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会不定期更新……快放假了我会加油的

冬。
积雪覆盖的西山在落日余辉的映衬下被渲染上金色的光辉。金色的光芒如同流水一般扩散开来，仿佛璀璨的星空提早的到来。
不只是星空，今年的雪也来得很早。
来得……出奇的早。
卡卡西坐在树下慵懒地眯着眼，享受难得略暖的气温。冬日太阳偏冷的光线此刻比起周遭寒冷的空气显得暖了许多，给人一种沐浴在柔和的水中的舒适感。光线穿过树叶之间的缝隙传导下来，可以看见细小的尘埃在飞舞。这位银发的不良上忍毫无悬念地仍旧是低头沉浸在某些相当有意思的“好书”之中。
记得上一次如此闲适地享受冬天中的暖日还是几年之前，还在暗部是队长的时候。
嘛，反正个人也没什么变化，没差。
不，应该说……除了那个人以外都没差。
黑发黑瞳似乎是那个已经不再存在的家族明显的特征。那微微上挑的漂亮眼瞳似乎盛着一潭幽深的湖水，中央是一个吸人深入的漩涡，好像在吸引着他人去探寻其中暗藏的秘密。
那一族的血继限界也和他们一族的族人一样，充满了常人所不了解的谜。
卡卡西到现在还是不很清楚那一个灭族之夜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
想到他的时候卡卡西莫名地感到心脏一阵抽痛。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像现在一样冷，却多了一份生命的希望和柔和温暖。
鼬坐在他的身边沉默地注视着眼前干净碧蓝的天空。云不多，但很高，鼬漂亮的黑色眼瞳也澄澈得没有一丝杂质。冬日的风微凉却不猛，轻轻撩起鼬用红色的细绳束起的长发，发丝飘扬，顺滑得像水一样。
他说着的话突然止住了声音，直到鼬疑惑地偏过头来开口说话。
“卡卡西桑？”
那个瞬间定格，成为了卡卡西最珍贵的回忆。
为什么他会灭族？卡卡西无法想象那个拥有着异于同龄人的成熟和坚强的孩子所展现出的一切，和他在一起度过的岁月，都是刻意营造出的错觉。
他不相信那个怜悯地抚摸着忍猫的背部的孩子，会无情的摧残族人的生命。
他不相信那个浅浅微笑着抱着弟弟的鼬，会无缘无故地亲手杀死养育他的父母。
他不相信那个他爱着的鼬，会因为一己私利或是一时冲动而屠戮全族。
他以为他会忘记，然后让自己成为真正的雷切，面无表情的去面对曾经爱过的人。他会为了自己心中的正义而战，又或者说是为了木叶的安危而战，将一切威胁木叶的组织--不论是晓还是其他--全部切断。
然后他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那双黑色勾玉缓缓旋转的红色双瞳和匀称修长的身躯总没来由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知道自己是中毒了，深得无药可解了。且不论自己现在的实力是不是还能够压鼬一头，即使是可以，若是鼬将

将来真的和木叶走到了完全对立的境地，他真的能够毫无旁顾地痛下杀手吗？他真的能够……吗？
他知道是不能的。
卡卡西扬起了脸，站起来向来时的路闪掠过去。
鼬啊，现在的你在想些什么呢？
鼬啊，此刻的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鼬啊，你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没来由地脊背发凉。
春天会到的，那你会回来吗？
我又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向谁谈起你呢？
TBC

