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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短篇小说《是我疏远了世界》暨zerefg吧同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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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亚绘风(ID 932994630)
这个是以前一时兴起写的小说,还没写完,但是大纲都一点了。貌似让G很不高兴,所以后来就终止了。
这是一篇温暖人心的小说!
总之把写好的发上来吧。
虽然是同人文,但是由于我也不了解大家,所以不能把文中的人物当做本人。。。。
对应:梓<九>、右人<G>、加宫<小约>、凯瑟娅<温特>
是以前在G的个人贴吧里诞生的=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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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8-31 18:00回复
    【序章·独眼的怪物】
      天刚刚亮,房间仍有些昏暗,看不太清东西。
      我的头很痛。
      眼前正有个非常高的黑影,立在那里。
      半分钟前,我们四人还都熟睡着,沉浸在梦中。
      忽然间,巨大的玻璃破碎的声音闯入了我朦胧的意识,我一下子惊醒,猛地坐了起来。我看向窗口,原本脏兮兮的玻璃已经不见了,寒冷的阴风从那里钻进来,让我感到身体要被冻结了一般的冰凉。
      ——怎么回事?!
      三个同伴这才缓缓起身,揉着眼睛纷纷问我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预感有什么不幸将要降临。在我旁边的真冬突然站了起来,她身上只穿着孤儿院分发的单薄睡衣,但却没有一丝动摇。
      “凯瑟娅?”我紧张地爬起来问她,她回头看着我,眼神坚定,表情严肃。
      “阿兹萨,你想活下去吗?”
      “你说什么?活下去?我们会死吗……”
      “我就问你,你想活下去吗?”
      与凯瑟娅的双瞳对视,我退缩了。此刻她的眼神是那么复杂,沉淀着许多我不理解的东西。
      “……想。”
      “那就跟我来。”
      凯瑟娅抓住我的手。与此同时,地面一阵晃动,伴随着巨响。她没有任何犹豫,拉着我就跳下了孤儿院提供的木头床,打开衣柜让我进去。
      “阿兹萨!”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回头,那个白头发的小女孩——我记得她,孤儿院年龄最小的孩子,伊玛——坐在床上,盯着我。
      “发生什么事了?”她问我。
      “我……”我也不知道。
      “啊!!……”瞬间,伊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褐色的、干枯的巨手。
      “阿兹萨!”这次是凯瑟娅。她一用力,把我推进了衣柜,然后自己也进来。
      透过衣柜的门缝,我目睹了那个有着干枯的褐色皮肤的巨大怪物——是的,我只能这么描述——把伊玛和另外一个孩子活生生地分成了12份。那个怪物有球形的身体、细长的手臂、尖利的指甲。鲜红的血从她们的身体里流出来,渗进年久的木床,像是给它刷上了一层漂亮的油漆。怪物用修长的爪子挑起尸块,送进嘴里。
      孩子们惨叫了吗?我听不清。孩子们恐惧了吗?我接收不到。
      我像与外界隔离了。
      我的头很痛。
      “……该死。”凯瑟娅的声音。她动了动,推开了衣柜。
      “阿兹萨,不要动。”她说。
      我点点头,却发现她没在看我这边。凯瑟娅灵活地跳了出去,我下意识的赶紧跟在她后面。忽然她回头瞪了我一眼,我从没见过她这种表情,吓了一跳。
      “别跟着我!你逃不掉了。”
      说着,她飞快地跑到房间的铁门口,拉开门,消失在门的另一面。啪嗒一声,门从外面锁上了。
      ——凯瑟娅?你抛下我了?
      我愣住了,脑子很乱,头更加痛了。
      ——但是我不想死。
      血液。
      尸块。
      巨大的黑影。
      怪物。
      被吃掉。
      死。
      死。
      死。
      ——不要。
      我跑着回到衣柜,躲了进去。
      ——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
      我的头很痛,几乎无法思考。我害怕,害怕死,害怕黑暗,害怕失去。
      “!!——”衣柜门被拉开。
      一只巨大无比的眼睛,黑灰色的干净的眼睛。谁?
      ——是怪物。
      ——要死了。
      我抱住我的头。好疼。
    ——?
