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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非离》作者:niuniu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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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非离
他不是个适合当皇帝的人,如果不是为了敬爱的母亲、不是为了心爱的弟弟,朱宫隶不会将自己变成一个冷漠无情的皇太子,牺牲自己的爱情,一步一步踏着别人的肩膀登上王位。 
众人皆知在邺州的历代凤阳王皆握有足以与朝廷力抗的兵权,明代各天子无不想尽办法制衡。 
    凤非离,非离、非离,此乃先帝特地赐予现任凤阳王之名号,暗喻希望凤阳王能永远忠心守候在皇帝身边。然而,在这个一笑倾城、再笑倾倒众生的美艳凤阳王身上,他对朱宫隶的深深情意,到底是真?还是只是另一场人生上的作戏?
第一章
第一次见面就结怨,其实不是徐熙的本意,而是徐熙的本能。
  罪魁祸首,应该算是他老爹,本来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间书房的架子上放了一个样子普普通通的花瓶,是老爹专门指给他看,天花乱坠地描述这个花瓶有多么珍贵重要,还狠狠揪着他的耳朵逼他答应决不去碰一下那个宝贝。
  真是的,他从会说话走路起就开始专门对着大人的话干了,怎么老爹还不肯相信自己的吩咐只会被反着实施,这样子严令禁止摆明就是诱惑他去把玩那个花瓶嘛。
  所以老爹前脚才走,他后脚就拖过凳子踩上去把花瓶拿下来看,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样子旧旧…………
  刚刚准备放回去,还没完全放稳,就听见一个清稚的童音大声喝道:“你在干什么?”
  手一抖,花瓶以优美的弧线下落……不过还好,没有摔得粉碎,只摔成五六片而已。
  徐熙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唯独怕痛,想起老爹的巨掌,屁股先痛了起来,自然而然将愤恨的目光投向了门口。
  那个小孩已冲了进来,指着他大骂:“你敢动这只花瓶,你死定了!!”
  在那一瞬间,徐熙演戏的本能启动了。
  眨动了两下眼睛,莹莹的泪花开始闪动,小小声地辨解:“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帮我,你不要跟别人讲……”
  “已经破了,不讲有什么用,会打死你的!”
  徐熙可怜兮兮地牵住对方的衣角:“求你了,只要你不讲,我很快就可以粘好它……只要你先别嚷……”
  “怎么可能?”小孩的下巴扬得高高的,“我从没见过摔破的花瓶还能粘好。”
  “真的……是真的啦,只要你肯帮我,让我试一下,一下下就好了……”徐熙咬着嘴唇,让眼泪滚下两颗。
  小孩露出好奇的表情:“那……你就试一下给我看!”
  徐熙把小孩拉到椅子旁,让他站上去,用纸团蘸了一些浓墨抹在他手上,再在花瓶碎片上也抹一点,然后捡起一块最大的碎片,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心里计算着老爹回来的时间。
  “你到底会不会啊?”小孩不耐烦地问。
  “快了,马上就好,这只花瓶太大,要多费一点时间的。”徐熙赶紧安抚着。
  终于听到有隐隐地脚步声靠近,徐熙猛地把手中碎片朝地上一摔,发出清脆的声音。
  廊上的脚步立即加快,门口传来严厉地喝斥声:“宫棣!你好大胆!”
