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吴邪按照张起灵说的，到了西藏的前五天不做剧烈运动，等身体适应了高原环境再去游玩风景名胜。他们来之前已经联系好了住处，暂居在当地人民家里。吴邪闲着的这五天，可以在附近溜达溜达，还帮着主人家喂喂牲畜。
比想象中要好，虽然来之前做了身体检查，但是他以为适应高原环境要好长一段时间，已经做好了上吐下泻头晕耳鸣的准备，谁知道只是前两天有些胸闷，并没有其他太大的反应。
要说世界也真是小，王盟介绍给他的那几个驴友里，居然有齐羽，没错，就是前年去度假村庄碰到的，阿宁的朋友，一起打麻将的那个。
现在借住的地方还是齐羽找的，他以前来过西藏，主人家是个年轻人，也算是个背包客，两个人机缘巧合地结交成了朋友。
虽说几个人是一起来的，但是因为目标不同，去的地点不一样，于是两两三三的都各自上路了。巧合中的巧合，齐羽去的地方跟吴邪要去的地方有些共同之处，两人商量商量互相迁就一下，把路线改了改，定为一致了，路上有个伴也多个聊天的嘛。还有个叫苏扬姑娘先去别的地方，中途的时候再跟他们碰头。
现在是夏天，但是他们还是得穿着毛衣外套，到了晚上更是“凉快”。戴上墨镜帽子防止紫外线弄伤皮肤，裹得严严实实的，两人出发了。
齐羽拉了拉帽檐，问道“你带零钱没？”
吴邪点了点头“干嘛？”
“不买东西的话不要动也不要问价，这条街强买强卖很正常的。”
商贩大多卖的都是具有藏族特色的东西，旅客可以买回去当纪念品或者送给朋友，当然了这种东西都是很贵的。吴邪一边走一边拍照。走到一个小店门口，门上挂着一套藏族服饰，颜色鲜艳，看上去华丽丽的挺吸引人，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因为这么两眼，就把老板娘给招来了。一个挺富态的中年妇女，脸上挂着藏族特色的高原红，说着不太顺口的普通话热情地推销着这套衣服，吴邪几次推脱想走都没走成。
吴邪无奈地笑了笑，侧着脑袋冲着齐羽低声说道“我没摸没问，看两眼还不行？”
齐羽耸了耸肩，幸灾乐祸全写在脸上了“老板娘眼神儿好。”
妇女一边说一边拿着衣服往吴邪怀里送，她说了一堆吴邪都没怎么听懂，就听到2000块钱这个价了。
俩人一直都是互相作伴又互相吐槽，破天荒地默契了一次，听到价码心里都是一靠。
藏服要是做工精致，用的好布料，是非常贵的，2000块钱绝对不算多，还可以说是捡着了。可……吴邪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衣服，虽说漂亮，但绝对称不上是正宗藏服，要价2000绝对坑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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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岂能尽如意，但求无愧于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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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羽正饶有兴致地旁观吴邪怎么脱身的时候，只见后者悠哉悠哉地伸出五个手指头晃了晃。
“不好意思，我只带了这么点钱。”
老板娘犹豫了一下，一狠心“赔钱就赔钱吧，看你是外地的算个缘分，500给你了！”
齐羽还没来得及惊讶，吴邪就摇了摇头，笑道“不是，我就带了50。”
老板娘的表情瞬间僵硬了，吴邪作势要走，结果老板娘马上喊住了他。
“给你了给你了！”
“我靠……”齐羽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你专业杀价啊？”
吴邪撇了撇嘴，心想我没事的时候就被三叔揪过去看古董店，收货压价都是家常便饭。
“这衣服本来就不值这么多钱，就这她还赚呢。”
【杀价这个绝对不夸张，我听一朋友说的，她去西藏的时候就是看上了一套藏服，要价2000，她20块钱就给拿下了，我都怀疑够不够布钱……当然啊！正宗藏服是很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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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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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晚上大家差不多都睡了，两人站在帐篷外，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彼此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吴邪肆无忌惮地在张起灵嘴上亲了一记。
