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锈迹斑斑的窗框和腐朽的房梁又摇摆起来,发出令人不安的嘎吱声。破木门再次被撞开了,门上一些正享用午餐的白蚁雨点般掉落在地上,形成一层薄薄的黑红色薄膜。
瘦骨嶙峋的男孩哭泣着跑到他母亲床边,哭诉道:“他…他们又嘲笑我,说我不是纯种的都柏林人,不…不姓史密斯…”
女人睁开眼,有气无力而又沉稳地说:“那克里斯蒂安呢?他还在…还在和你玩?”
男孩沉痛地低下头,不说话了。女人虚弱地叹了口气,问道:“又被他那个精明的母亲抓回去了?”
男孩哽咽了,瞪着他那被一副破眼镜放大了无数倍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母亲。
女人突然睁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十分令人惊奇的东西。不过很快,她就平静下来,嘴角甚至还有一抹疲倦的微笑。
“把比利带出去玩好吗,安妮?”女人说着躺下了,眼中却明显透露出她在做一件她不想做又不得不做的事。
安妮顺从地抱起男孩,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一声不吭地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