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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
死去的人还怎样活着？有人说，因为有了活人的记忆。
愿流年似水，看似水流年。
方容国封从小的理想就是成为父亲那样的摄影师，他喜欢胶片里的世界，少了现世的浮华喧嚣，只是他眼中，属于他一人的世界。
金力灿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容国哥只会对着相机微笑，所有人跟他说话都是爱理不理，只有小语，因为是发小的缘故和他稍微熟络一些，也只在聊到摄影时，他才会啰啰嗦嗦的从不嫌麻烦的讲一大堆。每次，力灿只是微笑的听着，做好一个听众的职责。
17岁那年，男孩咬着半融化的香草冰淇淋，在仲夏，日光倾城的枫林里，大声喊着。
“容国哥，我要做你的模特”
草蓝色的帆布鞋，低矮的鞋帮将他瘦小，骨节分明的踝骨若隐若现的凸显。
“力灿，秋天，这里一定很美”。
“嗯，满天的红色，到时我们再来”。
方容国没有再回应，看着男孩混进了枫林，就像一幅油画，他拿起相机，按下快门，将那个人列入收藏。
他想好好宠他，倾尽全力的爱他，无关风月，却也超过了平常，只是一种单纯的喜欢。
方容国天生的成熟性格，让他没法天真的去对待世界，金力灿恰恰相反，仿佛是命定的互补，他觉得金力灿就是另一个理想中的自己，所以他有责任去好好的呵护他。
18岁，方容国去了专业的大学，开始了世界各地的旅行。金力灿去了表演系，去完成那个仲夏枫林方容国以为的玩笑承诺。
当他们再次相遇，大学已经结束，一个成了知名的摄影家，一个是小有名气的明星。
“容国哥”
机场。
金力灿一把抱住了方容国，还是像当年一样的天真。
“力灿，好了，放开”
他温柔的推开了男孩，原来，真的有活在时间之外的人，4年，他自认为改变了很多，可是金力灿还是如当年一样，就像是过去的金力灿到现在来找他了，亦或者是男孩被自己一辈子丢在了过去。
金力灿像个孩子一样，为方容国介绍着他工作的地方。
果然自己是在他的生命中缺席了，多了很多陌生人，成了他最熟悉的人。
他已经蜕变了，不再是缠着自己的小孩，可以独当一面，可以自己生活了。
金力灿与同事互相打趣，嬉闹，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就是空气，还是空气中多余的二氧化碳，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共同话题，有的是一层不知什么时候建立的隔阂。
一个下午，他只是看着，听着，笑着，没有半句多言，没有多余表情。
午夜时分，他们选择窝在公寓窄小的阳台里喝喝啤酒，吹吹凉风。
愿流年似水，看似水流年。
方容国封从小的理想就是成为父亲那样的摄影师，他喜欢胶片里的世界，少了现世的浮华喧嚣，只是他眼中，属于他一人的世界。
金力灿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容国哥只会对着相机微笑，所有人跟他说话都是爱理不理，只有小语，因为是发小的缘故和他稍微熟络一些，也只在聊到摄影时，他才会啰啰嗦嗦的从不嫌麻烦的讲一大堆。每次，力灿只是微笑的听着，做好一个听众的职责。
17岁那年，男孩咬着半融化的香草冰淇淋，在仲夏，日光倾城的枫林里，大声喊着。
“容国哥，我要做你的模特”
草蓝色的帆布鞋，低矮的鞋帮将他瘦小，骨节分明的踝骨若隐若现的凸显。
“力灿，秋天，这里一定很美”。
“嗯，满天的红色，到时我们再来”。
方容国没有再回应，看着男孩混进了枫林，就像一幅油画，他拿起相机，按下快门，将那个人列入收藏。
他想好好宠他，倾尽全力的爱他，无关风月，却也超过了平常，只是一种单纯的喜欢。
方容国天生的成熟性格，让他没法天真的去对待世界，金力灿恰恰相反，仿佛是命定的互补，他觉得金力灿就是另一个理想中的自己，所以他有责任去好好的呵护他。
18岁，方容国去了专业的大学，开始了世界各地的旅行。金力灿去了表演系，去完成那个仲夏枫林方容国以为的玩笑承诺。
当他们再次相遇，大学已经结束，一个成了知名的摄影家，一个是小有名气的明星。
“容国哥”
机场。
金力灿一把抱住了方容国，还是像当年一样的天真。
“力灿，好了，放开”
他温柔的推开了男孩，原来，真的有活在时间之外的人，4年，他自认为改变了很多，可是金力灿还是如当年一样，就像是过去的金力灿到现在来找他了，亦或者是男孩被自己一辈子丢在了过去。