“怎么一股子烟味？”说着还嗅着鼻子往人家嘴上蹭了蹭，他眼睛放光，简直要暴露兽性了。
张起灵从来不抽烟，至少吴邪没有见过他抽烟，生活方式乖的跟小学生一样，啊不，如今小学生都会抽烟了，他还烟酒不沾简直三好。
吴邪对烟味一向没什么好感，可是这种味道出现在张起灵身上的时候竟然格外的有诱惑力。
“司机给的，防寒。”
虽然是夏天，但是现在晚上的温度还不到十度，风也不小。吴邪在张起灵胳膊上摸了摸，一件风衣一件打底，身上都是凉的。眼神有些疲惫，一脸倦容。
吴邪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干嘛非得晚上来啊，又冷又不好找车。”他发现张起灵很聪明，也免不了死心眼。
张起灵摸了摸吴邪的下巴，用拇指摩擦着冒出头的胡茬“碰巧。”
其实他这几天一直不接电话是有事要做，赶完了手里的工作就急匆匆来了。吴邪会跟黒眼镜说他的行程，知道他在这里，怕他临时出发就连夜找车过来。他本想先跟吴邪打个电话让他在这里等自己，结果黒眼镜说他闷到家了不懂浪漫。于是就有了这么一个惊喜。
吴邪抓住他的手，一双眼睛在黑暗里也是亮亮的，狡黠地笑道“停，再摸就忍不住了。”
晚上吴邪毫不客气地把睡死的齐羽往边上踢了踢，给张起灵腾出来了睡觉的地方。感受着那人手心的温度，吴邪无比安心。意识模糊之前他还在想，他的爱人跨越了3600公里连夜来找他，这种感觉一辈子都难忘……
齐羽睡醒后，看着身边的两个人，眯着眼睛迷糊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数量有些不对……看了一会想起来之前跟张起灵见过，跟吴邪一起的。
靠，千里秀恩爱。
齐羽内心唾弃一番，起身去洗漱了。
张起灵来了以后，吴邪改了改后面的计划，在这里借住的时间缩短几天，他想和张起灵一起去转经筒长廊。
齐羽和苏扬一起鄙视道“有了媳妇忘了娘！”
吴邪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齐羽挑眉“领会精神！”
他凑近吴邪“你们俩缺电灯泡么？八百瓦的那种，全程跟随不断电。”
吴邪忍无可忍地推开他“不缺！你们俩缺心眼么！”
齐羽不屑地嘁了一声“像我们这种实心眼的如今难找了。”
“……”
下午主人家领回来一匹马，性子不是很烈，挺热情地问他们要不要尝试一下。吴邪小时候被驴踢过，连同对马一起有了阴影。
“哈哈哈哈！脑袋果然被驴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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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齐羽捡到一枚中指。
吴邪躲在一旁看他们撒欢，张起灵摸了摸他的头发“要不要试试？”
吴邪咧了咧嘴角“还是不要了吧……”
张起灵却淡淡地笑了笑，拉着他就冲着马走去，吴邪在后面“哎哎哎哎”叫个不停。
张起灵把吴邪的手摁在马上，后者想要缩回来，生怕它给自己一脚。
“你别慌，镇定一点，它不受惊没事的。”
吴邪壮着胆子顺了顺毛“你还会骑马……”
在张起灵的帮助下，吴邪成功地上了马背，比起害怕，好奇更多一些。
吴邪抓住缰绳，留了一半给张起灵扯着以防万一，他轻轻地夹了一下双腿，马便慢慢地开始走动了。吴邪不敢大动，只是骑着马散步，也别有一番滋味。
吴邪看着张起灵的背影，这个人在很多年以前就默默地保护着他，他总是无声无息的，却给了吴邪很多安全感。张起灵话不多，很少表达情绪，可他认定的就一定会去坚持。
吴邪和张起灵都认定了彼此。
放弃比坚持容易多了，可他们谁都不曾有过这个念头。
分开只有一种可能，在一起便有无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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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长，你哭了。”
“......”
