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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忍迹+冢不二]我就是原则-辗转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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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忍迹+冢不二]我就是原则-辗转之夜
我就是原则-辗转之夜
words by kaylotus


当一个人明显是在「强人所难」,而另一个人却对此毫无怨言微笑接受的时候,是否能说明这两个人的关系不是很平凡?
…总之,我的要求你都要答应,因为,我就是你的原则…
不必在乎这是谁对谁说的话,有种联系叫做羁绊,牵住的是两个人,双方被彼此所束缚,同时又被彼此扶持,无形中成为了对方的原则。



1楼2008-08-22 13:18回复
    忍足答应得太简单了,事后迹部反而有上当受骗的感觉,哪有随随便便答应和一个平素几乎不相往来的人交往的?
    仔细思索,他对忍足了解得不多,但是那个人毕竟太耀眼了,多少还是有点注意的。忍足一向很会笑,笑起来天花乱坠,非常没正经的感觉,生就是一张花花公子的长相,竟然意外的对恋爱如此执著,在迹部看来这近似于一个笑话。
    「没准在本校充正经,在外校到处开花也说不定。」迹部冷哼一声,顺手端起旁边的杯子啜了口冻咖啡。
    「噗~~小景发了半天呆,然后就说出这么句话啊。」对面传来含带笑音的话语。
    「哎?」迹部怔了一下,方才想起来自己正和青学的不二在冷饮店聊天。
    在全国都享有盛名的网球名校青春学园,今年更是人才辈出,例如眼前的不二周助。
    不二和忍足同样在青学有天才的名号,思想亦是怪得乱七八糟。也许是天才本质的相似性,不二和忍足有很多地方很像,首先是24小时免费供笑这点,不二的笑绝对有质量保障,见到他笑容的人第一反应通常是被迷得呆愣半晌;其次是恶劣程度,表面全是无害的善良民众,谁知道内心在想什么。
    有些差别的是,不二的笑容非常亲切,看了很舒服,仿若能够治愈心伤;而忍足那种略掺侵略气息的邪笑总让迹部有难以喘息的错觉。
    没错,侵略,忍足的眼神往往潜移默化的侵入别人的情感,等发现时已经太晚了。
    被忍足那样的眼神侵略过多少次呢?


    3楼2008-08-22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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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hi.baidu.com/%B1%F9%C1%E8%BA%EC%C1%AB/blog/item/ecf0decb87856d40f21fe73e.html
      不搬文是不能体会到BD究竟有多抽的


      5楼2008-08-22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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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迹部一跨进班门,教室里正议论得火热的学生们立刻噤声,而后是不约而同的偷瞄迹部。
        迹部不是傻瓜,这么明显的举动他当然发现了,议论的事情肯定和他有关系,问题是同学们在议论什么。大概又是综艺节目式的无聊传言,大家都闲得没事情做了么,每天每天都挖掘别人的私事。
        「迹部同学~~」过了片刻,一个女生粘过来。
        类似的情况时有发生,迹部半扬起头,有些轻蔑的升高音调,「什么事?」
        「今天放学后我们去约会吧?」
        「我有部活。」迹部冷淡的回绝。他要参加部活的事人尽皆知,敢来约他的人绝对都有等他上部活的心理准备,到现在了还用部活来搪塞,未免太漫不经心了。
        「我当然会等你部活结束的啦。」
        「我没兴趣。」自己也惊讶于自己的这句话,他是怎么了,以前向来是本着来者不拒的原则啊,为什么要拒绝?
        女生沉吟了一下,不满的嘟囔起来,「就是说嘛,还是有正式交往的人了,对人的态度都变了。」
        什么?!迹部心里一惊,「谁说的?」
        「二年级的凤长太郎啊,他说迹部同学你好像要与忍足同学交往呢。」
        「……」自己当时是哪根筋没转过来居然说要跟忍足交往,迹部头痛,这下想回头也是不可能了。
        「呀啊~~是忍足~~」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尖叫,迹部不自觉的望向走廊,果然是忍足经过他们班教室,在门口停住步子,朝教室里的他看了一下,笑,而后继续走。
        那个笑是什么意思?嘲讽我吗?!明知忍足不可能晓得教室里发生了什么,还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怪到忍足身上。
        迹部强压下火气,拿出书和笔记本,这时听别人叫他:「迹部,外找。」
        正好可以出去透透气,迹部想都没想便出了教室,走廊上站的竟是佐伯。
        「怎么是你?」吃了一惊,六角都不用上课的吗?
        佐伯看穿了迹部的疑问,不慌不忙的解释:「六角整修教室,今天和明天放短假,所以我顺便把这个带来还给你。」递去一串钥匙,说是「串」,其实也仅有两枚钥匙,即使掉在地上也不会发出大的声响,很容易丢失。
        迹部接过钥匙大眼一扫,「这不是我的。」
        「诶?」佐伯睁大眼睛,「昨天我在你坐的位置下面捡到的。」
        「你说那家冷饮店么,」迹部简单回忆了一下,「那个座位最先是不二坐的,后来他说冷气太强,于是我们交换了座位。」
        只要能找到物件的主人,冰帝这趟也算跑得有价值,佐伯收回钥匙,「那就是不二的咯,去青学找他好了。」一点抱怨的语调都没有。
        今天的情绪被一大早众人的传言搅得乱七八糟,哪还有听课的心情,迹部两步走到佐伯身旁,「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上课啦?」佐伯诧异。
        「没心情。」
        没心情就旷课,真乱来,佐伯怀疑迹部的出勤学分是怎么挣够的。不过当事人都不在乎,旁人担心也没实际用途,随他高兴吧。佐伯没有劝阻,由迹部与他一起下楼梯,走出冰帝校门。
        座位临窗的忍足将迹部和佐伯的行踪看得清清楚楚。听课的心情?算了吧,眼下他也没有。
        ……


