ｔｏｂｅｃｏｎｔｉｎｕｅｄ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逗你玩呢。看来你还没睡着，那么再加一把劲吧。”
　　我松开的手掌又握住了她的前臂。
　　“顺着我的胳膊攀上来。”
　　发觉我不会因为松开甲板而立刻掉落下去后，我就抬起了另一只手，任由她攀爬我的身体。实际上她没法带着触手的扯力攀上出口，只是我在单方面降低自己的高度而已。同样的，我也贴着她的身体向下攀爬。我们两人的希望几乎全压在一根不止何时会断裂的钢丝身上了。
　　“你这是……”她对于我放弃高处生路的行为不解，“你为什么还要下来？”
　　“主动出击。”
　　“你…你在干什么？”她慌忙叫道，“不要乱摸！”
　　“该死，你别乱动！我该怎么取下你的弩？”她的武器紧紧绑在扣套上，以防剧烈运动中甩落。
　　“那很简单，你只需要……呃啊！”那触手开始使力了，我们的高度又下降了两分。
　　在晃动之中我发现并没有必要取下它，扣套不影响弩机运作，只要她适当地分开双腿不遮挡瞄准就成。希望她还有足够的气力，我感觉她环抱我大腿的力度越来越松了。
　　扳机的指压比我想象中要大，看来这瘦丫头也有几分力气。
　　怪物晃动着骷髅头继续低吼着，它又弹出两根触手缠住裂隙。这个畜生。
　　没有犹豫太久，第一发箭矢嗖地一声消失不见。那怪物继续攀爬，甚至没有察觉到进攻。
　　“你的准头太差了……”奎因忍不住发声。
　　我又不是专业的射手。
　　“闭上嘴，不要妨碍我。”我开始把镶着硝晶箭头的爆裂矢填装在弩上。我填地很慢，不仅因为菜，还因为思考。我回忆着第一根铁角矢的轨迹，对真正关键的下一箭做视线修正。所幸这种垂直角度对箭矢的影响不大，距离也不算太长，实际射击难度比我预想的要小。但是极低的容错又使得难度又陡然上升：最后一枚弩矢和不断流失的生存机会。握着木柄的手心里满是湿汗，这时我甚至感谢有扣套的存在了。
　　“回地狱去吧。”我终于扣动扳机。
　　爆裂矢划出一道亮色轨迹，与那庞大的肢体擦肩而过，直直没入它身下的岩浆中。
　　“你又没射中！”奎因的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失望使她不自觉地缓慢松懈双手力度。

　　“不。”我放开手弩，抱住她的双腿。
　　“嘭！”一声闷响，火海上惊起一片炽涛，它们无法避免的泼卷了试验体的全身，那些毫无保护的触手上腾起白烟。怪物嘶哑着挥舞被高温熔断的新生触手，从逐渐沉没的落脚点上滚入岩浆。剧烈的挣扎着，它扑腾的前肢很快化作骨爪，然后随腐烂的身体沉入深处。只留下一串又一串裹着焦烟的浓泡浮上池面。
　　我不敢保证它会不会再次爬上来，但我可以确信若是它再来一次，不光奎因，我也没有能力再作挣扎了。
　　看到无力的触手从奎因的脚腕上脱落，刚要松一口气我就听到身后嗡鸣不断的弦声。这并不陌生，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们得救了吗？”奎因仍旧不可置信的语气反映出她仍沉浸在刚才的惊险之中。
　　“不。”我冷静地说道，“你大概还有三秒钟，足够说一句完整的遗言。”
　　“遗言？”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也听到了越来越响的弦裂声。
　　“我操你……”
　　原来德玛西亚女人的粗口也不比诺克萨斯女人文明多少嘛。我如此想着，然后在心中默念几个名字，并对他们一一默声道歉。

