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吧 关注:624,070贴子:3,841,138
  • 11回复贴,共1

【原创】┃穿越架空┃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古风耽美文。
《长歌》BY :覃珧。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6-22 14:59回复
    楔子
    凄厉的火光似要将天边燃尽,偌大相府也在顷刻间土崩瓦解,权倾一时的右相终也逃不过如此下场。凄惨的哭喊声似乎传遍了皇城中的大街小巷,却又无一人探头观望,也无一人出手相助,只有两列整齐的禁军把守着朱红的大门,他们像是听不到里面的呼喊声,只有银色的铠甲在月光下反射着瘆人的光芒。
    宣昭帝三年,右相百里迟以谋逆之罪,抄家,灭满门。
    气派别致的相府也只余一抔随风可散的尘土。可见伴君如伴虎所言非虚。
    一袭雪白囚衣的百里迟跪在行斩台上,嘴角不可见微的噙了一抹自嘲的笑意,眉目间是悲天悯人的神情。有洁白霜雪自青空而下,落满百里迟的双肩。
    一身玄色官服的楼晞坐在监斩的位子上。身体不由得颤抖,双手成拳,自引而起,从身边拿过一坛酒径直走向台上那人。跪在那人面前。
    “悠然,怪我无能,无法救你脱身。”楼晞手中的酒不可抑制的荡漾,楼晞的眼眶泛起红晕,不知是风雪迷蒙还是悲伤至极。
    “君归,吾此生得你一人便亦足矣,夫复何求?”百里迟接过那碗百年的状元红一饮而尽,那味道与六年前不差毫分,可如今处境却早已不同。
    “时辰已到,楼相莫要拖延时间。”楼晞将方琼那副小人得志、奸计得逞的样子烙印在心里。
    “君归,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百里迟那双清澈的眸子不愿离开楼晞,想将那人的模样一笔一划地雕刻。
    君归你说,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历尽了几度轮回,是否还能记得与我而言最重要的事与人呢?若是一定会忘记,那我甘愿不过那桥,不喝那汤,站在奈何桥上,等着你,等着你每一世从我眼前经过,只要看你一眼,只一眼便足矣。就算你不记得我也罢,只要你会在我身边驻足。
    百里迟未将这一席话讲给楼晞听,不知是来不及还是不愿,只可惜这些话再无机会说与他。
    楼晞永生永世都忘不了,刽子手手中泛着寒光的刀抬起又落下。殷红的鲜血融化了地面覆盖的苍雪,似破土而出的红莲。楼晞从未想过那些以为常的细节有一天竟会在他记忆里成为永不愈合的伤疤。
    无人看到楼晞仰起头时流入鬓发的那串晶莹,无人看到百里迟行刑前凝在楼晞身上的眷恋,无人看到楼氏祖坟中多出的青冢,碑上有未亡人楼晞的字样。只那一夜,二十余几的左相楼晞,两鬓竟变得花白。
    楼晞从梦中惊醒时,刚刚寅时,楼晞不顾身上汗水淋漓,只披了一件银丝绣鹤狐裘便出了屋门。
    庭内早被夜雪覆了个遍,斜斜的几棵白梅枝头压了雪,压低了梢头。雪未停,像极了百里迟去的那年,纷纷扬扬。楼晞双眉微蹙,望着发白的远山,有一股暖气自口而出。还未发觉,原来已经过了三年。
    当年的右相谋逆案似乎成了全天下人缄口不言的秘密,他生前的那些为国为民呕心沥血就此尘封,无人再提起,就像是那人从来没来过一样,就算大雪能够掩埋过往,楼晞又怎会忘了那刀下的亡魂呢?双膝的刺痛让楼晞回过神来。
    楼晞发觉自己已经渐渐模糊了那个人的轮廓。屋内墙上挂着的画像,画中那人颇具仙风道骨,一身青色长袍如修竹般傲然而立这般如仙的人万一不在了。多年,楼晞稳坐左相之位却也未能忘记,当年切齿拊心立下的毒誓,“方琼,我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将你剥皮抽筋千刀万剐。”他要让污蔑百里迟的小人得到百里迟所承受的千百倍的痛苦。
    一夜雪寂,无人发觉楼晞在百里迟墓前痛饮几个时辰,无人知晓楼晞在百里迟墓前说了什么,只有两串脚印蜿蜒到那竹林深处,昭示着曾有人夜访至此。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楼晞早已自行穿戴整齐,踏着晨光而出。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6-22 15:03