        6楼2008-08-22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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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hi.baidu.com/%B1%F9%C1%E8%BA%EC%C1%AB/blog/item/5911c1fd47aca4fbfc037f09.html
          我习惯了。。。。。。。。。。


          7楼2008-08-22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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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2008-08-22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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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迹部在家百无聊赖的翻着书,沉重的原文书使他困乏,脑子不清醒的时候不适宜看这种内涵深刻的书,虽然知道,不过脑子毕竟不清醒,思考不了那么周详,随便从书架抽了本书就看,实际进入脑海的信息寥寥无几,手却仍然尽职的一页一页翻着纸张。
              心情不好。
              迹部不认为自己是多愁善感的人,怎么最近心绪常常混乱得阻塞了正常思考?
              还是和忍足脱不了关系。
              下午正是因为觉得总是想忍足的自己很讨厌,心情急速下降,干脆拿忍足出气,结果该耍的人耍到了,预想中的发泄还是没有获得,心情持续在低靡状态得不到回升。
              失落的丢开书本,躺在床中央看天花板。
              行动电话忽然震动了起来,迹部一个翻身将衣服拽过来,取出电话查看,是新的短信,忍足发来的:心情好些了吗?
              没多久,又来了第二个短信:我快被你累死了,冰帝的网球场很大啊。
              第三个短信:虽然不清楚小景生什么气,可是下次拜托换种方法泄恨,因为如果我真的累死,小景就没有可以随意出气的对象了对吧。
              最后一个短信:~~CHU~~
              …还CHU?!迹部情不自禁的挑起唇角,心情好像真的好了一点。
              是因为耍到忍足觉得快乐,还是因为忍足的细心关怀…抑或是那个CHU…
              快速按下输入键,写好以后发过去,想象忍足阅读这则短信时会是什么表情。
              ……
              听见行动电话的短信提示,忍足立即打开信息,屏幕上只有两个字:笨蛋。


              9楼2008-08-22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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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冢确实有某种危机感,那就是再陪不二玩下去他的威信迟早会全部扫地,不二不是简单的恶劣,这个人根本和恶魔是同族的…尽管他多数时候更像个天使。
                揉按着发涨的太阳穴,勉强将自己从桌子上的文件上解救出来,手冢端起手边的杯子,想从中获取一些清凉,然而杯子里已经没有水了。
                叹息还没有发出来,就被忽然伸到眼前的一满杯冰水噎了回去。手冢接下水杯,感激的抬头看来者,是不二。
                对方笑眯眯的搬了张椅子坐下,「要我帮忙吗?」
                「…不用,」手冢喝了水,今天的水似乎有种特殊的甘甜,久久缠绕着舌头,使味觉大获满足,「工作已经做完了。」
                「你陪我去买东西如何?」熊熊快乐的笑,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声东击西的方法正好可以避免手冢用学生会工作当借口敷衍他。
                「你想去哪里?」手冢迟疑了一下,没有反对。
                即使是黄昏时分,商店街附近热闹依然,其实不二没有什么特别想买的东西,他只希望工作狂人手冢能把时间多抽一些出来跟他在一起。
                …恋爱很简单,简单到仅仅是想和喜欢的人多相处哪怕一分一秒的心情…


