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Thirty Days（中篇/完结）

の序
医生告诉我，温尚翊最多只能活30天了。
のfirst
我们来到了位于台北某座深山中的一家疗养院。刚到的时候下着细雨，我扶着温尚翊下车，左手牵着他的手，右手揽着他的腰，然后我们同时抬头。
疗养院派来接待我们的人笑着对我们招手，我突然觉得住在疗养院也不是一件不高兴的事情，事实上还有人在对我们微笑。
接待的人先把温尚翊送到了护士那里做了一个身体检查，院长也受我拜托前去诊断。我坐在屋子的外面的楼道里，听着雨滴低落地面的声音，莫名有点想自言自语，面对雨天，总是让人有点悲伤。于是我走到疗养院门前点了根烟抽。
梅雨天气让我想到过去的事情，比如我们成立了20年的五月天，比如现在很幸福生活的玛莎、石头和冠佑。一根烟后，我又回到了温尚翊的病房。
病人静静的躺在床上，明亮的双眼看着流淌在玻璃上的雨线。我知道他已经察觉我进了病房，但是我们都没有戳破彼此。
“阿信，你觉得人生到底是怎样的？”病人问道。
我没有回答他，事实上我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面对无法揣度的剩下29天，我更希 望的是我们能过快乐。“阿翊，我们不需要想这个问题。”
“对不起，阿信。”
我看他把身体整个埋在被子里，闭上了眼睛。便迈开步子把窗帘拉上，“睡吧。”
于是我们都沉默了。
我坐在病人的床边，深深陷在黑暗中。窗外的风很大，雨很大。我却只能听到雨滴滴落窗棂和风在席卷的声音，如果像从前的话，我想我会愿意写上几句词，也期盼着能不能得到最佳作词人的提名。
但可惜的是，我早就不再写词了。
坐了好一会儿，护士悄悄的把我叫走，她在我耳边小声的说“他咳血了。”
我并不清楚如果病到咳血又是怎么样的程度，如果可以，我宁愿相信就和感冒咳嗽一样常见。但是看到护士皱在一起的眉毛，我意识到并没有我心中的那么简单。
护士还在不停的说着病人的一些状况，都是我不太了解的。从一开始温尚翊被送到医院到现在，我只知道他得了一种很严重的病，而且现在无药可治。我和医生并没有和任何人透露温尚翊的真实情况。
我通常会跟他说：“小病而已，会好起来。”
但我知道温尚翊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是一个什么状况。
我们都同时在催眠自己，然后在梦中享受美好的感受。
我希望我们的路并没有尽头。
——first end

のsecond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温尚翊还在睡。我拉开窗帘，想让阳光透进来。在我心中，阳光的照射有利于身体的恢复，并能给自己一个好的心情。
简单嘱咐护士叫来点早餐，疗养院的食物还不错，我边吃变想。
“阿信，什么这么香。”病人不知是不是被我和护士的动作吵醒，闭着眼睛说了句。
“猪肉芥菜味的水饺，挺好吃的，你来点？”我知道温尚翊自从生病就不怎么吃得下肉，肉饺子更是没怎么吃过，而这时我却看他自己挣扎的直起身。
“来一点吧。阿信，给我夹一点”我夹了几个放在另一个空盘子里去，送到病人床前。
看着温尚翊吃饺子的样子，我突然想说一句特别俗的话。
于是我说出了口。
“阿翊，活着真好。”
“当然。”
“所以我们要每分每秒幸福着。”
病人点了点头又埋头把剩下的饺子吃完。我便把盘子送到疗养院的餐厅，离病房有一小段距离，我便在途中到处看看。
有一扇门吸引了我，在温暖的黄色墙漆中有一扇灰色的门别说有多奇怪了。我靠近一看，却无不寻常，病人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没有人看护，寂静的要死。
路过的护士看我好奇，便在我旁边耳语，“你还不知道吧，这个病人恐怕是这间医院里最孤独的患者了。也没有人看护，怪可怜的。”
我盯着那扇门对护士点了点头，护士笑了一下走掉了。
我们明知道生命要消逝却还是无比顽强的走了这一遭，其实没有什么可怜不可怜。我想也就只有有没有勇气去面对，那是那过程也是艰辛。
回来的时候病人在看书，是岩井俊二的《燕尾蝶》，书的封皮很华丽，却被病人冷漠的扔在一边。
“好看么？”我探身上前问道。
“我很喜欢，故事很流畅很舒服。”
“喜欢就好。”
我摸了摸他的脸颊，便不再出声坐在一边。
那本书，我是看过的。我同样喜欢这本书，一群社会底层的人们，追逐着自己的梦想。最后虽然有人离开有人看似快乐其实悲伤的活着，但毕竟已经算是一个最好的结局。
生命还是太短太短了，年龄越大越会对之后越会开始悔恨自己对时间的挥霍太多，但更多的时候我们都是这样抱着悔恨的心在浪费时间，且一直进行着。
窗外的阳光照在温尚翊的面颊上，阳光中的尘埃在旁边漂浮着，我只是呆呆的坐着，我也只能呆呆的坐着
——Second end