  徐熙把身子一缩,躲进角落里。
  小孩吓的脸煞白,赶忙从凳子上跳下来,颤抖着声音道:“父皇,不是……不是我……是他摔碎的……是他……”



删除|1楼2009-04-08 22:25回复
    宫棣不知所措地挣扎着,不料他力气极大,怎么挣也挣不脱,反被他拱进自己怀里一通揉搓,眼泪鼻涕擦满衣襟,更可恼是几个师傅此时进来,见徐熙哭成这样,脸上又有明显的掌印,当然不作他想,全然不理宫棣徒劳的辨解,上来就是一顿训导与教诫。
      徐熙牵着宫棣的衣角,结结巴巴地在一旁替他分辨:“大殿下没错……不怪大殿下……都是…都是我不好……”可想而知,这些话只会被认为他心地善良柔顺,根本不会被认真倾听。
      一连吃了徐熙两个哑巴亏,朱宫棣由一心要报仇变成了希望永远不要再看到那个翻脸如翻书的小恶魔。可惜他的运势就没徐熙那么强,每天一大早决无例外会看见忠心的伴读笑脸晏晏出现在他面前,精神饱满地大声道:“大殿下早安!”就此揭开新的苦恼一天。
      在师傅们在场的时间里,徐熙是个正常可爱的男孩子,温顺听话,体贴无比地照顾朱宫棣的所有需要,俨然一个合格的贴身伴读,可一旦两人单独相处,他的演戏癖就会无可救药地发作。
      有时他扮演说话口吃但偏爱缠着人不停乱讲的小傻子,一整天逮着机会就拉住宫棣:“大……啊大……啊大……啊大……殿下!”叫得人着急上火;
      有时扮演小花痴,常盯着宫棣口水滴滴地说:“你头发好黑哦,你皮肤好白哦,你眼睛好亮哦,你牙齿好整齐哦,好想摸摸你哦……”让人实在忍不住想吐;
      害羞的小男孩也是他钟爱的角色之一,常上演的戏码就是站在宫棣旁边,脚尖蹭地,双手扭着衣角,红着脸哼哼半天,突然冲上前,塞一件东西在宫棣怀里,小声说“送给你”,然后飞快跑开,躲在柱子后偷看。第一次时宫棣被骗到,把塞过来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五色蜘蛛,吓得最怕昆虫的他几乎晕倒;
      偶尔他也会演暴躁任性的贵公子,摔东西,发脾气,把书房弄得一团糟,等师傅们闻声赶进来时,也用不着费心嫁祸,反正也没人问“是谁干的?”,多半是直接叫“大殿下,您又怎么啦?”
      不过徐熙最喜欢演的还是被朋友无情兼无理抛弃的可怜小男孩,差不多隔几天就要上演一次,宫棣常常念书念到一半,一回头就看见幽怨控诉的眼神和泪痕斑驳的脸垂在肩边,阴惨惨地问:“你为什么不要我………你为什么欺骗我……你为什么抛弃我……”


    删除|4楼2009-04-08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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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开始时宫棣曾试图用武力进行镇压,不过他很快就发现徐熙闪躲的姿势虽狼狈,但不想被他打到时,他就真的根本打不到他;有次实在忍耐不住,一怒之下告到父皇那里,坚决要求换掉这个恐怖的伴读,并字字血泪地历数他的罪过,没想到父皇到师傅们那儿一调查,得到截然相反的结论,反而罚他回去静坐默书,以修养性情。


      删除|5楼2009-04-08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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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立无援的宫棣只能忍字头上一把刀,咬着牙熬,本以为不理他就行了,殊不知他恶作剧的本事还不止于此。


        删除|6楼2009-04-08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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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这一天的主要课程是练拳法。对于男孩子这种生物而言,十有八九都喜欢打打闹闹,所以这门课是较受欢迎的课程之一。遗憾的是被安排与两个小王子一起对打的侍卫们小心地像个保姆,宫棣觉得实在不过瘾,便提出要与徐熙对打。


          删除|7楼2009-04-08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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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棣当然大怒:“谁说是你让我?明明是你根本打不过我!”