    回复
      第一章 明烛天南
      京中热闹的时候自然不少,可若说最大意不得的便是三年才一次的科举考试放榜的日子。
      “大人,前方正在放榜,人多些,是否绕路而行?”一顶蓝瓦小轿停在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之外,有仆人正恭敬的询问着轿中人。
      “绕行罢。”楼晞清冷的声音从轿中传出,一只颀长白皙的手掀了轿帘一角,瞧见皇榜顶头龙飞凤舞的字迹,那明黄得一抹可不就是状元郎的名字——商洄。这名字,放榜前楼晞便已见识过的了,能在殿试后让皇上赞扬了三天的人,怕是除了当年的楼晞与百里迟,就只有他一人了。
      皇榜之下,有人欢喜有人愁,榜上有名者皆可入朝为官,虽品级相差悬殊,可总比寒窗苦读多年却无缘的人要强上许多。楼晞看见他们的模样,不免想起当年的他和百里迟。
      还是现在皇帝他爹临朝的时候,关东出了个状元,江南也出了个状元。那一年有两个名字挤在皇榜的最顶头。楼晞望着那个人的名字不免恨得牙根痒,那人名姓三字,而自己只有两个字,连地方都比人家小些。可那另一个人却不甚在意。楼晞记得那人着月白印花团纹长袍,三千墨发用一条锦带束起,一时间竟令人有些失神,那人谦谦一笑,似故人重逢般伸出手揉在了楼晞的头上,口中还振振有词。
      “方才知晓与我并列的乃一小儿,如今一瞧,你也方加冠,可有字?”楼晞从未见过世间有如此厚脸皮的人,这一副老人家的口气更是让人哭笑不得。
      “有字的,在下楼晞,字君归。敢问百里兄何字?”若非今日担了状元之名,非要拎了棍子打他个满地找牙才好。
      “所说‘兄’字,我还真担得起,为兄百里迟,字悠然,今方三十又一,年岁比你大多,你说我可担得起你这一声‘兄’?”楼晞登时觉得有些头疼,这百里迟的脸皮恐怕是官窑里烧出来的,若百里迟称天下不要脸第二,怕是无人敢忝居第一。
      “百里兄看了榜就快些回去吧,最近京城怕是不太平,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楼晞掩饰了一脸的尴尬,心里暗骂了一句糟老头,落荒而逃。楼晞算是牢牢的记住了百里迟,第一个让他如此仓皇的人。
      想到这些,楼晞的嘴角不自觉的染上了微笑,可随即又是眉头紧锁。
      “高伯,我高中那年距今,也有九年了吧。”楼晞眯了眸子假寐,手指轻扣在轿沿。被唤高伯的成年男子略作沉默后回应。
      “是了,大人高中那年还是敬昌帝二十六年的时候呢。”见轿中男子不作回应,高伯也不再言语。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高伯才吩咐落轿,并提醒轿内人。
      “大人,到了。”楼晞从轿上走下来,手指抚平长袍袖口的褶皱,又拂了拂那虚无的灰,走进了京城最大的赌坊——金壁楼。真真是地如其名,那墙壁可不像被金银珠宝映衬得熠熠生辉一般吗。楼晞只向小二问了路,特意挑了人多的去处,七拐八拐的进了天字第三号间,避退了侍从又进了内间,有一黑衣男子早在等了。
      “交代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楼晞负手立于桌边,垂眸瞧向地上跪着的男子。
      “已有眉目且进展迅速。只待大人下令,便可将他推下深渊。”黑衣男子虽语调一如平常,却让人捕捉到一丝快意。
      “白夜,你做的很好,我们现在只需要一个机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的机会。白夜,三年都等得,莫说三天,三十天,甚于三个月,你只要知道,我说过的,我一定会为你家大人报仇。”楼晞压低了嗓音,加之屋外赌博之声甚重,若非贴近,定听不见屋内的动静。白夜原是百里迟培养了多年的暗卫,楼晞在百里府的屋顶望见过他,百里迟死后,白夜投入楼晞麾下,至于让白夜死心塌地效力的原因,便是楼晞在百里迟行刑那天一夜白下的发。
      “白夜明白,请大人放心,白夜定当谨慎。属下告退。”白夜眨眼间便从窗口一跃而出,将本账簿留在了桌上。楼晞将账簿收好,不自觉握紧了拳。
      悠然,为你平反的日子指日可待,我定不负当初誓言。
      方琼,我就用当年你的手段送你上路如何?