                10楼2008-08-22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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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也发现自己常常是心神不宁,睡眠不足是怒气积累的一个原因,还有个本质的因素,迹部自己尚未找出来,「你跑不跑啊嗯?」女王偏要践踏侍卫的苦心,强行将导火索一样的话题拽回来。
                  『不想承认自己在乎那个人。』
                  火苗在火线上放肆的向前蹿,避免战争爆发,至少得有一方投降。迹部女王妥协?那绝对是笑话。剩下心情复杂的侍卫,此刻的神情稍微有那么点无助。
                  不过天才毕竟是天才,忍足无辜的看着女王,看得迹部神思酥软了,再换成无比温柔的笑脸,压低声音到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程度,「如果小景肯陪我,我很乐意哦,20圈30圈不成问题。」
                  「…怎么陪你?」本打算说「本大爷凭什么要陪你这笨蛋」的,受好奇心驱使转变成了问话,迹部也想听听忍足能说出如何有创建性的理由。
                  「在下面看着我跑就好了啊,小景不在我会寂寞的。」
                  「笨蛋,我在楼上一样能看见你。」
                  「……」得到必要信息了,忍足莞尔,「原来如此。」
                  「什么?」干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小景是想随时看见我,所以让我去操场对吧?」
                  一句话准确命中要害,红潮霍然泛上迹部的面颊。
                  不是生气、也不是讨厌忍足,是想见他,浓浓的睡意不断侵蚀意识,如果能看见思念的主体,再颓废的精神也不难振奋。一旦看到便舍不得转移视线,一旦捕捉便无法顾及其它,第一次发现二人教室之间的墙壁是如此碍眼,第一次期待忍足每节课间都去走廊上转一转,好让他透过正对走廊的窗户看见强烈挂念的人。
                  濒临窗户的座位是得天独厚的优势,忍足的班级上体育课的时候,即是迹部心情最好的时候,可以尽情观赏自己长久在意的身影,专注的看着忍足在阳光下做的每一个动作,迹部没有觉察,他的眼神充满了一种成分,叫做「痴迷」。
                  受潜意识唆使,迹部首先想到的能驱逐睡眠使他打起精神的方法:看忍足。
                  「其实小景不必要绕圈子的,」左手托住下巴,右手拉过迹部的笔记本,挑了支笔在上面写写,「说清楚就好了嘛,无缘无故让我跑20圈,任谁也会吓到啊。」
                  忍足说的没错,可是心思被这么揭穿,心高的迹部又怎可能乖乖顺从,一方面脸部持续升温,另一方面握拳的右手很想挥过去,好堵上说话者的嘴。
                  见好就收,眼看迹部即将置他于死地了,忍足噤了声,放下笔和本子,忍俊不禁的表情却依然洋溢在眼底,偏巧上课钟打响了,他起身从不属于自己的座位上退走。
                  「你去不去跑?」末了,迹部问道。
                  「不去。」脱口而出。
                  什么,说了半天还不是拒绝…「快从本大爷视野里消失!」赌气的抓了本书掷向忍足。
                  嗔怨的神态很像因丈夫不在家而感到孤单的小妻子,忍足接住书,放回迹部的桌子,打算走了。第一步刚迈开,想了想,又折回来,伸手用指背摩擦了一下迹部眼下的青紫,睡眠不足的典型症状。
                  忍足的眉毛纠结到一起,语气平缓,每个字都连带有伤痛的尾音,「我真的很心疼。」
                  迹部没看忍足的眼睛,拨开忍足的手。
                  可以听见忍足的一丝轻叹,然后是离去的脚步声。
                  没有看忍足的眼睛是因为,迹部知道那里面一定包含着更深的伤楚,他恐怕自己看见忍足疼惜他的眼光就会无法自制的拉住忍足不让他走。
                  脸颊烫得要死,好在上课以后同学无暇顾及他的情况,不至于被太多人注意到自己脸红得厉害。
                  任课老师示意大家翻开书,迹部没有翻书,而是打开刚才忍足写了东西的笔记本:害羞的小景好可爱哦,爱小景的侑士决定在下面陪小景,再来个~~CHU~~
                  末尾还有一个红水笔画的心。
                  「…真是…拙劣的画技…」迹部口头只能做这样的评价,剩余的评价全由脸上更多的红晕概括了。
                  在下面陪我?迹部朝操场望去,忍足刚抵达那里,在操场边际选了个可以顺利看到迹部班窗户的地方坐下,抬起视线,穿越风,和恋人的目光相遇。
                  ……


                  14楼2008-08-22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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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节课总算结束了,此时最热闹的应属冰帝餐厅,迹部没心情吃饭,他惦记的是自己的睡眠,好不容易熬过上午的课,现在他一心只想去屋顶睡个够。
                    阳光比早晨的更明媚,正适合小憩。迹部坐到护栏旁边,俯瞰宽阔的冰帝操场,找寻那个刚才还和教室里的他对望的影子。
                    没有?迹部又仔细看了一遍,原先的地方被不熟识的学生占据,忍足已经走了。
                    …算了,反正睡着以后也看不见他。迹部揉一下酸麻的眼睛,向后仰。
                    后脑没有触到预料中的硬冷地面,意外的柔软舒适,迹部睁开眼,闯入眼帘的竟然是忍足的笑靥。
                    「你?!」慌乱的翻身起来,「你怎么在这里?」只见忍足蜷腿坐在跟前,刚刚迹部枕上的无疑是他的腿了。
                    忍足暧昧的弯起眼睛,「小景只顾看楼下,当然不会注意到我来这里咯。」
                    「…你来这里做什么?」打扰女王补眠的罪可是很重的。
                    「我想你睡在地上肯定不舒服,」忍足看似正经八百的解释,「所以带枕头来啊。」
                    「枕头?」迹部打量忍足周身,「哪里?」
                    忍足没有说话,拍拍自己的腿。
                    「你去死吧!」受不了忍足的调侃,终于还是挥了一拳过去。
                    忍足灵活的后倾身子躲开了实际力道并不大的拳头,同时不失时机的抓住迹部的手腕,轻轻往前一拽,整个将迹部的身体拉倒下来,趴到自己腿上。
                    「困了就该乖乖的睡觉。」达到目的的忍足兴奋满满的帮迹部翻身,结果两人的动作终是如忍足所愿的变成了迹部仰面枕着忍足腿的形式。
                    迹部没有放弃挣扎,手肘支撑地面准备起身,「忍足侑士你这变态,放开本大爷!」
                    「啊呀啊呀…下午还有部活,这样耗费体力是不行的。」忍足笑着,按制住迹部的双手,低下头,「给你一个『CHU』,然后要安静睡觉哦。」
                    「放开…唔…」未出口的余音就这么被忍足的吻堵回了喉咙。
                    忍足很温柔的舔舐迹部的嘴唇,吞咽着他的喘息,混有淡淡甘甜的湿气在双方唇齿间徜徉,此时此刻,梗在二人中间的隔膜仿佛消散了,只有恋人的感觉那么、那么清晰的环绕着他们。
                    一吻终了,忍足稍作抬头,使两人的唇分离出一点空隙,「…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景吾…」
                    「…嗯。」不再想多余的事情,安顺的闭了眼。
                    忍足伸手覆上迹部的眼睛,替他遮挡虽然不强烈但称得上刺眼的光线。
                    舒服得忘记了一切,迹部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忍足的气息围绕下会感到如此安心,仿佛再没有什么能够伤害他、再没有什么能够令他不幸,沦陷进了一个比梦境美好得多的现实。
                    终于找到了,在上次的梦里拼命寻找的气息…第一次约会的影院,类似的情况,他伏在忍足肩头入睡,那个令他念念不忘的味道的主人…忍足侑士。
                    原来是忍足啊…不过内心其实一直明白的,只可能是忍足。
                    骄傲、原则什么的先不管了,太眷恋这沁人肺腑的清新气息,希望得到更多些、更多些…更…