金力灿像个孩子一样，为方容国介绍着他工作的地方。
果然自己是在他的生命中缺席了，多了很多陌生人，成了他最熟悉的人。
他已经蜕变了，不再是缠着自己的小孩，可以独当一面，可以自己生活了。
金力灿与同事互相打趣，嬉闹，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就是空气，还是空气中多余的二氧化碳，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共同话题，有的是一层不知什么时候建立的隔阂。
一个下午，他只是看着，听着，笑着，没有半句多言，没有多余表情。
午夜时分，他们选择窝在公寓窄小的阳台里喝喝啤酒，吹吹凉风。
又是和5年前一样的仲夏，17岁枫林里的香草味。
他们聊着彼此所经历的生活，突然发现，没有对方存在的记忆毫无乐趣，乏味至极。
于是，他们开始回忆两个人的小时候。
第一次见面，方容国是在一棵树下发呆，金力灿顶着被同学欺负后哭红的双眼一屁股坐在了树下，想着想着，又委屈了起来。
树干背面的方容国被那哭声搅得心烦意乱，窜到前面，一手捂住了莫语的嘴巴。
“你给我安静点，蚂蚁都被你吵死了”
“……”
被堵住嘴的金力灿只能眨巴着眼睛，看着前面穷凶极恶的男生，眼眶里又溢出了泪水，但就死活不敢流下来。
“你说话啊”
金力灿指了指自己嘴巴上的手，预示自己的嘴被封了。
方容国顿时羞红了脸，尴尬的将手移开，立马跑到树干背面继续看蚂蚁去了。
金力灿跟了过来，盯着方容国看了好久，又盯着蚂蚁看了好久，就搞不清楚，那人到底在看什么，看了这么久。
被盯的实在没办法继续无视了，方容国没好气的冲他吼了句，干什么？
“为什么，哥哥，你盯着蚂蚁看这么久？”
说完，金力灿荡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灿烂微笑，方容国也不好意思继续闹情绪，把声音放柔了些。
“你别看蚂蚁很小，可是他们比人类还要强大，因为他们懂得团结，而且，他们总是尽力的去活着，即使生命面临着时时刻刻的威胁。你看，一只手指就可以捏死它们”
“嗯……”
金力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还只是一个5岁的孩子，这样的道理他自是不明白的。
“小屁孩，我知道你不懂，不用装了！”
“什么小屁孩？哥哥，你没比我大，是你太老了”。
方容国只是笑笑，朝着前方的街道跑去，消失在了一片昏黄中。
金力灿又看了看那些蚂蚁，差点就入了神。
空气中飘散来些饭菜的香味，已经是晚餐时间了。
从那以后，金力灿总会缠着方容国，他觉得他的容国哥什么都懂，还会说一大堆的大道理，比大人还厉害。
……
金力灿执意要当方容国的模特，抛下签售会的工作，直奔过来找他。
事后的挨骂处罚是必须的，可是他还是一副嬉皮笑脸。
方容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毕竟也是个大人了，为什么还是这么不懂世事？
他把金力灿训了一顿，没想到的，金力灿丝毫不在乎，只回了句，你忘了？
方容国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忘了什么，还是半梦半醒间，金力灿在床边的自言自语提醒了他。
他们聊着彼此所经历的生活，突然发现，没有对方存在的记忆毫无乐趣，乏味至极。
于是，他们开始回忆两个人的小时候。
第一次见面，方容国是在一棵树下发呆，金力灿顶着被同学欺负后哭红的双眼一屁股坐在了树下，想着想着，又委屈了起来。
树干背面的方容国被那哭声搅得心烦意乱，窜到前面，一手捂住了莫语的嘴巴。
“你给我安静点，蚂蚁都被你吵死了”
“……”
被堵住嘴的金力灿只能眨巴着眼睛，看着前面穷凶极恶的男生，眼眶里又溢出了泪水，但就死活不敢流下来。
“你说话啊”
金力灿指了指自己嘴巴上的手，预示自己的嘴被封了。
方容国顿时羞红了脸，尴尬的将手移开，立马跑到树干背面继续看蚂蚁去了。
金力灿跟了过来，盯着方容国看了好久，又盯着蚂蚁看了好久，就搞不清楚，那人到底在看什么，看了这么久。
被盯的实在没办法继续无视了，方容国没好气的冲他吼了句，干什么？
“为什么，哥哥，你盯着蚂蚁看这么久？”
说完，金力灿荡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灿烂微笑，方容国也不好意思继续闹情绪，把声音放柔了些。