      稍息片刻,楼晞按原路离开。
      莫说白夜,就算是楼晞也难掩心中痛快。
      “大人,宫里传话来了,皇上请您立即进宫。”
      “嗯,走吧。”楼晞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楼晞从未觉得皇帝真如表现在他面前那般的依赖于他,只不过演戏出来罢了,坐稳天下的人,怎么可能依附于别人的势力呢?想到这儿楼晞脸上再次浮现出让人捉摸不定的样子。
      “楼爱卿你可来了,你看看朝中这些老匹夫,平日里府上的银子如流水般的花出去,现下胶东闹了饥荒,朕只是让他们拿出一点享乐钱,倒一个个都跑来与朕哭穷,你瞧,这不还刚向朕递了折子,极言自己府中上下八十余口要养活,说得好像朕要收了他们的棺材本一样。”宣昭帝苏彻压抑不住怒火,将奏折摔在桌案上。楼晞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方琼,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陛下莫急,保重龙体才是,据臣所知,皇上前些日子才拨了国库万两雪花银,这才屈屈几日,说到底,银子还没送到胶东怎又来找皇上要银子?”楼晞走上前将奏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6-22 15:04
      回复
        折扔回去,脸上依旧是一副嬉笑怒骂的神情,挥了袖转身坐在椅上。苏彻黑了脸色,心下了然,楼晞这是在气他。
        “楼晞莫太放肆。”苏彻斜了眸子,楼晞也知趣的闭了嘴,只端了桌上茶杯,盯着杯中上下沉浮的嫩叶瞅了一会儿,又放下。
        “楼爱卿可有法子?”苏彻退了一干人等,便撤了架子,与楼晞比肩而坐。
        “皇上英明,若是微臣想得到的,想必皇上也想得到,不过今日胶东驻守额王将军可还来了信催皇上拨了粮草与银两予他们度难呢。”楼晞反手从袖中拈出一封拆开过得书信递给苏彻。楼晞只观察着苏彻脸上那由白转红的颜色,便知道,苏彻这是动了气的。
        “方尚书的救济兴许在路上,要不再等两日?”楼晞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况且现在正和他意。
        “楼相你昏了头了,朕等得,胶东百姓可等得?”苏彻一手拍在桌上,惨白的信纸悄然落地。
        “臣无能,老糊涂了,还请皇上见谅。”
        “楼晞,朕命你立刻带了一百军士,彻查方府,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赈灾的银两给朕找出来。”
        楼晞鲜少见苏彻如此愤怒,不愿以多言复之,只应下了差事便退了出来。
        站在日光里,楼晞伸出手,似空中有漂浮的人一般,只觉得楼晞屈屈手指都是温柔的。
        “悠然,你可安好。”低声语罢,转身离开。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6-22 15:05
        回复
          第二章 苍山负雪
          “方琼,你可知罪?”楼晞端坐在天牢里,周围的狱卒眼睛放光似的,恨不得在楼晞身上瞅出个窟窿来。楼晞一身官服,玄色中暗涌着淡色的云纹,眉间似寻回往昔的神采奕奕,意气风发。嘴角是一抹赤裸的昭示着嘲讽的笑意。写满了恶行的罪状陈在方琼面前,如今的方琼与如今的楼晞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袭囚服,早已污秽不堪,方琼也是蓬头垢面,被足有桌腿粗细的铁链狠狠地束缚着。如今一看,方琼只不过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如何斗得过楼晞?
