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大结局——若萱,嫁我。
两剑抵恩怨,两伤消情仇。失去砚台和蓝愁的痛,天水崖那一剑就当还了吧。唐家和平静的仇,绝杀密林这一剑就当还了吧。我杀了你,你也杀了我。那那些恩恩怨怨就都随着我们的死而尘封吧。如今便当是重新活过,我们都为自己、为彼此活一次。
——题记
当若萱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小竹屋里,是个她从没见过的地方。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么?她记得她杀了廷哥然后又跟着殉情了呀,怎么还活着?对了,好像她刺向自己心口的时候匕首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难道跟这个有关?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身上衣服完整,胸口的伤好像也被谁处理过了,似乎她是睡了很久吧,因为这伤口看起来好像都好的差不多了。谁救了她?那廷哥呢?可曾得救?不,她真是傻了,廷哥都断气了怎么还可能起死回生呢。她要去找廷哥的尸首。她要去找他。
一打开竹屋的门,满目红色,到处都挂着红绸。若萱诧异不已,这里看起来倒像是要办喜事的样子。她沿着回廊不停走着,沿途竟是没有遇到一个人,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直到她走到大厅,看着布置成喜堂的大厅,若萱愣在了门外。
她的双眼顿时升起了水雾,一个人正背对着她站在喜堂前布置着大厅。那个背影,她从不会认错。
那人感觉到身后的响动,转过身来。那双神采奕奕的双眸望着若萱,缓缓绽放一笑,伸出一只手:“若萱,嫁我。”若萱捂住嘴,怕自己出声就惊醒了这梦。这一定是梦!看,廷哥!是廷哥!他好好的站在她面前,他的眼睛好像都看得见了,他对她伸手,向她求娶。这么美好的梦,她不想醒来。
萧廷一下就猜中了若萱所想,心下无奈,又好气又好笑,摇头轻笑,怎么还是这般孩子气。他走过来,拉下若萱捂住嘴的手,握在掌心。右手轻弹她的额头:“疼不疼?”若萱恍恍惚惚地伸手摸了摸额头,呆呆地回答:“疼。”说完才反应过来。
“我没有在做梦?廷哥,是你,真的是你吗?”
“是我,是我,真的是我。我们都好好的。”
“到底怎么回事啊?”
若萱高兴地又止不住泪,扑到萧廷怀里紧紧抱着不撒手,生怕他又不见了。
“哈哈哈,小女娃,小廷要被你抱断气了。不如别抱了,用亲的吧。亲断气可比抱断气享受。”一个浑厚的男音突然从门外传来。一个老者拎着几个酒坛大步迈进来。
若萱不好意思地从萧廷怀里退出来。擦擦眼泪,看着这个老者。“他是?”若萱疑惑地看着萧廷。萧廷又把她抱回怀里,笑着跟她解释。
原来,这位老者就是萧廷的师父天鹰老人。萧廷老早就私下寻找天鹰老人,本来是打算探听他失去的记忆的,想问问师父知不知道。后来则是因为要与若萱成亲,想请师父做证婚人和高堂。
布置礼堂的前三天天鹰老人就出现了,但为了给若萱一个惊喜,萧廷没有说。那日是天鹰和萧廷一同布置的礼堂和婚房。可是若萱一大早去绝杀殿,萧廷就觉得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与天鹰商量着,觉得这事情没那么容易过去,就算绝杀殿放人,武林正道只怕也依旧会群起而攻之。
天鹰认为他们两个要想平安退出江湖,不问世事根本就不可能。黑白两道都不会放过他们两个。只有诈死,让黑白两道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两个死了,才不会有人追着他们不放,打扰他们的生活。所以天鹰配置了龟息丸。这些年天鹰为了医治自己的眼疾苦练医术,竟也有所成。
那日在林中,天鹰觉得正是实施这一计划的大好时候。所以他给萧廷使了眼色,萧廷会意,趁机服下了龟息丸,造成了假死的现象。其实当时若萱的剑刺得并不深,只是流得血多了些,看上去比较严重的样子。当然啦,假死并不是真死,所以之后若萱的话和行为,他是都有感觉也都知道的,只是不能言不能动,干着急。
好在天鹰阻止得及时,用石子悄悄打偏若萱自尽的匕首,偏离了心口几分,否则,假的也变真的了。不过,虽是偏了些许,但那伤是实打实的,加上她本来就重伤在身。这一下子雪上加霜险些就真的去见阎王了,好在天鹰医术高明,硬是把她抢救了回来。
这竹屋就在天鹰这些年隐居的一个小山谷里,与世隔绝很是美丽。谷口设了阵法,一般人进不来。这段日子天鹰不断在帮昏迷不醒的若萱调理身体,并同时医治好了萧廷的伤和眼睛。估计着她该醒了,所以今日一早,他们二人就把这竹屋布置了一番,好让他们能够顺利成亲。
“若萱,嫁我可好?”萧廷低头含笑地看着笑靥如花的若萱。若萱抬头,望进满眼都是她面容的双眸,郑重点头,“好!”
一身大红喜服的若萱盖着红盖头由天鹰扶着跨进礼堂。同样一身喜服加身的萧廷站在堂前看着,满心幸福。伸手接过若萱的柔荑。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萧廷掀开若萱的红盖头,“娘子。”若萱笑弯了眉眼,“相公。”
天鹰递上两杯酒水,两人接过,相交而饮。竹屋外“嘭”的一声,烟花四放,满天光亮。“烟花!”若萱惊喜地拉着萧廷跑向屋外。
“你怎么连这个都准备啦。好漂亮啊!”
“你开心就好。”
“你这么宠我会把我宠坏的。”
“我的娘子,我不宠谁宠。宠坏了才好,那你就离不开我了。”
……
我们都太假装,让回忆那么伤。爱是有多荒唐,恨也能愁断肠……
我们的相杀是因,我们的相守是果……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