              徐熙委委屈屈地说:“为臣的本应让着大殿下的,可你也不该一点也不领我的情啊。”
              宫棣怒气冲冲抓着砚台便朝他丢去:“你凭什么说是让我,咱们再打过。”
              徐熙摇摇头:“不打。再打你也打不过我。”
              心高气傲的朱宫棣哪里忍得下这口气,一面叫着“不打也要打”,一面就飞起一脚。
              结果可想而知,在师傅面前像一只肉鸡一样的徐熙神威大发,三拳两脚,别的地方没打,屁股被踢了好几脚,疼得要命,气得宫棣书也不愿再读,怒冲冲回宫去了。
              徐熙等他走后,找到一个人面很广的小太监,鬼鬼祟祟地拉到一个回廊的转弯处。这个地方是为人严谨古板的礼仪师傅每天定时遥望皇帝居所方向叩拜后的必经之处,他听着师傅脚步声快转过来时,大声向小太监讨要治跌打损伤的药。
              小太监吓了一跳,忙问做什么用。徐熙故作保密状,神秘兮兮地说:“大殿下偷着爬树,掉下来屁股都摔青了,我要药是给他用的。”
              刚好站在后头的礼仪师傅一听,这还得了,堂堂皇子岂可如此不知礼数,立即召来御医赶往东宫训诫。
              宫棣正在生闷气,冷不丁又有麻烦从天而降,当然咬口不承认,可是被御医强制一检查,果然屁股有青痕。虽然咱们的大皇子殿下无奈中丢下面子招认出那是被徐熙打的,可哪有人相信功夫一级糟的凤阳王子有此本事,一场念叨不可避免地持续到深夜,还被罚抄四书十篇。
              转眼到了秋天,宫棣过了八岁生日,对徐熙视而不见的功夫又精进了一层。这一日到学苑的路上,遇见宫中人缘极好的纹妃娘娘,给了他一只番邦贡来的无名奇果,觉得异香扑鼻,便笼在袖中带到了书房。
              每天都在长个子的徐熙此时已高过宫棣小半个头,一见到他来,欢喜得满脸是笑,开心地招呼:“大殿下早安!”
              宫棣冷淡地点点头,不理他,自己坐下。徐熙闻见香味,立即凑过来在他身上一嗅,甜甜地赞道:“大殿下,你不仅越长越好看,身上的味道也变得好香哦。”
              这种变态的话他几乎每天都说,宫棣早已听得耳朵起茧,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当没听见。徐熙也不生气,笑眯眯地守在他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看样子今天扮演的戏码是花痴。
              词赋课下课后,宫棣出去散步,徐熙厚脸皮的地跟着,在花径上迎面看见景宏宫的嬷嬷,抱着才两岁的二殿下琛棣,趋步过来请安。
              琛棣生下来就长相讨喜,俊美可爱,宫棣一直很喜欢他,闲来无事最爱做的事就是抱着他教他讶讶学语。现在遇上了,当然立即接到自己怀中搂着,还把袖中香果拿来引逗他玩。
              谁知亦步亦趋跟在身旁的徐熙一见到那个果子,立即面色大变,劈手夺过,扔得远远的。
              宫棣勃然大怒,一记耳光打过去:“你好大胆!去给我捡回来!”
              徐熙闪身躲过,捉住他的手,着急地说:“这种果子我在邺州时见过,它的香味会引来一种毒蜂,而且如果不用檀木盒密藏,气味可以一直散布到一百里以外的地方去。你快说,把这个果子放在身上有多久了?”
              宫棣冷冷看他一眼。虽然面前此人表情真挚,言辞恳切,但身经百炼的大皇子殿下早已不会再相信他口中说出的任何一个字了。
              徐熙见他不理,急的头上冒冷汗,也顾不得别的,上前就撕扯宫棣的衣服:“快脱下来!脱啊!你一定在上课前就拿着它了,时间快来不及了,你和二皇子的衣服都要换!”
              朱宫棣气得脸涨红,一手紧紧护着怀里的弟弟,一手朝着徐熙一阵乱打,一旁的嬷嬷吓得脸发白,慌忙上前来拉架。


            删除|9楼2009-04-08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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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撕掳间,徐熙突然停止所有的动作,一边的眉毛高高挑起,像在侧耳倾听什么。宫棣一怔,也跟着听了听,什么也没听到,料定他又在做假,顿时恼上心头,狠狠一掌掴去。
                清脆的掌击声刚响起,徐熙突然向前一扑,将兄弟二人一同扑到在地。宫棣只觉得背上跌得生疼,正要开口大骂,耳边猛地旋绕过尖锐的“嗡嗡”声,紧接着整个身体被人从地上拉了起来,尚立足未稳,便听见嬷嬷尖声惨叫,扭头看过去,只见她一张脸肿得发亮,双手在空中乱抓,踉跄几步就滚倒在地四肢抽搐。娇生惯养在深宫内院的皇子几时见过这副景像,立时呆住。
                徐熙此时那里容得他发呆,扯住他的胳膊,大叫着:“那边飞来了一群,快跟我跑!”