          “楼相如今当真风光的很,不过楼相是否忘了,当年可还有个叱咤风云的右相,啧啧啧,当真是贵人多忘事。”方琼自然晓得,百里迟便是楼晞的逆鳞,触之必怒,却不成想楼晞只是报以一笑。
          “方大人果然是痛快人,不过,右相又如何?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只要为他赢得身后美名,而我只需要把你送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便足矣。”楼晞手中有的是方家上下七十余口的性命,而方琼有的,只是自以为是楼晞的执念罢了。楼晞语气中始终带着阴森的笑意。
          “楼相聪明一世,自然不会不晓得方面的证据有许多是以我之力无法得到的。楼相不想知道是谁要他的命吗?”楼晞遣了周身的人出去,楼晞晓得这方琼终究是怕死的。楼晞起身靠近方琼身侧。
          “自然知道,不过区区皇叔,一个胶东王,何足为惧?胶东此番饥荒,粮草与银两本相一分一毫都不会给他若他真无救灾能力仅凭千里荒地,怎可足足支撑两月有余?他胶东王只不过是动了一样的心思,他若出手自救,便是摆明了向皇上承认,他这些年来贪了多少银两,以及欺君罔上是个什么罪名,你们这些惯了编造的人怕是比我清楚的多。他若是成了心要这救灾款,不动分毫,那他这胶东王也可以到此为止了。方大人,你说本相与你当年比是稍有逊色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方琼眼中方才那骇人的光芒已消失无踪,却有一丝松懈染上了眼角。楼晞没有落下方琼的每一个表情,自然包括了这些。
          “不知楼相何时知晓?”方琼像是得了免死金牌一样的放松。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6-22 15:06
          回复
            圣上此罪状八每条都是极刑之罪,方琼已签字画押,望圣上定夺。”楼晞一向不屑于连哭带嚎的向皇帝报告这些有的没的。这些罪状想必皇帝心中早已有了算盘,又何须再次提点?况且楼晞咬准了此番皇帝必然会杀了方琼又何须多费口舌?
            “圣上,方琼之罪,罄竹难书,天下之人欲除之而后快,此人断断不可留。”
            “朕自然知晓。楼相,就由你监斩吧,传朕旨意,尚书方琼动机不良,为害山河,明日处斩,方家成年男子一律处斩,未成年者发配边疆。女子未成年者变卖为奴,成年者守皇陵,非死不得出。”这旨一出有臣唏嘘方琼独当一面多年却也落的如此下场,有臣愤慨乱臣贼子得灭,得以稳定朝纲,还有臣默然不语,眼中却难藏欣喜,例如楼晞。
            “方琼,你三年前坐在这儿时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也会成为刀俎鱼肉,任人宰割?”楼晞身上的官服穿得挺拔又端正,手中把玩着写着斩字的令牌,仿佛他手中的并非人命他即将看到的也不是一场血腥的杀戮,而是一出无聊至极的折子戏。楼晞信步走到方琼身边。
            “方大人似乎放心得很,方大人觉得本相如此愚蠢?当真以为胶东王那点能耐可以害死一个百里迟?方琼……”楼晞刻意拉长了尾音,附在方琼耳边,细声说着。
            “其实本相知道,你和胶东王背后的人是谁。”说完只留下方琼错愕与惊恐的神情,以及斩字令牌落地的余音,
            “送方大人上路!”楼晞仿佛看到那年的百里迟。
            悠然,大仇得报,你可以暂且安心了,我会将那最后的凶手去肉剔骨,用他的血祭奠你的亡灵。
            手起刀落,数十人头纷纷落地,血腥混杂了泥土,与空气中清晨的水汽成了令人作呕的味道。楼晞嫌恶的用手帕蹭了蹭手。
            这呀,也只是一个开始啊。
            一条锦帕落在血污中,恰逢天降大雨将地上的血污冲刷的一干二净。
            悠然,可是你沉冤得雪,喜极而泣吗?
            楼晞走下监斩台,不再瞥一眼那台上横陈的尸体。为了那所谓的“良主”而费尽心机,当真愚蠢。
            其实有两条罪名纯纯是楼晞信口胡诌来的,但是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有异。那私通敌国的文书也是当年方琼陷害百里迟的那些书信的誊抄,若是仔细回忆,便会显出端倪。白夜身手利索,把那些书信尽数放在了方琼密匣的最底层。方琼难逃一死因为他知晓了太多的秘密,知道太多的人,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人想要封他的口而死人,是不会出卖秘密的。他那幕后的主谋也需要为当年的事找一个替罪羊,而方琼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6-22 15:08
            回复
              文章更起来有点儿麻烦,自己填了一首以文章为内容的歌词。说不定你们能看出来剧透。
              长行 (原曲:东风志)
              扶摇的残盏零落成千堆雪
              眷恋的眉眼划别吞噬长街
              磷灯点满城阙 照彻天不夜
              望颜顾念 可曾相见?
              花烛游曳绸缪微雨尚未灭
              马蹄踏碎枯叶兵戈亦无歇
              今宵于风露中皎月映旷野
              却见晓雾将竭
              谈笑如常 一纸疏狂 曾伴君万场
              浊酒千觞 却难挽痴妄
              未悔鬓发染霜 喟叹黄粱 枯骨亦泛黄
              何时重共剪西窗?
