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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意天下0621>【搬文】《冷草咸池》作者: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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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刚穿越到新的身体里,易楚岫就被送去给皇帝做男宠,幸好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还管用,保住了身体还谋求了官位,本来想着为国为民好好当官,没想到却因为醉酒和皇帝发生了关系。
命运多舛的楚岫只好落跑,后来看天下百姓疾苦,只好回去继续做官,勤勤恳恳工作,对皇帝保持高度警惕,一路扶摇直上,有了钱有了权,也不那么怕皇帝了。
只是,明明是想做丞相的,为什么最后还是做了皇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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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6-21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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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里的皇上,选秀时都是选的美貌女子,并不选男子。现在宫里的几个男妃男侍,都是大臣或是别国皇上送的礼物,这几位男妃男侍也不是很得皇帝陛下的宠。由此,李义知道皇上是不好男色的。
            现在的承国重武轻文,廉太师原来是太子少师,太子登基成了现在英明的皇上,太子少师便成了现在的太师。廉太师说是皇上的老师,其实不怎么得皇上喜欢,空得一个名头,没什么权,也管不上什么事。
            于是这次,太师就想趁皇上寿辰,为皇上送去一个美人,给他还算成气候、已在军中任职的二儿子谋一个监管粮草的都尉官职。这监管粮草的都尉不受将军节制,直属皇上管辖,是一个很有权、很得皇上信任的职位。
            以上消息不是每个人都能知道的,不过李义他自有自己的渠道。不过,给一个不好男色的皇上送一个漂亮公子过去,他怀疑太师是否能够成功谋到职位,毕竟这个官职很多人都在争。
            前几天知道,送进府中的那位公子,由于誓死不愿做别人的男宠,即使是皇上也不行,所以太师只好把他关起来教训。李义听说为逼他就范,已有四五天没给他饭吃了,还用不会留疤的严刑,想那太师一把年纪,也真是心肠毒辣!
            本来这些都与他李义无关,不过,由于他在太师府待了太久,算是资格最老的护卫,自是比一般护卫得信任一些,今天那个公子的照看活就摊到了他的手上。
            其实李义也知道这是一个很差的活计,既不能让那个公子死了,又要折磨加劝说他,让他答应太师的要求。
            李义站在石牢的门口,里面是阴深深的一片,几盏小的油灯亮着昏黄的火,感觉如鬼火般在里面静静招摇;在这春寒还没过的时节里,这里最是让人想避而远之。
            李义吐了口气,“他娘的,这别人不做的活全推到老子身上来!”狠狠的踢了一脚石牢那有些朽了的木门,木门在他的身后晃着,他走进了那个将带他入命运轮盘的牢房。
            侥是李义这个见惯惨状的汉子,看到眼前的情景,也不得不在心里对自己的主子太师吐几口口水,骂一句,“他娘的,你当别人不是人了!”
            石床上的人最多十五六岁,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漂亮一点的小娃儿。脸色青白,这么冷的天,只一件单衣蔽体,那白色单衣上也是血迹斑斑。双手双脚被锁上了,呼吸弱的让来人以为他已经死了。
            李义一向被人说成是妇人之仁,看到这个情景,他只得拿着钥匙赶紧把那石床上的人解开。搂在怀里,怀里的人如婴儿般弱小、虚弱。
            李义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那帮崽子看到此人要死了,又怕太师怪罪,才把这个人推给他来照看。
            李义感觉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来,才把手抵在这个虚弱的人身后,将一股暖暖的内力输了过去。
            好半天,怀里的人终于有了丝动静。李义看着他,那缓缓睁开的眼睛,神采被挡在长而浓密的眼睫后面,眼瞳是清亮的琉璃色,如同被一层薄雾蒙着,吸引着每一个探究的人。现在那眼里是深深的迷茫,迷茫的看着身边的人。干裂的嘴瓣开合着,发出虚弱的声音,李义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只好把耳朵贴了过去,才知道对方在说着,“冷,冷……”然后又是要水喝。
            李义看着眼前的人,怜悯之心从没有这么强烈过。看到对方定是神志不清,他实在不想他再受这样的苦,或是让他就这么死了,或是就接受被送到皇宫吧!