                宫棣回头一看,一片黑云正快速袭近,一咬牙,抱紧弟弟,跟在徐熙后面拔腿狂奔,根本顾不得辨别方向与位置,连平时柔如发丝飘拂着的柳条也像软鞭一样抽得脸上热辣辣的疼。背后的嗡嗡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宫棣拼命拖动着已十分沉重的双腿,重重喘息着将弟弟的脸按进自己胸口藏着。跑在前面的徐熙频频回头看他,叫着“快!快!”,他已没有余力响应,张大嘴吐着气,只觉得前胸像是被压扁堵死了一样,已经没办法将空气吸进肺部。
                转了一个弯,徐熙刹住脚步,侧身一把拖住跌跌撞撞的宫棣,按住他的头向前一推,喊道:“钻进去,快!”
                宫棣努力将身体缩成一团,勉强爬进狭小的假山洞口,徐熙脱掉外袍,随后也挤了起来,把圆圆的小洞口用外袍蒙住,拿洞内的碎石压住下沿,上沿用手紧紧按住,叫道:“把你弟弟放下,来帮我按紧它,一只毒蜂也不能放进来!”
                宫棣喘着气,把弟弟小小的身体放下,黑暗中立即响起幼儿嫩嫩的啼哭声,他咬牙忍住想重新抱起来摇哄的念头,挪动身体帮徐熙压住衣袍的边沿
                洞外已是嗡嗡声大作,翅膀拍击着撞在衣袍上的声音听起来又闷又响,弟弟的哭声渐哑,也越来越低,手臂慢慢酸麻,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几颗冷汗次第从额上滚下。
                “再忍一下,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徐熙的声音适时地响起,可能是因为在黑暗中看不到他那张可恶的脸吧,宫棣第一次觉得他的声音其实也不难听。
                洞外终于响起了嘈杂的人声,宫棣刚刚松一口气,黑暗同伴的声音立即严厉地传来:“不能松,只要毒蜂还没被完全驱散,就不能出去!”
                宫棣手一颤,将刚刚松下来的一丝力气又输送回去。果然,外面尖号声不断,显然人蜂大战仍在继续,一时还没有结束的迹像。
                琛棣的啼哭声已转为低低的抽泣,让他那位精疲力竭的兄长屡次忍不住想去抱他。徐熙慢慢把自己温暖的身体靠过来,轻声安慰着:“快了,就快好了……”宫棣向声音的方向转过头去,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心绪居然平稳了许多。
                一股焚烧松香枝的烟味突然飘来,徐熙欣喜地说;“好了,有救了!终于有知道怎么办的人来了!”
                松香味越来越浓,人声也越来越低,过了一小会儿,一个清朗的声音在洞外响起:“两位殿下,恕臣来迟,已经没事了,请出来吧。”
                宫棣长舒了一口气,甩了甩手臂,小心摸索着把抽抽噎噎的弟弟抱起来,跟着徐熙一起爬出来,刚探出半个身子,就有一双有力的手伸过来将他抱起放在地上。
                “你是谁?”徐熙仰着头问。


              删除|10楼2009-04-08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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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棣狠狠踹他一脚:“谁要想你,你走了我开心死了,以后最好也不要见你!”
