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花吧 关注:102,771贴子:1,034,059

【原创】小清欢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原创女主BG不喜勿入/
长不长篇不知道/
和原著大概没什么关系/
可能是个坑/
名字很文艺本质是个欢脱的逗逼文/
文笔渣还玻璃心/
更新不定/
各位随便看看就行/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10-02 13:37回复
    第一章
    我第一次见到这个骚气的人是老北京晚上的小巷子,那时我正背着我脏兮兮的小黑书包开着导航准备回我那大概两三年没进过的爷爷家。
    那小巷子挺黑的,也算是符合半夜闹鬼的情节背景。但我边盯着手机边走脑袋里倒是没什么紧张感,毕竟多年的社会主义素质教育告诉我,封建迷性搞不得,这年头总不会下一秒这破巷子冒出个贞子说***还我命来,或是爬出个磕药的大爷般的僵尸在巷子里龟速蹦迪。不过我心里想着,这要是真出现了,保不定我小命就赔在这儿了。
    大概我太高估这巷子附近的治安,那种像极猫爪划黑板的声音差点把我吓得心肌梗塞。以我二十来年没及格的物理外加一个生活残废的常识来看,估摸着是刀划墙壁的声音。
    孙子兵法有云,敌不动我躲,敌动我还是躲。
    我暗搓搓地窝到一个死胡同里的垃圾桶后面,准备等稍微安全点再出去,结果那垃圾桶扑面而来的骚臭味差点把我熏晕过去,我狠狠地掐住鼻子,估摸着这味道也算是生化武器的一种,要味道再浓烈点,做成催泪弹之类的往哪里一扔,保证熏的人跪下哭爷爷叫奶奶,无敌。
    我苦逼的蹲了十来分钟,腿麻的没知觉。耳边那刺耳的声音到是没怎么出现了,但这巷子里时不时发出几声惨叫,实在让我瘆得慌。
    这种一般只会出现在电视剧电影里的情节,突然就发生了。
    比如一纹着刺身彪形大汉握着把砍刀往墙上一划,狰狞着脸说,你这小娘们不给钱***就砍你了。背景是一贞子和一僵尸在旁边跳二人转,一只猫在划黑板。
    这脑袋里的画面实在喜感,我却笑不出声。越来越逼近的惨叫声和几串不规律的却又急促的脚步声让我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
    我掐住自己的手掌,想用疼痛冷却下脑袋。可我那天刚把指甲剪得光秃秃的,怎么用力都不疼。
    待到那声音离我越来越近,我反而冷静了下来。都说人越到困境越容易爆发潜能。我在这种情况下,神经莫名其妙地敏锐了起来。
    大概还有二十来步。我自我催眠了一波,我要是挂了,我那**爹会伤心的,毕竟我这样听话的廉价劳动力不好找了。我爷爷会伤心的,毕竟除了我没人爱听他那全是土味的老掉牙故事了。我爷爷家可爱的小花也会伤心的,毕竟没人陪它玩丢飞碟了。
    要活着。
    我抱着唯一可以作为凶器的笔记本电脑,屏住呼吸,想着对付一群人,就算不能一击必杀,至少得让个人晕一下吧,毕竟能搞晕一个是一个,我赶紧跑路要紧。希望被打的壮士别怪我下手狠,毕竟不狠一下,估计去见耶稣的就是我了。
    幸运的是,还有十步左右,脚步声停住了。我又神经绷紧了十来分钟,感觉自己快撑不住的时候,听到了几声音量很低的脏话,还有很轻交谈声,那几个声音夹杂着方言,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的,反正我是听不太懂。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见一句很轻,但纯正的北京腔,那小子撑不了多久,走了。然后又是一阵繁杂的脚步声。
    他们说是这样说,但我还是不敢轻举妄动。作为一个惜命的人,谨慎小心总是没错。大概我在那儿又呆了十五分钟左右,我背后靠着垃圾桶突然发出了就“扑通”一声,然后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这难不成真有僵尸了。我挪动着没了感觉的腿,企图缓解一下麻木,但没什么用。但实在是怂的我,还是不敢站起来,只得继续躲着。