                    15楼2008-08-22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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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游戏啊…
                      …继续一个连自己都不信任的恋爱只会伤害自己…
                      佐伯告戒不二的话并非对迹部没有影响,逆耳的语句屡屡刺痛耳朵,很多事情劝别人非常容易,一旦关系到自己就变得糊涂一片。
                      还以为自己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没想到也这么看不开。
                      宁静的午休时间,迹部不想被冰帝餐厅的喧嚷氛围扫兴,一个人又跑去屋顶吹冷风。
                      这天的太阳显然没有好兴致出来露脸,躲在叆叇的云层后面偷懒,迹部不稀罕秋季寒酸的阳光能有多美好,却更不稀罕秋风和他过分亲近,可惜这由不得他,只要呆在屋顶,寒风就会一直来玩弄他的头发、拂他的脸、附带撩他的衣服。
                      至少屋顶的安静程度可以打满分,冲着这点优势,迹部决定留在屋顶而不是勉为其难的去餐厅闲晃。
                      推开屋顶和楼梯相连接的门,迹部首先看见忍足的背影。
                      矫好的身形不管站什么姿势都很赏心悦目,较长的蓝色发丝被顽皮的风吹起来,和着自然的节奏一起跳舞,忍足手臂交叠趴在护栏上,目不转睛的望着遥远天际…或者是更远的地方。
                      此时忍足没有表情流露的面孔比平常总是用笑容掩盖心情的他更难读懂。
                      迹部有自信能看透别人的心思,惟有忍足,他怎么都弄不明白。
                      说起来他们的交往够戏剧性的,只是忍足的某次关于迹部的议论被本人听见,两个人交流不当的情形下,迹部一时冲动提出了交往要求,然后这份不伦不类的关系延续迄今。
                      猛的发现很像不二和手冢的状况,双方都不知道彼此的真正心意,却看似认真的开始交往。
                      脚不由自主的走向忍足,站定在忍足身后,迹部几次想用泰然自若的语气叫忍足的名字,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叫个名字也这么困难,发展到这地步还不如分手算了!迹部气恼自己的羞怯,也气恼忍足的名字一到关键时刻怎么就如此拗口。
                      「笨蛋,取这么长的名字干什么。」终于脱口的话诡异至极。
                      忍足吃了一惊,「小景?」转身,正对上迹部别扭的视线。
                      迹部没有发觉自己的眼神在忍足叫「小景」的瞬间柔和下来,他返身背靠护栏坐下,「趁早换个名字吧,那么长的发音叫出来真浪费时间。」
                      「那你为什么非要叫我的姓氏而不叫『侑士』呢?慈郎和岳人不正是嫌我的姓氏长才改为称呼我『侑士』的么。」
                      「……」
                      「小景你真可爱。」忍足也坐下去,一脸灿烂的黏上迹部。
                      迹部象征性的扭一下肩膀,没有摆脱靠上前的忍足,「离我远点。」
                      「我们在交往啊,」忍足说着,手很不安分的搭上迹部的肩,把迹部往自己身边揽,「应该多待在一起好培养感情嘛。」
                      「谁要跟你培养感情!」这回迹部一肘顶住忍足的胸口,防止他再靠近自己,「本大爷饿了,去给我买东西吃。」冰帝餐厅在校园另外一角,与他们的教楼间隔不近,从屋顶下去走到餐厅再返回,其辛劳程度可想而知。
                      「好啊,」忍足毫不犹豫的应承道,一手撑住地面随时预备起身,「你想吃什么?」
                      「……」
                      「小景,你不说我不知道买什么好,万一买了你不喜欢的…」
                      「算了。」
                      「诶?」
                      迹部轻轻捏住忍足制服的下摆,「别去了,在这里陪我。」
                      「…只要你开心,怎么样都好。」语调中盈溢着欣悦,忍足重新调整姿势坐好,如他所料,迹部顺势靠进了他的怀里。
                      事到如今迹部也不想再坚持什么固执了,期望忍足的怀抱就光明正大的表现出来,不然真是浪费了他们的交往关系,如果恋人之间想拥抱一下还要畏缩良久岂不是太可悲了。
                      忍足绕起一撮迹部的头发缠在指上,放到唇边摩擦,「你这么积极我会想吻你呢,景吾。」
                      「那就吻啊。」迹部可能根本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他只知道这么靠着忍足很舒服。
                      「我怕擅自吻你你不高兴。」
                      「骗子,上次你没经我同意还不是照样吻得起劲。」
                      「情况不一样嘛,」忍足托起迹部的身体,扳过他的脸,「上次你表现出一副想我吻的样子啊,我当然是直接吻上了。」
                      迹部看透了,忍足胡扯都不带打草稿的,亏得这个没口德的人能骗得女生心花怒放,他冷哼一声,眼看自己和忍足的距离越来越近。
                      已经接触到对方嘴唇的温度了,只要再近一点,双方就能够进行味道的交流。
                      「哇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一声怪叫,使得迹部猛然清醒过来,反射性的用力推开忍足。
                      来者见打扰到对方的好事,忙不迭的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部长、忍足学长,我不是故意要来的,也不是故意要叫出声的,对不起啦,你们继续没关系的。」
                      听声音听语气,猜也猜得出是乖小孩凤,迹部无话可说,他为自己的积极和反常震惊。
                      为什么会这样,这分明是自己主动投怀送抱,为什么自己变得这么奇怪,不是不喜欢忍足的吗…不是仅仅是场游戏的吗?内心那无法抑制的悸动是否说明自己有一点点…认真了…?
                      以前是搞不懂忍足,现在似乎连自己也搞不懂了。
                      『强人所难的究竟是谁?』
                      迹部需要冷静,他甩掉忍足,起身快步走向楼梯口。
                      「部长你别走啊,我我…」凤以为迹部是因为自己误闯的缘故生气,企图挽留他。
                      忍足很清楚,迹部又开始逃避他了,「凤,不用叫他,随他去吧。」
                      「可是你们…」凤哭丧着一张脸,无比委屈。
                      「我们没什么,明天就好了。」但愿如此。
                      …逃了这么久难道还没有发现自己真正的心意吗?你想让我等多长时间,景吾…我的自信是有限的啊,再消耗下去,我也会崩溃的…
                      不知是否上天回应忍足的沮丧,乌云一层一层积压下来,彻底埋没了阳光能够穿透的最后间隙,如同黎明时分的黑暗一般压迫着人们的心情。
                      黯然的天空不断压下来,没有人还有多余的活力能打起精神,于是四处一片死寂,沉闷的气氛笼罩了整座冰帝校园。
                      濒近傍晚的时候,小雨滴就淅淅沥沥的掉下来,寒冷的湿气黏黏地沾上衣服,让人很不舒服,连街道上的植物也是没有生机的呈垂头丧气状。
                      可能是平衡心理作祟,心情低落的迹部看到别人也无精打采的样子,反而觉得有了优越感,步履也轻快起来。
                      不过这天的雨十分异常,先是细密的混在风里四处飞散,然后颗粒越来越大,最终大到使人咋舌,瓢泼大雨铺天盖地的倾泄下来,宛如天空的哪里漏了,漫天水汽一次性降临人间。
                      忍足漠然的仰望天空,可能是在看天空,亦可能是在看比天空更高更遥远的地方。
                      …我太强人所难了吗…?


