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田柾国是被推醒的,他下意识第一个反应是准备用手中的武器对准对方头部中心,看清楚了才放下它。闵玧其挑起眉,“你刚刚不会是想杀了我吧,起床气真重。”
“不是...”
“金南俊说车子陷进坑里了,我们得找个地方扎营。”他指了指停在后头的巴士,那儿站了几个妇女想帮忙一块抬起,举手接过田柾国的手,准备扶着他从后车厢上下来,“走吗?”
“嗯,知道了。”下车之前又帮一旁的金泰亨掩了被子。
“你跟硕珍哥原本就认识吗?”
“不认识。”闵玧其走在前头,隔了田柾国大约两步远,他耸耸肩,“他是看交响乐会坐在旁边的人。”
“昨天珍哥在向着南俊提问题时我有听到些,那时候你们亲眼看到人在你们面前变异对吧,不过我觉得我这边更吓人,因为是密闭空间,该庆幸我还活着。”他停在原处,等田柾国跟上来。
“想像得到,”无可反驳地点点头,加大步伐跟上前,“发生的时候肯定都堵在门口,亏你还活到现在。”
“那时候的指挥家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着,我还挺喜欢他的。”
“大概死了吧。”田柾国不可置否,没多放情绪在话里头:“很多人十之八九是只在乎自己的,这种人最容易被那群疯子抓到、被咬然后变异。”
二零七三年九月四日。_
“哥,再这样子下去泰亨会撑不住...”朴智旻推了推郑号锡的手臂,看着平躺在床舖上的金泰亨,不禁又多皱了几分眉。
“我知道...可是—”
“市区那有间医院。”语落,朴智旻回过头只看到田柾国收拾着行李的背影。
“柾国,你不会是想...”
“难道哥你要看着泰亨哥死掉吗?”说这句话时他的嘴唇抖得厉害,“是我砍了泰亨哥的手,我该负责。”
“可是、”
“我和他去吧。没事的,智旻,我们会平安回来,你和南俊就守好便行啦。”郑号锡搭上朴智旻的肩,笑得眼尾露出好看的弧度,随后便向前替田柾国一并拿东西。
市区,首尔大学医院。_
“我们併排走。”郑号锡退了几步到田柾国身边,对上小孩的视线才又开口:“国儿的左眼不方便,前后走哥不放心。”见对方点点头后,比他更先踏一步向前也跟着迈步。原先的电子感应门被灵巧得堵上,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率先占了这区域,郑号锡费了点心思尽量避免制造出声响开一点缝好两个人都进到里头去。
里头很暗,只有逃生口的绿色照明灯还闪着微弱的光。里头也很安静,特地穿的军靴子踩在大理石地板上都显得大声,郑号锡拦下了打算加快步伐走的田柾国,他朝着他摇摇头,要是里头真有什么人,勤快的脚步声更容易让人起疑心。
他们先在前檯内的药柜翻找,不过没有任何收获,最多就是些空的包装袋以及药盒。
“国儿,”闻音,田柾国回过头,嘴里被塞了颗扁物,它因着唾液化开,带点苦涩味。“止痛药,还有、”还没说完,他又塞了颗糖进对方嘴中,然后将上头印着Acetaminophen的包装袋放进后背包里。
再往里头走了会,田柾国的眼比较尖一点,发现急诊处还有些被遗落的药品。蹲下身检查药瓶上的标签和日期,不过薄纸被水渍给弄糊了看不清,剩下几个能些微读出的字母。他们也没办法,但还是将这些装进包里,说不准金南俊能分辨出来。
铿。
小巧的声音引起了郑号锡的注意,已经习惯黑暗了,一抬头就看见板机因为些微的光线而闪了光,随即便看见转角处的黑影拿了颗球体,并拔开上头的保险。
“妈的!”这不是他第一次体会到面对危机时肾上腺素会爆发这个理论。伸出手拽住一旁田柾国的胳膊就往后头遮蔽物躲,再来跟上的就是一声巨响以及炙热。
“我们只是需要点药品,我弟弟伤得很重!不是想抢区域的!”他大喊,然而另一方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拿着枪朝他们躲着的铁柜开了几枪。
“呸,我以为这世界上至少还存在着礼貌两个字。”男子说了句他们听不懂的外文。没隔多久他又开口不过发音有些不准确,大概不是韩国人,“谁知道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来我们这的。”
“我们只有两个人,没必要这样!”
“武器放原地,出来。”那人又朝着这处大喊,在说话的同时又开了一枪。
“我们得找时机逃走...”
“得拿一些需要的东西走。”说话的同时,田柾国放下武器,向前走了一步后双手曲举于肩上走出铁柜后头。
“过来,我不开枪。”虽然视线不太灵活但是能隐约看见对方挑了一边的眉,一脸泰然。见田柾国走到自己面前,捏起他的下巴,转头又说了句外文:“这怎么样?伤残倔强美少年,呵。”
“你们别动手动脚的!”郑号锡真有那一刻想冲回去,拿起枪就对着这人扫射,但他的脑袋还是明确地告诉他要保持理智。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