      没有预想中的痛苦,它甚至没有碰我。它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手臂上浮现的,闪着翠绿荧光的字迹。用它那唯一一只眼睛。
      我呆住了。
      然后——
      “你是,一条木家的人?”怪物居然开口说话了。是奇怪的口音,虽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语调,只有明朗的音拍。
      “……”
      这个时候,我还没有清醒过来。而且,作为一个孤儿,我没有姓氏。
      “是吗?”它说。
      “是的。”它的眼神就像凯瑟娅的,让我忍不住肯定。尽管我的头痛没有一点儿减轻。
      “这样啊。那就来吧,和我们一起。”它仿佛在笑。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4-08-31 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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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睡梦中惊醒,心狂跳不止。我艰难地坐起来,扶住额头,只感到异常冰凉。
        怎么会做那个梦?
        我不安地想。
        那个梦是九年前,我6岁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因为太过恐惧,即使我努力想要忘记,这件事也一直深深地刻在我的记忆力不曾抹去。
        我已经很久没有记起这件事了,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梦中?
        我看了看窗外,天色还是一片朦朦胧胧。
        我摇摇头,仿佛想要甩掉这种不妙的感觉,然后重新躺下。
        也许是因为在异地,不熟悉罢了,反正很快我就会回上海去,不必太过担心。
        希望那种怪物不要再出现了,我默念,至少在我学会控制我的特殊能力——也叫做“令”——之前。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使用“令”,所以当我小学时无意中发动了“令”的时候,我简直欣喜若狂。
        我的“令”是在S.T.P.下空气环境中产生火焰,通称<焰>。在至今已经明确的28种“令”中,造成伤害程度的排位非常靠前。
        我时常想,我的父母应该是非常厉害的人物。因为“令”通常由血脉传承,一家人的“令”的种类基本相同。
        但是自从1821年,欧氏在公开场合使用了<令·预言>并被道光帝认为是妖言惑众,遭致满门抄斩后,再也没有人敢声称自己会异能了,所以我也常常感到无法自夸的郁闷。
        好在我是一个大家族的子孙,这个家族里大部分人都拥有“令”,在族内能够互相交流。家族在上海买下了一整个小区的住房,住的都是族内的人。由于我的身份不明朗,所以没有住进那个小区。
        唉,我的父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为什么我从小就待在孤儿院?
        不想了,想也想不通,不如再确认一下这几天的行程。
        我在两年前经引荐加入了上海的一个名为〖瓦登〗的组织,这个组织是由“令”的持有者建立的,全称是“瓦登资源互助性志愿者协会”,主要工作是扶贫助弱。我在组织里的搭档是一个19岁的少年,染了紫色的头发,名叫路折凛,他也是“令”的持有者。
        今天我们到这座城市来找一个意大利女孩,她有着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酒红色长发。她似乎是小时候就偷渡来了,无依无靠。我们只要把她带回上海,组织里就会给她工作,也会发工资。
        有意思的是,在资料上,她也会使用“令”,<令·心>,指的是念力,用意志控制物体,比如说隔空取物之类。我记得她姓巴尔斯尔特,虽然国际上几乎没有人听说过,不过在“令”的持有者之间它却是比较有名的大家族。其他的我就不了解了,反正有路折凛带我。
        这个时候我眯起眼睛,终于感到了困意,这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08-31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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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清醒过来,发现已经不在街上了,而是正坐在一张不舒服的硬床上。我认出来是我们住的海边旅馆——对两个人来说略有些狭小的标准间。
          路折凛坐在我对面,像是饶有兴致地观摩着我,他的眼睛闪烁出些许的光亮。
          “路折凛……我怎么了?”我眨眨眼。
          我转动脖子,感到沉重的酸痛。头部像是脱离了自己的控制,摇摇欲坠。
          少年露出他一贯的狡黠的笑容:“什么事都没有哦。”
          “不……我不信。路折凛,你告诉我,她是谁?”
          我望着他,慢慢地说道。事实上,我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预判,但是我下意识地去否认。
          路折凛沉默了一秒,在这一秒内,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似乎是犹豫,但是眼神中充斥的却是警告。
          我瞪向他,表示坚持。而后他终于微微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想知道答案?你记得孤儿院么?”