    蹭着月光眼看着我的表从一点半指向了两点半,听着外面实在没什么动静,再躲着大概也没什么用了。我才终于把笔记本塞回包里,咬了咬牙站起来,刚踉踉跄跄迈开一步,走出了垃圾桶的遮蔽范围,就被一东西绊倒了,差点以头着地。
    我趴在地上回头看了看是什么东西绊倒了我。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是人啊。眼前不是什么超越了现代科学理论的现象,这居然让我下意识松了口气,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不知道有没有的脏东西,但我神经绷紧了太久有些松不下来,眼睛还是盯这个血人。
    下一秒,血人的手动了动,好像在向我比什么手势。
    不过我天资愚笨,理解能力奇差,愣是没看懂他再比些什么。不过还是遭不住见死不救的良心谴责,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这位壮士,”我咽了口口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您需要我给您喊辆救护车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10-02 13:43
    回复
      我握着手机等了半天,才看到那血人的手掌向我的方向晃了晃,但这手势放我眼里还是意义不明,我琢磨着,大概是让我别叫救护车。
      然后那血人又做了个手势,手掌向里弯了弯,仿佛是在叫我过去。我看着这个三级残废般的人,把包背到胸口,心想要是有什么事就把包一砸,里面有那台笔记本,估计得挺疼。
      于是我屁颠屁颠地挪了过去,终于看清了这个血人的模样,这人脸上虽然都是血,但依稀看得出是一个挺年轻的小伙子。不过样貌都被血糊住了大半,我盯了半天,也没见盯出这人是美还是丑。
      我掐着嗓子,用着生疏的京片子有些狗腿地问,“这位小爷,您需要我干什么吗?”
      这位小爷咧了咧嘴,看表情像是很痛苦地憋出一句。
      “水。”
      声音沙哑难听。我心里暗想着,估计是脱水了。我从包里拿出我爹给我买的恶俗粉红色小水杯,试探地问,“请问您是自己喝还是怎么着?”
      他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我当然不会干那种言情小说里女主救男主的接吻传水之类的事,毕竟这货万一****,吃亏的岂不是我。
      我把水杯递到他嘴边,倾了一个小弧度,让水能缓慢地流到他嘴里。他缓慢地喝着,我能看见咽喉一起一落。
      我等他喝的差不多,才把水杯挪开。我边把我水杯塞包里边说,“您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先走了。”
      我看他想说什么,但还是发不出声,估计着他嗓子还是不舒服。
      “撕...衣服。”他说。
      这几个字吓了我一跳,搞得我差点下意识捂胸。不过我转念一想,这小子都快去见阎王了还想着这事实在是不正常。按照电视剧小说里的情景,这货大概是问我要点布条包扎。
      我看了看我的背包,里面有几件我的换洗衣服和一小瓶准备带去孝敬爷爷的白酒,我随手掏出一件白T,撕成了条,把布条和白酒放到他旁边,说,“这种事您就自己来吧。”
      然后我本来准备转身就走,但想想还是不太好意思直接走,就背过身子。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实在让我困得慌,但我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到是没停,我也不敢太放松,生怕这人拿着垃圾桶砸我后脑勺。
      我差不多等那些的声音过去,才出声,“好了没?”