のfifth
有一个词叫做厌倦期，吉他弹着谈着觉得不好玩了，女友交着交着觉得没什么劲了，书籍看着看着觉得枯燥无味。只要度过这一段时间我们将会确定吉他是否是自己爱好的，女友是否是自己真爱，书籍是否是自己最享受的粮食。
很确定我和温尚翊来到了厌倦期，不是因为我们长达二十多年的情感，而是对这深山中的疗养生活充满的厌倦。
也是，这种每天看似舒适却闷死人的生活太不精彩了。五月天当红的年头，我曾经不成熟的希望着自己能过过上睡了吃，吃了睡的生活，觉得如果能过上一天就是我此生的幸福，可是等到我今天真正的过上了这样的生活，却不高兴了。
疗养院的周边环境非常的好，有山有水，夏天也是避暑的好地方。可是我和温尚翊一样，对这好地方只有几天的新鲜感，感觉一过就又陷入疲惫之中。
我和他从不曾忘记自己来这里的初衷，我们因为记得所以会很容易陷入悲伤之中。几天的好风景让我们暂且释怀一些，但谁都没有忘记悲伤。
每一天都要面对新一天的太阳，我们不再为太阳而激动，这代表着我和他的分别又近了一天。我明白，但是为了我们最后的幸福，我要忍住。
我还是看到温尚翊偷哭了，在半夜我起床去给温尚翊盖被子的时候，我只是在门口就能听见他的哭泣声，我的脚步声很轻，他的哭声很轻，可是我却听到了他的哭声，逐渐放大占据了我的心中。
不要哭，哭起来一点都不爷们儿。可是我却打心底希望他哭
他是个纯爷们，他一直都是。我们出道开始，作为只是猜拳选出的团长，肩负起了带领更个团创造辉煌的重任。他也喊苦也喊累，却因为喜欢音乐，喜欢五月天这个团而忍过去了，但是憋坏了，会内伤的。
温尚翊肩负的比我们四个每一个人都要多，家庭事业没有一个不让他心力交猝，可是他却咬着牙一次次的挺了过去，连眼泪也是偷偷的流。
我站在门口，不想进去了。好好哭哭吧，尚翊。我靠着墙静静的站在走廊，在黑暗中听着你的哭声，心中堵堵的，于是我也情不自禁红了眼眶。
那么多年，多少变故我们都挺过了，怎么就怕这一遭呢？我讨厌我自己的软弱，世界上那么多事情可以改变，唯独生命只有一次，我面对任何事情都有非凡的勇气，面对永远的离别，我无法拿出勇气，坐以待毙，这是我唯一能过做到的事情。
我们所害怕的真的是死亡吗？人固有一死，是很久前就知道的道理。我们所害怕的其实是离别吧，我想，如果没有爱情，撒手会不会更加洒脱呢。
我想我还是自私了，我舍不得你，也心疼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他安静了下来，便悄悄走过去给他盖好被子。
一切会好起来的，我愚蠢的相信。
——fifth end