          ——孤儿院?
          我愣了一下。
          孤儿院?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什么孤儿院。
          不……
          难道,你是说……你是说……
          正当我内心做着激烈的斗争时,忽然后脑像针刺一样疼痛起来。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别骗自己了。”路折凛继续说,“你明明记得的。”
          我……
          我明明记得的……
          是这样吗……
          可是……
          我……我一直努力去忘记的……
          我轻咬下唇,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在颤抖。
          路折凛伸手过来摸摸我的头。
          我顿时泄气了,我想要逃避。
          但,总有一天我将要面对。
          我很清楚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会做怎样的决定。
          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我试着压下头痛,抬头看向路折凛。终于,我勉强地笑了一下。
          于是他撇撇嘴,说:“很快你就会明白她是谁了,你想的是对的。”
          我执拗地盯着他,盯得他神色僵硬。
          “好吧好吧,就跟你讲讲<Spiry>,也许对你有些帮助。”
          “嗯。”我轻轻点头。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4-08-31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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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你这不是很肯定了吗
            窗外和煦的阳光铺洒进来,散发着温热的气息。
            可以看到外面的海,闪耀着晶莹剔透的蓝色。远远地看见浅白色的地平线,延伸到无边无际的地方。
            沿海之处是码头和亭台,有三三两两的人们路过或是驻足。
            我一下子感到羡慕起来,在这样的环境下安稳成长、老去,是不是非常幸福?
            路折凛出声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听说你九年前在孤儿院见过<Spiry>。当时你才6岁,居然没有吓哭了。”他开玩笑似的说。
            “啊……那个……”我无言以对,心想他又没有看见,大概只是胡说罢了。
            “<Spiry>是一条木氏家族培养出来的生物武器,有低级智能,只是外貌十分难看。”
            “什么什么?我不就是一条木家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以为这种暗地里做的勾当能告诉你吗?况且你是什么身份?”路折凛顿了顿显得有些无奈,“说起来,你知道一条木家族么?”
            “啊?”我琢磨了几秒,“不就是我的亲人吗?”
            “不,不是的,它是亚洲最大的三个令持有家族之一,”他说,“一条木家族的含义是,在族谱上有名有姓地记录的族人,这本族谱不是所有姓一条木的人都能登记的。”
            我瞪大了双眼:“这么正规?”
            “不止如此,一条木家还分本家和分家,他们很看重血脉。”他摆摆手,切回了原来的话题,“一条木家的研究组在不断完善<Spiry>,而这个过程中,也有大量的<Spiry>失败品。少数<Spiry>已经从研究基地逃脱,它们无条件地攻击人们。据说世界上三分之一的人都受到过这些<Spiry>的袭击。”
            “那、那我们不是很危险!”
            “是很危险没错,不过<Spiry>是不会出现在人多的公开场合的,而且它们被下了禁咒不能进入外部。事实上研究人员已经回收了大部分。”
            外部是指几乎没有“令”的持有者活动的地方,与之相对的就是内部,这是内部流传的通俗称呼。
            “那就好点……”
            “别高兴地太早哦,既然是生物武器,保不准一条木家会用它们来对付谁。”路折凛看着我的眼睛,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Spiry>的攻击方式只有用四肢使蛮力,但是它们的力气非常大,可以徒手把人撕碎切块……”
            “唔!!”
            记忆一下子鲜活起来……红色的木床、褐色的皮肤。
            “呜呃!……”
            头痛撞击着我的大脑,我抱住头,眼泪猛地涌了出来。
            世界变得模糊。
            “……我就不该讲的是不是。……呐,早点休息吧。”
            路折凛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在我的脑内盘旋出回音。我的身体感到沉重,似乎要倒下去了。
            “别怕。”
            耳边传来的这一声简短的、极尽温柔的话语,让我瞬间放松,而后迷迷糊糊地睡去。
            睡梦中很安静,我看到的是一片黑暗。我知道那个时候的记忆,应该已经被我刻意忘掉了。
            我是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醒来的。
            明亮的日光灯刺痛了我的眼睛,用力揉了揉,努力适应光线。
            转头,看到窗外是一片清净的夜色,有星星点点的光芒,不知是人家还是灯塔。
            “……哟,醒啦。”阳台的窗子大开着,路折凛一边拖着什么东西一边靠过来,有些惊讶地看向我,“吵到你了?”
