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
一
我昨天梦见冤魂敲破了丧钟
钝刀砸碎了我的喉咙
那被回声震荡而起的雪崩
冻结了本应该有的腐朽
还有西川昨天纠结的线
绞死了我应该有的命运
宣告着从那火山爆发的冷却点开始
连黑夜也离开了我
二
记得谁是暴君
才能从囚牢里发出一声诅咒
不需要记着谁的名字
他们早就被刻在行尸堆砌的巷子
从大地被掏空的愤怒里
我吸取着被压死的孩子的头骨
而负罪者
是一座金库
三
世界还在造就独来独往的怪人
他们比死在笼子里的鸟多移动一个人生
在挂笼子的屋檐下
大哥捡起一个冻僵的孩子
二哥给他取名叫“咕嘟”
三哥把他放进了心脏里
用血融化着昨天把咖啡冻成冰的寒流
四
狗咳着血向秃鹰怒吼
在雪地上滴下了几朵红梅
那七个荒坟旁边站着一个陌生的灵魂
他反复说着一句话
我昨天梦见我敲破了丧钟
为了低头摘掉了自己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