　　“嚯！”一声长鸣。
　　我突然感觉到有什么抓住了我的脚腕，扑面而来的高温也骤然消失。
　　“华洛！”她叫道。
　　是那只猎鹰，它稍作休整后恢复了不少体力，且在方才及时出动。那对巨翼扇动着强风，缓慢却又坚定地将我们带上高处。
　　哦，我从来没有如此喜欢过这只该死的鸟儿。我愿意原谅它爱啄我的兜帽了。
　　虽然略显吃力，但它还是把我们两人拖了上去。
　　在那之后我们两人一鸟齐齐扑倒在地板之上。
　　我从来没有发觉躺在平稳的地面上是如此惬意的事情，我猜她现在也有同感。
　　“谢谢你的鸟。”我翻了个身低声喘息，捡起拳刃撑着地面坐起来。
　　“你不如亲自向它道谢。它能听懂简单的单词。”她也喘息道。
　　“哦、机灵的生物，谢谢你，”我朝梳理羽毛的猎鹰叫道，“你可要比你的主人有用多了。”
　　“嚯！”华洛昂首，发出欢快地回应。
　　“喂、你这人！”奎因锤了我一拳，但一点儿也不疼。
　　她已经精疲力尽了，我也好不到哪去。
　　“真想睡一会儿……”我扶着管道站了起来。
　　“我也是……”
　　“现在没时间说梦话了，你还能站起来吗？”
　　“可以是可以，但我的脚脱臼了……”
　　“那就是不能。把手给我吧。”
　　她白了我一眼。也不矫情，搭着我的肩膀勉强站了起来。
我架着她，又扫了一眼整个昏暗的空间。还是由于刚才的断电，这里一片昏暗，只能看到周围排列着巨大的玻璃柱体，不仅左右两排，柱体甚至有五六层之高，直接垒到天花板的高度。看起来很像是生化营养槽，按照先前我们所遭遇的路数，这里面八成睡着怪物。
　　我默默戴上拳刃，奎因也无声装上弩矢。华洛缩起双翼，悄悄在后面跟着我们。接下来说不定还有危险接踵而至。时刻保持戒备是特使必修的职业习惯。

　　“一年前，我们循着那串密码找到这里，又在半年后摸索到暗影岛……最后没想到绕了一圈其实还是这里。隔着数百米的岩层，没有任何物理通道，只能靠魔法到这儿。就连工作人员也不清楚具体经纬。真让人想不通他们是怎么建造这栋研究所的。联盟花费那么大的精力掩盖关于这儿的一切……到底是要隐藏什么？我们遇到的那些怪物吗？”
　　“我觉得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以我所知，仅仅制造怪物的话，对于诺克萨斯或祖安来说并不算稀奇。只是他们觉得毒气、炼金药剂和单兵装备的成本更加低廉罢了。
　　奎因打开一块小型照明水晶，柔和的白光稍微开拓了一段视野。我们依然看不清玻璃槽中藏着什么，但是我们可以看到操作台上刻印的铭文。
　　“克隆作战备用五十四号……”奎因缓慢阅读铭文，然后向我抛来一个疑问的眼神，“克隆作战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看名称有点儿像是联盟比赛中的一环，但是在此之前我从未听说过。
　　“等等，下面还有一行字，不过字色和背景太接近了……”她把水晶贴了过去，意图看清那写的是什么。
　　“咕咕！”华洛忽然发出奇怪的叫声。
　　这只猎鹰在暗处的洞察力比我们要敏锐，顺着它视线的方向，我们将前方一个模糊的人影从昏暗的背景中分离出来。
　　那人就站在路中央一动不动。奎因抬起弩矢，我们放慢脚步。
　　随着距离拉近，我的身形一滞，并猛然抬手按下女斥候的手弩。
　　那是因为我很快认出了那恍惚不定的人影，照明水晶的柔和光芒照映在她的长发上，反射出醉人的红色光泽，就像是无尽黑夜中的一道流火。
　　卡特……
　　“大小姐，是我！”我不假思索就喊道，“你没有受伤吧？”
　　她没有立刻回话，仍是继续斜背对着我们站在那儿，这让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先锋将军在哪？”奎因也发出疑问。
　　对呀，盖伦呢？进入坑道时他不是该和她一起行动的吗？
　　我心中忽然钻出一股火来。
　　那个混蛋不是应该一直保护她吗？那为什么现在抛下她一个人在这里？他现在人在哪？
　　怒火驱动着我的身体，仿佛我又忽然充满了力量。我放开奎因，大步向前走去。女斥候差点摔倒，她在我身后发出怨声，但我毫不在意。
　　“……不要过来。”
　　我听到卡特琳娜的低语，每个字都清清楚楚。但是我不能理解这句话。
　　“我说了，不要过来。泰隆。”她重复了一次，并叫出我的名字。
　　这时我站住脚步。
　　我看到她缓慢地转过头来，我还看到她的眼睛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像是含着什么难以道明的痛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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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可能更

　　就在这时，电闸跳动的剧声响起。从天花板上的晶管灯罩开始，所有设施上的按钮相继亮起光芒。通电？不对，这大概是研究所的备用电力，以防紧急事态。再然后，那些玻璃柱的内置照明也齐齐亮起。
　　此刻我看到了一直在黑暗中没有看到的事物，我也立刻明白她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了。
　　放眼望去，左右两排成百上千列着的、那深入远处的走廊看不见尽头的每一樽玻璃槽、那满灌的淡绿色液体中都浸泡着一个熟悉的人影；傲人的身材，不羁的刺青，还有那一头夺目的红发。
　　我难以移开无礼的视线，我甚至在震惊中忘记呼吸。
　　“卡特……琳娜。”身后的奎因缓缓开口，我想她读的正是刚才还没来得及看清的铭文。
　　是的。整个空间目所能及的玻璃槽中全是卡特琳娜……她们纹丝不挂，就像是全自动工厂上的运送的加工品一样。这一副吊诡无比的情景强烈地冲击着我的意识、钳住了我的喉咙。

