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清扫的小太监苦兮兮的皱着眉，对身边年长些的太监抱怨道：“这么大的雪，要扫到何时。”
“臭小子，别不知足了。”年长一些的停下手里挥舞的扫把，微喘息道：“我听人说承德门那边正在搬尸体，那么多尸体那才是不知道要搬到何时。”

小太监听到尸体两个字忍不住脸白了白，在宫里时间长了，见多了奴才犯错被打杀，自然也见过尸体。只是昨夜...昨夜的燕宫就像是人间炼狱。小太监忍不住凑到老太监面前，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开口。
“师父你说，以后谁会做皇帝?”
然老太监并未回答小太监的话，只是抬头看了看云雾里不甚明朗的太阳，以为不明道：“晴天咯。”

【一】帝落谁家
究竟谁做皇帝，这大概是很多人想破脑袋还再想的问题。此刻的燕国风云暗涌，上上下下弥漫着一股诡秘地气氛，然而那些人都是瞎着急。
“谁做皇帝，不过是看一个人的意思罢了。”
白色的靴子心不在焉的压着路边的积雪，泗北一如既往的着了那件白色祭袍，这直接导致沐浅今日足跟丢了自家师父两次，稍离远些，泗北就像融合在这白色风雪间，一路上走的沐浅身心俱疲。路边的小宫娥看到师徒二人也是极有礼数的屈膝行礼。燕国信神，泗北这个祭师在燕宫还是极有地位的。

“师父说的是先皇？可先皇已经驾鹤逍遥去了，谁能猜到死人的心思。”
“为师就是喜欢你这愚笨的性子，这么多年了竟然一点也没开窍，徒弟你是怎么做到的。”
“... ...”
泗北踏进乾华殿的时候，两拨人各据一方正吵得脸红脖子粗。沐浅清楚地看到自家师父前一秒还不怎么正经的神色在跨进殿门的那一刻变得无比正经，她甚至眼瞎的有了神圣的错觉，演技真好。

殿中稍静了一些，泗北微微颔首“昨夜忙着夜观星象，不想今早竟迟了，诸位大人见谅。”
师父！师父你睁眼看看外面新鲜的积雪！昨夜在下大雪好么！
殿中这一时倒是彻底静下来了，德高望重的丞相老爷子一脸古怪，却不好说什么，就在这沐浅觉得十分尴尬而她家师父还不自知的情况下，一道魅态十足的声音悠悠透过人群传来。
“真是辛苦祭师了，正值燕国多事之秋，神谕一事还要依仗祭师大人。”透过层层人群，沐浅隐约看到坐在前面的紫色纱衣的男子，男子面带慵意，却是气势逼人，满堂权贵在他面前皆失了颜色。再反观自家师父，神圣的错觉荡然无存，唇边还有着疑似于狗腿的笑意。“好说好说。”

可以在乾华殿可以坐着说话的人，掰着手指头也找不到第三个人。除了历任女帝，就是历任女帝宠贯后宫的男宠。先帝最宠爱的男宠是九千岁妄殊，而刚刚仙逝的燕帝最得宠的男宠，不巧还是九千岁妄殊。沐浅和自家师父昔日探讨这桩香艳的宫闱趣事时，还依稀记得泗北于此事颇有感慨。
“单看我们九千岁，便知天道所言祸害遗祸千年，这话果真不假。”
虽然这事和天道扯得牵强，但沐浅却认同泗北的话，九千岁是祸害。
“荒唐，皇储一事向以嫡长为重，且不提怀王什么身份，乳臭尚存的黄口小儿如何担此重任。”

本文剧情不明，人设未定，文案懒得想，入坑需谨慎，我看心情更。

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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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派似乎占据了上风，丞相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老狐狸，他负手而站，一派不插手的样子，看似云淡风轻，却是嫡长派的核心人物。这殿中的人，只有两个心思不明的。
一个是坐在一旁从头到尾不发一言的九千岁妄殊。
另一个是一直在看热闹，偶尔还嫌弃不热闹一般的火上浇油的神棍泗北。

这两人的态度难以捉摸，却也都至关重要。
“即便燕国素以嫡长为重，让心智不全的人担此重任就是不荒唐么！尚书大人，你究竟安了什么心思。”
泗北站在说话人身旁，微微颔首若有所思道：“嗯说的有理。”
“心智不全又如何，上有丞相九千岁辅佐周旋，下有良臣贤士以身报国，定能使我大燕举盛世繁华。”
泗北嘻嘻一笑“你说的也不错。”

殿下明鉴，怀王即使眼下年幼，但天资聪慧终有长大的一日，悉心教导栽培下定是一位明君。”
“那八成是长不大了。”泗北这声嘀咕声音很小，还是引得妄殊稍稍侧目。眼下两拨人似是都吵累了，都眼巴巴的看着坐在上位的妄殊，泗北瞅着，怀王派不占上风，为首年轻御史脸青的厉害，暗叹了一句到底是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