            不过李义为了他的饭碗,当然是不能让他死的,并且他认为去给皇上当男宠并不是什么坏事。于是就做了他认为应当的事,他低低缓缓的说着,“你是答应了太师的要求,是吧!轻轻点一下头,你就不用冷了,还可以喝到水!轻轻点一下头,……”
            他怀里的人根本没弄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茫然的把他看着,看着他的嘴,最后不知是听明白想通了,还是只是顺从了他后面的话,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李义很是高兴的抱着他出去了。他终算完成这个任务。
            心里松了气,只要他答应了,太师府自是会把他照顾的很好的。


          6楼2017-06-21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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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飞花似梦
              易杨醒来的时候,是在层层被褥之中,被褥柔软而温暖。
              但是身体上的疼痛并没有因为舒适的环境而减弱,由于受了伤,又寒气入体感染风寒,他一直是昏昏沉沉的,不知身在何处。
              当他真真正正清醒过来,是在被李义抱出石牢后的第六天了。而这一天距皇上的寿辰只有两天。
              由于一直是用的上好的膏药,无论是身体上的鞭伤,还是手腕脚腕上的勒伤,都好的差不多了,不在近处仔细看,根本看不出痕迹。
              他养伤养病期间,太师也来看过几次,但仅仅是看了几眼,交代照顾他的人仔细,就匆匆离开了。在对他养伤的速度放心之后,太师就没再来过。
              易杨坐在小院里的桃花树下,满株桃花竞开,粉红的花朵映出一片纯净的地界,微风吹过,花雨直下,花瓣在空中旋舞,慢慢飘落。地上是一层粉瓣,易杨扬着脸感受着从桃花间逃落的阳光,那样温暖耀眼。
              这美丽的阳光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涤荡着世间丑陋,让一切变得明了;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天生一人,必有一路。
              在养病的几天里,身体上的伤痛固然让他难受,但是脑子里交替不断的模糊片段更让他无法适从。
              他有一种蝶梦庄周,庄周梦蝶的感觉。不知道自己是那个在现代化高楼大厦里生活的易杨,还是这个在山清水秀间成长的少年易楚岫。
              不论心里怎么挣扎,他终是要接受现实,面对现状。
              后天就是被送入皇宫的日子,现在的易楚岫看似平静坦然,谁又知道他的心里是多么的害怕和茫然不知所措。
              他才来到这个世界几天,虽然有原来的易楚岫的记忆,但是除了那些模糊的画面和一些模糊的认知,对于这个世界,他根本是一无所知。
              易楚岫深吸了一口气,入鼻满是桃花香。他紧闭上眼,阻隔眼前桃花纷繁,将这个世界的事再理一遍。
              这个世界和他原来所处世界曾经历过的三国时代很相似。以儒家思想为正统思想、信仰佛教划出来的中原有三个国家,三国成鼎立之势——北方承国,南方锦国,西方颐国。
              他现在所处的便是北方的承国,已是三月底,这儿的桃花却依然艳丽绽放着,南方的此时,桃叶定已满枝了。
              根据记忆,将他养大的是他的静姨,他被告知,他的父母双亡,是静姨收养了他。静姨是一个很多才又美丽温婉的女子,虽然这样,她却一直守着楚岫没有嫁人。易楚岫的这十六年都是和这个静姨相依为命。
              这十六年,他和静姨住在离承国京城琼英不远的小镇上,仿佛他们总有用不完的钱财,生活很惬意无忧,他所学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是静姨所授,这样长大的楚岫是一个快乐的孩子,好的教养让他看起来比琼英里的大家子弟更加优雅从容。
              但是,变故总是在你想不到的地方出现。静姨到琼英来办事,很多天过去了还没回来,楚岫让很多家仆到琼英来打听找人,最后都没有结果,没有办法,他只好自己来了。人啊,总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刚来琼英,他就不知被什么人迷晕绑了,醒来时,绑他的人居然让他去给皇帝陛下做男宠,这让他一个堂堂男儿怎么答应,再说他还要出去找静姨,进了皇宫还怎么找呢?
              把楚岫的简单人生和被绑进府的经过回忆了一遍,现在的楚岫不得不感叹这孩子太单纯了,对世事简直是纯如一张白纸。
              看他静姨如此厉害,要这样一个女人来专职养他,就知道他自己的身份不一般,而这个小孩子却什么都没想,他静姨每月会规律的离开几天,他甚至也从没有问过,从不去想生活中的奇特之处,他是连孩子本能的好奇都没有吗?这个楚岫真是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如果不是他来占据了这个身体,易楚岫便已经死了吧!他眯上眼对着天轻轻笑了,谢谢你,楚岫,给了我这个身体,我会好好的活着,活得强大,活着做我自己。
              无心人做无心事,他这一笑,顾盼之间,已是一笑倾人城。


            7楼2017-06-21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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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太师从院门雕花孔里看着院子里的一切,那个孩子可不是一般人。把他送给皇上,皇上现在察觉不到什么,当他知道的时候,定会是廉家荣宠的时候。更何况让那个人的孩子做被他仇人压的男宠,他怎能不激动。
                “把他照看好,不能出什么差错。我请的教习公公今晚要来,让他做一下准备。”太师低哑冰冷的声音吩咐着身边的人。
                “是,老爷!”
                易楚岫心里很是郁结,昨天晚上他被一个老的掉牙的老太监,逼着学房中之术。这个房中之术可不是一般人想的那样的,对他来说完全是侮辱。
                被一个老太监指着或者摸着他的身子,要他这样做那样做,对他来说那些全是他不可想象的乞辱乞怜动作,也亏的这个身体的柔韧性,对前世的他来说完全是不可思议的姿势,这个身体居然都能做到。要不是他拥有这个楚岫的记忆,他都会怀疑这个身体练了传说中的软骨功。
                最后,他都忍不住想将那个老太监送去西天的时候,那个老太监终于发话说好了,并且还夸了一下说他不错。这种事不错能有什么用!易楚岫在心里气的冒火,不过面上还是一脸很感激他的样子。
                他总算还是忍了下来,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他看着院里不断飘零的桃花,没有桃花笑春风的惬意,他为他的前程忧心,叹了口气,握紧拳头,即使风萧萧兮,眼前无路,他也要走出一条路来。
                老妈不是总说,天生一人,必有一路。既然老天爷让他来了这里,他的存在便已成合理,他要活着,作为一个人,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昨晚的事,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他是无论如何不做别人男宠的。
                明天,我不会让众人失望!
                明天,决定我的将来,也决定你的将来!
              第三章背水之战
                虽已是春末,但是北国的晚间仍是很冷。
                楚岫侯在大殿的侧厅耳房里,他是作为礼物被带进皇宫的。他甚至没有权利看一眼古代的恢宏皇宫建筑。坐着没有窗的小轿被抬进了宫,让他下地的地方便是这个皇宫里的小院子,说是侧殿里的一角。
                这里除了他还有几个美貌的女子,不过除此就没有别的男孩子了。看来他知道的情报没有错,这个承国盛源帝的确是不喜男色的,不然别的大臣或是别国使节送上的怎么都是美女呢!他觉得这个送他来的太师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有阴谋。
                坐在一群美女中间真是不自在。
                幸好,他不是来以色侍人的,不然这么多美女,他也肯定没有出头之日。再说,红颜最是易老,他现在拥有青春拥有美貌,这又能持续多久呢!