のNinth（9—12天）
自从陈奕果来后，温尚翊几乎每天的对话都是围绕着她，微笑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我看的心里高兴，也就经常邀请果果来陪他。
他们的世界我想我大概是体会不了的，即使我很努力的去学习，即使我认识温尚翊二三十年。你永远都不会去完全了解一个人，永远到你同时也不会明白自己。
因为温尚翊找我的时间少了，我便有更多空闲时间去挥霍。尽管我并不愿意，尽管我并不快乐。温尚翊快乐就好，这并不肉麻，我或许能在将来获得更多的快乐，但是温尚翊的快乐呢，我努力的告诉自己不要自私。
我再次去了山崖那边，躺在生长茂盛的绿草上面，扎人又冰凉的触及着我的皮肤，松软的泥土垫在我的身后，阳光让我不得不闭上眼睛。眼睛中有仍然有阳光的红色，温暖的，幸福的包围着我，抚摸着我，亲吻着我。
好天气让我全身的毛孔好像张开一样，我不断的释放着，不断地吸收着。
鸟儿的叫声不再那么刺耳，树叶的颤抖不再那样枯燥。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快乐过，即使我的爱人不再身边，即使他就要快离去，即使我心中亦充斥悲伤，即使我眼中突然溢满泪水。
即使我哭了。
我年轻的时候觉得自己特别渴望自由，渴望能驾驭自我轻车熟路。现在发现根本是自己不想给自己自由。
年轻的时候总说我陈信宏从来没有后悔过。现在每天每天都在后悔，悔恨那时没有劝下温尚翊抽烟又喝酒。
年轻的时候即使再累也从来不会表现出来。现在一感觉到疲惫就敏感的要命，一丝一毫都不放过自己。
年轻的时候很傻，现在也很傻。
傻到越来越不明白一切了。我是不是也应该为自己做什么，我也想自私一回。
我想再次去过下雪的东京，再次走过哲学之道或是再是做上一个京叶子。我想去做很多只属于自己的事情，我何曾没有想过再次提起笔在高度集中的情况下再去写下一首词。
为了温尚翊我丧失了很多权利。每一个人都是自私的，不论是朋友还是夫妻，谁能说就完全没有私心吗？这不怪我们，但也许只是我这么想而已。
但是，我们都投降了。我愿意不去东京，陪温尚翊在这个深山的疗养院里。我愿意走在山中的泥土路上，而不是走在哲学之道。我愿意每次提前一个小时去食堂为温尚翊打他最喜欢的饭菜，不是为自己去做京叶子。我愿意不再写词，因为写曲人也没有再写曲。
然而这些却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没有任何人能指使我去做任何事情了。
我足够自由，我本应足够快乐。
我告别了蓝天白云，告别了泥土青草，告别了微风阳光，向疗养院走去。
进门的时候，温尚翊和果果正聊得高兴，我也搬了把椅子坐在他们旁边，试图插入话题。
他们在聊自己的回忆，果果说她的家庭是重建家庭，小时候父母离婚，母亲一个人抚养她一直到上三年级。后来母亲找了继父，继父是家务的一把好手，只是不愿意受苦，所以整个家庭的经济来源都来自母亲。再后来继父的工作也忙了起来，成了老板，很少有时间回家。她常常已经让阿姨做好了晚饭，结果只有她一人吃着冰冷的食物下肚，阿姨在她身边的时间比父母还多。我听的有些心酸，但是果果是满脸笑容陈述的这些经历，我也微笑着，慢慢带过了。我从来没有听过温尚翊的童年故事，所以有些期待。
“我的童年啊，也就是那样，没什么好说的。”
他一句话结束了话题，然后就叫护士把果果送到旁边的屋子里。
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当然明白温尚翊这次不愿意说童年的原因，如果他说幸福就会伤了果果的心。他躺在床上，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突然说。
“你刚才去哪儿了？”
“看你跟果果聊得挺好，觉得自己是个电灯泡。”
我突然明白了，温尚翊其实是在给我放假，他觉得我呆在他身边会浪费我的时间。
“阿翊你不要觉得我会困扰，或是不情愿。”
“哎…摊上我很难过吧。”
“难过也是我心甘情愿，才不要你管。”我笑着摸着温尚翊的发丝，像我们年轻的时候那样。
“阿信，你不要摸了。”
“你害羞了吗，阿翊？”
我笑着放下手，将头躺在病床上。
“因为爱，所以不辛苦。”
但因为爱，所以也辛苦。在知道你会很快离我而去的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颤抖了一下。
即使那根本不可能，我却愿意相信。
因为在真心面前，没有自私，只有一往情深。
而我们都长大了。