                      17楼2008-08-22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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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没有翅膀就不能飞翔。
                        臆想一对漂亮的羽翼,展翅飞上深远的天空,飞得很高很高了,蓦然醒悟,愈高的地方愈冷,这时俯首回视地面,发现真正眷恋真正渴望珍惜的东西,是在遥远遥远的下方。
                        自己的一腔衷情,也留在地面,带不上天空,因为它是那么重、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
                        雨水得意忘形的冲刷大地,塑造了一个又一个透明的帘帐。
                        迹部站在教楼玄关,犹疑着是不是应该就这么一头钻入雨幕。
                        「怎么不走,小景是有私车来接的吧?」由于轮到他值日的缘故,忍足走得比较迟,可是当他到达玄关时,迹部还在那里。
                        迹部回头,轻蔑的扫一眼忍足,泛起一抹狡狯的笑,「本大爷想打伞走回去。」
                        「你有伞吗?」忍足没有过迹部带伞的印象。
                        「没有。」不假思索的说,恐怕对于迹部而言,网球具以外的东西都是累赘。
                        没有伞还想打伞回家?忍足有种不好的预感,天晓得女王不爽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帮我买把伞送来。」迹部说得从容,完全是事不关己的神色。
                        雨势很猛,忍足计划是打车回家的,现在迹部这样要求,摆明了是要他淋雨。最近一家出售雨伞的商店也在冰帝学园百米之外,乘TAXI没必要,走路则是铁定会淋得惨不忍睹。
                        从确定交往的那天起,甚至更早,忍足便有了被迹部玩弄的觉悟。因此当迹部提出这个过分要求的时候,忍足没有显现一分一厘的惊讶,他放下书包和球袋,轻描淡写的叙述了一句:「那么你等一等。」仿佛这件事再正常不过了,正常得不需要犹豫就可以答应。
                        迹部微愣,他满以为忍足会用花言巧语蒙混过去,谁知却得了这样的结果。
                        忍足一个纵步闯进咆哮的风雨之中,水滴撞击地面的清脆声响淹没了沉重的心跳。
                        …恋爱不是你这么个谈法的啊…
                        人有时比世界更疯狂。
                        风雨交织的狂想曲所创造出的意境此刻胜过了任何一种悲怆。
                        全身滴水的忍足回来了,蓝发湿漉漉的垂着,睫毛上凝着水珠,眼睛朦胧得丧失了原有的湛清。
                        迹部感到整个灵魂都被狠戳了一下,某处开始滴血。
                        「是小景要的伞哦,」忍足犹自轻松的微笑,「拿去吧。」把崭新的雨伞递到迹部面前。
                        迹部伸出手,却迟迟接不下伞,他看见忍足因寒冷而轻微颤抖的手和身子,强烈的罪恶感遍布内心…你要伤害他到何时才肯罢休?
                        做了错事才来后悔,有什么用呢。
                        「景吾少爷!」
                        正当可怕的寂静逐渐将二人束缚的时候,传来管家爷爷的声音。
                        管家爷爷跑到了迹部面前,手里还拿了一把伞,「景吾少爷,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早点打电话叫我来接你?」
                        「我想自己乘TAXI。」随便编了个理由。
                        「乘自家的车不是一样吗。」管家爷爷边说边打开伞,帮迹部撑着,「快回去吧,车在外面等着呢。」
                        迹部走了,临到校门口再回头看,雨幕阻隔了视线,已经看不见教楼的玄关。