                  徐熙也不生气,搂住他脖子:“睡觉,睡觉,我明天要上路,你也要来送我,起不来就不好了。”
                  “谁要来送你!”宫棣手足并用地踢打他,打了一阵,见他死猪一样闭着眼睛没反应,觉得没趣,慢慢也就放松了全身,靠在他身上合目睡了过去。
                第三章
                两人这次分离,足足有十年没有见面,其间也没有通过音信,只有零零星星一些消息传递。
                  一年后凤阳王妃病逝。
                  宫里也发生了几件阴谋和几次冷血的刺杀。宫棣被诬下狱过一次,幸蒙闻湛洗雪救出。琛棣的奶娘也离奇中毒而死。
                  几年后宫棣成功地抓住了两个异母兄弟密谋夺嫡的证据,将两人流放荒野。皇帝处死了与此事相关的几个妃子和大臣的族党。大皇子有了属于自己的心腹与手下,并开始培植朝中势力。
                  一个气质高傲的俊美男孩成了琛棣的伴读。聪明能干的闻家二少爷是个没有缺点可挑的完美同伴。所以每次看着这两个相处得很好的朋友,大皇子殿下就会想起那个一天到晚找苦头给自己吃的顽皮伴读。
                  岁月流转,朱宫棣长成了一个外表秀美文弱的翩翩少年,看起来高贵而又优雅,完全脱离了小时候活泼跳动的感觉。拜那个有表演天才的男孩子所赐,他脸上也有好几副随带随取的面具。冰冷的皇宫生活使他的性格渐趋阴冷,除了满心疼爱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外,他甚至和皇后之间也有了生疏与距离。
                  琛棣的个子倒窜得挺快,已经快赶上哥哥,看样子将来一定会高出很多。因为被宫棣周密保护,他远离了阴谋与诡计,性格开朗而又热情,常去外面到处跑来跑去地玩,对自己的兄长充满了热爱与敬畏之情。
                  邺州那边平静而又安宁,只是每年进贡礼时都会跟着来一个戏班子,给皇族与重臣们献演由他们的少主亲自编排出来的戏目。渐渐的,凤阳戏班的演出成了皇城里一项人人盼望的盛典,京城里的各大戏班也以能学演凤阳戏目为荣。贡礼中总有一个小盒子,特别指明是献给大皇子殿下的,宫棣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在没人的时候才打开来看,里面有做得非常逼真的一小段手指和一个眼珠。


                删除|12楼2009-04-08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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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棣一时忍不住好奇之心,抱过正趴在他腿上的弟弟,在他脖子上大口一咬,琛棣当场哇哇大哭起来,吓得小婴儿不知发生了什么,也跟着细细地啼哭。
                    不远处照拂的宫女赶紧跑过来,皇后也闻声而至,喝斥道:“怎么回事?琛儿为什么哭?”
                    宫女忙跪下来:“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看到三位殿下一直在玩,后来大殿下咬了二殿下一口……就……哭起来了……”
                    皇后瞪着自己的长子:“宫儿,你为什么要咬琛儿?”
                    宫棣看了看躲在皇后背后贼笑的徐熙,知道辨解也没人会相信,只能硬梆梆跪着,心里刚刚对徐熙生出的一点点好感,顿时烟消云散。
                    对于异果事件的后续处理,宫棣知道得不太多,他只是发现宫里少了一位级别较高的娘娘,纹妃也降了位次,身旁的侍从增多,师傅们开始教他提防小人,偶尔也听内侍们聊起朝中更换与处置了几个大臣,似乎还有些人被处死了。然而对于这个年龄的他而言,这些都不能引起他太多的注意,他现在主要的精力,仍是放在对付徐熙上面。
                    然而这个小小的烦恼很快就将要从他的生活中消失。邺州来了信使,凤阳王妃病重,召徐熙回去。皇帝通过这将近一年的考查,放心地认为徐熙不会对朱氏的江山造成任何威胁,爽快地答应让他离去。
                    原本一心希望徐熙尽早消失的宫棣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莫名地有些失落,想来是因为一直没能报到被戏弄之仇的缘故吧。不过这种情绪在脸上可一点也没带出来,连徐熙哭哭啼啼抱着他一直叫着舍不得时也是冷冰冰的,引的几个师傅在一旁摇头叹息,感慨他没有凤阳王子那样至情至性。
                    徐熙准备出发的前一晚月光太亮了,明晃晃地照在窗棂上,让宫棣怎么也无法入睡,正辗转反侧朦朦胧胧之际,觉得有人在推他,睁眼一看,徐熙挤着挤着挤进他身边躺着。
                    “你来干什么?”宫棣小声喝问,奇怪的是心里却没有真正恼怒的感觉。
                    “有些话,我要跟你说。”徐熙把头枕在他旁边,“你要听清楚哦。”
                    宫棣怔怔地看了他很久,才点点头:“说吧。”
                    “我走了以后,就没有人照顾你啦,你要小心一点。不要以为你是大皇子,所有的人就都会对你好,在这宫里,像我这样真心喜欢你,一心想你好的人,没有几个的。”
                    “你又在胡说,”宫棣推了他一把,“你临走还要来骗我。”
                    “我告诉你哦,你知不知道你父皇当初是怎么当上皇帝的?他杀了自己好几个兄弟呢,有资格当皇帝的人很多,想当皇帝的人更多,而最后当上皇帝的却只有一个。你要想跟你父皇一样当皇帝,将来也会杀自己兄弟的。”
                    “你胡说!”宫棣猛地坐了起来,“我不会杀琛儿的!我不会杀他!”