                他感叹之余,在心里默默的想着见到皇帝应该说的话,这一场见面,这一席话应该是他这一生的赌注了。他不是赌徒,但他知道,这是只能赢不能输的赌局,一输则全亏,自此,他将要被埋葬的就是他的一生。
                他的命盘如何,全靠这一次面圣了。
                每个人都静静地坐着,身姿端正,背挺得笔直。他们在等待着自己被召唤。
                楚岫打量着对面的人,她们都是盛装打扮,华丽的衣裙,精心的妆容。都不过二八的年华,人生中最美丽的时节,她们将被送到君王的面前,将她们的一生献给他。从此,只为君王的笑而笑,为君王的愁而忧,为君王的冷落而哭泣,在寂寥的深宫里,白了头发,熬断了青春。


              8楼2017-06-21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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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他也成为了等待君王临幸的男宠,他的命运只会更加悲惨,他不能母凭子贵,他的壮志、他的想自由飞翔的翅膀都将被折断,他不仅会活在身体的囚笼里,也是活在心的囚笼里。密闭的空间终将锁住你想飞的梦想。当心也飞不起来的时候,那是人最深的悲哀。
                  从不远处传来的宫乐声很是悠扬,那是一个热闹的场所,灯红酒绿。
                  夜风从窗户吹进来,楚岫打了个寒颤。
                  他和那些送给帝王的女色不同,他要用的只是他的身子去魅惑帝王。现在,他的身上只穿了一层红色的薄纱,虽然还披了一件薄披风,但是这温度只有几度的夜晚,还是冷得让他打颤。他只好更加挺拔了他的背脊,害怕咬破唇他甚至只能咬紧牙。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但是再漫长的时光终有尽头。
                  首先被宣走的是一个叫芷兰的女孩,高贵脱俗,就如兰花般雅致,也许她就是按照最高贵的妃子来养的,她的作用就是献给君王。今晚,她能博得君王一笑就是对她这么多年所习所练的回报。
                  渐渐的,屋里的七八个女孩都被宣走了。只留楚岫一个人静静的坐着,看着没人,他站了起来,踱了几步,弯腰伸腿,他放松着自己的精神。
                  终是要走上殿的,终是要说那些话的,现在你已退无可退。他是在做背水一战的决绝。
                  前面是一个太监引领着他,他已没有多的精神去注意他是胖是瘦,是高是矮,他只在专注的走着他的路,他陷入了自己的思维和精神里,来减轻自己的紧张和害怕。毕竟他现在要做的事,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梦都没梦过的事。
                  他只是一个没有地位的要靠身体去侍人的礼物,通报的仪官,甚至没有叫他的名字,只是说是廉太师的贺礼。
                  楚岫不在意此时仪官对他的称谓,他要的是以后,他的名字要万古流传。
                  他轻解下披风,递给引领他的太监。
                  一身红衣,他缓缓而行,登上大殿前的台阶。
                  当他走进大殿,原本喧闹的殿堂因他变得寂静起来,每个人的视线都黏在他的身上,不知是哪位大臣手中的酒杯,也因眼前的这袭红衣掉落,酒杯在打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滚动着,滚动到楚岫的脚边,又一圈圈转远。
                  楚岫没因在坐的任何人的表现和表情动容,他的眼里只有那个上座的君王,那个决定他一生走向的人。
                  他轻轻的走过,曳地的红衣拖出绮丽美妙的图画。每个见到此景的人,都对那红衣浮想联翩。
                  表面平静平淡的楚岫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此时的他有多么美。那上座的君王,搂着身旁的美人,身子却不自主的向前倾了半分。
                  这是你的资本,倾倒天下的资本。但是,你不在乎,你不在乎这样的美,因为你想用另一种东西倾倒天下。因为你知道,这浮华妖娆的表象不是你自己,你在这表象下的灵魂深处。你要用她睥睨天下。
                  他只着一袭红纱单衣,单衣在满殿灯火中,折射出迷离勾魂的光彩。单衣将他的身体半隐半透,纤细的腰肢,秀美的体态,那一行一动自成一画。
                  但是,那一步一步的缓行,走出的是最高贵的高雅,淡漠的眼里是睥睨天下的平淡。
                  他的这一切足以让任何人痴恋沉迷。
                  楚岫走上前去,走到君王的面前。


                9楼2017-06-21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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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源帝坐在高处,俯视着殿里的一切。每一个大臣的表现表情都在他的眼里。
                    看着走上前来的这一袭红衣,他仿佛是带着整个红尘的风华,妖娆的体态似要将神佛拉下凡间,享受那片刻的欢愉。
                    盛源帝除了最开始时的些微失态,现在看着眼前的美人,眼里只是不可侵犯的霸气和不可预测的深邃沉漠。
                    楚岫跪了下来,行的是平民觐见帝王的三跪九叩之礼,他的身子伏在地上,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楚岫可以看到自己的眼睛,专注的神情,那流转的光华将他自己也要吸了进去。
                    他行的叩拜礼是昨天他请求教授礼仪的仪官教的,他没有行邀宠的跪拜礼,他是想告诉每一个在座的人,他不是为了做一个邀幸的男宠而来。
                    “草民易楚岫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的声音是不辨雌雄的清朗明晰,带着特有的柔软风情,骚动着在座每个人的心。
                    他的声音是进入绮丽之乡的指引,他的语调却带着不可侵犯的庄重与高华。
                    一袭红衣伏在地上,美好纤巧的一双玉足呈现在各位大臣面前。在大殿前的汉白玉阶上,他褪去了自己的鞋。现在,是一双嵌着红玉的银链衬着他精巧的足踝。
                    极致的红衬着玉色的白,盛源帝轻轻的绽放了一丝笑。“平身吧。”
                  第四章宇龙殿策
                    楚岫望着上座的帝王,没有胆怯更没有羞怯。
                    他平静的注视着,但掩藏在宽大广袖下的双手却握得更紧了,他的心里是一片天翻地覆。
                    上座的帝王今天年满二十六岁,他脱去了少年的稚嫩,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思维心灵上的。他厚重宽大的黑色御服龙袍下是高大强壮的身体,他的身体里装着帝王霸业的雄心。
                    他才刚满二十六岁,最是雄心勃勃的年龄,这个年龄的男人,既有成就霸业的雄心,又有成就霸业的气魄,还有时间历练过的成就霸业的稳重。楚岫看的出他的眼里的燃烧天下的烈火,他眼里的烈火将要成就一片天下,还有成就楚岫要的他的人生。
                    “你要献上的是什么?歌舞?”