夜凉如水。
这是鼬第三十四次整夜失眠了。
此刻西西瓦村的瓦尔塔湖已经完全结冰，在这个全年气候湿冷的偏僻村庄里，湖面坚冰厚度可达一米多，连耕牛走在上面也不会破碎。
就好比此刻他已经冻结的心。
这一潭静谧的水隐隐缓缓流动在坚实的冰面之下，孕育着在春季都来之时将会猛然爆发的生命之息。鱼儿会隐在水的深处，等待着又一年希望的到来。
冰厚而实，就会寒冷而难以破碎，但一旦裂出了一条缝，只要微微加力就会瞬间传导出一整张蛛网般深邃而密密麻麻的裂缝。
进而，碎掉。
鼬非常清楚那条缝的位置，正因如此他极力隐藏，用自己的忙碌和痛苦的回忆包装它，用冰冷的外表和血红的万花筒修饰它，兜住所有柔软的感情，这样他才不会为情所累。
这样他的剧本才能一直一直继续下去直到他按照自己的预想在与弟弟的决战中结束自己短暂的一生，然后赋予弟弟新的力量。
而不是忽然心软，在执行的过程中自乱阵脚，最终前功尽弃。
瓦尔塔湖散发着月色的银光，微微笼罩的那一层朦胧的白色光晕宛如一层细纱。冰面光滑如镜，映照出他白皙优美的轮廓。鼬轻轻拨了拨没有束起的黑色长发，将袍子的竖领向上拉了一些，遮住半张秀丽的脸颊。
鸢墨色的瞳反射着淡淡的月光，也就是这时候，他才是真正的宇智波鼬，而不是“晓的S级叛忍宇智波鼬”。
不，也许谁都不是呢。他自嘲地笑了笑。真的做出这个表情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真的已经太久没有笑过了，僵硬的嘴角已经失去了对笑的感知，以前再熟悉的笑也变得生疏不已。
面具这种东西，能带，但不能带得太久。慢慢地入戏太深，反而忘记了自己当初是什么样子。天知道此刻坐在这里的宇智波鼬，到底是不是最初那个纯粹的宇智波鼬？
记得当初他在暗部的时候，那个有些极端又有些悲观的队长……
不，不能再想他了。再想下去，胸口处好不容易沉入水底的情感就要不顾一切地浮出水面，然后破壳而出了。
叛忍没有资格拥有这些温暖。
而且，我已不再纯粹。宇智波鼬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温柔善良的孩子，这么多年的叛忍生涯，我多多少少也染上了一丝杀伐果决，甚至会考虑救人是否值得，杀人是否于己有利了。
这样的我……已经不再值得你救赎和关爱了吧。
别浪费了你的表白，收回它吧。
我会殒命于佐助之手，若是兵刃相见的话，我将不会手下留情。
对不起，卡卡西桑。我并不是有意为之，实是被逼无奈，方才出此下策。
而你……最好永远不必知道真相。
鼬起身束起披散的黑发，墨色的瞳又在眨眼间变为鲜艳的血

血色，黑色的勾玉在中央缓缓绕心旋转。
真的凉啊。

居然真的没有人……悲伤以终老

好看呐，求更叫QwQ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
五九六九沿河看柳。
七九河开，八九燕来。
九九归一九，耕牛遍地走。
柳树枯了一冬，总算是微微泛绿发了新芽。还有些僵硬未脱的枝条散开如同柔顺的发丝。
顾影自怜的柳啊，可曾留住心爱之人？君不见忘川河旁妾梳妆。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奔流之川将何往？
卡卡西站在瀑布的顶端向下俯瞰。山顶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汇成清澈的溪流，溪流蜿蜒交错，好像在互相俯耳低语。渐渐地小溪汇成河流，水势越来越急，最终来到这最高点，喷薄而下。所谓飞流直下三千尺，大抵便是如此景象。
波之国著名的九梯飞瀑。
一级，两级，三级，以至九级。级级断层成蓄力之势。层层蓄力，九九归一，其声急急如雨，浩浩如雷，而复归于沉寂。此起彼伏，真可以称作绝无仅有，世间无双。
只可惜鼬此时不能看到如此壮观的场面。卡卡西轻叹一声，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像个伪诗人，没事乱发诗情不说，还像个老头一样多愁善感起来了。真要命。
他从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坏习惯，曾经的伙伴离开，就感伤得要死，难怪教出来的鸣人也跟他一样有这么个个性。
但也不是广义的“曾经的伙伴”吧。
让他如此感伤的只有三个。带土，琳还有鼬。即使只有三个，他们之间带给卡卡西的感觉也都不是一样的。
只有宇智波鼬，在他心中是绝对不同的。光是想着他的真相而百思不得其解，就已经让卡卡西心力交瘁了。
鼬的身上罩着一层神秘的纱，只有走近去触摸，他的轮廓才会慢慢在你脑海里浮现，而且令你找不到言辞去形容。现在卡卡西就是那双迷乱中胡乱摸索的手，正在想办法接近，并且拼凑出绝不会撒谎的事实。
想要见到他。
这个想法刚出炉的时候卡卡西自嘲地笑笑，且不论鼬是否愿意见他，他能不能找到鼬还是个问题。况且他真的做好谈话的准备了吗？万一鼬的事情是他不想看到的真相，那他改以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回答呢？万一鼬和自己一言不和打了起来，难道就直接开打，好不挂念旧情吗？
可能你做得到，可他不能。
还没准备呢。
流水的情，唯一的人。

