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
“陛下,有消息了!”白旻小跑着上前禀报。
“这么快就有消息了?段宏在哪?”刘彻喜出望外。
“回陛下。白旻出长安城往平阳方向走,在长安城外一处客舍打听,客舍明雁舍,主人说曾见过一断臂佩剑男子,那男子借宿一宿后往河间去了。”白旻说道。
“那雁舍主人的话可信?段宏为何要去河间?”刘彻有几分激动。
“白旻认为可信,得到消息后即刻回宫禀报。请陛下指示。”
“好,我们就去河间!朕亲自去!”
“陛下,去河间往返无论如何也是半月有余,何况不知到了河间几时才能找到人。宫里如何交代啊。”白旻说道。
“就说朕去狩猎好了,这趟河间,朕是去定了。白旻,你跟随朕先去那雁舍,问问清楚。”
“诺。”
长乐宫。
“母后,您近来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可见易大叔开的药起效了。”卫子夫坐在王娡床前,一口一口喂着她喝药。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撑不了几日了。”
“母后,你不要这样想。你一定会福寿延绵的。”卫子夫微微皱眉。
“冬天快来了,哀家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如今大汉盛世,哀家只担心一件事。”王娡抓住卫子夫的手。
“子夫知道,陛下子嗣不多,若想保住刘家的江山,一定要有继承之人。”
“子夫,你冰雪聪明,母后也就放心了。有你这样的贤后,哀家也不必担心后宫不和。只是,哀家还有一件事。”
“母后请说。”
王娡把手缓缓伸到枕头下面,摸出一方折好绢帕。“这就当是哀家的遗言。待哀家归天之后,你再打开,务必完成哀家的遗愿。”
卫子夫缓缓接过那方绢帕,点点头。“诺。”
“子夫,可知彻儿出宫去哪了?”王娡又问。
“陛下说是去巡猎,像是往河间那边去了。”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记住我的话。”
“诺。”
雁舍。
“段大哥!”小雁匆匆跑进房,“我方才去不远的山坡上采野菜,看见前些日子来过的那个男人,他和几个人往这边来了!”
“你慢慢说,别着急。”段宏拉住小雁。
“他们几个人?确定是往这边来么?”
“四五人,骑马过来的。段大哥你要不要躲躲?”小雁问道。
“这附近有能躲得地方么?”
“山坡那边,有两间茅屋,是我爹生前住所。现在荒下来了,屋外尽是杂草,不易发现。你先去那里吧。”
“好,多谢小雁姑娘。”段宏开始收拾行装,“你自己小心,见机行事。”
“放心吧。别忘了把马牵走。”
段宏拍拍小雁的肩膀,背起包袱,提剑离去。
段宏刚刚离开没一会,刘彻白旻一行人便到了。
“主子,就是这。”白旻道。
“这位先生,您又来了。”小雁迎上去。
“姑娘,我家主人有话要问。”白旻道。
“公子请问。”
“你说曾有位断臂男子到你这借宿,是何时的事情。”刘彻面无表情,冷冷地问。
“大概一月之前。”
“一月之前的事情你又记得这么清楚?”
“我这雁舍处地偏僻,是为迷路之客引路借宿之用。所以路过之客很少,再加上那位公子器宇不凡,又是断臂,自然记得比较清楚。”
“那位公子呆了多久,说过些什么?”
“呆了一日,问小女往河间的路是哪条。第二日便走了。”
“白旻,给赏。”刘彻吩咐白旻,“姑娘,我们今晚也借宿一宿,姑娘可否能为我安排那位公子住过的房间?”
“当然。公子请跟我来。”
小雁把一行人安排住下之后长舒一口气。她实在不明白这些人的来历和目的。为首的人气质不凡,像是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那几个人同样衣着华丽,却对他毕恭毕敬。难道是皇室之人?
想到坊间传闻,小雁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若真是宫里的人,那必是要对段大哥不利的。还好实现安排段大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