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这段,为了配合回忆首期的效果,节目组又大多数准备了本店最辣的食物。起初柳岩是有些反对的。第一次她对灿盛还不了解,只是图个好玩儿,才有了和他比赛吃辣的心。后来渐渐熟悉,以及从网上得知的灿盛的过往。柳岩知道灿盛是一个特别能忍的孩子。不管是体能对抗还是各种比赛,再苦再累,平常话最少,不会抢镜的灿盛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坚持下来。她知道不是他能够吃辣,只是他不想这么轻易放弃。想和自己玩得更久一点儿。她吃惯了辣的人,都胃痛了好久。肠胃本就不好的灿盛该要疼多长时间啊。 但是,最终,灿盛还是坚持进行吃辣比赛。不知是不是昨晚没休息的缘故,身体居然敲响了警钟,才第二次比拼,肠胃就剧烈绞痛起来。忍住不说的灿盛,冷汗直流,不经意捂住腹部的动作,还是让柳岩看到了。 不就是一个节目,你至于这么拼命吗?想要掩饰自己担心的柳岩撇过头去喝着水。灿盛忍着剧痛依旧和柳岩开着玩笑。看到灿盛脸色和语气都有些不对劲的柳岩,实在忍不住得在进行下一组拍摄时,要求延长休息时间。让小瑾去买了两杯热牛奶,执意让灿盛喝下。又关照斌哥将下一个场景中泳池内的水换成温的。等到灿盛不再出冷汗,柳岩才安心地准备进行下一组拍摄。 帮柳岩补妆的小朵,不开心地念叨着: “坐贡多拉,姐姐哭了。真心话,又忍着要哭。刚刚比赛吃辣,姐姐又哭了。再这样,补妆也没用。” 柳岩知道小朵是在变相地说她对灿盛太不舍。但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自认为克制力非常好的自己,今天却屡次失态了。 “给灿盛的礼物,你们帮我拿到泳池边了吗?”柳岩转过头,问着他们三个。小瑾想了想点头道: “恩,岩姐你买的领结已经放好了。可是,阿姨送给你的那个护身符玉佩为什么也要我拿过去啊?” 那个玉佩,斌哥他们都知道,是柳岩妈妈去庙里请高僧开过光,并且一直要求她放在身边保佑平安的。说来也巧,或许心诚则灵吧。自从有了这枚玉佩,柳岩地事业也的确稳扎稳打地蒸蒸日上起来。不管去哪里做活动,除了演出,柳岩都会将它放在包里,随身携带。 “我想给灿盛看看的。”柳岩随意敷衍了小瑾几句。 所以,当在水池边,柳岩将这枚玉佩送给灿盛的时候,不光是斌哥,小瑾和小朵,其余工作人员也愣住了。这是要有多么亲密的关系,才会将这种保佑自己平安并且给自己带来好运的东西送给他人。看到柳岩一脸真诚的表情,小瑾及时拦住了要去叫停的小朵。 或许,柳岩姐是真的做好告别了,所以才会送上它吧。 泳池的嬉闹,早已没了第一次那份纯粹的欢乐,柳岩怎会不知离别在即。幸好是在着用泳池内,再多的泪水都可以解释成池水,而这池水里早已充满了柳岩地眼泪。 最后一个拥抱,两人拥抱了很久。没有带麦的两人,很多低语,连翻译都听不到。然后他们却都能心领神会。 回到套房里,柳岩把自己关在洗浴间关了很久,坐在莲蓬头下,任水冲洗着自己。灿盛已经走了,还有两个小时,最后一次采访结束,就真的要告别《如果爱》了。如潮水般涌来的悲伤将柳岩引以为傲的防线,击垮得片甲不留。 小朵和小瑾拼命地敲打着洗浴间的门,才把柳岩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是啊,她不能倒下,自己早已过了为爱疯狂地年龄,围着自己转的他们那么爱自己,保护她,如果自己倒下了,她们怎么办,年迈的爸爸妈妈怎么办,哥哥一家怎么办? 想到自己肩上重担的柳岩关掉了莲蓬头,来到水池旁,认真卸掉了脸上的有些花了的妆。将自己收拾干净地走了出去。微笑着对小朵说: “来,朵儿,最后一次采访,帮岩姐好好化妆。完美落幕。” 看到又再次坚强起来的岩姐,小朵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用力点了点头,带着哭腔说道: “恩!” 而此时此刻,本该在回韩国飞机上的灿盛,却马不停蹄地准备着今晚最后的一次惊喜。没有时间能够再浪费了。 梳妆更衣完毕的柳岩,让小瑾小朵收拾好自己的湿衣服,自己跟着工作人员前去采访厅。心情低落的柳岩依旧一路笑着与工作人员聊天,直到打开那所谓通向采访厅的大门,瞬间没了笑意。工作人员自动离开,只有跟拍师留着。 是的,出事了。真正敲打柳岩心房的时刻,悄然而至。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就这样出现。藏着故事的张张相片,写满回忆的封封信件。忘记镜头的柳岩失声痛哭,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难过。 我以为只有我会怀念,原来你也会想念。 我以为只有我会记得,原来你也舍不得。 我一直以为 我付出的比较多 那是我自己的一个误会和错觉。 如你当初来到演播室一样,我怀揣着不舍的心情坐定。其实你为我唱过很多歌,但我就是贪念你站在舞台上,那闪闪发光的样子。你愿意在台上呆多久,我就心甘情愿在台下看着你多久。你是光芒四射,灿烂夺目的太阳。而我是寒如岩石,冷光四溢的月亮。你吸引着无数星辰,环绕着你,而我只拥抱你一个足矣。拥抱太阳的月亮,谢谢你也让我更加闪耀。 本应在唱歌后简短结束的录制,却在两人嬉笑打闹中,延长了很久。节目组都精神抖擞般没有人想要结束的意思。灿盛更是要求让两人单独呆了一段时间,却只是静静相拥不语。 录制结束,感谢后的那一吻,没有人讶异,没有人质疑,一切似乎都水到渠成般顺其自然。没有人会比他们两个更怀念这段日子的相处,没有人会比灿岩更想念在《如果爱》的日子。 意外的,距离灿盛赶飞机的时间所剩无几,看来是没有机会额外约柳岩出来了。收拾完毕,坐上保姆车的柳岩,眼里含泪,嘴角却有笑意。 “斌哥,节目组组长说,太晚了,让我们走沿海公路。”小瑾挂了电话说道。 柳岩自是无所谓得靠在椅背上,一天下来哭的次数,比一年还多。再加上旧疾复发,早已虚脱了。 驶上沿海公路,突然海岸线沿岸,想起了礼花的声音,柳岩转过头去,凡是车子途经的海岸线都此起彼伏得升腾起夺目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柳岩让斌哥放慢了速度,小瑾突然大叫道: “那不是灿盛吗?” 柳岩定睛一看,那抹白色的身影确实是灿盛无误,他跟着自己保姆车行驶的方向,一路点燃着拜托节目组所有工作人员临时从各个地方买来的烟花。礼花照耀下的灿盛一如在南山上那个飞奔的身影,迅速而夺目。不知不觉到了尽头的海岸,灿盛停下脚步,看着柳岩地车子,越来越远。 “柳岩,my end and my beginning.” 一直从窗内注视着烟花以及灿盛的柳岩,笑了,泪流满面得得笑了。 嘴里情不自禁地哼起,在汉江边,两个幼稚鬼乱唱的那首歌: “Cause baby you*re a firework Come on, show *em what you*re worth Make *em go "Oh, oh, oh" As you shoot across the sky-y-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