のeleventh（day13—15）
果果还是坚持了下来，只是被送到了重症病房，我和温尚翊都不能进去。
在病人的强烈要求和本心的愿望下，我推着病人的轮椅来到了果果的重症病房外。
透过厚厚的隔离玻璃，我们看到了陈奕果。她的蘑菇头被剪得一根也不剩，各种器官里塞满了管子，四肢被包的严严实实，如果不是知道是她，我们绝对分不出来是谁。
好在她还是坚持了下来。
温尚翊一言不发的看着重症病房里的陈奕果，面无表情，眼神蓦然。
我心里感叹着苍天有眼，希望果果能活的更长一些。
这时温尚翊说，“阿信，你觉得对于致死的疾病来说，死到底是好是坏？”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依旧看着果果，只是嘴唇在不停的动着。
他应该知道我是给不出答案的，我既没有患过重病也没有这种能过做出判断的感悟。
他是在问自己，我想。我是真的说不出回答，所以我说，“你觉得呢？”
他依旧面无表情，机器般的摇了摇头。我有些不忍心看他继续这么悲伤，于是走到了轮椅的前面张开手臂抱住了他。
他就这么被我抱着，像个人偶一样。我并不能够体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只能大喊他的名字。
“温尚翊！！！”
怀里的人动了一下，双手也环过我的腰，静静的抓着我后背的衣服。他用微小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阿信，我怕。”
我的心猛的撞击了一下，也许是因为惊讶于温尚翊这种完全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脆弱，也许是因为心疼。
我像拍婴儿睡觉那样拍着温尚翊的背，我什么也不会做，即便做了也是无妨。我第一次感觉到我一点都不了解他，一点都不。
果果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把他送回了病房，他除了上厕所和吃饭外，几乎保持着一种表情和动作的干坐着，我看着心里难受，想的筋疲力尽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只是看着他或是闭着眼睛，心里想着能够使温尚翊开心的法子。
谁都有想过死亡，即使大明星也一样。我曾幻想如何才能舒服的死的方法，喝农药既难搞到又痛苦；跳楼要忍受皮肉之苦；还是吃安眠最好，又舒服又有效，只是必须要锁上门，被人发现还要洗胃也太得不偿失了。
真是很幼稚呢，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有下过决心，即使有长期的痛苦过。思想上有死心肉体上却没有，而像温尚翊这样的重病患者则是在死中求生，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距离温尚翊的告别日期也将要过半，我们从开始接受事实到慢慢能够差不多遗忘它，再到现在，只有十几天而已。
所谓被接受的那一刹那也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但是整个过程的艰难，太痛苦了，对于爱与被爱的人痛苦以外，自己也要承受巨大的压力。
我本以为求生的欲望开始于欲望，对之后美好生活的渴望。
但是我发现我根本就不懂，或许留恋来源于亲人和欲望那痛苦又来自何方呢。
我放弃了坐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屋子里走到疗养院的外面。
太阳一直都在，树叶落下又有新的长成，鸟儿在枝条间蹦跳，风迎面吹来。
没有了你，世界不会有太大变化，即使要承认也觉得太过残忍。
不仅是我还有我们的朋友和亲人，都会觉得不能接受。
对啊，还有朋友。
我想到了刚刚回到台湾不久的玛莎。