                    响在楚岫耳边带着丝戏谑的话,打断了他的注视。
                    他没有理此时大臣们的窃窃私语和调笑,他郑重的说出了自己的回答,“皇上,草民带来的不是歌舞,是要和皇上说一席话!”
                    看着那红衣人儿因脚底的寒气略显颤抖,但是说出的话语却是如此的铿锵有力,神情庄重而肃穆。即使他是一个不在乎别人的冷血君王,此时也想给他一个好好说话的机会。
                    “去给他搬一个凳子吧!”所有的人都坐着,只他一个人站在中间,突然大发好心的盛源帝让身旁的总管太监去给楚岫端凳子。能劳帝王身边的红人端凳子是多大的荣耀,但是楚岫仍然打断了帝王的好意。“草民谢皇上隆恩!但是不用了!草民的话要站着说。”
                    距上位很近的廉太师一直盯着楚岫,神情怪异,他不知道楚岫一个弱弱的孩子这是想要做什么。
                    盛源帝看了看给他送上这个礼物的廉太师,又看了看楚岫,那深邃的黑眼瞳更加深邃了。开口说出冷蔑的话,“那你就站着说吧!”
                    “谢皇上!草民今日想说的是这天下之事。现今,中原大地,天下三分。承踞北方,与南方锦国隔泫河相望,颐处西部,有大回山阻隔。中原三国皆欲一统天下而治,此间一直战火不断,然山河相隔,国力相当,无一国得成,如此三国相持已有百年。如今锦国君臣贪图享乐,朝纲坏损,民不聊生,国弱兵亏,虽有泫河以拒外敌,但也是强弩末稍;而颐国幼帝登基,太后垂帘,朝臣心异,霍乱已显,国力大不如从前;承国有陛下之明治,朝臣齐力,民众一心,国力强盛。此时,承国已有天时人和之优势,天下大统指日可待。”


                  10楼2017-06-21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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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岫一个小小的身体,站在旷大的雄伟大殿里,本应是如此渺小,然而他说出如此气势磅礴的话,他的身体已是一个发光体,散发着他灵魂的魅力,吸引着众人的眼球。
                      他此时的话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此时的他也说不出什么实质性的内容。这几句大而空的话还是他根据原来楚岫的记忆,总结出来的。他的这些话只是一个引子,将此处的人带入他要的境地里——一个战争的年代的遐想中。
                      听了他的话,君王的黑瞳里闪出丝危险探味的光,那光不仅是对着楚岫,更是对着坐于文臣第三位的廉太师发出的。
                      虽然现在一统天下时机已到,但是这还算太平的天下,他没有可说服民众的理由去将这平静打破,虽然练兵千日,兵精将广,但是他却没有理由发兵。
                      在承国,一向是文官地位低于武官,若是战争开始,文官就更没有地位可言了。如此,他虽早已有心攻打锦国,但是每次都受到文臣的阻挠,而阻挠他最重的便是这个廉太师了,于是他渐渐削了太师之权,此时的太师已是一个空有称号的花架子。
                      不过,出人意料的却是他今天给他送了这么个人来,一开口便是让他征战天下,他能不感到兴味吗?
                      楚岫的话还没说完,殿内的大臣已交头接耳了起来,文臣大有不满,武将却是闪着跃跃欲试激昂的光彩。廉太师距楚岫很近,他盯着楚岫的眼光像是要把他看穿似的,带着憎恨,但更多是迷惑不解,他不知道他了解到的情况哪儿错了,这个易楚岫不应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单纯孩子吗?为什么他现在和他知道的完全不同,并且还在君王面前说出这些话。
                      盛源帝冷凝的目光扫视了一番下面的大臣,用冷漠的语气说到,“这些,就是你要说给朕听的吗,是要引起朕对你的注意?”