              寻迹长桥霜 举杯无计消愁的吟诵
              千山薄暮望 道不明悲凉
              钟鸣杳归洛阳 夜雨时节曲径通幽处 故人无恙
              恰逢南雁满归塘
              青衣挽袖提笔谁别枝惊鹊
              一蓑烟雨平生谁乘风而归
              刀光透眸光冽 映烛火葳蕤
              原来从未忘却
              谈笑如常 一纸疏狂 曾伴君万场
              浊酒千觞 也难断痴妄
              未悔鬓发染霜 只赴沙场 枯骨亦泛黄
              可待重共剪西窗
              寻迹长桥霜 举杯无计消愁的吟诵
              千山薄暮望 道不清悲凉
              钟鸣杳归洛阳 落花时节曲径通幽处 故人未恙
              恰逢莲蕊满回塘
              寻迹长桥霜 身影熙攘流连的沧桑
              曾赋诗几章 也高歌万场
              明知是故人往
              旧事苍凉 熹光初上细觉浅梅香
              一如谁当年模样
              明知是故人往
              旧事苍凉熹光初上细觉浅梅香
              当年荷笠带斜阳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6-22 15:09
              回复
                第三章 情深不寿
                楼郗闲于府内的长亭,手中的狼毫挥的稳健有力。眉目中也褪去了杀伐之气,似一锦衣华服的娇惯公子,从未沾染过官场中的明枪暗箭,也无法想象那双略有薄茧的手何以搅动一池深潭。楼郗从未悔过,如果有,那便是那日没有救下百里迟。或许一生都要深陷复仇的囹圄,那复仇的执念,早已在他心中羽化成了魔障,无处可逃。楼郗抬眸望向那梅树边纹丝不动的藤椅,心中皆是感伤,他记得原本那里总会躺着一个人,不分春夏秋冬的煮着一壶茶,那人眉眼纤长,透着一股不似凡人的清雅,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人毫无征兆的消失了,楼郗不知他去了哪里,但是他知道,那人再也不会回来。“寒江雪,可怜白屋佳人春华换银碟,携素笺,只因与君的离别。”江南独有的那种婉转腔调在楼郗耳边久久萦绕。
                “悠然……”楼郗无从知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唤过那人的名字,但他知晓,自那日之后,再也没有人回应。
                临近新春,府中的年气也未能将楼郗的脸染红半分,檐下的红灯笼像极了当年。
                那年花灯摇曳,不说别的,百里迟那般爱凑热闹的人,如何也不愿放过五年才一次的灯会,缠着楼郗说了三天,才让楼郗放下缠身的公务,与他同行。“我若不答应,怕是你要唠叨我五个年头了,也是烦人。”
                夜已深,可街上却灯火通明,焕如白昼,各式的灯笼早早便挂起,街道两侧吆喝的小贩更是忙的不可开交,百里迟手中早塞满了小吃,像个小丫头一般穿梭在摊位间。
                “君归你瞧,这宫灯倒也精致得很。”百里迟将那灯笼递给楼郗,楼郗方才回过神来瞧,细致的刀功勾勒了外层的飞阁流丹,里层又是上好的白纱,灯面上绘着雪中寒梅,两个总角小儿嬉闹着撞了一旁的梅花,落花满地。
                “意趣甚佳。”楼郗末了补了一句“这灯会亏得不是一年一回,要不然我楼府定是要被你败光的。”虽是满满的抱怨可还是乖乖的付了银子。
                “两位公子,买个面具带着玩儿吗?”一个稚嫩的童音在身侧响起,楼郗刚要婉拒,便对上了百里迟那个伪真诚的眼神。
                “你挑一个吧。”百里迟便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开了。楼郗不知这人为何一直赖着他,不过这样也好。楼郗不经意的扯动了嘴角,正愣神的功夫,百里迟就将一个面具利索的扣在了他脸上。
                “你自己玩儿就好,我可不是小孩子。”说罢便想摘下来,可百里迟却软了声音,扯了扯他的衣袖。
                “就这一次,尽兴嘛。”真是拿他半分办法都没有。一青一蓝两道身影,一金一银两副面具,在川流的人群中暗自牵紧了手,十指交缠。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6-22 15:11
                回复
                  今天先更这么多吧。楼主要去吃饭了,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6-22 15:11
                  回复
                    有兴趣到网站发文吗


                    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7-06-22 16:42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