“你梦见了什么？”
“......曾经的利威尔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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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这两个星期玩得太疯，现在劲头返回来了终于感觉到累了，吴邪在火车上除了吃饭就没醒过，以至于下车后他还迷迷糊糊的。
上了出租车，张起灵报了个地名，吴邪愣了一会，反应过来那不是他们家的地址，奇怪地问道“不回家么？”
“回家。”
吴邪以为他有什么事情要办便没有多问，坐在车上安静地把玩着手指上的钥匙圈，心里各种美。
车子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口，吴邪晕乎乎跟在张起灵后面，转着脑袋四处看着“来这干嘛？你有朋友住这里？”
张起灵拉住他的手走得快了些“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当张起灵带他走进一个单元坐着电梯上了一个楼层打开那扇门后，吴邪看见眼前的画面，呆立了三分钟，眼圈不自觉地红了。
惊喜已经不足以来形容这份礼物。
太熟悉了，能不熟悉吗，他当时背着张起灵熬了好几天做出来的房子模型，如今变成了实体。吴邪一时做不出反应，嘴巴还处于“O”型，慢慢地迈出脚步，抱着个背包傻愣愣地把屋子转了一圈，简直跟他做的模型内部一模一样，至少他找不出什么不同，跟放大版似的。
吴邪吐了口口水，指了指地板“这……什么情况？”
张起灵依旧平静得跟水一样，可眼睛里带着些期待“我们以后住这里好吗？”
吴邪脑子轰了一声，虽然看到这一切时就已经知道个大概了，可当张起灵真的说出来，他还是有点懵。
吴邪吓得舌头都大了“这…我们…住这？以后？”他又看了看周围，随即靠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就近的沙发上“妈呀，我得冷静冷静……”
张起灵走过来坐在他的身边“那个房子我转手了，得了点现金再加上这些年来存的积蓄，正好凑合拿下这里，还有小区门口的一个门脸。”
又是一道雷劈向了吴邪的神经“小区外面还有一个店面？！”
张起灵点了点头“我辞职了，有行医执照，以后开个诊所，养家糊口没问题。”
“为……为什么啊？”吴邪有些难以置信，可以让张起灵感兴趣的东西屈指可数，可谁都看得出来，他爱这个职业，对他的每个病人都是尽心尽力。接受过他的治疗的人都会说，张医生啊面儿冷，心热。他实在不敢相信张起灵会放弃当医生。
张起灵看了吴邪半晌，笑了笑，靠在吴邪肩膀上，轻轻地说道“有点累了。”
他不是怕医院没日没夜的工作而疲惫，而是不愿意吴邪总是等他。每当他回到家，看见吴邪睡在沙发上，心里就觉得缺了什么东西一样不舒服。吴邪已经变成他心脏里最柔软的一部分，在张起灵眼里已经没什么比他更重要了。一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他只是想尽可能地多陪他。
这有可能是他做过的最不成熟最冲动的一件事了，可是他不后悔，而且他做好了打算。这里地势繁华，小区门口的门脸位置也挺好，开个小诊所，他不用再没日没夜，而且他做的还是他想做的，并没有放弃当医生。
张起灵不求大富大贵，放弃了他在医疗界的名气，他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没有什么太高的追求，只求在不愁吃不愁喝的基本条件下活得安逸。
虽然张起灵这么说，但是吴邪知道辞职的事情多半是因为他，毕竟在以前他肯定是不会辞职的。
他眼睛都是酸的，却还嘴硬说道“没出息，还年轻呢，就退隐归山用晚年的生活方式过日子了。”
吴邪抠了抠手指，又说道“你为我做了太多了，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张起灵揉了揉他的头发“你给了我很多。”
三十几年的漂泊和拼搏，一直孤身一人的他现在有了依靠，吴邪给了他他一直想要的温暖，还是别人都无法给予他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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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长，你哭了。”
“......”
