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伤的极重,在医院住了三个月。期间林厉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我出院这天,他似中奖一样喜形于色。他吻了我的额头,说“苏苏,就要回我们的家了。”
曾经他从不把家当家,可现在,他用无比珍惜的姿态,说让我跟他回家。
我突然有些想笑,便真的笑出来。
回到家打开门的时候我有一瞬间的呆楞,昏暗的客厅整洁清净,餐桌上一对蜡烛闪烁跳跃的光影。红酒,烛光,佳肴。可见用心所至。
我转头看他,他莞尔,“为了庆祝你出院。”
他牵着我的手,走到餐桌前坐下。他在高脚杯里倒上红酒,十二度的红玫瑰,鲜红色的液体芬芳而瑰丽。
我在他转头帮我夹菜的时候,拿起桌上的红酒。白色的药粉如细雪散落,在鲜血一样的液体里快速消失不见。
我把酒杯递到他手上,轻笑,诺,我敬你。
他受宠若惊一般地接过,仰头一口喝下。
然后他看着我喝完杯中的酒,突然郑重承诺,“苏苏,我以后都会对你好。”
我有些恍惚。不知道是多久之前,也是这样的表情,也是这样的语气。他将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对我做出如今日一样的承诺,“苏苏,我这辈子都会对你好。”
可一辈子这么长,哪能轻易预知得了?
他继续说:“苏苏,我找了工作,虽说辛苦一些,但总归可以养得起你。你以后就安心在家,做全职太太。我会从头开始打拼,给你安逸生活。”他似展望美好前景一样,继续与我规划人生蓝图:“然后再给我生个孩子。苏苏,我一定会给你们幸福的家。”
我打断他的畅想未来,做势要给他再倒酒。他夺过酒杯,摇头,“不行,我发过誓,喝酒再不能超过一杯。”
我笑着看他。不置可否。
“苏苏,自从上次醉酒险些害你失去生命,我就再也不想碰酒了。”他继续解释,“酒不是好东西,迷失人的本性,我自该离它越远越好。”
“确实,”我赞同,“可你发现的太晚了!”
我笑着看他在我面前轰然倒下。在出院时以失眠为由找医生开的安眠药,果然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