      良久,才听到一沙哑的声音。
      “好了。”
      我也不转过身去,还是这样问,“那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了的话我先走了。”
      “谢谢。”这回他到是很快回答了,颇有几分大少爷送客的意味。不过我也不在乎这个,背着我的小黑书包一溜烟就滚了。
      这条巷子其实论直线距离其实离我爷爷家不远,不过老北京建房子总喜欢弯弯绕绕,愣是我撒开腿跑了二十来分钟才到。
      到了爷爷家,门口几只鸡和我大眼瞪小眼,然后那几只鸡仿佛嫌弃地扭过头去,傲娇般地挺身抬头。
      “喔喔喔---”
      鸡都开始打鸣了。
      我想了想这一晚上的遭遇。
      这他妈都什么事儿。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10-02 13:43
      回复
        up🆙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10-02 22:40
        回复
          第二章
          自那件事后我在爷爷家窝了小半个月,爷爷就赶我回B大。他柱着根拐杖在那苦口婆心,中心思想说的好听点叫人贵自立,难听点叫别在家里赖吃赖喝。
          莫名感觉自己也是冤,在B大当牛做马大半年,好不容易放个长假回老爹家,结果回去没呆几天,就被老爹从南京踢过来送东西,然后又要回B大做免费劳动力。
          但毕竟死猪不怕开水烫,我还是死皮赖脸地住着,美名其曰,爷爷年龄大了要多陪陪,万一以后忙起来就没时间陪了。
          爷爷听到这理由胡子都吹直了,瞪了我一眼说,“住也行,但你得帮我看几样东西,我这老头子年纪也大了,眼也花了,没什么用,看不了太多东西。”
          “爷爷您英明神武,老当益壮,哪会没用?这老北京的古董届,谁不知道您的眼睛毒。”我狗腿地说。
          “得了,你就少贫嘴。”他慢吞吞地踱进里屋。“明天晚上跟着我出去趟。”
          “好嘞。”我连忙答应。每次这老爷子说要带我出去,都估计是有什么好东西,带我出去涨涨见识。
          我滚回房间,就看到我Q上闪着基友老陈发来的消息。我瞬间头皮发麻,有种不详的预感。打开一看。
          “小林子,陪本宫去买衣服。下午一点半,常去的那商场门口集合,你的珍藏版游戏碟还在我手里呢,别想不来。”
          我瞥了时间,大约十二点四十了。以我的最高奔跑速度跑到周围能打车的地方,至少也得二十来分钟,外加打车时间和路上的时间,万一再堵个车,怕是我的游戏保不住了。
          我惨叫了一声,麻溜地换上衣服,随随便便扎了个马尾就出了门。我气喘吁吁地到商场,就看见老陈披着个波浪卷,穿着个小裙子,露出两条白花花的大腿。
          “老林,你这打扮,”她上下打量着我,“我都不太敢把你带进去,怕被赶出来。”
          我还没喘匀,听到她这话我一口气没提上来,开始猛的咳嗽。
          结果这小妮子还不停。“你又不是没钱,何必呢,而且就算你心理上是个男的,也不用整天T恤牛仔裤吧。”
          在衣着打扮这种问题上我早被她逼逼了八百回合,才不和她一般见识。等我差不多缓过来,我才捂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把她拉进了商场。
          之前为什么说我一接到她的消息就头皮发麻,我现在俩胳膊的购物袋就形象生动地给出了解释。每次和这个陈小祖宗逛街,我都是免费充当一个苦逼劳动力,在旁边当个人形货车。不过自从她交了男朋友,这种事就少了不少。这回我估摸着是她男朋友那有什么急事,才把我叫过去。
          大约逛了三个多小时,我实在受不住了,一进店就往店里提供的沙发上跑。对面的沙发上已经坐了一个男人,正玩着手机游戏。我随意地看了一眼,长得不错,眉清目秀的,虽然穿着件粉红色衬衫,但也不显得娘气。
          “老林你的体力不行啊,你这样一出去考古岂不是得累趴下。”老陈走到我身边的货架,嘴里说着,眼睛却看都没看我一眼,继续挑着衣服。
          “考古那批人里比我弱鸡的人多的是,出去考古又不是出去野外生存,该歇歇该吃吃该睡睡。”我懒洋洋地打个哈欠,从口袋里抽出手机,准备开把消消乐。余光好像瞥见对面的男人好像抬头看了我一眼,但我也没管,继续盯着手机。
          “啧啧啧,那张老头真这么仁慈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听老陈这口吻,她貌似挺幸灾乐祸的。
          “你这个中途读研读到一半退学,投靠了资本主义的人还好意思说,我可是正统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我低着头调侃道。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10-03 12:03
          回复
            “我这叫回归物质社会,你们在荒郊野外举着把小刷子苦逼的时候,我在这吃着米其林吹着空调享受。”她顿了顿,然后对着导购说,“这几件也要。”