            “……”我的喉咙很干,于是不想说些什么。我伸手指了指他,歪过头。
            “被你发现啦。”他微笑,“猜这是什么?”
            他手里抓着一个敞口的大麻袋,里面鼓鼓的,难道是棉花?不可能吧,棉花有什么用?我又认真想了想,轻声问:“……人?”
            他不动声色地点头。
            我怔了怔,然后发出惊呼:“……你!你把巴尔斯尔特……咳、咳咳……”
            说到一半,我就感到喉咙又痒又疼,难受死了,像吸入过多粉尘。
            “噗,好不容易从窗台搬上来的,别这样看我嘛。”他在刹那间消失,出现在房间的另一侧,给我扔来一瓶纯净水。
            我想起他的“令”——<鲤>。
            真是方便啊。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焦急地拧开瓶盖,灌下水去。
            “她对付你还凑合,”路折凛看着我笑,“对付我还太嫩了。”
            我放下瓶子,摇摇头,不置可否。这也算是执行任务的一种手段吧,只是强硬了些。
            “她……”我低声道,“是凯瑟娅吧。”
            “诶,你这不是很肯定了吗。”
            也许吧。
            毕竟这么明显的暗示,看不出的才是傻瓜。
            凯瑟娅,在我6岁之前和我一起待在某孤儿院的女孩,有着漂亮的红发。
            凯瑟娅·巴尔斯尔特。
            我舔舔嘴唇:“那么,明天就回总部了么?”
            “当然。”
            “我……想去那里再看一看。”我垂下视线,不自觉地捏紧瓶子。
            “嗯,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4-08-31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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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我还是……
              我继续走回旅馆,回到客房。路折凛本来在窗边站着,回过头看到我手中抱着的东西不禁挑了挑眉。
              我打开剑匣,把这柄长剑拿出来,拔出剑鞘。
              它有些半透明,但却很厚重,剑身与剑柄上雕刻的花纹都繁杂得无以复加。即使没有光源照射,它的刃边依旧散发着清清冷冷的光辉,这样的气场,像是千百万年屹立不倒的帝王。
              路折凛对我说:“我说梓,你不是有一把剑了么,怎么又买一把,这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原以为是假剑,想放在我的房间装饰的。”我顿时感到无地自容。
              现在看来,这却是一柄真剑,剑锋无比锐利。
              “啧啧,这把剑,粗看之下毫无破绽,想必是好剑。”路折凛打量着它说,“那么打算换吗?”
              我低头看向挂在身侧的那把剑。
              那是九年前,怪物<Spiry>把我带去一条木家在当地的分部,那里的人事司发给我的统一单手剑,朴素的样式,以及不出色的线条。
              听说,根据剑的不同,人的地位也是不同的。家族族长的剑,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也是最锋利、最美的。
              于是我叹了一口气,说:“不行的,我不能换。”
              本以为路折凛会询问原因,但他只是神色复杂地皱眉看着我,却没有说什么。
              我收起剑,这时候听到凯瑟娅的声音响起。
              “这是怎么回事……”
              她像是刚刚醒来,察觉姿势不对,但是她扭动了几下,就停止挣扎,垂下头。她被路折凛用绳子绑住了身体,尤其是手指被缠得死死的,绝对无法随意动弹。
              而后她立刻明白了形势,怒视着我们:“是你们俩!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别误会。”路折凛对她耸耸肩,“我们来自〖瓦登〗,这次的任务是把你带回总部。”
              “不可能!我才不去!我知道的,你们想让我加入那个组织!”
              凯瑟娅像是在极力压制愤怒的表情吓得我缩了缩脖子,我不由自主地试图安抚她:“凯瑟娅……没事的……”
              “梓——!”我话还没说完,她就硬生生打断我,将话题转到我身上,“你为什么要加入〖瓦登〗?!”
