兰迪尔她许许多多的童年趣事,不过要求瑟兰迪尔用悦耳动听的歌声作为交换。于是精灵王一路上唱了无数支小精灵歌曲。
他们即将到达黑林边境,沐浴在月光下的瑟兰迪尔看着逐渐熟悉的景色和越来越茂密的森林,开始放声高歌。声音清越悠扬,天籁般的歌声象冷泉一样抚摩过天地万物,鸟儿停止了啾鸣,静静倾听;那歌声仿佛勾起了大地的灵魂。
公主听着听着,眼里噙满了泪水。分别就在眼前,她觉得将来再也听不到这样迷人的音色,这样又优美又悲伤的歌声了。
瑟兰迪尔看到公主泪洒衣襟,停止了歌唱。他不用开口问就明白了公主的悲伤。两人骑马缓缓前进,谁也没有说话。
他们来到了黑林边境,又看到了上次躲雨的山洞。
瑟兰迪尔开口说:“天色已晚,我们不如在山洞里停宿一个晚上吧!”
“好呀。”公主说。
山洞里的落叶气味芬芳,充满了夏天的馥郁。
公主心里难过,席地坐下,垂下头一言不发。
瑟兰迪尔凝视她良久,说道:“美丽的公主,你是一个半精灵,并且选择了人类的命运。如果再让你选择一次,你是否会因为我而选择精灵?”
公主睁大了双眼:“因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说你爱我吗?”
“是的。” 瑟兰迪尔握住公主的手,深情地说:“我爱你。说不清楚从何时开始的,也许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上你了。你呢?你也爱我吗?”
公主又惊又喜,觉得幸福极了。“我当然也爱你!”
瑟兰迪尔把公主拥入怀中。
温暖的夜里,有多么美丽的景色啊!月光温柔地从桐树上泻下,溪水里、地面上铺满了碎银。山洞里一对情侣在相拥细语。
第二天,瑟兰迪尔朝东方前进,公主则向北出发。临别时,瑟兰迪尔取下手指上一枚光芒四射的戒指,并轻轻将这枚绿玉戒指戴在公主手上。
“你愿意嫁给我,对吗?”他问。
“恩….. 恩……”公主两眼朝天,从鼻子里哼道:“让我好好想想。”
“?不会吧?昨晚上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吗?”
“我反悔了!!”
“!这可不行!!答应别人的事怎好反悔?”
“昨天答应的,今天不一样啦!”
“怎么不一样?赖皮!!!!!还我的戒指来!!!!”
“不还!!!啊啊啊!强盗啊!……….好啦好啦,我答应啦。”
“不行!!态度不够诚恳!”
“这样总行了吧!”公主凑上前去,给瑟兰迪尔深深一吻。
瑟兰迪尔灿然一笑,说:“这还马马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