            “得得得,我说不过你。你要去买衣服快去,别在这儿贫了。”我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抬头催她。
            一抬头正好对上对面粉衬衫的视线,粉衬衫的眼睛像是桃花眼,挺漂亮的,但就这么对着让我总感到瘆得慌。像是感到了我的情绪,粉衬衫向我笑了笑,这笑得颇有几分风流子弟的瘩气。
            我连忙低下头继续玩着消消乐,等着老陈买衣服。
            “小花哥哥,我挑好了。”我玩着玩着就听到这甜甜的声音,循声一看,是个穿着旗袍的小姑娘,看着像是个高中生,身材发育良好,两条玉腿在旗袍在若隐若现。
            她嘴里的“小花哥哥”大概就是这个粉衬衫了。我有些羡慕嫉妒地看了眼粉衬衫,既然叫哥哥,我估摸着这个小姑娘是他妹妹,有这么漂亮的妹妹在身边,算是上辈子积的福气了。
            这时老陈也买好了,拎着袋子走到我旁边,我瞄了眼她手上数量惊人的袋子,皮笑肉不笑道。
            “老陈同志你是真的陷入了资本主义的漩涡无法自拔了,这么多东西,要是被你家老头子看见,怕不是要拿把菜刀砍你。”
            “算了吧小林同志,你那高配电脑和限量版游戏先不算,你为你单反耳机贡献给资本主义市场的钱,一点也不比我买几件衣服的少。”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像是在感叹。“都说单反穷三代,耳机毁一生,你家没被你败光也是不容易。”
            我正准备打个哈哈绕过这个话题,结果就听到旁边那旗袍妹子噗嗤地笑了出来。我转了过去就看到粉衬衫环着手臂看我们,旁边那小姑娘肩膀耸动着,像是在憋笑。
            我瞪了老陈一眼,完了这下丢脸丢大发了,这下搞得我们俩人像是在商场说相声。
            老陈倒脸上不动声色,眼睛却有些嫌弃地看了我一眼,“说都说了,你还怕人听。”然后她凑到我耳边低声道,“你看那人,好不好看?”
            “那小姑娘,贼好看。”我也压低声音说。“我也想要有一个这样可爱的妹子。”
            “我说的是那男的,就那小姑娘旁边那个,你觉得怎么样?”老陈看着粉衬衫和那小姑娘走了,才放开了声音。
            “他长的还行。”我内心一惊,总有中不详的预感,仿佛感觉老陈他男朋友头上他仿佛要有顶绿帽。
            “陈同志,我郑重提醒你,你是一个有男朋友的人。”我嘴上这样问,暗自里偷偷摸摸地想,难不成,分了?
            “你别瞎说,我和老刘挺好的。”她嗔怪地看了我一眼,像是想起什么甜蜜的事。我赶紧把我脑袋里的想法甩了出去。
            “那你问那粉衬衫干嘛?”我纳闷。
            “小林同志,我这不是为了你考虑,你这大龄单身考古狗,整天像个男孩子一样,作为你的挚友我也是很担心的。”她一脸真挚,但我总感觉有点不怀好意。
            “所以?”我不明所以。
            她指了指那粉衬衫离开的方向。“你要不要奔过去搭讪一波啊?这种长得好看的人,错过就不一定有了。”
            “你让我搭讪个小姑娘可以,其他就算了。”我笑了笑。
            “啧啧。”她盯了我几秒钟,看我的眼神颇有几分孺子不可教也的感觉。然后仿佛良心发现般地帮我拎了几个袋子,走进了下一家店。
            我有些认命地跟了进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10-03 12:04
            回复
              好喜欢女主的性格!!!嘴炮大佬???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10-03 18:24
              收起回复
                生贺四千多字写了快要一天,我已经尽力没有ooc了,就这样吧_(:з」∠)_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10-03 19:46
                收起回复
                  楼楼,能先告诉我结局是be还是he 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10-03 19:55
                  收起回复
                    “那次可多谢了。”他也就是笑,与之前的笑容到是有几分不同。之前他的笑依我看,只是糊在这张脸上而已,不像是走心的。这回到是多了几分真挚。
                    “没事没事。”我客套了几声,喝了两口茶,懒得去追究为什么那大半夜的,这解少爷浑身是血的躺在巷子里。老话说的好,好奇心害死猫。
                    “都不好奇一下?”他从裤口袋里摸出手机,像是漫不经心地问着。
                    我听到这话,乐了,这大少爷到是心挺大,随口说,“不了,有这好奇的时间,我论文都要写完了。”
                    “嗯。”他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眼睛黏在手机上。“林小姐还是学生?”
