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的人总是薄情的。无知的本质，就是薄情。

万念俱灰也是一种超脱

命运十分可怕。命运十分精致。

无论蓬户荆扉，都将因你的倚闾而成为我的凯旋门。

人们的错，都错在想以一种学说去解释去控制所有的东西。

我明知生命是什么，是时时刻刻不知如何是好，所以听凭风里飘来花香泛滥的街，习惯于眺望命题模糊的塔，在一顶小伞下大声讽评雨中的战场——任何事物，当它是去第一重意义时，便有第二层意义显出来，时常觉得是第二重意义更容易由我靠近，与我适合，犹如墓碑上倚着一辆童车，热面包压着三页遗嘱，以致晴美的下午也就此散步在第二重意义中而俨然迷路了，我别无逸乐，每当稍有逸乐，哀愁争先而起，哀愁是什么呢，要知道哀愁是什么，就不哀愁了——生活是什么呢，生活是这样的，有些事情还没有做，一定要做的……另有些事做了，没有做好。明天不散步了。

电视屏幕越来越大，脑子越来越小。

人的快乐，多半是自以为快乐。 植物动物，如果快乐，真快乐。

生命的悲哀是衰老死亡，在这之前，谁也别看不起谁。

毋庸讳言，悲观主义是知识的初极、知识的终极，谁不是凭借甘美的绝望，而过尽其自鉴自适的一生。

“雅”是个限度，稍逾度，即俗。 这个世界是俗的，然而俗有两类：可耐之俗，不可耐之俗。 逾度的雅，便是不可耐之俗。

走在正道上，眼睛看着邪道，此之谓博大精深。

讲规律，就是乐观主义。讲命运，就是悲观主义。

离别，走的那个因为忙于应付新遭遇，接纳新印象，不及多想，而送别的那个，仍在原地，明显感到少一个人了，所以处处触发冷寂的酸楚----我经识了无数次＂送别＂后才认为送别者更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