组织的情报泄露了。
得到情报的砂隐忍者逃往波之国。
鬼鲛重伤，还未醒来。
这令鼬非常头疼。只身一人前往波之国，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他的写轮眼和晓袍过于明显地昭示了他的身份，最重要的是那里离木叶可比西西瓦离木叶近多了。
况且……他在那里的手下败将也不少。虽说都是手下败将，可联合起来，即使是鼬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问题也绝非易事。
但他什么都没说，点头首肯。
对着镜子，他整理自己的衣冠。顺滑的发丝根本无须梳理，乖巧地搭在他肩上和背后，属于宇智波一族的血红色双瞳中勾玉不断旋转，他低头看看右手无名指，因常年苦练手里剑而纤长白皙的手指根部，那枚象征着身份的戒指还在。
朱雀。
南方七宿，其形似鸟，位于南方，属火，色赤，总称朱雀。
这赫赫凶名，传之已远。卡卡西前辈恐怕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他看重和关爱的孩子，会屠杀全族，成为现在这令人胆寒，手中溢满鲜血的朱雀吧。
明明生着火的能力，却得了一副水的性子。而如今，水已经变成冰，天照也无法融化了。
就这样冰冻下去吧，他已经不想为自己考虑些什么。迪达拉追求着爆炸的艺术，飞段一心传播邪神教义，自己除了等待之外什么也没剩下。
是的，不过是具空壳而已。既然是空壳的话，就不必考虑结果以外的事情了吧？比如说，眷恋。
即使是这样，宇智波鼬还是木叶的宇智波鼬，对木叶绝不会有一丝二心。
他走出西西瓦的时候，在瓦尔塔湖畔遇到了一个女孩。
黑发黑瞳，脸颊早早的显示出俏丽的趋势。布衣布鞋，因为过早开始的劳动而显得有些脏兮兮。
“我见过您，您是借住在村子里的忍者，是吗？”她的脸颊红扑扑的，扬起充满了阳光的笑容。
很温暖，很干净。
也许如果没有那次任务，他依然能够留在卡卡西的身边，可能还能保有这样的笑容吧。这样……是不是就能像一个普通的忍者一样，拥有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力量，然后安安静静的生活在一起吧。
有时候他真觉得，人生幸福，莫过于此。所以他不喜欢战争，不喜欢拆散生命与生命。那是罪过。
可是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做与不做并不是由想与不想或喜欢与不喜欢决定的。身不由己而随波逐流的时候太多，流到最后有的人圆融成了鹅卵石，而更多的人却是灰飞烟灭。
他想他大概不是鹅卵石，但也还没到灰飞烟灭的程度。不过，快了。
“是的。”他轻轻地回答，不知该说些什么，不如干脆沉默。
“您要走了吗？”女孩看着他的行李闷闷地说。其实那里面除了微微洁癖的鼬带上的几件衣服和极少量的货币以备不时之需外，

