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们到了。」
正当他混乱得无以复加时,瞬间一把劲力拉过他穿越一片厚重的帘幕,场景转换,来到了一间更小的、铺着磁砖的斗室。郑泽运很快地扫视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借着点起的烛火他可以依稀看见洗手台、脸盆、水龙头、排水孔……等等浴室必备物品。
……不会吧?
这间地下室还内附卫浴设备的吗?
他心底那无尽的吐槽,很快被男人打断。
用铺天盖地洒来的水。
「好、好烫烫烫烫!……」
「是嘛?真抱歉。」
握着莲蓬头,老老实实道歉的男人听话的调整热水温度,随着温度降低郑泽运开始恍恍惚惚……啊,还真是服务周到啊。
恍恍惚惚到他不小心忘了自身处境。
他可是受害者啊受害者!
而对方是绑架犯!
瞬间的错乱让他选择了一个错误举动,做出后几秒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推开了轻轻拨弄自己头发的男人。
卸下防备的他,竟顺从了自己的意志选择抵抗。
本不该这样的,他不能激怒他。
「啊……抱……」歉。
「为什么要推开我?泽运?」
道歉的话还没完全说出,男人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就让他知道了事情不妙。
这个阴沉不定的男人究竟想干什么,也许他将一点点摸清,但郑泽运不想透过疼痛知道。
他不怕痛,不怕煎熬,但讨厌无意义的举动。
如果可以息事宁人,绝对不会选择申冤的他,有着奇怪的坚持。
内心不是没有渴望逃脱,但在冷静的意志下化为一层几乎看不见的保护膜,保护他不轻易受到外界影响。
所以他才能在被绑架的这几天,勉强维持理智而不发疯。
其实他内心是害怕的。
「怎么不说话了,泽运?」面前的男人,不,金元植还在步步紧逼,他已经退到墙角了还是没能想出搪塞的话语。
他要怎么做,才不至于触怒他?
「泽运,你恨我吗?」那不带一感情的声音突然变得好遥远。
恨?他恨吗?
他不知道男人的意思。
只知道伸往自己胸膛的手,那灼热的温度,烫得吓人。
「!?」
来不及惊讶,瞬间被摀上的嘴巴只发得出嗯嗯的闷哼,因为黑暗所以感知变得更加清楚,那身体上传来的抚触感让他天旋地转。
他在干什么?
他想要……干嘛?
「唔……唔唔!」难以理解发生的事情,只知道大手抚过胸膛,抚过腋窝,抚过那不可描述的两点,惹得通红的颊畔冒出冷汗。不知道什么感觉,只觉得羞愤难当,被锢在墙角的他无处可退,只能任由金元植乱来。
「不要……唔……」
「闭嘴,泽运。」
叫他怎么闭嘴啊?
他不抵抗的话,他……
会被……怎样?
「嗯嗯……唔……啊!」
身上的触感很清晰,被禁锢的四肢呈现难以言喻的羞耻姿势,被摀住的嘴巴也让情况变得更糟糕,满室的黑暗和依稀的水声,诡异的气氛,加快的心跳。
一切都是那样难以理解。
他究竟在做什么,金元植又在做什么,不应该如此的……
究竟是从哪里开始出了错?
「……泽运,你干嘛哭?」
查觉到事情有那么一丝丝不对,郑泽运开始后悔自己前几秒的松懈。就不该认为他是好人!什么金元植的,莫名其妙绑架自己,莫名其妙对自己好,又莫名其妙扒了自己衣服,现在还莫名其妙乱摸他!
不知道男女……不,男男授受不亲嘛!
现在竟然还问他干嘛哭?
这不明摆着吗!
「还、还不是因为你强迫我!」趁着摀着嘴巴的手露了一丝丝缝隙,郑泽运立马大声抱怨,但带着哭腔的嗓音怎么听怎么奶,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这种撒娇的语调立马又让他陷入自我谴责。
……我怎么像个女人一样又哭又闹,不行啊我可是威风堂堂顶天立地的26岁男儿,是将要为国卖命为祖添光的国家栋梁!不能哭啊郑泽运!
在心里一遍遍给自己建设,可还是抑制不住泪水从眼角溢出,这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
金元植似乎是被吓到了,沉默了。
良久,他缓缓的松开那还爬在郑泽运身上不干净的手,放开了他。
默默无语许久,好半天只丢了一句话……「我只是帮你洗澡。」无辜至极。
「啊?」郑泽运彻底傻了。
「只是洗澡,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不知道为何,那分明像往常一般面无表情的男人脸色,竟让郑泽运觉得带有一丝丝……嘲讽?
随着伸到眼前的金元植双手,郑泽运渐渐看清了抹在上头的一堆泡沫……啊,那好像是叫做沐浴乳的东西?身上的这一堆黏黏滑滑的东西,也是沐浴乳吧?真是健康又正直啊,说得也是,洗澡不就是要抹沐浴乳的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你个头!
谁洗澡会用……那种抚摸方式?
瞬间了解状况的郑泽运怒了,来到地下室后第一次真正的发怒……虽然依旧没什么魄力。
「你……你在耍我吗!?」气红了一双眼的他,几乎已经忘记眼前男人的身分是绑架犯,而他是受害者。
他觉得自尊心受创──在难以言说的方面。
「没有啊,是泽运你自己想歪了吧。」
金元植耸肩表示无辜,天地良心,他只是很认真地想要洗净郑泽运身上的脏污,要知道,一个礼拜的量是很夸张的……不洗”大力”一点怎么行?
无辜金元植对上气恼的郑泽运,前者,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