                      他的目光冷的如同具有实质性,让因说出刚才的话变得镇定下来的楚岫又变得紧张起来,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留下了冷汗。他不知道,不是他的话让君王反感了,而是因为他是廉太师送来的礼物,君王在怀疑廉太师是否有什么阴谋。
                      楚岫吸了口气,这样郑重压抑的环境让他不好受,但是他更加挺直了身子,坚定地说道,“不!草民的话还没说完。我刚才的话,是在座的各位大人都明白的道理,我想说的是接下来的故事,是发生在神话里的叫做赤壁之战的一场战争。东汉建安十三年,……”
                      楚岫此时如一个为孩子们讲授童话的老师,他字正腔圆、铿锵有力的讲述起了三国演义中的这一次大战,他眉飞色舞的叙述着,原来还只注意他美貌的大臣也陷入了那激烈的战争中,那精彩绝伦的计策,那决策千里的气势,那运筹帷幄的谋略,战争下每个人都散发着光彩;巧施火攻,以弱胜强,百万人的大战,每一个男人的身体里都留着残忍好战的血液,即使是文弱的文臣书生,听到如此激烈精彩的大战,也不由得激动豪迈起来,想成为战地的英雄,想成为决胜千里的军师,更何况那些本就一直好战的武将,他们陷入了他们曾经经历过的战争中,战争是男人的盛宴。
                    第五章一统三国论
                      花了一个多时辰,楚岫才将这一场宏大的战争讲完。
                      讲完后,他静静的站在一旁,殿内的文臣武将,或心情激动,或低头沉思,有的甚至沉迷在那恢弘的战争场景里无法出来。
                      上座的帝王最先回过神来,“这赤壁之战里,诸葛孔明用兵谋略的确是算无遗漏了,不过他一个臣子如此作为,蜀国帝王之尊又何在呢!”盛源帝的话与其是在问楚岫,更像是在问自己,他不可能是蜀王,他更像是曹操。


                    11楼2017-06-21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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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岫的头很疼,他知道自己是在发低烧,这是他以前作为易杨时常犯的毛病。
                        头昏昏沉沉的,身体提不起一点力气。他的脑海里不断交替出现着作为易杨和作为易楚岫的各种事情。
                        作为易杨时,他是家里的长孙。他家作为书香门第,他一生下来便注定会得到很好的教育,三岁开始临帖,五岁已可看三国,当别的孩子在院子里玩耍的时候,他在书房里对着翻译看史记,渐渐的他长大了,会吟诗作画,俨然一个古代才子。在他的记忆里,他没有什么童年可言,他的童年和长大以后是一个世界,都是一本本的书,一页页的字。文学,并不是他的爱好,他只是在秉承祖辈的要求学习。比起文学他更热爱理学,在高考的时候,他忤逆了家人的决定,偷偷将古代汉语改成了数学专业。他不想再面对那些枯燥的文字了,进入一个数字的世界也许不错。
                        他的家人因为他的叛逆而发过火,但是最终还是妥协了。学起了数学的他开始还有很多激情,但是学了两年也厌了,面对自己挑选的专业,他迷惘了,开始怀疑自己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为世界带来什么。他又拿起了那本他五岁就开始读的三国,他想他也许回到古代去会更有用些。
                        他身体本就不好,读大学之后远离了家乡,在异乡的学校里,他时常生病,生病便会低烧,当习惯了一种病的时候,便不会介意了,在他辗转又考上历史文献学的研究生的时候,他因为发烧不治而离开了原来的世界。
                        他的头很疼,就像前世死之前的时候,头像要裂开了。但是全身很沉很重,他没有办法出声求救。
                        感觉有什么人在摸索着他的身体,那双手是冷的,让他很舒服,但他更想要它摸摸他的额头,给他的额头降温,他想要睁开眼醒过来。
                        楚岫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了他的身上,要让他喘不过气来。他聚起了力量,想把身上的东西推开,手好不容易才抬起来,就被什么一下压在了身侧。身体没有力气让他有些丧气。
                        楚岫动用着沉痛中的大脑,有些意识到自己已不是现代的易杨了,他感觉身边有危险,但疼痛的大脑仍是反应不过来。直到他感觉自己双腿被打开,有凉凉的东西侵入他的禁地,他想到了什么,那猛然而来的恐惧将他从大脑的痛楚中带回了些许清明。
                      第六章臣子
                        楚岫睁大了眼,入眼帘的是藏青色的床帐帘子,帘子上绣着吞云吐雾的九爪金龙。
                        入鼻是厚重的龙涎香,他转过头,眼前是他在宇龙殿中见过的威严霸气的盛源皇帝。他脱下了他的黑色御服,只穿了白色里衣,卸下了他的部分威严霸气,显得慵懒性感起来。皇帝停下他的动作,一双霸道邪逆的眼似笑非笑的盯向他。
                        说出的话是闲散冷酷的,“既然你醒了,就好好伺候朕吧!”
                        楚岫正病的重,即使知道了他正要被做什么事,他也是没办法反抗的。当然,要他去伺候迎合君王,那是不可能的,不仅是他现在的身体不行,他的心里更不愿意。
                        他知道这个君权至上的世界,没有他反抗和说不的权利。
                        龙床很大很宽,他拖着沉重的身子,避开帝王坐了起来。
