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张佳乐披了件外套来到会议室,刚刚退了烧,还需要注意保暖,别墅里是中央空调,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让大家都热着,所以还是自己注意吧。
“身体好点啦。”冯宪君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收集到的资料里,知道张佳乐来了看都没看他一眼,全凭听声。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张佳乐毛遂自荐要差事。
“来的正好,你不是西班牙语挺好的吗?有一份据说是jelly·z的私人海航日记,你尝试着翻译一下,年代久远了,纸质很稀松,拍照和翻页的时候小心点。林敬言,一会儿帮他一起弄一下。”冯宪君一边研究地图一边说。
“好的老师。”林敬言小心的拿着jelly·z的航海日记和张佳乐去处理了。
等张佳乐和林敬言弄好影印版的时候太阳都要落山了,抱着刚刚打印好的航海日记,张佳乐粗粗的看了一下,因为手写的东西易损,这本航海日记已经破损的不成样子,外封因为是木制的关系堪堪还能看出一些哥特风格浓郁的图案,按照时间推算应该是十九世纪初期的产物,照这个精致程度,肯定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起的。内芯有很多残页,仅剩的一些有价值的内容也有很多字母模糊不清,缺失较少的,张佳乐能猜出一些,有些缺失部分太严重,即使结合上下文也很难猜出jelly·z想表达出得意思。张佳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拿出笔记本和I PAID。
加油!你可以的!张佳乐给自己打气,一头扎进了翻译的漩涡。
“jopin·sun送了个本子给我,是这次大战的战利品,我从没想到我们在海上碰到的第一个敌人竟然是珍妮弗,那个著名的女海盗,也只有女人会喜欢这种带图案的本子吧,虽然并不想和对方发生冲突,但她似乎不是这样想的,战斗很激烈,我们的水手们很英勇,他们的能力超出了我的想象,我该佩服jopin·sun的领导力吗?哦,不,不能告诉他,那个自大的家伙会骄傲的。”
“今天是此次出海后的第十五天,船队清算了一下我们各项储备的剩余,我想我们应该去干一票了,虽然剩余量还很可观但坐吃山空并不是个好习惯,我想我该去和他商量一下。”
“今天的天气很好,凉凉的海风夹杂着海盐咸咸的味道,我爱死这样清爽的清晨,但昨晚的暴风雨真让人心有余悸,万幸的是我们并没有伤亡,最近jopin·sun总是待在百花号上,让他回落花号他也不去,晚上总睡在我的床上,我想我们该考虑靠岸了,最近船上的气氛有些躁动,该考虑让水手们下船发泄一下了……”
因为缺页的关系,翻译的这些内容除了第一段有明显的时间指向,另外两段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张佳乐无法估计第二段的“出海后的第十五天”是不是他们船队组建后第一次航海的第十五天。
如果是的话就好了……张佳乐转着笔自顾自的想着。不过……用笔尖戳了戳第三段那句“最近船上的气氛有些躁动,该考虑让水手们下船发泄一下了……”这真的是他能想到最文雅的词汇来形容这句话了,其实jelly·z写的原话是“好想让那些公狗滚下我的船,在我发疯之前一定要到达阿尔及尔,我要把他们通通踹下船,让那些垃圾们知道知道只会用下半身思考是什么下场。”张佳乐嘴角微微抽搐,这是多大的怨恨啊,不只是用词,那一页这几句话写的龙飞凤舞,弄得他差点认不清字母,张佳乐默默地看着这句话,学了这么久的海洋考古,他已经很能理解水手们在船上生理需求的压抑,jelly·z作为船长每天和船员们一起生活不会不知道情况,但从文字看来,他是真的对这件事很生气。
哎呀,为什么呢?张佳乐摇摇头,觉得这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内心将jelly·z划归到了“性冷淡”人群。 不知道jelly·z知道后人因为一本缺了页的航海日记就坚定的认为自己是个性冷淡会不会气的活过来。
忙了半天,张佳乐揉揉有些饿了的肚子,看了下表发现已经十二点多了,自己已经坐在书桌前五个多小时了,起身做了几个伸展运动,活动活动僵硬的脖颈和肩膀,张佳乐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他知道邹远会放一些食物在厨房的冰箱里给他们这些考古人员当宵夜,但愿这个时间还没有被拿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