“你梦见了什么？”
“......曾经的利威尔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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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吴邪吸了吸鼻子，大男人被感动地掉眼泪他顿时觉得很没面子，于是岔开话题故意说道“在这买房子，你积蓄不少啊，深藏不露啊！”
“一个人生活能花多少，都存下来了。”
吴邪拍了拍沙发，随便指了几件家具“你从哪找来这么像的？”
“都是找人订做的，有些做不出来买的相似的，黒眼镜帮了不少忙，木匠工人加班赶出来的。”张起灵站了起来，拉住吴邪的手“走，转转。”
对张起灵来说，他不是在玩浪漫，他的闷脑袋里是装不下这些的，他只是给了吴邪一个安逸舒适的家，按照他喜欢的样子布置，就是这么简单。
“房子装修好要放置一个月散散味儿，这一个月咱们得将就将就住出租屋了，挺小的，一室一厅，公共厕所，公共厨房。”
“那么小？那我岂不是转个身就能抱住你？”
“没错。”
吴邪最近有些担心，他隐约觉得他妈已经知道他和张起灵的事了。吴妈不知道怎么了，经常嘱咐他不要老找张起灵，说是怕麻烦人家却神色古怪，看上去没那么简单，还琢磨着要给张起灵介绍对象。
他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所谓纸包不住火，丑媳妇也要见公婆。
昨天，吴妈煲了汤送到学校得知吴邪根本没有住宿。于是乎，这段不太能见得了光的感情还是给曝光了。
这是早晚的事情，吴邪清楚的很。但是他是家里的独苗，也是他这一辈儿唯一的男孩子，这关系到传宗接代。吴邪还没有那么大的勇气面对他们去坦白这段感情。
然而你不想面对的不代表你可以不面对，你害怕的，不代表不会发生。
该来的躲不掉。但是要知道自己想要的。吴邪想要一直和张起灵在一起。所以这一次，他不躲了。吴爸吴妈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脸色明显不太好。吴邪侧过头看看身边的张起灵，后者轻轻笑了一下，示意他放心。这样沉默的气氛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吴邪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爸妈……”声音戛然而止，他要说什么？
说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您就成全我们吧？要他们这一辈的思想轻易接受？简直扯蛋。
再不然一哭二闹三上吊？扯蛋都不用了，干脆去自宫吧。
吴邪还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小邪。”吴妈的声音有些颤抖，明显是在压抑着情绪，她千想万想没想到自己担心的事情居然是真的。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和自己一直信任的医生搞在了一起，让她觉得无比讽刺“你跟我们回家，跟他断了，这事情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妈…您别为难我。”那天晚上，吴邪在西藏的牧场上看见张起灵浑身寒气向他走来，他便知道自己是多不想离开他了。
“吴邪，你们两个都是男的！这样像什么话啊！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
“我想共度一生的是张起灵，无关他是男是女。”吴邪一直觉得他喜欢张起灵，只不过凑巧他俩都是爷们，于是一不小心就背上同性恋的头衔。
他不是同性恋，他是非张起灵不恋。
从小到大，吴邪自认不是一个多让人省心的孩子，但是这么跟吴妈起正面冲突是第一次，也是不会后悔和必要的一次。
“吴邪！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吴爸对吴邪一向都是宽容的，他会在吴邪妈妈发脾气的时候向着吴邪说话，可是这一次，他们确实难以接受了。
“我知道，我很清楚。”
“吴邪，你们两个大男人生活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先不说我和你爸的面子问题，吴家的根就要在你这断了！”吴邪甚至能看到老妈因为激动而颤抖的肩膀。
“爸，妈，在这件事上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吴家，但是让我跟一个我不爱的女人在一起只是为了繁衍后代，我做不到。也请你们谅解。”
“谅解？如何谅解！你让我跟你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可能！”
“我爱他。”一直觉得大老爷们之间说爱来爱去特肉麻，这是吴邪第一次正面说出他爱张起灵。
吴妈激动地说道“你现在还年轻，不懂感情，等你以后后悔了呢？到时候你就觉得荒唐了！妈妈是为你好！”
吴邪看着他们，没有一丝畏惧“我不会离开他的，也不会后悔。”
吴妈放弃似的点点头，有些颓败“吴邪，你要跟他在一起就不要再认我们！也不要再回来！”
