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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恩师马有清先生教诲的那段日子------李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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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恩师马有清先生教诲的那段日子
2014年7月3日恩师马有清已经离开我们整整两年了,每当静夜无眠的时候师爷捋髯、恩师开怀的笑貌常会若隐若现地浮现在我眼前。

(图一、恩师马有清先生)
记得第一次见到恩师是在1969年秋天,听师爷说那是马有清老师刚刚下放不久。那天师爷正看我们练拳,晨光中走来了三四个人,当中一位就是马有清老师,他个子不高,三十多岁,相貌俊雅,穿着一件深灰色的涤卡上衣,深蓝的涤卡裤子,黑色布鞋,头戴一顶深色帽子。师爷一见非常高兴,把我拉过去介绍道“这是马叔叔”,我恭敬地称呼了一声,恩师随即拉我过去,侃侃地聊了起来……。之后,恩师每隔一两个月来一次拳场,给我指导过太极拳用架、推手、告诉我很多练习太极拳的要领,还给我看过龟趺调息。有时还练完拳还拉着我和师爷一起去出午饭,那时候常常随老师来的还有王瑞鹏等几位师兄。
在我下乡之前,大约是71年初,和我一起同师爷学拳的向润芝先生私下里对我说:吴老(师爷)想让你拜马有清为师,入了统序他好教你门内的东西。我问:拜师有规矩吗?他说:按理说要磕头递贴,请吃酒席。一听要请酒席,我灰心了,我那时是个待分配的中学生,父亲在五七干校劳动,母亲因父亲的问题收入极低,哪里有钱请得起酒席呀?我只得怏怏地回答道:再说吧……。哪知道“再说吧”这三个字,竟将我拜师推迟了十八年。没有几天我就上山下乡了,后来回京工作,一上班也不能跟随师爷在每天拳场了,几年后师爷开始教我功法,就嘱咐我学功到他家里少来拳场,同时故而一直很多年再没有见到过恩师。
白驹过隙,一晃十年过去了,待在见到马有清老师的时候,已经是81年夏天了,那天师爷来电话说;今天下午你老师来,你过来吧。“老师”我心里非常纳闷,但又不便问,于是下午就带着爱人来到了师爷宣武门的家,刚刚坐定,恩师带着师兄马铭俊来了,刚一见面我不由的一愣,一股说不出的酸楚油然而生,十几年前老师满头乌发,如今已经是鬓发斑白了。“马老师”我由心底里叫了一声,“呵,李琏来了”马老师还是那么的爽朗。这次到家是为了给师爷整理《太极拳之研究》那本书的。马老师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师爷朗朗不断地回答,名俊师兄打开录音机,并拿出相机不停地拍照,临走马老师还叫名俊师兄给他和我以及我爱人,三人一同合了影。

(图二、在师爷家中与恩师的合影)
由此之后我原来对马有清恩师的称呼自然也从“马叔叔”改为“马老师”了。从那儿之后,师爷和马老师在京的很多活动我都参加了,如中山公园拍师爷的影视资料,马老师在师爷九十八岁南来顺举办的寿宴等等。

(图三、与恩师在师爷的寿宴上)
1989年年师爷仙逝前想让马老师回来,因为没有联系上,马老师没能回京。师爷怕我在他去后停止练拳,所以在他将去的几天老是叨唠让我拜师的事。师爷过世马老师回京奔丧,我去机场接机。第二天我接到马老师的电话:李琏,你知道你爷爷有个遗愿吗?我说:知道。老师接着说:那你今后就把马老师的马字去了,明天去福利院当着师奶奶递个拜师贴吧,回民不讲磕头,你给我鞠个躬就行了。隔日在第一福利院由师奶奶作介绍人,王瑞鹏师兄做同门证人,按恩师所旨,给恩师鞠躬递贴正式入门了。经历沧桑变化阻隔了十八年的这段缘分也终于圆满了。

(图四、第一福利院递贴)
自此以后,恩师每次从香港回京都把我叫到家中,每天给我疏理功法,虽然大部分太极功法,师爷曾经教过,但终纠结在我未入门没有前后系统,经恩师疏理指点洞窥全豹,功夫又大有精进。记得恩师给我第一次讲功,回到家了我非常激动连夜给他写了一份信,以表达感恩之情。恩师教我也非常认真,他在91年7月25日的信中曾写道“主要应我亲身看着你练,希望都见到你几次”每每看到这句话我都要忍不住滚出热泪。恩师讲功时非常生动,如讲到松功曾时引用白居易《琵琶行》“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一语,形象贴切地描述了其下落时的体感。恩师谈到各种太极功法与盘拳的关系时说:你知道北京以前卖的混糖馒头,其中要有青丝、红丝、砂糖、面粉等,将其混在一起才能制成混糖馒头,否则就只是青丝、红丝、和面粉……。还有涮羊肉的底料一定要有麻酱、腐乳、韭菜花等将各种调味品混在一起才好吃。太极拳也一样,用各种太极功法是你身体得到修炼,然后集合到太极拳用架里,才能体会太极拳的实用化。谈到太极拳功的修炼时恩师说道:练太极拳、太极功自悟很重要同样一个功法,同样一套拳架,你在不同的修炼时期会有不同层次的体会,因此太极拳也好,太极功也好,都要活到老学到老,绝不能有满足感,否则你就不能进步,这就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与“功夫无息,法自修”的道理。至于寿命的长短和遗传基因有很大关系,也许就是所谓的“天命”。不管怎样承传师爷给我们留下的“太极之道”就是我们的终极目标。

(图五、与瑞彭师兄一同听恩师讲课)
恩师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他为发扬光大不辞劳苦游学四方。回忆起九十年代初与老师、沈保和师叔一起应山东王瑞彭师兄的邀请到山东邹平讲学,老师师叔们谈起在山东发展太极功事业,成立“太极功研究会”。届时有山东武协蔡院长陪同全程走访,到济南山东体委负责人设宴招待交谈中谈到太极拳在山东的发展前景。

(图六、和恩师、师叔、师兄们在曲阜的合影)
隔年王瑞彭师兄率队参加济南的武术大会,并取得了优异的成绩。还记得又一次陪恩师去塘沽张鸿钧师兄处,正值冬日,狂风怒号,飞沙乱走,大风吹得面包车在高速路上左右乱晃。我怕恩师有闪失非常担心,他却谈笑风生,泰然自若。及至目的地,鸿钧师兄一行也很担心,看到老师下车及迎上前道:老师这么大风没想到您还会来。老师笑着回答道;我惦念你们练得怎么样了……。

(图七与恩师、鸿钧师兄的合影)
恩师过世实是太极拳界一大损失。每年今日我都不由得回忆起那段与恩师、师叔同处的日子,想起那段不解的情缘。

(图八、在恩师家中与恩师、师娘的合影)
模糊之间仿佛又回到了四十年前,从烤肉季吃过午饭后,祖孙几个三代人沿着柳荫摇谐什刹海,走上银锭桥,听着师爷老师们的说笑,回眼西望,一汪碧色的湖水,托起遥远的青山,爽朗的笑声随风飘去,激荡起那湖中那金光万点……。
李琏2014年7月


1楼2014-07-04 01:15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