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iko做了一个梦。
她好像回到了自己以前的那个大屋子,在昏暗又深不 见底的走廊尽头,是一间大屋子。
那里是会客厅。
每当客人来的时候,在茶几上总会放上一个装满糖果 的小篮,而当冬天降临 时候,她又可以听着火炉里煤炭噼 里啪啦的声音,看着雪一粒一粒的落下。 但她最忘不了的,就是那些墙壁上动物的首级。
或许 当时大多数贵族家里总会摆上这么一两件,或者是熊,又或 者是其他的,但是meiko家不同,她家只有麋鹿。 三只麋鹿的眼睛,就是她这一辈子的噩梦。 之后的一场变【河蟹】革,她的家随着一场大火消失 ,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三只麋鹿的首级。 但她却总觉得,那三只麋鹿没有消失,它们的眼睛, 那黑如深潭的眼睛,依旧在某一处注视着她。
在逃不出的灰色梦境里,那些犄角,那些如黑珍珠般的 眼睛,早就化作枷锁,将她牢牢捆住。她记得她见到过它们 ,它们还活着的时候,会小跑到她的身边,伸出粗糙的舌头 ,轻轻的,温柔的舔舐着她的掌心。而那些眼眸,柔情得快 要滴出水来, 那与母亲对孩子的柔情没有丝毫区别。
它们真的很温顺呢。
尽管这一切在枪声响彻森林以后,烟消云散,又在不久 以后,挂在了她家里的会客厅。 人们的残忍在一个幼童眼中无限放大,化作罪孽,化作 她喉咙里的棉絮,化作她无法逃离的噩梦。
动物并没有欠人类什么。
孩子并没有欠大人什么。
“小【河蟹】姐,您怎么了?”
世界在一瞬间清晰起来。
接着,她看到了一个人。 并非是麋鹿。
“麋鹿,麋鹿呢?”meiko慌张地四处张望,企图找到那个 怪物的身影。
“这位小【河蟹】姐,您见到过麋鹿吗。”男人一副欣喜的神色,“ 我刚好在寻找麋鹿。”他一边说着,一边扶着meiko站了起来 ,“这位小【河蟹】姐,您能告诉我麋鹿在哪吗?又或者您刚刚在那 里看到过它们呢?”
meiko听到这里,便停下一直打量男人的目光,从他的 服装上看,说不定是一位专业的冒险家,或许还知道走出去 的路,但是从另一方面上说,他也可能是一个偷【河蟹】猎者。
尽管人类意识到了对动物保护的重要性,但是还是有些 人爱挑战规则。 偷【河蟹】猎者,就是最罪不可赦的一部分。
“很抱歉,先生,我所说的‘麋鹿’是一个鹿首人身的怪 物……”meiko轻轻站稳,当她抬起头看见男人的脸的时候, 她有些愣住了。
那是一张与自己相同的东方人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