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都暻秀连续带了一星期的饭,菜色还很丰富,有肉有菜,隔层还有一盒心形的蒸水蛋。
这个心形的蒸蛋盒子当然不是都暻秀买的。
事务所的同事们都在背后偷偷议论事务所的黄金单身汉都暻秀是不是有了对象。
都暻秀自己也发现了一些端倪,比如茶水间的小闲话啊,微信群的小八卦啊,只是懒得费力气去解释。
一是手头案子太多根本理不清楚。二是根据历史经验来看,只要跟朴灿烈有关的事情,一定越解释越糟糕。如果本人再出现那就要酿成千古冤案了。
跟着都暻秀学习的还在实习期的小钱,对都暻秀的带饭行为进行了询问。对此都暻秀的回答是——无可奉告。
结果下班的时候跟大家一起出事务所,就看到朴灿烈靠着新车在楼下停车场扮酷。
都暻秀立刻右转还是被他叫住:“暻秀啊,暻秀我在这里,hey man!”
已经有女同事忍不住在‘咦?’了。
都暻秀绝望地看着用力挥手笑容满面的朴灿烈,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都暻秀所在的大学,十分注重实践精神,在入校的军训,就选择把孩子们送进了部队进行教育。
朴灿烈因为学号的排列问题没有跟自己学院的孩子们分在一个宿舍,在部队里十六个人上下铺的大宿舍,他正好分在都暻秀的上铺。
第一晚大家在痛苦的训练后夜谈介绍。朴灿烈最后一个报了学院和名字之后大家都很吃惊,有个比较搞笑的同学立刻:“我们之中混进了一个叛徒。”
都暻秀也跟着噗了一声。
朴灿烈立刻清嗓子:“我的心是属于法学院的!”
同学A:“我们代表法学院的女孩子们拒绝你。”
同学B:“帅哥拜托,你们艺术院那么多美女,就把法学院的留给我们咯!”
同学A:“我们法学院的院花已经接受你了,就是你下铺那个,叫都暻秀。”
都暻秀立刻炸毛:“什么鬼!”
同学C:“暻秀啊,为了大家的幸福,拜托你牺牲一下吧,你长得那么可爱,说你是院花也没错吧。”
朴灿烈好奇地:“是长得像文根英的那位吗?”
都暻秀:“……………………………睡觉了。”
朴灿烈超委屈:“可我还没介绍完。”
都暻秀冷静地说:“赶紧说完睡觉。”心想算了人家是别的院系的,军训完了可能就没联系了,还是给点面子得好。
结果军训完了之后,朴灿烈又跟都暻秀分到同一间四人宿舍,还是上下铺。
两个人的孽缘就此开始,朴灿烈因为学号问题很多大课都跟法学院一起上,大概是因为担心缺课或者忘记作业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什么理由吧,反正他成为了都暻秀的固定大课同桌和口语搭档。
当然都暻秀是无所谓的,对他来说唯一的优点就是有时候可以蹭朴灿烈的电摩去上课,不用走太多路。
不明真相的同学们并不知道朴灿烈是因为学号问题而跟都暻秀选同一节大课,总之他们俩那时候开始,就被都暻秀的同班同学何燕形容成女王和忠犬了。
对此,都女王连一个白眼都懒得翻。
一开始他还有好好跟何燕解释。高数跟马哲为什么和朴灿烈选在一个班呢,因为他的学号是他们学院最后一个所以比较倒霉被系统分配到了和法学院一起上。你看吧,并不是所有大课他都跟我在一起上的,比如体育课,他就选了围棋,我选的是跆拳道。
何燕一副不听不听我不听的样子。
都暻秀真是觉得委屈。何燕还大大咧咧:“你瞪我干嘛,我又不是朴灿烈我可不怕你瞪我。”
传言的扩大化是从一节小众的专业选修开始的,上课时间是晚上八点到九点半。都暻秀因为在图书馆看书忘了时间,去得比较晚,只好坐在最后一排。结果凳子还没坐热,朴灿烈突然蹑手蹑脚走了进来坐在都暻秀旁边。
朴灿烈小声在都暻秀耳边说:“暻秀啊,我钥匙丢了,你把你钥匙借我呗。”
都暻秀无语地地开始翻书包:“你是丢了还是没带?丢了的话我们还是换锁吧。”
朴灿烈挠头皱眉想了一会儿:“应该是没带吧,管他呢,我先回去了。”
这节课是法学院一位知名老教授开的,老教授年纪大了属于专家返聘,生性严厉德高望重。眼神着实太好,加上脾气也比较直,看到这样目无法纪在后面叽叽喳喳的学生,一时没忍住。
“那个最后一排的学生,站起来,回答黑板上这个问题。”
朴灿烈正要从后门溜走,人都要蹲下去了。一时间跟都暻秀一起僵硬成石像。
“就是那位同学,卷头发的。你。”
朴灿烈哭丧着脸:“老师,我不会啊。”
“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为什么不会!旁边那个盖盖头,你,你来回答。”
都暻秀强装镇定回答了问题。
白发老教授严厉的表情里露出一丝喜悦:“卷头,你看看,你跟盖盖头聊天,盖盖头还是听懂了课,你怎么就没懂呢。”
认识朴灿烈的同学们开始暗自窃笑,有个胆子大的在下面插嘴:“老师,卷毛是艺术院的不是我们学院的。”
白发老教授很生气:“我的课不准旁听。”又补充一句:“等人一起回宿舍也不行,出去。”
朴灿烈如蒙大赦,连连鞠躬道歉之后脚底抹油遛了,留下无辜的都暻秀遭受众人别有深意的眼神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