                    “我有一个师父,他教给我的东西,和咱们俩这一堆师傅教的不一样,但我觉得,他说的才是真的。你不想杀琛棣,说不定以后琛棣会想杀你,就算你们两个彼此不想残杀,别忘了你还有其它兄弟,别的娘娘生的,养在其它宫里的兄弟,他们如果想当皇帝,就会来杀你和琛棣。如果我在,就没有问题,但现在我走了,全靠你自己小心。我可不想有一天在邺州听说,你被谁谁谁给杀掉,或者犯了错被你父皇给处死,或者莫名其妙得怪病暴毙什么的。”徐熙说着说着就将他给搂住,宫棣挣了两下没挣开,只能由他去了。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就到邺州来找我吧。我将来一定是一个很棒的凤阳王,要是你非想要当皇帝不可,我就替你把皇位抢过来。”
                    宫棣心头涌起一股气来,大力扯下他的胳膊:“我才不要你来帮我,我自己可以当上皇帝的,我不会被别人杀掉,也不会让人伤害琛儿。你等着瞧,我和琛儿,都会过得很好很好,比你在这里的时候好上一千倍。”
                    徐熙格格一笑,将他扑倒在床上:“这样就好了,我可以放心地走了。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想我哦。”


                  删除|13楼2009-04-08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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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随着邺州主人的脚步,宫棣随他来到高高的阅兵台,只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心底有个声音无奈地告诉他:“凤阳一族若反,大明的末日就到了。”
                      “小宫,你不舒服么?”凤非离轻轻靠近他,亲昵的叫着。当年在京城时,如果身旁没有其它人,那个叫徐熙的男孩便会这么叫他。
                      “凤非离,”朱宫棣看着面前那双邪魅人心的眸子,轻轻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向我展示邺州的军威。但我也必须提醒你。不义之战,纵然赢了,也必伤天下元气。”
                      凤阳王眨了眨眼睛,突然之间哈哈笑了起来,笑得捧着肚子直不起腰,好半天才喘着气扶住这位忧国忧民的皇长子,把头顶在他肩上,仍是笑得断断续续道:“你好……讨厌,人家今天明明……还没有转换角色嘛,人家明明还是你的……你的童年好友嘛,难道我的演技退步了,会让你想到那个地方去?”
                      朱宫棣一时愣住,看着这个笑得乱没形像的人又狂笑了一阵,才慢慢直起身子,撒娇般嘟着嘴继续道:“我今天又没有演野心勃勃的实力派藩王给你看,明明从典礼一开始我就对你很温柔啊,笑得也很甜啊,为什么你还是以为我带你看我的军队是在威吓你呢?”
                      “那……那你是……什么意思?”大皇子完全被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给弄晕了头,只能这样问。
                      “我是想告诉你,”凤阳王温柔地将双手放在他肩上,情深意切地说,“我是很强的,我可以保护你,如果哪天你在京城呆不下去了,就到我这里来。你是我的朋友,在我的地方,你是绝对安全的,想干什么都行。”
                      朱宫棣有些不知所措地听着这些话,简直有些弄不明白凤非离这个人到底是高深莫测,还是真的根本没什么野心,只是爱玩爱闹爱演戏?