“你别看蚂蚁很小，可是他们比人类还要强大，因为他们懂得团结，而且，他们总是尽力的去活着，即使生命面临着时时刻刻的威胁。你看，一只手指就可以捏死它们”
“嗯……”
金力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还只是一个5岁的孩子，这样的道理他自是不明白的。
“小屁孩，我知道你不懂，不用装了！”
“什么小屁孩？哥哥，你没比我大，是你太老了”。
方容国只是笑笑，朝着前方的街道跑去，消失在了一片昏黄中。
金力灿又看了看那些蚂蚁，差点就入了神。
空气中飘散来些饭菜的香味，已经是晚餐时间了。
从那以后，金力灿总会缠着方容国，他觉得他的容国哥什么都懂，还会说一大堆的大道理，比大人还厉害。
……
金力灿执意要当方容国的模特，抛下签售会的工作，直奔过来找他。
事后的挨骂处罚是必须的，可是他还是一副嬉皮笑脸。
方容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毕竟也是个大人了，为什么还是这么不懂世事？
他把金力灿训了一顿，没想到的，金力灿丝毫不在乎，只回了句，你忘了？
方容国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忘了什么，还是半梦半醒间，金力灿在床边的自言自语提醒了他。
他曾对他说过，力灿，最好你永远不要改变，不要经历挫折，不要成长，一直这样就好，无忧无虑，我喜欢你的简单，喜欢你任性胡来。
方容国的事业如日中天，他的作品办了好几次展览，在业界算是一个大师级的了。
然而人的欲望永远不能停息，他出名了，也开始走向边缘，他接触了毒品，虽然只有一次，甚至还没有上瘾，但狗仔就是将一切用他最爱的相机记录了下来。
方容国从来都应付不来这些事，所以他选择沉默。
方容国再次见到金力灿的时候，他已经消瘦了很多，脸上带着疲倦与成熟。
他勉强挤动着嘴唇，说，你不需要担心这些，做好你的摄影就好，我来帮你挡。
方容国觉得心疼，突然想起了那个秋天。
方容国说他想要一台相机，这样，他就可以将自己喜欢的世界“画”下来。金力灿问他，怎么“画”。
他就给金力灿用铅笔画了张素描，解释道，相机可以比这个还要清楚，而且很快。金力灿沉默了会儿，答了句话。
方容国10岁生日的时候，他的钱还未攒够，他在商店门前踌躇了半天，也没有主意，到最后准备放弃了，金力灿出现，拉着他的手，走了进去。
“你干什么，力灿，我……钱还没攒够”
“没关系，容国哥，我有钱，我借你”
他没想到，金力灿会有那么多钱，基本上填补了一半相机的缺空。
拿着相机，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一边的金力灿却是满足的八颗牙都露了出来。
他生气的一把抓住了走到前面去的金力灿。
“你是不是拿了你妈妈的钱？”
“不是”
“那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我攒的”
“什么？”
3年前，从他为他画那张素描开始。
小孩子的零用并不多，压岁之类的基本上是被大人没收保管的，当时的他也是省吃俭用，甚至几天不吃饭，就啃个馒头。虽然苦，但自己心里是开心的，因为有一个动力支持着，可是金力灿呢？又因为什么？傻了一样去吃这种苦。
方容国眼睛有些发酸，他抱住了男孩，紧紧的。
“我会还你的，家啊，把一切都还你”
那个下午，他们去了很多地方，照了很多照片。
“力灿，你不要把相机的事告诉我妈，好吗？”
“怎么了？”
方容国的爸爸是自由摄影师，每天都活在自己发现的世界里，拿着相机，到处流浪，就算是有了家，也放不下那台相机，之后的一天，他出了意外，离开了这个家，第一次抛下了他视为生命的相机，
方容国的事业如日中天，他的作品办了好几次展览，在业界算是一个大师级的了。
然而人的欲望永远不能停息，他出名了，也开始走向边缘，他接触了毒品，虽然只有一次，甚至还没有上瘾，但狗仔就是将一切用他最爱的相机记录了下来。
方容国从来都应付不来这些事，所以他选择沉默。
方容国再次见到金力灿的时候，他已经消瘦了很多，脸上带着疲倦与成熟。
他勉强挤动着嘴唇，说，你不需要担心这些，做好你的摄影就好，我来帮你挡。
方容国觉得心疼，突然想起了那个秋天。
方容国说他想要一台相机，这样，他就可以将自己喜欢的世界“画”下来。金力灿问他，怎么“画”。
他就给金力灿用铅笔画了张素描，解释道，相机可以比这个还要清楚，而且很快。金力灿沉默了会儿，答了句话。