                    “我研究生。”我也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消消乐准备打发时间。“读了一年多了。”
                    “这样啊。”他止住了话,我也没往下再说什么,就在那儿默默玩着手机,安静如鸡。
                    我心想,要是等到霍小姑娘回来,就看到我们俩人坐在那儿玩手机,估计内心也是血崩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7-10-04 09:44
                    收起回复
                      被吞了两次,很绝望,算了不发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7-10-04 21:39
                      回复
                        第四章
                        我消消乐玩了两三把,霍小姑娘才端着一匣子出来。看到我们俩在玩手机,也不感觉奇怪,就笑着对我说,“林姐姐,我这儿有几样小玩意儿,没什么值钱的,就给你随便看着玩。”
                        我凑过去看,匣子是两层的,里面有不少的东西。上边一层,有几枚镯子摆在那儿,都是朴素的翡翠镯子,看上去挺值钱的,就是这么素,不像是小姑娘年龄戴的东西。怪显眼的是,镯子里面里面混了一支白玉簪子。下面一层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有铜镜子,玉梳子之类的,还有个挺精致的青铜小铃铛。
                        小姑娘随意地摆弄着这些首饰,时不时递给我一两个,说,“这是我一亲戚今儿给我的,也没怎么收拾,林姐姐,你就随便看看。”
                        我端详了几个镯子,说,“这些翡翠镯子颜色都挺不错的,玻璃种的吧。”
                        “行家啊。”小姑娘打趣。
                        “学考古的,总要有点眼力。”我连忙说。
                        她笑了笑,把那只鹤立鸡群的白玉簪子递给我,说,“那姐姐看看这个。”
                        我一看就笑了,哟,和田玉中的极品啊,真的是有钱人家,这种东西都随便送。
                        “这是和田籽料。”我想了想,这小姑娘也是内行,所以又加上了一句,“是羊脂玉。”
                        “林姑娘,有一手啊。”旁边的粉衬衫收了手机,也在凑热闹,眼里满是调笑之意。
                        “那是。”我也不谦虚了,把这玉簪子又翻来覆去地看了两眼,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我连忙凑近了看,这白玉和簪托的契合处有那么一条血红的线。
                        这倒是奇了怪。我脸上没怎么显露,暗地里却有些纳闷。按道理说,这种玉不会有血红色的。难不成,我看走眼了?
                        “怎么了吗?”一旁粉衬衫问。
                        我向他笑了笑,这少爷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神经到是敏锐的很。我也不遮掩了,捏起白玉簪子说,“这簪子上的玉有些瑕疵,我在纳闷呢?”
                        粉衬衫挑了挑眉,莫名有点色气地“哦”了一声,站起了身子和霍小姑娘一起凑到我身旁,“在哪儿?给我看看。”
                        我赶忙把那条血线指了出来。一看到那条线,那粉衬衫就轻微地皱了下眉,转过头问霍秀秀,“这东西,是谁给的?”
                        “三嫂子。”霍秀秀看着粉衬衫这反应,有些奇怪地问,“小花哥哥,不就是这玉有些小瑕疵,可能是三嫂子挑的时候没注意,不碍事的。”
                        “你三嫂子没注意事小,要是注意到了还送过来,那就事大了。”粉衬衫有些刻薄地弯了弯嘴角。“以后你三嫂子再送东西来,你记得给我看几眼。”
                        霍小姑娘没吭声,就在那儿楞楞的点头。我在旁边站着,怪尴尬的。寻摸着这俩人关系怎么也不普通,万一是对小情侣,结果我在这当个电灯泡,多毁气氛,要不找个机会跑路得了。
                        结果这粉衬衫倒是先走了,临前还叮嘱了一声,“秀秀,你今天三嫂子送过来的东西先别收拾,我下次过来的时候再看看。”
                        那霍小姑娘还是有些不明所以,但也心大,没追问,又拉着我继续看那匣子里的东西。
                        粉衬衫走后,这小姑娘的话就开始多了起来,边看边和我扯东扯西的。她的樱桃小嘴在那儿一闭一合,怪可爱的。
                        俗话说,女人间的友谊大概就是聊天聊出来的。这才没一会儿,霍小姑娘就差点把我当成了今生的知己。
                        “我没什么差不多年龄的朋友,我想说点话都没人听。”她趴在桌子上皱着秀眉。
                        “诶?”我有些好奇地问,“你不上学吗?”