　　“杂种！狗娘养的！”红发女子狂暴的吼骂打断了静寂的沉默，我有多久没有看到她如此愤怒了？
　　她疯狂地用刀柄凿击着玻璃，就连双手被碎片划伤也不在意。
　　“见鬼的战争学院！天杀的英雄联盟！！！”
　　她拉出那具几乎与自己难以辨别的女体，用刀刃狠狠地刺在那毫无防备的脖子、胸腹上，一刀又一刀，凶狠又毒辣。鲜血若她的红发般狂舞，染红了她的脸、她的衣襟、她的碧绿色的眸子。
　　“都去死吧！都给我去死吧！！！”
　　紧接着她又去砸碎另外一具，不知疲惫。她咒骂着，怒吼着，其中甚至夹杂着微弱的啜泣声。像个施暴者，又像个被害者。
　　我从未见到卡特琳娜表现出如此软弱的样子。但此时此刻，谁又能说她软弱呢？我甚至能够想象到换作是我看到同样的情景——不，仅仅一个凯文，都足以成为我的眼中钉了。
　　“这么说来，那些在黑市里私下流通的玩偶也不是谎言……”奎因低声喃喃。
　　我甚至不敢顺着她的话继续想下去，我已经能够猜测的出来为了推动更加庞大的进度发展，这些复制体还用在哪些难以启齿的商业用途上。既令我恶心，又让我出离的暴怒。
　　毫无疑问，卡特琳娜了解的不会比奎因少，而在亲眼看到这一幕时更感受到了更加刺骨的真相。以我一直以来所熟悉的那个性格，她所要承受的怒火绝对是我的百倍以上。
　　她现在很危险，她需要帮助。
　　我得过去。
　　如此想着，可我却在这时鬼使神差地迈不开步子。就像一年前冰雪节的征召大厅那时一样。
　　我到底是怎么了？
　　真的是因为精疲力倦，实在没有力气去发声、去抬步了吗？
　　不，不是这样。在提起盖伦时，我明明还能爆发出自己都要诧异的力量，仿佛还能将失职的他痛揍一顿的力量。
　　可我为什么又抬不动步伐？
　　天杀的，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直到盖伦的吼声若晴天霹雳般响起。
　　“卡特！停下来！”他厉喝着，飞快地冲了出来，一把夺过她血红的双手。
　　“盖伦……”似是在这时她才迟缓地反应过来，念出眼前男人的名字。
　　这时我才看清，盖伦的身上也带着伤痕，看来他先前的消失并不是完全没有原因。
　　在那之后更多的人顺着盖伦的足迹从昏暗中走了出来。锐雯、莫妮卡与血色精锐的成员们、还有赵信和无畏先锋的士兵们。所有人在这里此汇合了。
　　“已经没事了……你不要再做傻事。”他抱着她不断重复着，试图安抚她。
　　而锐雯也朝我抛来奇怪的眼神。
　　“你还好吗？”
　　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
　　奎因的年轻后辈也带着担忧的神情慌忙地朝她赶了过来——这个金发男孩因为跑得太急还摔了一跤，引来了华洛的嘲叫。
　　至于其他士兵，他们与莫妮卡一样，纷纷带着诧异的眼神东张西望，好奇地打量着这诡异的场景。
　　唯独赵信一直保持着冷漠而镇定的眼神，还有不若手上枪锋的警觉。
　　这一切，周围发生的这一切我都没有在意。
　　我的视线一直都在卡特琳娜的身上，自打我在这儿看到她起。
　　而现在又多了盖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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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跟我说看着虐，我想说上个贴的结尾已经给出警告了，能走到这里应该都是已经有觉悟的人
因为可以放开写了，所以虐的部分，甚至更虐的部分后面可能还会有。但我写这个无铭篇的初衷并不是为了喂ｓｈｉ的。而是为了治愈，治愈我自己，以及其他患了成长之毒的小读者们。谢谢各位一直以来的追随和支持，而这是我唯一能够回报的。