                        …既然选择了爱你,就没有借口再怨恨任何人,也没有认为自己的不幸是别人带来的,因为自己不觉得不幸,爱上你本身就是莫大的幸福。

                        …爱上你本身就是莫大的幸福…
                        …因此你无论怎么对待我,我都很幸福…


                        18楼2008-08-22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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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管他。」说什么好呢,只能这样回答了。
                          气氛突然凝重起来,众人无语,一时间陷入尴尬的境地。
                          这时响起一阵细微的敲门声,敲门者的心情似乎很矛盾,一方面不希望被人听见,所以用力很小;一方面又希望有人应门,所以持续敲着,一直没有停止。
                          冥户示意忍足不用起来,自己帮忙去开门。
                          返回卧室的是两个人,冥户和…迹部。
                          一进屋,迹部便抬高下巴理直气壮的说:「本大爷特地来看望你,你还不感激我,啊嗯?」
                          「谢谢,我受宠若惊呢。」忍足话接得很快,显然是预备好了专门等着迹部的。
                          「我们有其它事情,先走了。」先来的五个人相互交换一下眼色,决定把时间留给迹部,于是打个招呼一齐走人。
                          随着关门声在房间内回响,表示只剩迹部和忍足两个人了。
                          「小景坐啊。」不忍心让迹部站着,忍足指指床旁边的椅子。
                          由于发烧,忍足的声音变得很沙哑,没有戴眼镜,可以轻易看出蓝眸中饱含的疲惫。
                          这样的景象令迹部的心口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不由得祈祷,祈祷忍足能尽快康复,「病情好些了吗?」
                          「还好。」
                          「……」
                          「……」
                          想传达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很想对忍足道歉,很想说后悔,很想请忍足原谅任性的自己,很想问…我这个样子,你还会像之前一样爱我吗?
                          不过,迹部连忍足是否爱他都不知道,当然不可能问出这句话。但是忍足对他一再的忍让和纵容,真的使迹部产生了忍足爱他的感觉。
                          难道不是吗,如果没有爱做前提,怎么可能如此宠溺一个人。
                          …拜托,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误会的啊…迹部的目光阴暗下去,坐到忍足的床沿。
                          「啊啊——痛死了——你这死变态在干什么!!」
                          原本的缄默情况被忍足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破坏,他竟然伸手捏迹部的脸。
                          迹部恼火的拨开忍足。
                          「看起来就很软啊,」忍足坏笑的看迹部,「让人有捏一把的冲动。」
                          「本大爷的脸岂是让你随便捏的啊嗯?!」礼尚往来,迹部也狠捏忍足的脸,那认真的神情像小孩子似的。
                          「喂,很痛呐。」忍足拉下迹部的双手,没有松开,轻轻的握着。
                          「你也知道痛啊…」强硬的语势于下一瞬间弱了下去,迹部已经察觉当下二人的处境,自己的手在忍足手中,并且双方离得很近,彼此的呼吸亦能清晰的感觉到。
                          「…你回去吧。」半晌,忍足这样说。
                          「为什么?」惊讶和恐惧一并涌上来,迹部真正害怕的其实是被忍足厌弃。
                          「我担心传染你。」
                          外面零落的雨声不停息的演奏尘寰的乐曲。
                          促使昨日傍晚的伤景再度在迹部脑海里浮现,「不要把我的任性照单全收好吗,」迹部喃喃道,「会伤到你啊。」
                          忍足没有答话…爱上你本身就是莫大的幸福…
                          …你相信吗…
                          迹部从忍足手下抽回自己的手,支在床上保持平衡,身子前倾,知道接触到忍足微凉的嘴唇,摩挲了一下,而后整个覆上去。
                          没有比这更让忍足吃惊的了,他没料到迹部会主动吻他,一时竟不晓得该如何应对,身体的本能反应使他张开双臂把迹部揽入怀里,渐渐加深这个来之不易的亲吻。
                          迹部没有抗拒,环抱住忍足的脖子,任忍足处置他的唇舌。
                          …我不了解你,忍足,可是我真的很想了解你啊…
                          …我想知道当我说「从今天开始我们正式交往」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想知道你把我放在你心目中的哪个位置。
                          …这一切是否我不问,你就不肯告诉我?
                          …我不想玩游戏了…我们停止好不好?
                          …我们停止游戏,然后开始真正的交往好不好呢?
                          「景吾,有很多话你不说出来我是不可能知道的,」忍足移开自己的唇,低声对迹部呢喃,「我没有自信猜中你所有的想法。」
                          「我的想法为什么一定要让你知道。」回复忍足的依然是如此执拗的话语。
                          「……」无言以对。
                          即使拥抱得很紧,即使有那么点点的甜蜜,可是最想得到的还是遥不可及。
                          看似垂手可得的星辰,根本是在遥远的地方,必须走下去、不停的走下去,直到抵达了理想的尽头,才有可能与自己的愿望接触。
                          迹部将头埋入忍足的胸口,感受眷恋的气息,「快点康复起来吧。」
                          「嗯,明天就会痊愈的了。」假如那是你的希望,明天我一定能康复的。


