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暮色渐渐在屋外萦绕,山上树林幽深安详的味道,更显独特。
“恋颜妹妹我来帮你做饭吧!”银歆话多得很,“你们怎么喜欢住山上啊?学古人隐居吗?还是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夜兮没有理会她们谈话的内容,独自在屋外徘徊。
“我是不是很自私……”
吃饭的时候,银歆也是说个不停,“恋颜妹妹,你喜欢夜兮什么啊?那么迷恋他?”
“银歆姐,我有那么明显,让你感觉不到我的存在吗?”夜兮的插话让人忍俊不禁。
银歆没有管他的无奈和恋颜的尴尬,又继续“恋颜妹妹”的说个没完。
“姐,其实你大可以像叫我那样直接叫她‘恋颜’啊,为什么还要在后面加个弟弟妹妹的,听了别扭。”
“也对,名字只是符号,其内容才是实质,只要身份明确了,我叫什么又有何关系呢?你说对不对?”
银歆冲夜兮说的这话,让他心里顿时感到不安,他开始思忖着银歆是不是已经察觉些什么……
夜色降临,夜兮毫无睡意,他捧着热茶坐在门槛上,看似有很多心事。
他回想和恋颜相处的这十几年,他真的感到很开心,也很幸福,可是幸福背后,他又承受了多少压力,编织了多少谎言。
他习惯了和恋颜生活,他习惯了恋颜依靠着他,他习惯了……只有两个人。
夜兮知道恋颜一直很依赖自己,他从不敢想象他不在恋颜身边的日子,他不知道他失去她之后,恋颜该怎么办……自己会怎么办……
银歆的声音划破了宁静,“或许我不该来。”
“姐,我……”
“我希望你们能快乐,真的。”
夜兮干笑了下,“我知道这件事破绽很多,你能看出端倪我不觉得奇怪。”
“已经十三年了吧?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们没有以后了,十三年前我答应了一个女生一件事,否则她不会救恋颜。”
“什么事?”
“和那个女生结婚。”
银歆拍了一下夜兮的头,夜兮不解地看着她。
“你在演韩剧?”
“这么俗气的剧本,应该没人看吧!”夜兮忧伤地接着她的玩笑话自嘲。
“十三年前你才五岁!那个女生多大啊?有能力要你和她结婚?她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吗?先撇开这个不说,你跟恋颜在一起这么久,现在又跟她说你要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你神经病啊?!”
“你不会明白的,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的。可能我就是神经病吧!要不然我就不会趁她失忆,让她变成另外一个人……”
“有什么难明白的!你现在就跟我说清楚!”
面对银歆的逼供,夜兮言简意赅地说出了一个故事……
“十三年前,月兮病危了,奄奄一息的时候,我遇到莱思湖湖神的女儿——莱飒尔,湖神说,莱飒尔一到陆地见到的第一个男人,必须嫁给她。不过,前提是要得到那个男人的同意。”
“这么说,那个什么莱飒尔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夜兮沉重地点了点头。
“她救月兮妹妹的条件,就是你必须娶她?”
夜兮又点了点头。
“无稽之谈!”银歆作势要走。
他马上说,“姐,她答应给我十三的时间,等我满十八岁,就要跟她回莱思湖。”
银歆看到他眼里泛着泪光,才慢慢开始接受这个事实。
半晌后,银歆问:“你跟了湖神的女儿走了之后,恋颜怎么办?”
“我不敢去想……”
银歆冷笑着说,“你当年就不该让湖神的女儿救恋颜,与其让她往后的痛苦无限延伸,不如让痛苦瞬间了结,因为她承受的只是病魔的折磨,不是失去你的痛苦。”
“我错了,是我的爱,害了她……”夜兮忍着悲痛的情绪,哽咽地说。
“简直是荒天下之谬!还剩没几天你们就十八岁了,你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