　　【诺克萨斯，黑色玫瑰。】
　　【联盟历２２年１２月２７日。】
　　……
　　【黑暗之中，红发女子的叫声越来越远。
　　“泰隆！！！”她气愤地喊道。】
　　停下来……
　　【黑暗之中，红发少女的眼泪滴闪闪微光。
　　“泰隆……”她啜泣着低语。】
　　快停下来。
　　【黑暗之中，红发幼女的小手印在玻璃罩上。
　　“泰～隆。”她呀呀学语道。】
　　给我停下来！
　　……
　　“这真是远出乎我意料的一场好戏……简直像一本长篇传奇小说一样有趣……甚至让我感到了一点震撼。看来我为此所准备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你说对吗？”
　　……
　　“达克威尔之子。”

　　借着模糊的酒劲与腹腔贯体的欲火，他终于抬起手环住了女子腰肢上的刺青。嘴巴也迎着她的挑拨缓慢张合。
　　泰隆舔舐着她的舌头，贪婪的汲取她的津液，似乎带着魔力一样，喉头的燥灼被渐渐熄灭。胸中的痛苦也奇妙的消退，高昂的情感随着狂跳的心脏呼之欲出，这种感觉他难以停止，也不愿意停止。
　　他抛开一切思绪，随着本能的冲动探出手来，顺着她的腰身上游。
　　是啊。他拥着怀中的女子，感受着那份柔软、那份温暖、那份重量想道。原来我一直以来渴求的，是你。
　　刺痒鼻子的红色发梢带着难以拒绝的微香，他松开她的嘴巴喘了两口气，睁开眼睛就看到她因亢奋而红润的俏丽脸蛋，碧绿眸子眼波迷离，没有喝酒却带着微醺的气息，可爱得不知所以。
　　“蓝焰酒？真是浪费……”小野猫皱了皱鼻子，露出古怪的笑容。
　　浓郁的酒气在泰隆身上流转，卡特琳娜低下头来拉开他的衣领，舌尖也顺着他的喉结向下游走、锁骨、胸膛，浸湿的酒液顺着肌肤被卡特琳娜的樱桃小嘴吸舔着，这让他感到触电般酥麻。
　　最终她移到他两腿之间的位置。
　　他迟钝地低下头，看到她正欲拆解他的衣裤，正如她是如何拆解他的戒备一样。他看到她挂着欲望与悸动的迷人微笑，看到那曲柔的血红发梢下暗金色的眼睛闪动着炽热的光。
　　暗金色的眼睛。
　　该死！
　　他猛地一震，快速弹起身来，将眼前的女子远远地推开。
　　周围的情景没有消失，但围萦绕在周围的幻雾消散了许多，引人发汗的温热也逐渐褪去，似是某种魔法被迫拆解。
　　“乐芙兰……你到底玩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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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让我明天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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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更结束序章，正篇蓄力

　　“你总是这样。从小到大总是这样……你总以为自己能够帮到我，然后就擅自主张替我做决定。”
　　她差点忘了答话，用细微的声音回应着，“不，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那为什么……为什么两年前你还要把我救回来？你已经知道所有人都把我忘了，你也已经知道她把我忘了，可你为什么还要把我救回来？还赔上了将军……如果不是你的坚持，那将军就不会消失！而那又有什么意义？你在那时就该想象得到，之后的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会受到怎样的遭遇，而这一切的下场全都是拜你所赐！你还真觉得……我会感谢你吗？”他一口气吼出这些，似是忍了很久。
　　锐雯再开口，却惊觉自己破碎的思绪已经完全无法组成一句话来了。无论是身上的伤还是剑上的伤，都不及他言语的分毫。她还想辩解，却发觉他说的没有错。只是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察觉到。只因为这一切没有发生在她身上。
　　“现在你都明白了？明白了的话就给我滚吧。滚出这里，滚得远远的。”
　　记忆中的某一幕画面不觉间重现，但远远没有眼前的情景冰冷，似乎血液都要被凝结。
　　“我不想再看到你。”被冰冷的视线凝结。
　　她颤抖着点了点头。
　　“好。”
　　她只说得出这一个字来。
　　泰隆的余光看到锐雯转过身去，灰色刘海遮住她闪着微光的眼睛，疲惫的身影拖着同样疲惫的断剑，缓慢穿过向走廊两边散开的队列。秉着黑色玫瑰总管的命令，知晓这个侵入者丧失战意后，则安静的保持警戒。
　　良久，他的余光还看到白发女孩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复杂的神色在泰隆脸上转瞬即逝，沉入黑暗消失不见。
　　“为了救她，你居然说出那样过分的话来。这可真感人。我该给你的精湛演技鼓掌吗，年轻的欺诈师？”乐芙兰那令人生厌的笑声勾回他的思绪。她挥手拨开房门，一道紫晶凝结的魔法传送门呈现在眼前。
　　“那都是实话。不管你信不信。”泰隆皱着眉头跟上她的步伐迈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