のFifteen
快到疗养院的时候，下起了雨，路过一片墓地，整个感觉阴森森的。
温尚翊却说要下车，我这才想起来陈奕果就长眠于这里。
我拒绝了阿龙要给我们撑伞的好意，一只手打着伞一只手推着温尚翊的轮椅，地面湿漉漉的也不难前行，只是不好控制方向。
我们找守墓人问完陈奕果坟墓的具体位置，就很快的抵达了。
一切都变得沉重起来。
无论是漫天细雨还是伫立的我，还是凝固空气，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我看不到温尚翊的表情，只能看见墓上果果的笑脸，就像几天前我们也才看过那张脸，别无一二的可爱。
一个人生命为什么能那么短暂呢，我常常在想，一直期待的未来的景色又到底是什么呢。
我们是等到了还是没有等到呢。
换句话说，如果幸福是满足人的欲望，那幸福也是否永远得不到呢？
还是说只是我和温尚翊，还是说生命一次轮回到尽头，站在奈何桥上人和人间的人痴痴凝望，之前的时间就都丢弃了吗？
我无言了，我还能为自己辩解什么呢。果果的笑像是在割我的心脏一样，我已经没有办法阻止自己去幻想温尚翊离别的那一刻样子了，会是更心痛的吧？那明明就是陈述的语气。
我们都不愿先开口，或许是我在期待他先开口罢了，他说一句“我难过”都好。
但还是无言。
我们都凝望着陈奕果的墓，因为是新墓，所以花岗岩还是光滑的，上面刻的字也是清晰的，<七月二十一日。父母姓名，她的姓名>还有一句话。
【永远微笑的女孩】
也不知道是谁想出的主意，也算是说的诚恳。
还是他们永远不知道的，那女孩背后的坚强，才是她真正值得称颂的呢。
我还是在胆怯，也可以说我和温尚翊都在害怕着，眼看着身旁鲜活的生命一个个陨落，然后自己只能无能为力的走掉，也是抱歉，也无歉意。
那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死去吧，死去吧，流泪吧，流泪吧。
拥抱吧，拥抱吧，触碰吧，触碰吧。
我们都太脆弱了，以至于回去的路上依然没有人开口。天也渐渐黑了，高大的树木遮住了所剩无几的阳光，黑夜给我们安全感也给我们深深的恐惧，直到我们迈进疗养院，这绝望的恐惧依然存在。
我安排好护士照顾病人早早睡下，我有很多的话想跟他说，也想多看看他的模样。但我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
——————他的样子，难道不是早就刻在心中了吗？
所以没有必要了啊。我静立在黑暗中，回想过去半个月的在这里发生的事，得出这个结论
住在病房里的人永远只少不多，偶尔会有新病人来入住，偶尔也会有人病发身亡。
医生的镇定，护士的谨慎，那都是麻木了啊。
我觉得我快要麻木了，对于痛苦的麻木不仁，像是吃早饭要按点一样，每天每天都重复，重复。
我甚至期盼温尚翊早点去世。
这个可怕的念头，让我恶心的干呕。果然我是个社会边缘性人格患者。
不要发生，快点发生。
大脑一片混乱，难过的我直接拿起窗台上的花瓶用力的摔碎了。
清脆的声音，让我知道我还活着。
碎片划过肌肤，流出鲜血，流动着的是鲜活的生命。
我，还，活着。

绝对要莎啊！

写在最后：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写多久，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还喜欢这样的文章。
在这篇文章长达半年的创作里，我也很多次想到放弃，但还是没有这么做。
有很多人是在我大约两年半前就看过我的文章，也有些人是第一次。
说实话我都不敢看那些文章，因为实在些的太差了（笑）
这篇文章中的人物的性格我想我塑造的应该还算鲜明。
但是我却说不上来究竟那些形容词该怎么说。
这篇文章并没有那么好，可以说写到一半我就发现了它根本不够成熟。
所以我有想过换种文风继续写，但是我没有这么做。
文章中那种忧伤已经定型了，我根本无法亲手摧毁它。
我还是那么爱写作，每次发帖的时候最有体会，一次次背后的折磨换做动力，往往就在公诸于世的那刻。
不知道下一个短篇什么时候登场了，
谢谢每一个点进来读完的你。
也谢谢坚持的我自己。
我们下次再见：）

最痛苦也最幸福的事情是告别吧 三十天可以留下很多东西
死亡最残忍的不在于死亡本身 留给在世的人那些回忆才最让人折磨
可最美好的却也是那些东西吧
总要通过即将到来的死亡才能慢慢更明白那些以往遗忘的事情
也总要通过已经发生的死亡来愈加的想念和满足
…不知道我在讲什么XD 最近看到的最好的文了 谢谢LZ：）

你总写的那么虐•﹏•

看到这个艾迪就别想着HE了
更何况为了抢莎倒序查看的时候就瞟见了结局
看得心里翻江倒海
还要接受隐忍的文笔
坦白讲读起来无比压抑
如果有可能的话
我还是会选择欢乐的或者即使虐也一定HE的文来看
可是悲伤让爱变得更深沉
真的是这样
只是很多人
更愿意选择轻浅明亮的人生
也或者没有遇到那么一个人
让你心甘情愿承受如此长久的折磨吧

啊~~~~我真是个傻瓜，居然在期末考的前一晚看这么感人的文章，整个人都悲伤了

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