              我看着与幼年时期判若两人的好友,声音颤抖:“我……我……是……是路折凛让我……”
              我的软弱让我感到难过。我努力想发出声音,喉咙却如同被谁扼住。
              “巴尔斯尔特,别吓着她了吧。”路折凛忽然淡淡地回了一句,气势却丝毫不输给凯瑟娅。
              “你算她什么人?”凯瑟娅挑起一边眉毛,斜眼看他。
              在路折凛回答之前,我无法忍耐地脱口而出:“路折凛是我的朋友!——凯瑟娅,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我悄悄握紧了拳头,才意识到我说了一句多么伤人的话。我说的后半句,像是在骂凯瑟娅不可理喻。
              路折凛没有出声。
              凯瑟娅也不说话了,她十分震惊地盯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对我的质问。过了几秒,她低下头,声音极轻:“我还是……”我没有听清后半句话,但是我的内心轻轻颤动了一下。
              然后她慢慢抬起头,神情流露出绝望:“我绝对不要加入〖瓦登〗。”
              我忽然感到心酸,转头看向路折凛,他的表情却更加难以捉摸。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却明白我和他之间有一条无形的沟壑,难以逾越。
              我们沉默了很久,在我的眼泪快要忍不住流出来之前,路折凛终于开口,孤高、冷漠:
              “有些事,我们自己都是没办法抗拒的。无论如何,我和梓只能这么做。”
              张因落老师带走凯瑟娅后,我们回到了合租房,我想这个月的奖金一定会很多了。
              我趴在窗台上,阳光有些刺眼。我回想起孤儿院还没有被毁的时候,凯瑟娅和我最亲近。孤儿院里大概有十几个孩子,他们都爱欺负我和伊玛,因为我们最小。每天早上分粥的时候,长的最高的那个男孩子总是第一个舀,又吃得特别快,总在我和伊玛轮到之前吞下好几碗。阿姨也不生气,不拒绝,所以我和伊玛经常没得吃。阿姨看都不看我们就走了,那个男孩子喝完粥特别得意地把碗扣在伊玛头上,对我吐口水。
              我们太弱小了,连发抖都不敢。别的孩子站在他身后用力地嘲笑我们,然后一哄而散。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4-08-31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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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那个红色长发的女孩子伸手过来,以为她要扇我,但她却用袖子给我擦脸,把她的粥分给我喝。我没有动,看她再拿下伊玛头上的碗,帮她擦干头发。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就决堤而下,滚烫得难以承受,纷纷落进碗里。下午的时候我看见她和欺负我们的男孩扭打在一起,孤儿院的阿姨站在一边。
                很久以后我才猛然发现,那一刻,大人们的眼中分明是蔑视和厌恶。
                我想起冬天的时候,好几个孩子挤一床棉被,每天夜里都被冻醒,才发现身上什么都没盖,都被他们卷走了。伊玛更是冷得连话都说不出,只抱着我的手臂哆嗦。我不知道凯瑟娅怎么发现我们冷的,但是她总会在后半夜过来抱住我们,然后我就在些微的温暖中睡着……
                “梓,很少看你发呆啊。”身后传来路折凛的冷笑。
                我从回忆中醒来,回头瞪了他一眼,不想说话。他靠在门边,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在想巴尔斯尔特吗?”他说,“想她为什么抛弃你?”
                我一惊,差点没趴稳:“你怎么知道?”
                “昨天晚上因为你的梦话,我都没睡好。”路折凛非常无奈。
                我惊讶万分,“这、这样啊……今天不会吵你了啦……”
                “其实啊,”路折凛淡淡地看着我,“她没有抛弃你。”
                “诶?”