什么都没有。
他没有什么好带的，既不牵挂谁，也不需要什么帮助，确实没有几个人牵挂他--谁吃饱了撑的记挂一个S级的叛忍？估计也就是复仇心切的佐助会天天心心念念地惦记着他了。
“嗯。”他的回答仍然很简短。
离开啊，也许以后也不会再回到这里了。安静祥和的日子，的确不适合他的模样和他的手里剑。
“那……有时间的时候，能回来看看吗？到那时你在的时候栽的花会开得很美，我会替你照顾它们。”
少女眼中的期冀有些灼伤他的眼。佐助每次要求他陪自己训练时那又紧张又期待的眼神太纯粹天真了，就像这个女孩一样。佐助的轮廓和她的轮廓开始缓缓重合。
“好。”他听见自己说。
他冰冷的脸颊有些艰难地勾起了一抹极淡的笑容。温柔的，宠溺的，像对待自己的亲弟弟。
这么做是对的，对吗？卡卡西桑。
你也希望我还像以前那样吧。

啊啦，我来惹(❁´ω`❁)

发现一直忘了打章节。。。。补个
Chapter 5
你是雪域红尘仙，只怕负了菩提。
你是三世打渔人，却要离了心意。
<<<
卡卡西的头发白了些。
那是真的白，而不是平时那种闪烁着似乎要发光的银色。
他的血似乎要凝固，身体好像要冻得僵硬，却执拗地雕塑般站在原地。这瀑布是如此熟悉……熟悉得像是那个人就在身边一样。
有人劝过他要他下来，可到了最后已经没有人敢于靠近了。千鸟鸣叫着几乎覆盖了全部的区域，敢问谁愿踏雷池一步？
卡卡西在等。这里给他一种强烈的感觉，前所未有--鼬真真切切就站在他身边，甚至给他一种错觉，只要他等，他就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只要他愿意等。
只要愿意。
原本他打算前一天就回木叶，可当他刚刚站在瀑布顶端的时候，他眼中的泪水就禁不住地快要掉下来。这里太邪门了，他没有办法解释这种突如其来的强烈思念。随着鼬的离开他的心脏被撕出了一道骇人的裂缝，汩汩流淌着鲜血，而原本被时间慢慢缝合的伤口，此刻却被不知名的力量再次撕裂。
他不可抑止地回想起那一天他对鼬坦白心意的时候，鼬微微睁大的眼睛和当晚明亮的月光。轻轻的晚风裹挟着淡淡的温暖和湿气，蝉鸣和蛙声混杂在一起，飘荡在荷花盛开的荷塘。
他和鼬甚至没有机会住在一起，就被迫分离。
如今他已无比确定，鼬决不是单方面“想要”灭族，也绝不是自己要叛逃出村。他一定有其他的理由，促使他必须这么做。
如果当面去问的话，鼬会回答吗？
他闭上眼，实际上他的双腿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存在。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似乎上一次还是因为把鼬的拖鞋摔进了厕所，，被损友建议无论如何都要弄出来，蹲了半个小时还是一无所获，结果脚就麻了。
动一下就又麻又痛，还不如就一直留在原地，走马灯一样思考从前的事情呢。
直到他的腿再也没有办法支撑他的体重，否则即使在此风化成了岩石和雕塑，他也会一直站下去。这是他当初对鼬的誓言。
鼬没有答应他，也没有否决他。
他甚至还不知道鼬究竟是怎么想的，还没来得及去体会鼬的思想和信仰，唯一能够确认的是，自那次之后他和鼬之间的距离模糊了起来，鼬对他的态度虽然一直没有挑明，但很明显那朦朦胧胧中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地改变，因为鼬对他的确是柔和了不少。
他不知道鼬的态度是否和他一样明确和持久。但鼬看着他的眼睛微微勾起嘴角的次数变多了，开口叫他名字的时候也不限于任务的合作了。
卡卡西自私地把它解读为鼬对他还是在乎的。
或许鼬真的是在乎他的吧，正因为如此这次

他不能放弃可能会见到鼬的机会，也正因为如此他现在站在了这里等待那一丝渺茫的希望。
一直到……他终于支撑不住地倒了下去。
幻觉吧，是幻觉吗？
他隐隐约约看到了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颊。
感动得要落下泪来。
就算是真中了幻术，也甘之如饴。
干脆……别解开了。
就当旗木卡卡西就此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受到召唤，立刻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