方容国10岁生日的时候，他的钱还未攒够，他在商店门前踌躇了半天，也没有主意，到最后准备放弃了，金力灿出现，拉着他的手，走了进去。
“你干什么，力灿，我……钱还没攒够”
“没关系，容国哥，我有钱，我借你”
他没想到，金力灿会有那么多钱，基本上填补了一半相机的缺空。
拿着相机，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一边的金力灿却是满足的八颗牙都露了出来。
他生气的一把抓住了走到前面去的金力灿。
“你是不是拿了你妈妈的钱？”
“不是”
“那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我攒的”
“什么？”
3年前，从他为他画那张素描开始。
小孩子的零用并不多，压岁之类的基本上是被大人没收保管的，当时的他也是省吃俭用，甚至几天不吃饭，就啃个馒头。虽然苦，但自己心里是开心的，因为有一个动力支持着，可是金力灿呢？又因为什么？傻了一样去吃这种苦。
方容国眼睛有些发酸，他抱住了男孩，紧紧的。
“我会还你的，家啊，把一切都还你”
那个下午，他们去了很多地方，照了很多照片。
“力灿，你不要把相机的事告诉我妈，好吗？”
“怎么了？”
方容国的爸爸是自由摄影师，每天都活在自己发现的世界里，拿着相机，到处流浪，就算是有了家，也放不下那台相机，之后的一天，他出了意外，离开了这个家，第一次抛下了他视为生命的相机，
他的妈妈反感照相，反感摄影师，就连相机也是厌恶到不行，她是绝对不会让儿子成为像他父亲那样的人，然而，他看到了父亲的作品，虽然没有名气，却给他带来了另一种震撼。
……
之后的几个月，金力灿就像失踪了般，而方容国的所有是非顷刻间烟消云散了，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就像是金力灿把它带走了。
他们再次相见，是一次偶然。
那天，方容国在饭局喝醉了，就到附近便利店看看有没有解酒药之类的东西，意外发现了在柜台加货的金力灿。虽然他戴着帽子，方容国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训斥他，为什么一声不响的离开。
金力灿只是笑着将冰饮料放在他醉红的脸上，为他降温。
他说，他被公司雪藏了，同时还要支付大量的违约金，所以他才低调的离开娱乐圈，打工还债，幸好公司并没有对外界宣布，只说他身体不适。
方容国问他为什么会违约，他没有说话，笑着帮他解开束缚着的领带，将解酒饮料灌进了他喉咙里，一阵清凉让他原本干涩的嗓子舒服很多，渐渐来了睡意。
方容国后面来找他，并不是每次都能见到，因为他打了很多份工，他说想帮他，自己虽然没有太多钱，起码还是有些用的，而金力灿拒绝了，他说那是他的事，方容国不需要管。
每天的疲惫，让金力灿的身体越来越吃不消，穿梭于各类人群，他患了结核，虽然只是轻微的，加剧的咳嗽也让他的脸色变得惨白，真的成了个病鬼。
他出了车祸，似乎是情理之中，像他那样的，已经是苟延残喘了，本身就是活不久，没什么好惊天动地的。
在深夜无人的街道，他静静的等待死亡。
他永远也还不清那些钱，可他不愿给任何人带来负担，这病迟早会要了他的命，死了也是解脱，结核是会传染的，也是一辈子的事，他是不可能再和他的容国哥在一起了。
他还记得，当他转身离开公司的时候，身后是无尽的嘲笑，他们感慨，为了一个不成气候的小摄影师，毁了自己的前途，值得吗？
他要求公司帮他揽下消息，至于疏通的钱，他会还清，他真的就像一个魔法师一样将方容国所有的烦恼变走了。在电话里，方容国还笑他，这么大了还在幻想，可他说，你看着吧，容国哥，不久那些无聊的是非就会没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你的力灿是不是魔法师了。
用方容国的话说，金力灿这么多年光长个子去了，脑子早被他甩到小时候忘带了。也许还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可他能想到的只有这种撒狗血剧情里才有的蠢法子，他就是没脑子了，
……
之后的几个月，金力灿就像失踪了般，而方容国的所有是非顷刻间烟消云散了，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就像是金力灿把它带走了。
他们再次相见，是一次偶然。
