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梦

昨天做了一个梦——


我坐在一家咖啡店里。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我以为以我的风格更可能是在串串摊边。
我在靠窗边的位置，面前有一杯饮料，我猜它是柚子茶。我知道我在等人，却不知道在等谁。
同样，我能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门外有一个人进来了，她双手捂脸，我却福至心灵般地知道她是谁。我一直看着她，然后她就在我的注视下坐到了我的对面。
“我记得你们每一个人。”她开口了，手依旧没有放下。她的声音没有什么特点，像每个平凡的人一样，却让我无比兴奋。不过，到底我是知道自己是在做梦的，所以我也知道，“她”不是她。
“这是没有黑暗的地方吗？”我问她。
“不，这儿离没有黑暗还很远。”她说。
“可是为什么我们会相遇？”
“因为那个承诺不是给你的。”
我敢赌一千根黄瓜，她的本体是不会这么说的，而且这也无关于任何承诺，但是我终究什么也没有说。这的确是个荒诞的梦。
“你面前的饮料是什么？”她问我。
“也许是柚子茶吧。”此刻我想起了另一个人。
“为什么不是咖啡？”
“你可以尝尝。”我这么说。
于是她点点头。我以为她会放下手去拿杯子，正翘首期盼着她的真面目，却看见她的背后突然又长出两只手，伸长后捧起了杯子。我有些惊诧，却并不害怕，默默调整了坐姿，收回了往外去的下巴。
“你很镇静。”她这么评价我。
我“嗯”了一声，脑中却想了很多。说实在的，我直到那时才意识到，我和她中间隔了些什么。
所以我问：“那它是什么呢？”
“是柚子茶。”
“这真是太好了！”我故作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把那杯柚子茶泼向了她。然而我的手和饮料都在半道被挡住了——那是一堵透明、巨大的墙，由于被洒上了饮料，这堵无形的墙还隐隐闪烁着绿色的数字。我瞬间醒悟了，我永远无法触及她，我们之间隔着的是百万比特洪流，我们甚至处于两个世界。

“你写的东西我都看过。”她停顿了一下，“我也知道你。”
我张了张嘴，又觉得没什么意见好发表，只好拿剩下的柚子茶来堵嘴。
“你很中二。”她评价道。
我对她的评价持肯定态度，但是又忍不住吐槽：“你怎么好意思说我中二？”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呢？”
“我说不好，也许我知道的很少，也许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在意你说的是什么，可是我觉得我这样做总是对的。很久之前我在想，‘框框’到底是什么意思，后来我明白了，它是一种对新事物的探索，是一种人文的关怀，它体现了触不到的规则和不可说的无奈。于是我又想，如果我打破这‘框框’让其本质表露出来会怎样？我竟然真的想到了——如果我在微博或是贴吧里，真相会被‘抹去’，我还是在‘框框’里；如果我在一个没有正常人的地方，我就能破开‘框框’，因为没有人相信，也就没有了影响力。”
她沉默了很久：“你夹带私货。”
我拿她曾经说过的话噎她：“我永远忠诚。”
“你三观不正。”
“我知道，但只是在这个世界。”
“你在做梦。”
“我知道啊，就是在这个世界我三观不正。”
“可你错了。
我怔住了，头脑稍稍有些转不过弯来。事实上，大多数时候我的反应都是慢半拍的，这种快节奏的思维到底不适合我。
“嘭嘭——”，我听见旁边有这样的声响，我扭头望向玻璃，那里有一张陌生、但我能一眼就明了他是谁的脸。
“陈……”我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就没有再说下去。
“你看，我要走了，大强哥他们都在等。”她站了起来。我从下往上看她的时候，能从她的指缝间看到她勾起的嘴角——那是剧透之神一般的笑容。

我目送她出了店门，在站在窗前的一群人里站定，冲我挥手。继而这些人都朝我挥手，仿佛都认识我一般，而我，也仿佛能一个不漏地念出他们的名字一般……我想我的确能。
最后，他们齐齐转了身，往一个方向走去，谁也没有回头。我看着那个以手遮面的人的背影，终于还是忍不住喊她：“掩面娘！掩面娘！
她到底没有回头，正如她当年说再见的时候。

——这是一个法制社会，没有人会拔你的舌砍你的手，更没有人觊觎你的小菊花，然而，你真的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坚持着么？少年心境易逝，愤青情怀难留，愿你不改忠诚。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梦罢了。

⊙▽⊙ 我是第一个梦的分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