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疯子。哦,这个词还真是适合他。奥利弗忍不住抿了抿嘴,他将要快止不住内心涌出的笑意了。是的,疯子,那又怎么样呢?他足够聪明。他有把握在不惊动那群傻呼呼的群众亦或是思想警察的同时做着别人看来愚蠢至极的举动,嘴里又念着大放异彩的言语。谁会去在意一个疯子的一言一行?他像往常一样从真//日//理部金字塔型的建筑大门步出,空气显然比以往更多了一分泥泞。原本在空中不安分地飞扬的尘土被太过潮湿的空气凝聚在了一块,看上去要下雨了。不过这并不妨碍奥利弗与以往一样绕过蜿蜿蜒蜒的小路去做一次令人身心愉快的飞行。
不过今天他的计划被一些意外的因素所打扰。他想昨晚波诺伏瓦太太家那个小孩的哭闹声绝对要为这件事贡献出一份责任。他的脑仁像是被真//日//理部的大铁门夹过一般环绕着各种各样不和谐的音调,午餐时那一小杯杜松子酒远远不能解决奥利弗像是一团浆糊的脑袋。他猜想着他需要更多的酒精——即便是类酒精的产物也好——来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这令奥利弗在前往自由的道路上被无产者所待的街区飘来的酒香所吸引。他站在酒馆的玻璃门之外小小地思索了片刻。无产者不是人,这是党一直尽忠职守地灌输给他们的信息。他站在玻璃门外透过上面沾着的一些黄褐色的泥水望向里面非人的世界,戴着小礼帽的老头手里举着一个酒杯显然已经醉醺醺地前俯后仰。体态宽胖的中年男人像一滩泥一般软绵绵地搭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