那天，方容国在饭局喝醉了，就到附近便利店看看有没有解酒药之类的东西，意外发现了在柜台加货的金力灿。虽然他戴着帽子，方容国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训斥他，为什么一声不响的离开。
金力灿只是笑着将冰饮料放在他醉红的脸上，为他降温。
他说，他被公司雪藏了，同时还要支付大量的违约金，所以他才低调的离开娱乐圈，打工还债，幸好公司并没有对外界宣布，只说他身体不适。
方容国问他为什么会违约，他没有说话，笑着帮他解开束缚着的领带，将解酒饮料灌进了他喉咙里，一阵清凉让他原本干涩的嗓子舒服很多，渐渐来了睡意。
方容国后面来找他，并不是每次都能见到，因为他打了很多份工，他说想帮他，自己虽然没有太多钱，起码还是有些用的，而金力灿拒绝了，他说那是他的事，方容国不需要管。
每天的疲惫，让金力灿的身体越来越吃不消，穿梭于各类人群，他患了结核，虽然只是轻微的，加剧的咳嗽也让他的脸色变得惨白，真的成了个病鬼。
他出了车祸，似乎是情理之中，像他那样的，已经是苟延残喘了，本身就是活不久，没什么好惊天动地的。
在深夜无人的街道，他静静的等待死亡。
他永远也还不清那些钱，可他不愿给任何人带来负担，这病迟早会要了他的命，死了也是解脱，结核是会传染的，也是一辈子的事，他是不可能再和他的容国哥在一起了。
他还记得，当他转身离开公司的时候，身后是无尽的嘲笑，他们感慨，为了一个不成气候的小摄影师，毁了自己的前途，值得吗？
他要求公司帮他揽下消息，至于疏通的钱，他会还清，他真的就像一个魔法师一样将方容国所有的烦恼变走了。在电话里，方容国还笑他，这么大了还在幻想，可他说，你看着吧，容国哥，不久那些无聊的是非就会没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你的力灿是不是魔法师了。
用方容国的话说，金力灿这么多年光长个子去了，脑子早被他甩到小时候忘带了。也许还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可他能想到的只有这种撒狗血剧情里才有的蠢法子，他就是没脑子了，
他一心只想要帮助方容国，想着公司的势力可以帮忙，想着自己能还清那些巨款，然而现实将一切都摧毁了。
方容国说，力灿，最好，你不要面对挫折，不要改变，不要成长，我喜欢这样的你，无忧无虑。
……
他说要把一切还他，可是到他离开，自己却还是欠着，欠一辈子了。
原来真正的保护者，是小时候那个自己嫌弃的爱哭的拖油瓶，是该说方容国幸运，遇到他，还是说是他的不幸，遇到了方容国。
已说不清了。
……
方容国最后一张照片里有，墓碑，晴空，香草。
前者模糊，后两者却是清楚。取名，金力灿。
展览中有人说，那是不要说话的意思，免得打扰死者。
有人说，那是对于死去的人要节哀顺变，莫再语，莫再伤。
还有人说，那墓里是个女人，因为墓前的香草，自古香草美人。
没有人再见过方容国，他仿佛消失了一般。
曾经，金力灿说，他想去阿根廷，因为那儿是世界的尽头。
他爱香草，因为他第一次见到方容国的时候，他的身上就不知从哪儿惹到了香草味，方容国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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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容国说，力灿，最好，你不要面对挫折，不要改变，不要成长，我喜欢这样的你，无忧无虑。
……
他说要把一切还他，可是到他离开，自己却还是欠着，欠一辈子了。
原来真正的保护者，是小时候那个自己嫌弃的爱哭的拖油瓶，是该说方容国幸运，遇到他，还是说是他的不幸，遇到了方容国。
已说不清了。
……
方容国最后一张照片里有，墓碑，晴空，香草。
前者模糊，后两者却是清楚。取名，金力灿。
展览中有人说，那是不要说话的意思，免得打扰死者。
有人说，那是对于死去的人要节哀顺变，莫再语，莫再伤。
还有人说，那墓里是个女人，因为墓前的香草，自古香草美人。
没有人再见过方容国，他仿佛消失了一般。
曾经，金力灿说，他想去阿根廷，因为那儿是世界的尽头。
他爱香草，因为他第一次见到方容国的时候，他的身上就不知从哪儿惹到了香草味，方容国自己都不知道。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