                        盛源帝好整以暇的坐着,看着楚岫的一系列动作。眼前的人儿的确是个尤物,即使以前有大臣送的最美丽的女子,也没他这么魅惑销魂。一袭红衣已经被他刚才褪了一半,眼前的人,半拥着衣服坐起来,如真丝般的黑缎长发披下来,披散了一身,几缕头发覆在脸上,随着他的动作划过他的眼睑,划过他的红唇;盛源帝知道他是发烧了,他的体温比较高,面色晕红,浑身也是一层薄红,绵绵的撑坐起来的动作,媚到了骨子里,眼中没有清明,如同蒙着一层水雾,就这样看着他眼前的人,那眼神像不明情事的纯真诱惑,没有一个男人不想要此时的他。
                        但是,盛源帝只是坐在一旁,没有其他的动作,不过眼光沉了沉,那原就深黑如深潭的眼瞳,现在更是深如黑洞,那黑里闪烁着危险,像是在等楚岫的伺候,也像是不打算要他了,他坐着看楚岫拥着衣物慢慢在他面前跪下。


                      13楼2017-06-21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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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草民并非为着做您床上的娈宠而来。请恕草民不能用这身子伺候您。”楚岫虽然很难受,但是他还是深刻的知道要打消皇帝的这个念头。
                          “你本就是廉太师送给朕的床上宠物,又怎么不能伺候朕了。”盛源帝是不好男色的,楚岫虽美虽媚,但终究是个男人,此时的他纵然被引了一身火,但是宫中多的是供他泻火的美艳女人。他在楚岫向他说故事时就看出来了,这个少年骨子里透的是清贵傲然,一双眼睛闪着明晰希望的光,他不想要这个少年,但是却想看这个少年面对他的刁难要怎么做。
                          “草民从小熟读诗书、史书,只求为君王解忧,为万民解难,皇上让草民做了幸臣,草民无以对待草民这么多年的学识。且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也不在乎草民此等姿色,若放草民入朝堂,草民定为皇上解兵祸百姓之忧,臣自信能做出实事,不负皇上恩德。”
                          “朕这承国人才遍地,也不在乎失了你这个人才。”
                          楚岫不能指望这位霸道的帝王就这么放过他,“皇上时年廿六,人生黄金之年,统御群臣万民,拥承国万里大好河山,可谓意气风发,即成天下霸业。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草民无论是作为您的侍臣,用身子伺候您;或是作为您的谋臣,用思想智谋效忠您;或是消失于您的面前,以一个平民身份苟苟营营的于承国某地活着,作为您的臣民,我都要感激您,何况皇上是难得一见的英明君主,拥有一统天下的雄心、能力,如若能参与到您的霸业中去,将是草民几世难修的福分。”
                          面对楚岫的洋溢之词,盛源帝侧了侧身,露出一丝笑意,等待他继续说下去。看来无论是什么人,都有这个弱点,期待别人肯定和赞扬。即使这个霸道的帝王也不例外。
                          “但是,皇上明鉴,皇上身为一国之君,朝中要位却为世家把持,以致皇上决定要事不得不倚仗世家。皇上早欲用兵于锦,却迫于朝中压力,不得不一拖再拖,今日虽得大部分大臣同意,想来实行之时也会被万般阻挠。”楚岫看着盛源帝越来越危险的眼神,想来的确是说到了他的痛楚。任何一个君王都是希望集所有权利于一身的,更何况像盛源帝这样霸道的君王。楚岫强打起精神,一双眼诚挚的望着盛源帝,“今天下三国国君所用之人才,皆以下臣举荐得来。各大世家踞地一方,力量强大,门客众多;世家间又相互联姻,关系盘根错节,朝中官员多为世家子弟,或经世家举荐的门生幕僚。现今锦国已为大世家马、王把持,锦国皇帝都得对他们礼让三分。承国虽有皇上明治,皇权较为集中,但是若不彻底解决世家揽权之事,只把终会有锦之祸,世家在朝中的权利始终是祸乱之源。”
                          盛源帝皱紧眉头,低头沉思着。“你所说的朕自是明白,但却苦无解救之法,没有好的方法,朕也不能对世家妄动分毫。皇家为了拉拢世家,后宫之中多为世家女子,但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祸乱之源,毕竟外戚可是一个比世家更难解决的难题啊。”他喃喃的说出口,语气中隐有悲凉哀愁,也许他是想到了他的身世和他的母后曾带给他的伤痛,“你对朕讲起这些,不是为了来揭朕的伤痛之处吧!”他的哀愁也只有那么短暂的一瞬,作为帝王,是不允许别人看到自己的软弱之处的。顷刻,他又恢复成为一位霸气的君王。
                          “草民自是不敢欺瞒于皇上,草民正是想为皇上献上一计,以解皇上的忧患。”楚岫知道,至少此时皇上对他的智慧比他的身体更感兴趣,于是行伏礼于床上,“草民愿求皇上的谋臣之位,为皇上分忧。”
                          盛源帝盯着楚岫单薄美好的身姿,听着他的软绵绵的话语,不像是在献计,倒像是在邀幸,他有一种冲动,想拥他入怀。他静静的看着楚岫,不明白他为什么花这么大的力气来婉拒做他的娈宠。“你为何拒绝做朕的娈宠呢,做朕枕边的人,也能发挥你的能力不是吗?”
                          “作为皇上的娈宠还来为皇上献计,可是犯了后宫参政祸乱朝纲之罪,若以后草民深恋皇上,不可自拔,便有可能会为了得皇上宠幸,不择手段而乱权,终会误国误己,望皇上明鉴。”楚岫感觉头越来越重,真想就这么昏过去,不理会身边的皇帝,他爱干什么干什么。但是他没有昏,便只得打起精神来应付面前的君王,谁让他得了这么个身体呢!
                          楚岫没有抬起头来,他也因此没有看到君王露出的玩味中带着温柔的笑,“好吧!朕准了,你以后就做朕的谋臣吧!”
