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即将完结预警
(这个应该算是甜吧哈哈哈哈哈=_=)
在你离开的时候务必回头看看。
撒旦在左,天使在右。
至少还有我在为你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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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见佐助之前鼬还有些兴奋。
那种快要卸下重担的愉悦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他苦苦坚持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
但在那之前,他必须真正地履行对那个唯一和他做过约定的女孩的承诺。
那是他想要做的最后一件事。
他不后悔,甚至不紧张,接下来他只需要按照计划一步一步地来即可。
这个世界原本很精彩,他也可以很精彩。早熟的他原本为自己制定了一个非常长远合理的目标并且在不断地思考生命存在的意义,可造化弄人,他的一切都因为那天晚上的一场突然的会议和另一天晚上沾染的满手血腥而成为泡影。
事到如今再去想这些也没有意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他虽不是向命运低头的人,可也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既然如此,让这朵注定盛开就是为了凋谢的花开得灿烂如火,就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而在凋谢前最为盛大的绽放在明天开始,也在明天谢幕,然后被层层泥土掩埋。
西西瓦村依旧,瓦尔塔湖依旧,这座积淀了他不少回忆的小村像是没有时间的流动一般,如此静谧如此祥和,能勾起内心深处最为温暖的回忆。
光与影似乎很眷顾这个平和的地方,日落时夕阳的余晖呈现出暖金色的光晕,闪耀着亲切的氛围,再更有名的自然就是那凉夜中月的光辉。
温泉水洗凝脂,他突然想起这句话。
若是有下辈子的话……就在这里做个普通人吧。去钓起那些没有钓过的鱼,种下那些没有种过的花,在屋檐下望着衔泥筑巢的燕子一看就是一整天,然后在它们飞往南方过冬时,再盼着它们来年春天回到家吧。
家。
如果真的有下辈子的话,希望能有一个安闲的家,轻罗小扇扑流萤也是一种不错的景致。
“鼬啊,你的视力,究竟下降到什么地步了呢?”
没来由的又想到了他。算了,既然明天就不会再想起任何人的话,今天就放纵一下自己也无妨。命运的车轮已经开始转动,这个时候无论做些什么都已经无法改变结局了。
还好直到那个时候卡卡西还没有想起他来。
轻车熟路地走到自己借住的屋子门前,不出意外的,这里还是老样子,一点儿也没变,甚至屋子里也没有传来任何查克拉的痕迹,还是没有人住在这里。
实际上鼬为自己的小小私心而略微有些欣喜。
忽然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愣在了原地。
“当你回来的时候,你的花会开得正好,我会替你照顾它们。”女孩清脆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他的耳畔。
伸出颤抖的指尖,触摸那抹即使是眼睛已经看不太清楚也无法忽视的艳红色——那是山茶花,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开放过的山茶花。柔软,细滑,饱满的花瓣,是充满了生命力的花瓣,是火的颜色啊。
他微微地笑了起来。
想不到有朝一日还能看见不是血的红色,这样美而纯粹的颜色。
她兑现了诺言,真的让山茶花开了。这是在告诉我万事皆有实现的可能吗?
真好啊。
————
卡卡西很早就知道鼬最终还是回来兑现诺言了。从他出现在村口开始他就已经发觉了他的到来。
那熟悉的身影逆着光,显得更加单薄脆弱。
他隐藏了自己的查克拉,站在窗前看着鼬静悄悄地走过来,黑色的长发流水一般倾泻下来,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边。
他总是这样静静的,什么声音也不发出来,从不向他人求救,只是一个人去承担他所认定的自己的命运。
这几天他在这里慢慢地踱步,没有动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他想象着鼬在窗前抬眼望着月亮,想象着他用那双修长的手指一点点地整理本就不多的物品,想象着他规规矩矩地坐在床上回忆着以前的事情……直到今天真的看到他本人出现。
他看着鼬在山茶花前驻足伸出手去抚摸,眼瞳是原本美丽的鸢墨色。
然后他看见鼬笑了,是那种熟悉的浅淡的弧度,但它确确实实存在。
所以他也笑了,因为那是他精心准备的山茶花。他忽然想起故事中那个撕裂丝帛点起烽火只为博美人一笑的皇帝,或许抛开这么做的后果和昏庸无道的态度不谈,那位皇帝的心中也是像自己一样充满了纯粹清淡的愉悦吧。
他开门走了出去。鼬立刻从自己的世界中清醒,警惕地望向门的方向,看到模糊的影响之后他微微失神了一会儿,然后无奈地笑了起来。
“卡卡西桑,你果然还是记起来了。”
“我以为你会认不出我来?”卡卡西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调笑的意味。
“别小看我啊,好歹我还是稍微能看见的。”鼬难得顺着他说了一句玩笑话。卡卡西注意到他的眼神既不像月读的那次一样模糊不清,而是温柔的,带着神采的眼神,看起来很平和,很愉悦。
“这次你可不会再删掉我的记忆了吧?”
“当然不会。别说是为了你,我还得留着劲儿去见佐助呢。”鼬的眼睛因为笑意而微微眯了起来。
“你果然还是……”
“如果你想在这上面说服我的话,就不用白费口舌了。”鼬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你还想愉快地聊一次天的话,就换一个话题吧。”
卡卡西闭了闭眼,识趣地换了个话题。
“我的书是你送回来的?”
“……卡卡西桑,看那些不好,你以后要少看。”鼬皱了皱眉,那交代后事般的语气让卡卡西心里一酸。
“你吃醋了?”
“卡卡西桑。”
“啊哈哈,没有没有,我开玩笑的。”
那个晚上像梦境一般不真实。他们聊了很多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讲,而鼬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鼬,你还记得那次告白吗?”
“……嗯。”
“我爱你。”
像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说一样,鼬有些诧异地抬起眼看着他,又迅速地垂下了眼帘。
“卡卡西桑,你明知道我……”
“我知道。”
鼬疑惑地歪着头看了他一眼,让他莫名觉得这个眼神就像看一个奇怪的神经病一样。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卡卡西将目光放空望向远处,“那么鼬,这辈子我回眸多少次了?”
“老实说我没有数,卡卡西桑。”
“哎?要不要这么认真……”
“但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鼬轻笑一声,“那我们现在坐在一起,前世该回眸了多少次?”
“咳,别在意那些细节。那么如果要你把你对我的感觉用一个词来打个比方,你会比作什么?”卡卡西盯着鼬,“这个问题你今天必须回答我,你已经回避了很多次了。”
鼬想了想:“那就流水吧。”
“流水?”卡卡西有点没懂,“为什么是流水?”
“那个就自己揣摩吧,卡卡西桑。”鼬起身,“我得走了。这一次就会是永别,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离开的时候务必看我一眼吧。”卡卡西的目光有些怅然若失。
“当然。”鼬再次勾起了嘴角,令人目眩的笑容,“再见。”
“再见。”
再也不见。
卡卡西第一次用这个词的这个意思,就是这次诀别。
流水缠/绵回转,清凉而温柔,或许有一天它会被严寒所冰冻,但总有一天在春日暖阳的照耀和温暖下它会融化,然后再次奔腾起来。
就是这个意思啊,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