                        “我一直上的是私立的学校,教课都是一对一的教,特别无聊。之后好像还要出国来着。”她撇撇嘴,有点像只傲娇的小仓鼠。
                        我咋嘴,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从小受到的教育就和我这种贫苦人家不同。我想了下我上的公费学校,说,“挺好的,没什么压力。”
                        “压力啊,还是有点的。”她向我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那林姐姐呢,现在干什么?”
                        “我在读考古研究生,整天在外面忙外忙去。”我苦逼地笑。
                        “这倒是和小花哥哥一样。”她坐直了身子,理了理衣服。“他也一天到晚在外面跑,整天不见踪影的。”
                        “至于为什么——”她顿了顿。“姐姐你也应该是知道的。”
                        “知道的。”我扯了扯嘴角。她既然这样说,我也估摸出她的小花哥哥是做什么的了。
                        倒斗嘛。我的确是知道的,毕竟我爷爷一手把我带起来的。据我所知,我们家从曾爷爷开始就不怎么干这行了,但直到我爷爷这辈,我们家才差不多洗白。而我爷爷半只脚还在黑水里,他早些年名声挺大,现在也脱不了身。他现在年龄大了,斗是不下了,就是时常会有些人让他来看看东西估估价。
                        不过从我爸开始,我们家就是清清白白的了。我爸是个历史博士,现在在N大教书。我哥是学物理的,现在在美国读博士,算是投靠了资本主义。我妈本来是在一高中教书的,后来生了场大病,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我们家就我一学考古的,和爷爷那儿稍微搭上了点关系,所以爷爷就偷偷摸摸教了些东西给我了。不过我爷爷有分寸,不会往深里讲。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7-10-05 10:21
                        回复
                          但其实我会倒斗的知识,一是因为我爷爷,二是因为我淫溢在考古届也有四五年了,这点东西总是有些了解的。讲道理,要是论洛阳铲之类的用法,说不定我们学考古的反而更专业。
                          霍秀秀看我半天没回答她,就捏了捏我的胳膊问,“林姐姐,想什么呢?”
                          “话说,”我扯开了话题,脸上**兮兮地问,“你和你小花哥哥,是什么关系啊?”
                          “没什么啊,他就是我哥哥。”霍小姑娘听我这一问,像是想起了什么,羞涩地缩了缩嘴角,脸上泛起了层绯红,好像是想掩饰些什么,把额角的头发撩到耳朵后面。
                          我给了她一个“我懂”的眼神。她轻轻地跺了跺脚,拉了拉我的袖子说,“林姐姐,我和小花哥哥真没什么,他就...他就把我当妹妹。”
                          她越说到后面越小声,最后索性有些挫败地捂着脸说,“其实前些年我是有些想法的,结果我和他说了之后,他说他真的把我当妹妹来看。后来,我心思也就淡了。”
                          “而且,”她放下手,一脸严肃地对我说,“我有些怀疑,小花哥哥根本不喜欢女孩子。”
                          “为什么啊?”我表面上也一脸严肃,实际心里已经乐翻了天。
                          “小花哥哥最近几年,身旁除了我基本上没什么女孩子,都是男人,你有没有觉得,这实在有点不正常?”她笑嘻嘻地问我。
                          “你就不怕我告诉你小花哥哥?”我喝了口茶,然后调侃她。
                          “林姐姐你都看出来我在开玩笑了,还这样打趣我。”小姑娘也机灵,看得出我没把这事当真。
                          “我这不是看你可爱嘛。”我连忙夸她。
                          “其实我感觉,林姐姐你和小花哥哥到是挺配的。”她瞅着我。
                          “别,我当不起。”我夸张地做了一个拱手的姿势,逗得小姑娘笑了出来。
                          “我讲的可是真的啊。小花哥哥如果以后找老婆,我就希望他找像林姐姐这样的人。”她话锋一转,“毕竟小花哥哥经历的太多,身旁有能逗他开心的人才好。”
                          我还来得及没去问她小花哥哥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外面就传来了阵敲门声。霍秀秀出去开了门,说了两句话,就转头向我,有些小委屈地拧着眉说,“林姐姐,那边事儿谈完了。你爷爷说差不多该走了。”
                          我瞅着她见我要走好像有点不开心,就举着手机说,“我们互换个手机号,要是你想约我,就给我发短信啊。”
                          这小姑娘才放松了眉头,高高兴兴地和我换了手机号,然后又和我在那没几步的路上磨蹭,硬生生聊了十来分钟才放我走。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7-10-05 10:21
                          回复