                          20楼2008-08-22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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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会的工作常常是铺天盖地一般涌过来,完了还要上部活,迹部拖着疲乏的身躯进了学生会室,看见桌子上堆的高高文件便觉得头疼,他坐到椅子上休息了片刻,等状态稍微恢复过来就拿起一份文件开始阅读。
                            干脆叫那家伙来帮忙好了…迹部想到忍足,以前不想工作的时候就是逼忍足帮忙的,忍足的工作能力一流,不用也是浪费,有忍足撑着,正好让他多休息一会儿。迹部掏出行动电话,麻利的摁下一串数字,如今这些简单数字排列组合成的表示忍足的号码他已经倒背如流了。
                            最后只差把电话打出去,迹部的拇指放在「拨号」键上,动作停滞了不短的时间。
                            终于,迹部长叹一声,把行动电话关闭放入衣兜,拿回刚才的文件继续阅读。
                            如果他受到操劳,自己是会心疼的,所以还是算了吧。
                            没过多久,门咯嚓一声开了,忍足走进学生会室。
                            「我好像没有叫你来。」迹部头也不抬的说。
                            「但是我想来看看我的小景啊。」
                            迹部不明白,为什么忍足就能流利的说出让他心跳加速的话,还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笑脸。「别打搅到我工作。」迹部并无赶走忍足的意思,指了一下对面的沙发示意他可以随便坐。
                            忍足没有动,语气平淡的陈述他的本意:「今天晚上你能来我家吗?」
                            「……」迹部抬起头正视忍足的眼睛,确定对方不是开玩笑以后,眉头微蹙,「是不是还要留宿?」
                            「你愿意来吗?」忍足不作回答,又问了一遍。
                            「…说时间。」
                            「部活后我在校门口等你,或者你等我。」
                            「知道了。」
                            迹部最后一个字一出口,忍足便转身离开了,好像不愿意留下。
                            跟平时有点不一样?迹部眩惑的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很突然,突然开始又突然结束,他甚至来不及反应,最重要的是忍足的口气,虽然说话仍是十分没节操,不过口气比前些天淡漠得多,仿若是满腔热情被硬生生的抽干了。
                            ……
                            迹部比忍足到得早,他吩咐桦地自己把球袋等物品拿回家,然后自己依照约定等忍足。
                            不多时,后方传来脚步声。
                            迹部想也没想,转身嗔怪道:「你想让本大爷等多久啊嗯?!」
                            「我?」来的人竟然是冥户。
                            误以为是忍足了,尴尬,迹部转移视线,「没你的事。」
                            「你在等忍足啊。」冥户也要等凤,索性停下,与迹部聊天打发时间。
                            不等冥户说完迹部便矢口否认,「不是。」尽管否认对他没有任何好处,然而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为什么你总要把自己跟忍足脱离关系呢?」冥户实在不理解迹部的想法,「喜欢上忍足有那么糟糕吗?」
                            「你说什么?!」迹部有点怒了,「你再敢说本大爷喜欢忍足!!」
                            「不是么,你的视线最常停留在谁身上、你对谁最没有戒备、你平时最多想到的是谁,这些不用我提醒了吧,答案就是忍足侑士。」冥户不是没见过,迹部时时一个人阴郁的发呆,忍足一出现,立刻像换了人似的精神起来。当别人是傻瓜啊,表现得那么明显,瞎子都能看出来迹部在乎忍足。
                            「笑话,喜欢上那种人简直贬低我的身份,」迹部残忍的反驳,「听清楚,我不喜欢他!那种做作的个性我受不了。」
                            「你们的交往呢?」冥户听得心痛。
                            「小孩子的社交游戏,」冷哼一声,「他是这么说我的,那就是咯。」
                            「…是嘛…」既然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再劝解再分辨也不过是多废口舌而已,冥户不知道该评价迹部天真还是该评价忍足自作自受,两个人都不肯坦诚,弄成这样的结果,进退两难。
                            感觉像是迹部在行动方面强迫忍足交往,忍足在精神方面强迫迹部接受他,一方追逐一方躲闪,近似于按下了「REPLAY」键,往复不停的绕着一个圈子。
                            这么绕下去,双方迟早会筋疲力尽的。
                            问题在于迹部固执得过分,不听劝告,不肯接受现实,执意按照自己的想法走,连自己的做法伤害了自己都未察觉。
                            「你保重。」冥户已经不想介入忍足和迹部了,关心朋友是应该的,可是有些事情还需要当事人自己去领悟,强人所难最终只会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