                “你不应该恨她的,她是为了你好。”
                “你说什么……你知道些什么吗?!”我惊讶得跳了起来,跑到他面前。但他只是顺手摸了摸我的头,笑而不语。
                “你认识凯瑟娅吗?嗯?你是什么意思呀?”我穷追不舍。
                “现在的你还很天真,但是没关系,继续天真地活下去吧。”他偏不回答,然后转过身去离开了我的房间。我咬了咬嘴唇,最终没有跟上去。
                路折凛不说,一定有他的原因。我只要靠自己去寻找答案就好了,因为我相信一切的答案都在“那里”。
                至于九年前我被<Spiry>带走时,我坐在<Spiry>的头上,是它灌输给我一条木家最初的概念。
                一条木家是里见甚至周围一带扎根最深的势力。很久以前,约有十几人的一条木家为了避难从这里离开去了别的地方,由于某个契机,使他们能够以开采宝石出口为生。这让姬家很快拥有了稳定并且持续增长的收入,为后来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作为一个非常富裕、人数又不多的家族,在一年内,分家的人数猛增,但是另一方面,本家,或者说嫡系的子孙却屈指可数。
                当时的族长从小就知道自己拥有异能,即“令”,也从小练习。但是血脉稍远一些的亲戚却没有这样的能力,因此血统的纯度也被族长暗中标明为地位的象征。族内所有“令”的持有者都为自己的能力感到自豪,但也拼命隐藏自己拥有“令”这件事。
                一条木家一直是靠开采宝石做生意赚钱,同时,族中“令”的持有者也致力于修炼自身,以便扩大势力范围。这就像成为了君主,能够做很多一般人做不到的事。
                出乎很多人意料的是,十几年前,一条木家高干回到里见发展,并且将总部设在这里。
                当时,我手臂上浮现的,闪着翠绿荧光的字迹就是“Spiry”。<Spiry>一方面是生物武器,一方面也能用于搜寻族人,血统相对来说较纯的族人在遇到<Spiry>时会自动显现字迹。
                那时我到了位于三川的家族分部,人事司并没有给我好脸色,这很正常。“令”的持有者是没有时间浪费在族内事务上的,地位高一些的族人甚至都不轻易露面。由此可见,这个人事司也算是不怎么受到重视的。而我,由于血脉的关系,随时都可能被召唤到家族高层,这个时候不欺负我,指不定就没有机会了。
                于是,我被他安排在镇上一个廉租公寓里。这一段记忆已经太过模糊,我只记得上初一那年,我被紧急召集去关贺谒见前任族长。前任族长的年纪到了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地步,他在最后的时间召集了所有能找到的嫡系子孙,并从中选出了一名成为族长。
                事实上我到达关贺之前,族内只有三川分部的人事司知道我是本家血脉,好在他通报了上级,我才有见族长的资格。但是我的生活几乎没有改变,回到三川,改变的只有我的公寓以及合租者——换成了那个后来成为我的朋友和搭档的青年,路折凛。
                我对路折凛的了解不多,我知道他是大生二年生,目前在〖瓦登〗会所半工半读。〖瓦登〗是建立在里见内部的资源互助协会,当然是有外部营业执照的,是正规的协会。
                初中毕业后,我没有继续读高中,而是和路折凛一起去了里见,在他的引荐下加入〖瓦登〗,也因此我擅自将家族支付的租费转到里见去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4-08-31 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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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因为这是我能够补偿你的唯一方法
                  坐上飞机,外面已经是一片夜色。等起飞一段时间后,窗外就只剩下厚重的黑云,什么都看不到。
                  我从手提包中拿出眼罩和耳塞戴上,按照习惯准备休息。机舱里非常安静,由于科学技术的突飞猛进,航行的声音也几乎听不到。但是我怎样都没法安心睡觉,一闭上眼,我就能看到那个有着漂亮得刺眼的白发的女孩。
                  她叫伊玛,被人贩子带到三川,然后被警察救出来,送到孤儿院。她是所有孩子中年纪最小、最瘦弱、最特别的,我相信所有人都被她的头发吸引,那样炫目、纯净的白色,像是天使一样。
                  我比她大一岁,我们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我们不在乎,只有那些乐于欺负我们的男孩子会拿来当笑料,所以我尽量地不去看他们、不听他们说话、不对他们有任何回应。伊玛也是这样,除了偶尔她会躲在我的身后瑟瑟发抖;如果他们来掐她打她,她会哭。
                  我不忍心看她哭,但是他们却非常热衷。我替她擦眼泪,抚摸她的头,而他们朝她扔香蕉皮或者鸡蛋壳,下雨的时候把她推向水洼,看着她摔倒,弄湿了裙子。我冲过去抱住她以给她安慰,雨水不断地落下来击打着我的身体,我听见伊玛小声地说,“梓,他们,好讨厌。”
                  顿时我就感到眼眶发热,我对她说,“没关系,不去理他们就好了。伊玛,别害怕,别害怕,有我在。”
                  她抬头看我,脸上分明写满了忧惧。雨滴沾湿了她的睫毛,我盯着她湛蓝色的清澈眼瞳,画面却一下子翻转。
                  “梓,你为什么不救我?”伊玛拽住我的衣袖,神情是那么的伤心难过,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你在说什么,伊玛?你怎么了?我们还好好的呀?