                            我爷爷因为不爱坐车,就拒绝了霍仙姑安排人送他回去,拄着拐杖佝偻着背,就像是普通老年人那样一颠一颠地走着。我也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碎碎念道,“这霍婆婆家真有钱。”
                            老爷子耸拉着眼皮,身子向我着微微倾斜了一下,“霍家本来是长沙老九门里的,后来这老婆子来了北京,也就带过来了。”
                            “老九门?”我印象里爷爷好像以前提过,但那时候我还小,什么事都不往脑子里记。
                            “都一些过去的东西了。”老爷子冷哼了一声,用眼皮下浑浊的眼珠看了我一眼。“你不用知道。”
                            “是是是。”每次老爷子聊到些我不该知道的事,就会用这句话。所以他这话一出,我也就懒得追问了,问了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自己查。
                            “话说爷爷,霍家小姑娘有一个白玉簪子,”我回忆了一下,“就是那白玉上有条奇怪血线,特别细,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我琢磨了半天没琢磨出来为什么,按道理说,这种玉不应该啊。”
                            我停下了脚步,一副求知欲旺盛地表情盯着老头子,颇有一种你不说我就不走了的架势。老头子估计被我盯着有些烦躁。“那应该是葬玉。”
                            他用胳膊压着拐杖,从口袋里拿出烟斗叼在嘴上,边做边说,“有些贵族王公,或是有发达人家里,要是有人死了,会在尸体的舌头上放块儿玉,辟邪。久而久之,那死人血就渗进了玉里去了。”
                            “那种玉邪门的很,要是带在身边久了,要出事情的。”爷爷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基本上倒斗这行的都没人会要。要是拿来做首饰送人,估计是有什么坏心思。”
                            “这样啊。”怪不得旁边那解少爷看到这玉脸色都变了。
                            “话说那霍家小丫头你倒是可以交朋友交着玩,解家那小子你可给我离远些。”老爷子又迈着步子往前走,“那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怎么不是善茬了?”我连忙追问道。
                            “这说起来就话长了。”老爷子故弄玄虚,也不说出个所以然。“反正你以后见着能绕道走绕道走,少接触。”
                            “万一绕不了道呢?”我嬉皮笑脸地问,快步跟上他。
                            老爷子瞪了我一眼,“那你就原地呆着。”


                            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7-10-05 21:54
                            回复
                              第五章
                              B市的天空今天一改以往的阴灰,很偶然地变成了天蓝色,估计因为这个,爷爷家附近一向冷清的公园里热闹了起来。
                              我一清早从那公园走过,听到了不少老人倚着栏杆感叹,“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但是对于我这种高级免费劳动力来说,今天可不是个好日子。不对,应该说是对于天底下大多数上着课刷着题的的学生来说,这的确不是个好日子。
                              毕竟,开学了,又要滚去被压榨了。
                              考古学的压榨很有趣,因为我们既要学理论又要搞实践,最重要的是我们还没钱,深刻贯彻了党的方针,领略了社会主义的妙处。这也导致了考古学科每一年转专业的都有一大半,不是转文学了就是转历史,在我的前几届,更有独特的转去了学经济,理由是想要用经济带动社会主义市场,让以后学考古不那么惨了。
                              他带没带动经济我是不知道,反正学考古的该多惨还是多惨。
                              考古前几年时间都是贡献给书籍,而后面基本上是要按照王阳明的“知行合一”理论,履行“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原则,为党为社会为国家做贡献。
                              说白了,就是去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拎着小刷子扫土。
                              所以能忍个四五年没转行的,也算是学考古的老油条了。这届里几个本科是考古,硕士也是学考古的,加上我也不超过五个。然后我们这些人又被导师们挑挑捡捡,最后就我一个成了张老头的学生,其余都去了别的老师那儿。
                              张老头在这考古届算是个领头人物,这些年下来论文零零散散地也发表了几十篇,但也没升个官发个财之类的。他也不在意,整天在那儿摆弄文物,满中国地跑来跑去找文化遗产,就是古墓。
                              我曾经好奇地问张老头,别的老师都在拼了老命想往上爬,你怎么一点儿不在意?