                            22楼2008-08-22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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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败俱伤。』
                              迹部吸气,凉爽的空气流入肺腑,使他稍稍冷静下来,「…我有分寸,你不用管了。」含糊的措辞,算是对冥户的回应。
                              听迹部这么说,姑且相信他好了,如果能突破这一关,以后应该就是阳光灿烂了吧,那样不是很好么…雨和阳光必须选择其一的,何必非要跟自己过不去选择雨呢。起风了,冥户拉了拉制服的领子,径自出了校门。
                              ……
                              可是事情往往不如人意,迹部和冥户在校门口的对话被后来的忍足听得一清二楚,直到交谈结束了,忍足才走过去和迹部会面。
                              …笑话,喜欢上那种人简直贬低我的身份…
                              …我不喜欢他!那种做作的个性我受不了…
                              …小孩子的社交游戏,他是这么说我的,那就是咯…
                              就算了解迹部爱逞口舌之快的性格,但是这样的话语毕竟太伤人,忍足只能将它们全数吞下去,即使它们锋利得戳穿了自己的心和身体,也义无返顾。
                              …你知道吗,景吾,原本我是打算今天晚上向你告白的,这是我准备的生日礼物,可是,我突然觉得,你不会喜欢和接受这份礼物,那么,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告白了,我也会害怕,害怕你拒绝,可惜,到今天为止,我的自信彻底用完了。
                              …我很爱你,景吾。
                              …我不想强迫你,所以依你所说,就把这次的交往当做游戏好了。
                              会退缩的人,不只有迹部。
                              ……
                              迹部去到忍足家里,上回忍足生病的时候来过一次,因此还比较熟悉,打开门,混着忍足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迹部深呼吸了一下,经忍足带领,走进了饭厅。
                              一股甜腻得销魂的芳香弥漫在这里…配料大约是鲜奶油、炼乳、蜂蜜、可可、砂糖和…迹部思考着坐到餐桌前,没一会儿,一碟小巧精致的欧式蛋糕便在他眼前呈现。
                              橘红色的蛋糕被白色和咖啡色层层分开,最上面一层是白奶油和巧克力相互缠绕搭配出旋出玫瑰花样,玫瑰中心放了一颗蓝梅。
                              「你的作品?」迹部没有在他去过的西点店看到这样的蛋糕,虽然他只光顾高级店铺,不过相信忍足不会拿普通点心店的东西招待他。
                              忍足点头,「花了我不少时间呢。」
                              「我不客气了。」迹部接下忍足递去的叉子,剜了一块蛋糕放入口中,奶油和巧克力入口即化,极至的甘甜瞬间充满了口腔,一直扩散到喉咙,迹部从未尝过这么甜的食物,可是很奇怪的,一点也不觉得腻,宛如娇媚的罂粟花,沾触之后就上了瘾,香甜的滋味抚慰着味觉,稍有消退便会感到不满足,于是迫不及待的去吃下一口。
                              忍足坐在对面凝视着品尝蛋糕的迹部,看对方吃得十分开心的样子,微笑忍不住从嘴角逸出来。
                              当碟子内只剩下最后的一小块时,迹部竟有一丝失落感…已经没有了啊?
                              「怎么了小景,」见迹部停下来,对着剩余的蛋糕发愣,忍足问道,「吃不下了吗?」
                              「不是…」迹部用叉子叉起那最后一块,方才想到忍足一直在看他,自己什么都没有吃,「你不吃?」
                              「我只做了你的份。」
                              就这么手掌大的一块蛋糕能做出如此美妙绝伦的味道,想必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分量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辛苦做了那么久,自己一点都尝不到岂不是很可惜,迹部将叉了蛋糕的叉子放回瓷碟推给忍足,「当初你就应该分成两份…剩下的你尝尝味道好了。」
                              「我觉得你还不够吃呢,幸好没有分成两份。」忍足未作推辞,吃掉了最后一小块蛋糕,「…啊,是不是太甜了?」
                              「不会啊,我认为很不错。」的确很甜,可是不讨厌。
                              「你喜欢就好。」忍足粲然一笑,收了餐具。
                              迹部有些奇怪,来的时候他总觉得忍足会跟他说什么重要的事情,然而到现在了忍足还没有开口,「你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该不会单纯是想让我吃你做的蛋糕吧?」
                              本来应该配合表白心意给出蛋糕的,不过…忍足有条不紊的摆开新餐具,把正式的晚餐呈上来,「想邀请你吃晚饭,仅此而已」。
                              「无缘无故想请我吃晚饭?」
                              「明天的是你的生日嘛。」
                              「……」虽然是很正当的理由,迹部仍然将信将疑,回味刚才的蛋糕,仿佛猛的发现少了某个配料,居然感觉它不够甜。
                              饭后,忍足进行琐碎的清理工作,迹部在书房翻阅忍足的书。
                              忍足的兴趣和迹部倒是有几分相似,书架上多半是厚厚的原文书,迹部抽出一本,里面每隔十几页就夹有一张便签纸,上面密密麻麻的记着生字词的意思详解,还有一些段落的摘要和阅读感想。其实忍足是非常认真的人。
                              根据书架上标的字母,迹部很快找到了自己在家正在阅读的书,他一边翻开书一边坐下,全神贯注的看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去,迹部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看看座钟,11时半刻,该休息了。
                              一想到休息,迹部心里不由得产生排斥,近期内他还不曾度过一个安稳的夜晚,毫无来由的失眠扰得他心烦意乱,至今大概有一个月了,没有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身体倒是本能的适应了下来,尽管如此,睡眠不足导致的精神萎靡对日常生活还是有诸多不良影响。
                              忍足那家伙去哪里了?迹部走出书房,偏巧忍足从浴室过来,只穿了一件单浴衣,薄薄的布料松垮的挂在身上,被皮肤表面未干的水沾湿,没有戴眼镜,一双蓝眸显得比平素更加深邃和澄静。
                              忍足没有注意到迹部,用一条干净毛巾擦着的头发,同时倒了杯牛奶来喝。
                              「喂,我住的房间…」迹部打破沉默,提醒忍足他的存在。
                              「小景看完书了吗。」忍足拉下搭在头上的毛巾,领迹部去客房。
                              客房格外宽敞整洁,必备用品一应俱全。床的尺寸不小,这令迹部皱起眉头,「我不想睡这里。」睡这么大的床肯定还要失眠。
                              「啊?这里不好吗?」忍足以为迹部不适应他家,「我知道不如小景你家豪华,不过…」
                              「不是这个问题。」迹部不屑的打断忍足,「反正我不睡这里。」
                              「呃…」忍足只好提出另一构想,「那你睡我的房间?」
                              迹部知道忍足床的尺寸,和这间房里的差不了多少,「我要跟你一起睡。」撇下这句话和目瞪口呆的忍足,迹部返身走向浴室,「浴室借用一下。还有衣服,给我浴衣。」
                              「…知道了…一会儿给你送去…」
                              ……


                              23楼2008-08-22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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