                          楚岫终于松了口气,“谢皇上!其实要削弱世家在朝中的力量,便是在朝中建立一股和世家相对的力量。这股力量只为皇上所用,且渐渐取代世家在朝中的权利地位,世家对朝廷的影响自然便会跟着消亡了。而这股力量想必皇上也曾想过,他们便是来自平民。”


                        14楼2017-06-21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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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公主秦月
                            在这个时代,贵族之人都是瞧不起平民百姓的,他们认为他们愚昧无知,天生低贱,不知圣贤。但是楚岫他相信这个盛源帝,不会这么想,因为根据他拥有的这边的记忆,知道这个盛源帝小的时候曾流落民间,一个在民间度过了几年的皇帝,他知道人民的朴素与智慧。
                            “嗯。虽然你的话很有理,但是要在朝中提拔另外一批人起来却是难的事情,更何况还是提拔没有地位可言的平民阶层。”盛源帝的话一语中的。
                            “要让朝中有另一股力量,靠皇上的提拔自是不够的,现在的天下缺的是一种好的选拔官员人才的机制。假若用一种健全的机制选拔官员,皇上便不用为世家揽权,朝中被世家把持而担心了。”楚岫的话循序渐进,已接触到了此次话题的本质,他是想把在中国古代存在过千年的科举制度介绍到这个世界来。但他的身体实在很难受,只能勉强把话说到这里了,他不想这次又和上世一样,一个发烧就轻易的死了。“草民想献给皇上一种对于任何人都公平公正的选拔之法,只是草民身体不适,此种制度详情颇多,要向皇上陈述此法,只怕身体支撑不住,请皇上允许草民接受医治,待身体好些后将此法以文书向皇上上报。”
                            “朕等着你的这个选拔制度!”盛源帝整了整衣物,对外面候着的太监道,“弥润,去传太医过来。”
                            盛源帝知道,即使这个易楚岫能够给他一个好的解决之法,这事也不急于一时。况且,天下大儒能人如此之众,这么多年来都没替帝王解决这心头之患,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又能有什么特别好的方法呢!虽然他的心里如此作想,但是灵魂深处他却在隐隐期待着。
                            看着已经沉沉昏睡过去的楚岫,他没有离开。不明所以的,他就这样坐在楚岫床边看了一晚,当他发现他的怪异行为时,已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在大齐,帝王寿辰后的一天是不用早朝的。盛源帝今天不必早朝,但他仍然早早的去了御书房,召见他信任倚重的几个大臣。
                            楚岫仍然在昏睡着,低烧渐渐发展成了高烧,混乱的记忆造成的梦魇让他迷失了自己,不断说着胡话。在帝王的寝宫里,太医对着这个据说是皇上新宠的美丽少年,想着各种退烧之法。但是,药喝下去了却没有什么效果,楚岫仍然高烧着,太医们害怕他们霸道的君王降罪,大家战战兢兢、焦急不已。在现代很简单的几颗退烧药就能解决的事,在古代也是要人命的大病,假如烧得太久,很可能会被烧成傻子。
                            盛源帝和大臣议完事,回到寝宫,便看到急得团团转的太医们,而床上的少年,满面绯红,喃喃的说着他听不懂的胡话,过了一晚和一个上午却没有要清醒的迹象。
                            他不知为何自己如此在意这个少年,难道真是为了他的才能。看到楚岫高烧昏迷不醒,他心情焦燥。对着太医,大发雷霆,“不就是发烧了吗,这么简单的病,你们也治不好,太医院还养着你们作甚?”
                            一个下午,楚岫又被灌下了几碗汤药,烧渐渐退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是红霞漫天的傍晚。他住的宫殿里淡蓝色的幔帐层层叠叠,映着漫天红霞,瑰丽而辉煌。
                            拖着疲软的身子,楚岫靠坐在床上,感受这华丽肃穆的宫殿里此刻的宁静安祥。
                            他不知道这是帝王的寝宫,还以为是宫里的一个偏殿。他醒来并没有看到帝王,盛源帝去了皇后的德仪宫,皇后是三朝元老定国将军的孙女,昨晚,皇上留下来陪了楚岫,今天他得去安抚这个皇后。
                            楚岫顺从的接过小宫女递过来的黑乎乎的一碗药。鼓起勇气,一口气把它喝了。楚岫特别怕苦,便讨厌吃药,别说中药,西药他都有些抵触,也就是这个原因,对于发烧感冒,他经常对其置之不理,以致上一世发烧病死了。
                            他知道,那时他是有矫情的资本,可以为所欲为;但是现在他必须克制自己,因为这儿已没有了关心爱护他的人,他只剩了他自己,能爱护他的也只能是他自己。.
                            楚岫正回忆着他所知道的关于科举的一切事务,门外一个声音就打断了他。


                          15楼2017-06-21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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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楚岫却给了她不一样的感觉,让她觉得人不应该坐等结局。皇后姐姐告诉她,女人不应该有二心,平平淡淡的守着一个人就好。但是她在心里反驳她的话,她不想这样,就那样守着,让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她想做点什么事出来,不然她就会不自在。
                              她原来不知道那种渴望烦躁的心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她有些懂了。她是不想安于现状,她想追求她的生的目标,虽然她也不知道那目标是什么,但是她知道,总是有东西,她要去追求。
                              “那你就好好去做吧。”秦月狡黠一笑,“虞妃姐姐想知道你有没有喜欢的菜式,她想做菜拜访你呢!她做的菜比御厨的还好,我和皇兄可都败在她的手艺上了。她让我来打听你的喜好,可见是多么看重你呀!为了完成任务,你可得好好告诉我哟!”