                  不,梓,我死了,你不记得了吗?
                  怎么会,你一定是生病了。
                  我对她笑笑,然后莫名其妙地哭了,伊玛,伊玛,我记得了,你死了。对不起,我想要保护你的。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我有能力的话……
                  伊玛松开了我,猛地掉头跑开了。我想抓住她,她的身影却从指间流逝。
                  伊玛?伊玛?!
                  我看见她的白发扬起,拥有令人窒息的美丽。那身姿,一定是天使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4-08-31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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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可是凯瑟娅快死了哦
                    下一班飞机在凌晨一点。现在大概还是十一点的样子,让我觉得万分焦急。
                    到达机场之后等待的时间里,我和右人一起去开在机场外的拉面店吃夜宵。
                    现在这个时代拉面仍然是很受欢迎的食物,只是坐飞机的人不多,拉面店里也略显冷清。
                    当我吃完的时候店里的时钟指向了十一点半,右人也早就吃好了。坐在店里闲聊,我问他:
                    “你认识张老师?”
                    大概二十岁出头的张因落是〖瓦登〗新手辅导课(FTC)的老师,我对他印象很深,因为初见他是我差点以为他是长大了的伊玛。他不仅有白色头发、蓝色眼瞳,样貌也和伊玛无比相似。
                    “嘛,算是吧。”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反而让我更加疑惑。
                    “可是我在〖瓦登〗没见过你呀。”
                    “我没有加入,但是我——”
                    右人忽然止住,不说下去。
                    他和张因落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真是十分好奇啊。
                    还有,他说过他要保护我,这大概是家族里的安排;可是又说要补偿我,这是为什么呢?他说他了解我父母,他知道我曾经待在孤儿院。
                    他好像对我很熟悉。比如——
                    “对了,你是不是从小就认识我?”我试探地问。
                    右人一颤。
                    “是吗?是吗?”
                    “是啊。”他淡淡地说。
                    “是家族的任务?”我继续猜测。
                    “……不,我已经脱离一条木家族了。”
                    我愣住了。脱离?为什么?
                    “你还是别问了,”他说,“知道太多没好处。”
                    “哟~~右人,你的事情快被梓发现了。”
                    第三个声音忽然闯入,吓了我一跳。羽纱轻笑着在我身边坐下,手中拿着一个戒指盒大小的黑色盒子。
                    “羽、羽纱姐?!”不习惯与生人接触的我惊呼起来。
                    “别怕,我是来给你们送东西的。”她把黑盒子摆在我面前说道,“现在别打开。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可以救凯瑟娅。”
                    “诶?”我迷惑地看着她。
                    “咳咳,我好像没有找你。”右人似乎有些不满。
                    “可是凯瑟娅快死了哦,你真的不要?”羽纱轻快的语气和话的内容反差极大,我甚至没有回过神来。
                    “……”右人迟疑了一瞬,“好吧。”
                    羽纱得意地笑起来,“用到了再给我打电话,祝你们好运。”
                    “为什么要这样做?”姬文宇问。
                    “唔,有句话叫帮人帮到底,”羽纱站起来,“何况我都出场了又没事干。”
                    “开玩笑的~~”她忽然改口,“其实这件事对我们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只是不找点乐子很难过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4-08-31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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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纱是乱入。。。我写的别的小说里进来的。。。当成娅娅也可以233
                    路折凛=加宫---约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4-08-31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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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计等会儿度娘就开始吞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4-08-31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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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找到了存在感


                        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16-07-19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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