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杨大婶家的鹅死了两个,还剩一个了。
孤零零的一个,踱步在田坎上,头再也不高昂了,偶尔停住,怂拉着脑袋望望田野。田野里,有枯萎的稻莊,偶尔一只白鹤掠过。都是孤零零的。它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怂拉着脖子再田野间漫步。
它很悠闲,还是和从前一样。
它也会抬头仰望天空,歪着脖子成一个45度上下的角,左边的眼睛看一下,又换作右边的眼睛继续瞧。天空也会有什么成群的飞过。伙伴们是不是也飞走了呢,它为什么不会飞?
它是有翅膀的,而且还很美丽。于是它开始厌食,也不再“鹅鹅鹅”的高歌。
没过几天,村里的鸡鸭都相继染上了疾病,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就只剩尸体了,有的甚至直接病死在田野里,都是没有任何征兆的死亡。
它感到了绝望,自己也会和伙伴们一样吧,有一天,悄悄的逝去了生命。
就这样过了很久,还是偶尔会有身边的动物突然死去。可它觉得,自己的生命怎么就这么的漫无尽头呢。
杨大婶看着她家的鹅,无声的叹了口气。
她养的那三只鹅,是外地来的品种,说是杂交的,有天鹅的血统在里面。她把那三只鹅养大,精心侍候着,那三只鹅长得高贵有美丽,每天游荡在村里村外的马路上田野里,逐渐成为一道美丽的风景。谁知飞来横祸。那疾病来得毫无征兆。
余下的这一只,她想养着,但是眼里看着就有点要落下泪来的冲动。寻个机会,就把它买了吧。她自己舍不得杀,也不想留着让人总有个念想,徒增悲切。
萎靡的大鹅大概猜到了自己的主人想把它给买了。它不再去田野上漫步,那里满满的都是回忆。它真的好想回到从前的日子。
它想起了以前听到村里的小孩儿唱的歌谣——“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