                              他听我一问,像是想到了什么,像个小孩子一样眯着眼很开心地笑。我考古考了大半辈子,对那些名啊利啊没什么兴趣,从小的说,我就是喜欢考古,考古差不多成了我灵魂了,像鸦片似的,戒不掉。
                              往大了讲。他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神情,眼睛里好像在看些什么。他的声音很缓慢但又很郑重,考古考的是什么,是历史啊!没有了考古,我们就没有了历史!
                              他这话我现在还不太理解,但我也可以深刻地感受到,考古的确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虽然我一直在吐槽它,但有句话怎么讲,爱之深,恨之切。
                              所以从根本上来说,我还算是爱着考古的。
                              但当张老头宣布我们这帮子人将深入巴颜喀拉山,去领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顺便去刨个古墓,考考古时。我听着他这番轻松的话,心情却可谓是相当复杂。
                              我后面的大多数和我一样默不作声,但有小师弟小师妹们挺兴奋的。他们刚学了考古没几年,手连盖古墓的土都没碰过。
                              看着他们这样子,我估计在场的过来人都想起来当年的自己。我抱着有些幸灾乐祸地心情对那些天真的孩子说,“欢迎体验真正的考古学。”
                              事实证明我错了,这届学生真的**。我们在山路上走了快要一天,我累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一直盯着地面,生怕自己倒下的时候撞着东西。结果这群学弟学妹依旧有说有笑,走着路像青蛙似的一蹦一跳,满是青春痘的脸上焕发着年轻人特有的光彩。
                              面对这些精神充沛的年轻人,我也只能感叹一声,真是长江后浪拍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等我快要放弃自己准备直接晕倒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老张头大吼了一声,“到了,我们到了!”
                              我听到他这话猛然松了口气,结果腿一软差点趴下,旁边的一个小师妹眼疾手快,用她瘦弱的小胳膊硬生生托住了我的身子,然后我们两个一起倒向了大地的怀抱。
                              庆幸地是这大地母亲的胸很软,我和小师妹嘴对着土地每人啃了一口泥,然后爬起来互相指着,像俩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人一样哈哈大笑。
                              等我们笑累了往旁边一看,身边的人眼里都带着嫌弃,队里一老油条笑着说,“清姐犯二也就算了,小师妹你怎么也跟着啊?”
                              小师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唉,一不小心没忍住。”
                              队里的人都被小师妹逗笑了。我本来也在笑,然后一想那老油条好像说了我什么来着,怒道,“什么叫我犯二也就算了!”
                              那老油条看到我反应过来赶紧扯了个借口跑开了,旁边几个师弟师妹在那儿笑。我还想严肃地在这些新人面前挽救一下我的形象,结果张老头拍了拍手说,“时候不早了,该去休息了。男生三个人一个帐篷,女生两人一个。诶,别嫌挤,帐篷挺大的。”
                              他说是说帐篷,其实就是牧包士房,住两三个人可以说是绰绰有余了。
                              我遵循就近原则,拉着小学妹就跑去挑帐篷。我和小学妹挑了顶蓝白花纹的,怪好看的。往里面一看,其实和那种旅馆里也差不多,就是简陋了些。但考古能有这种住宿条件已经算不错的了,想着以前有好多次都是每天干活干的差不多,就在那旁边支个小帐篷,爬进去套个睡袋睡了。
                              小学妹第一次出来考古,特别兴奋,大半夜的睡不着,拉着我到外面草地上,聊星星聊月亮,谈人生谈理想。草原夜空上满是星星,我一时都看呆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7-10-06 09:09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