“阿姨，叔叔。”吴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张起灵便开口了。他握住吴邪的手，吴邪心说这不是火上浇油，想抽回来，可是张起灵一点一点厮磨着他的手指让他不忍拒绝。
“2008年7月15号。”他把目光从吴邪手上移开，看着他的爸妈“我第一次见到吴邪，那个时候他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裤，本是有朝气的年龄，他却没有那个年纪的活力。脸色苍白，身形消瘦。可是他却一直笑着，眼里没有绝望和病态。”他的声音很轻很淡，也是少有的说了这么多个字。
“2009年10月2号，那是他没有成年前的第二次手术。他醒着的时候说伤口不疼，我晚上查房，听到他做梦喊疼。”
他说话的时候，很安静。
“2010年1月5号，吴邪在学校晕倒，发了一个星期的低烧。他拖着吊水支架教隔壁房间的孩子画画，蹭了一脸颜料。”
吴邪看着他，鼻子有些酸涩。
“2011年6月27号，吴邪私自逃出医院去参加了学校的比赛，他在台上，忍着不适演讲，我在台下，看着他完成演说获得掌声。那天晚上他发了高烧，39度5。可是他很开心。”
吴妈低着头，眼泪打在手背上。
“2014年1月1号他向我表白，说实话，我被吓了一跳。”张起灵看了吴邪一眼，眼里充满宠溺。
“我一直以来都很关心吴邪，但是并不是那种感情，像朋友像亲人。我也当吴邪在开玩笑，总觉得时间久了他就会放弃了。”
“谁想到，时间久了我却沦陷了。”
吴邪没忍住，很没出息地笑了出来。
“那次他去西藏，我看似冷静地给他收拾行李，赞成他去散心，其实我有点害怕了，害怕他会离开。我找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了我想要什么，我想和他在一起。”
他看着吴爸吴妈，无比认真“吴邪起床就会想吃早饭，中午11:30晚上7:00会准时饿。我不擅长做饭，但是可以保证不让他碰方便面和面包。我不擅长洗衣服，但是可以保证不让吴邪洗。他和我在一起会没有子嗣，但是我可以保证吴邪前半生无忧，后半生无虑，不会让他感到孤单。”
“我理解你们，若我有了孩子，他选择了这么一条路我肯定也会反对。”
吴妈红着眼睛，哽咽着问道“既然你理解我，那你为什么不放手？我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不能看他走上这条路，他应该过结婚生子的生活，不应该这样的……”
张起灵松开吴邪的手，站起身，冲着吴爸吴妈深深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我知道，说一句对不起弥补不了任何东西。请允许我自私一次，改变了你们儿子的生活。”
“请你们相信我，给我一次机会来证明，我会对他好，伴他终生。”他低着头，弯着腰，态度无比诚恳。语气依然平淡，却字字千金。
吴邪的爸妈沉默了很久，吴妈妈擦掉了脸上的泪水，看着吴邪的眼睛问道“你是成年人了，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以后无论结果怎么样你都自己担着。”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妥协了什么“是不是下定决心不变了？”
“是。”
【见家长的番外改成正文了，这样剧情就连上了，还有细节也改了…还有根据吴邪表白的时间按现实当中算下来整篇文只是9个月的事，其实不是这样的啊，在文里“现在”的时间应该是16年或者17年了，整篇文讲述的是两三年的事情，好混乱的感觉…你们能理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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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里拿着刀，就无法抱住你；我把刀放下，就无法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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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这个贴是我发的第一个贴，这么多人支持，陪我走到现在我很开心，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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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梦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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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海雪色 @肉肉的就好乖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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