                              楚岫看着这个精灵样的小女孩,展露了笑颜,“我很喜欢巧克力蛋糕,不过恐怕虞妃娘娘做不出来。你告诉她,谢谢她的好意,但是我并不需要她这样。”
                              “巧~克力……蛋糕,好奇怪的名字,没有听说过,很好吃吗?”看来这位小公主是一只小馋猫,听到好吃的东西就两眼放光。
                              “浓浓的香味,淡淡的苦味,然后是丝丝甜腻的味道,我很喜欢。”楚岫想着巧克力的味道,充满了怀恋,以后都不会有机会吃了吧!楚岫到了这边之后,并没有不适应,反而觉得亲切舒坦,仿佛他就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一样,而另外一个世界却模糊了起来,短短的十天,原来的一切却已让他感觉到陌生,那一切在回想起来的时候,已是隔世的遥远,遥远的如同吹过的风,散了就没有了,只有它曾抚过的脸庞还有淡淡的记忆。
                              “听起来也不是很好吃,但是我还是会去给你问的,说不定虞妃姐姐会做呢。当然,你的话我也会给你带到的。我住在揽月宫里,一定要来找我玩哟!”秦月最后上前调皮的摸了楚岫的脸一把,高高兴兴的跑了。边跑还说,“看着你的时候就想摸了,真的是不错呀。比言致小侄子的还舒服。”
                              楚岫看着跑出去的秦月,自己也摸了摸脸,哭笑不得。他以前的皮肤也好,有一个表妹也喜欢经常偷袭着摸他,这时秦月的形象倒是和她有些重合了。
                              楚岫的身体还没有大好,站了一会就觉得很软。他看了看那张宽大的龙床,很想上去躺着,而又害怕上去,听了秦月的话,这间寝殿特别是这张龙床,都让他觉得不自在,于是他就这么站着,愁绪满心,整个人感觉忧郁了起来。
                              盛源帝莫语昊知道楚岫已醒,就特意回来看看他,在殿外遇到秦月,看到这个小丫头笑得一脸古怪的走了。他阻止了外殿宫人的高声宣报,自己静静地走进了内殿。
                              看到的便是楚岫那单薄的身子,静静的站在床边,孤独茫然又有些无助,这是这个帝王从没在他身上见过的情绪。仿佛时间已在他的身上停止了一般,他是那么安静的站着,看着他有些惨白的脸庞上写满忧郁,不知为何,莫语昊的心底生出了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他从没有尝过,有些揪心和苦涩。
                              他想知道刚刚在楚岫身上发生了什么,是什么事情让他露出这种表情。对于楚岫对他的拒绝,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毕竟有人敢如此明显的拒绝他,不知是他的自尊心作怪,还是作为一个帝王的威严受到挑战,他在楚岫对他说出那番话之后,就很在意这个瘦弱纤美的少年。也许在宇龙殿上时,楚岫眼中的坚定和光彩就已吸引了他,只是他没发现而已。
                              缘分在第一眼看到对方的时候就已做好了伏笔,以后只是在那伏笔之上添彩,或是热情的红色,或是黯淡的灰色,或是明媚的蓝色……


                            17楼2017-06-21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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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对决
                                “易卿!”皇帝站着等了楚岫一段时间,发现这个沉入自己思绪的小人儿没有要发现他的预兆,只好提醒他。
                                如此偌大的寝殿里,突然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楚岫抬头回过神,看见面前的帝王,吓了一跳。昏沉的脑子清醒不少,“草民拜见皇上!”他不知道皇帝此时到来为何事,心里不免忐忑,但想到可以将他心里的问题早早解决掉,又打起精神来好生应对。
                                皇帝坐到了床上,对他抬抬手,“免礼吧!易卿身子可好些了,刚才所想何事,如此入神?”
                                既然皇帝问起了,不将话说出来就对不起这次机会,楚岫上前站到皇帝面前,抬头看了面前威严的帝王一眼,跪在了地上,很是恭顺有礼,“皇上,草民那是惶恐,心里不安,以致没注意到您的到来。”
                                “哦?”
                                楚岫没有抬起头来看面前莫测的君王。
                                有的时候,人在见不到前路艰险的时候,才有勇气勇往直前,所谓不知者才无畏。
                                楚岫看不透皇帝的有些心思,至少他现在看不透,但是离开这个寝殿是当务之急,“草民不知此殿乃您的御殿寝宫,以致睡上龙床,污了皇上龙塌,还请皇上看在草民不知的份上,原谅草民的罪过,另请赐草民一个安歇之所!”
                                皇帝莫语昊知道将楚岫留在他的寝宫将带给他些什么事,只要臣子妃子们不要太过,他也乐得看那些事情发生。
                                听了楚岫的在宫宴和后来在这张床上说的话后,他对楚岫是很有好感的,至少是深深的被他吸引了。但是,在没有查清楚楚岫来历,没有弄清这个廉太师送进来的宠物的底细之前,他还要把他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这样,他才不至于作出超出他预想的事,帝王都是不允许危险埋在身边的,像莫语昊这样霸道的皇帝,更加喜欢将一切控制在手中。
                                楚岫还在昏睡的时候,皇帝就已得到了楚岫的全部信息,里面有很多疑点,让这个本就疑心颇重的皇帝,在心底更对楚岫有了顾虑,不是顾虑廉太师,而是楚岫本身。
                                楚岫小心卑微的行为和言语,让帝王看不出他的目的,似乎他所做的一切是最无害的单纯,却又像最隐秘的刺探,不留任何痕迹的伪装。
                                但是,作为一方霸主的年轻帝王盛源帝,善查善疑是他后天的培养,而更重要的知人善任,雄才大略却是来自他天生的骨子里。即使怀疑楚岫,在冒一定风险情况下,他也要让楚岫为他所用的,这来自男人天生的征服欲和冒险欲。
                                世上之事,想有回报,必历风险。高风险才有高回报,于是只有有野心的冒险家才会大胆付出,才能回报惊人,成为人上之人。
                                君王的沉默让楚岫紧张,也让他更加冷静深入的思考起来。
                                成为谋臣,面对君王的人,必要的是无比的冷静和耐心。
                                他自认为皇上在意他的才,需要他的知识。这个时代,人才极为重要,知识改变的不仅是一个人的命运而是很多人的命运。但是,他不敢肯定皇上会相信他的忠诚,虽然他对皇上是绝对的掏心巴肝,不过在楚岫他自己都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时,更别说这位要求政审严格的皇帝了。
                                他此时多说无用,需要的只是等待,他相信身前之人会用他,因为他没想过别的情况。看来,他也天生是一个赌徒,还是只走单行道的赌徒。
                                帝王摩挲着那黑色绣着祥云腾龙的锦被,看着眼前可说是带着柔媚的少年,手上的感觉让他想到了抚摸他身体时给他的触感。昨晚,这个少年说的话,虽说他带有怀疑,但他的确被勾起了好奇心,想知道这个少年要给他的是怎样的度法。


                              18楼2017-06-21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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