                      不过能在风云变幻的宫廷生活中幸存下来的皇长子并不笨,虽然一时还看不透凤阳王的行事准则,但最起码已经明白他现在正兴致勃勃地扮演着一心为自己着想的好朋友角色,只要依着他演就是了。
                      “谢谢你凤非离。我会记着的。”朱宫棣敷衍地回答,根本没有想到也许有一天自己会真的使用这个承诺,千里迢迢投奔邺州。
                      也许是因为朱宫棣难得来一趟,而凤非离又只能对他一个人名正言顺地扮演童年好友的角色,所以一直到皇长子回京复命为止,凤阳王都没有变换过角色,温柔体贴得有时连宫棣都恍恍然,以为自己真的是被人放在心尖子上爱护的好朋友。
                      离开邺州回到京城,生活又恢复了以前的明里波澜不惊,暗里刀光剑影。有时心力交瘁之际,便会想起在凤阳王宫暂住的日子,尽管常被那人弄得哭笑不得,但却轻松坦然,不必时时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自保如何害人。
                      二弟琛棣越发的爱玩爱跑,去御书房看他时常常只见闻家的二公子认真地看著书,而他却爬到树上掏鸟窝。
                      宫棣并不太管束琛棣好动的行为,因为深深知道卷进夺嫡争斗中的痛苦,他只想让弟弟当一个快快活活的小皇子,如果要手上沾血,他来沾,如果需要争夺污浊的权力,他来夺。
                      但是皇后并不赞同他的想法。她希望两个儿子都能够拥有足够的实力来确保自己的地位与荣耀。她对大儿子说:“琛棣必须了解身为一个皇子的真正意义,我也知道这一切太残酷,可能会夺去他现在单纯的快乐。但你的力量毕竟还是不牢固的,如果有一天你被扳倒,我们母子该怎么办?”
                      宫棣请求母后给他一点时间,他不愿意让琛棣太快地接触血腥与黑暗的东西。皇后答应了他,没有再逼着琛棣学什么帝王之道,反而送了他一只美丽的金毛猎犬。
                      琛棣非常喜欢这只猎犬,为它起名叫金儿,白天和它玩耍嬉戏,夜里跟它一起睡觉。每次在跟宫棣聊天时,开口闭口便是金儿这样金儿那样,开心的不得了。
                      有一天两兄弟正在闲谈时,皇后娘娘也来看他们,还随身带来一盒火腿点心,说是梨香宫伏妃娘娘所送。
                      金儿当时正伏在琛棣腿上,皇后随口道:“不知金儿喜不喜欢吃火腿?”
                      这一下提醒了琛棣,便拿了一块点心喂给金儿吃了。宫棣看着母后淡淡的表情,突然觉得不对,刚站起来,金儿已经七窍流血,倒毙于地。
                      琛棣伤心极了,抱着金儿的尸体不肯松手,皇后娘娘用手摸着他的头发,轻声道:“这块下毒的点心,本是伏妃给你吃的……”
                      朱宫棣全身颤抖起来,他丢下伤心欲绝的弟弟,愤怒地把母后拉到门外,但看着她冷锐的目光,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皇后是在琛棣幼小单纯的心中,培植恨的种子。但他不能允许,他知道什么是恨的滋味,他死也不愿意让心爱的弟弟和他一样,夜夜被恶梦惊醒。


                    删除|18楼2009-04-08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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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宫棣拼命想着如何快速增长自己的实力,至少要强到能让皇后放心,不再打琛棣的主意,但在宠妃与朋党之争中,能保持现有的场面已耗费了他大量的精力,除了尽力阻止母后与琛棣的单独接触外,他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到有一天,他到闻府接琛棣回宫,见到了闻家大小姐闻逦瑛。
                        两个月后,闻国师长女下嫁给了皇长子朱宫棣。权重朝野的闻国师正式被人划为大皇子这一派。
                        皇后娘娘的心,似乎略略安定了一些。
                        大婚那天,凤阳王命人快马加鞭,连夜送来另一枚霜果做贺礼,倒好像嫁给了他就得防人时时下毒一样。朱宫棣将这枚霜果,拿去给琛棣吃了。为了补偿新娘,他对逦瑛尽可能的温柔体贴,虽然没有所谓的爱情,但皇长子妃的生活,实在是非常的幸福。
                        又是两年过去了。北方边境异族作乱,朝廷征剿,却屡战屡败,几无可用之军队,只得下令凤阳出兵,却被凤非离以装备不齐为名拒绝了。
                        人人都知凤阳富庶,所谓装备不齐,自然是借口而已。但由于这两年老皇因为忌惮凤阳的势力,对邺州颇为苛刻,时时有为难之举,意图削弱凤非离的实力,虽然目的未达到,面子是早就有点撕破了,在军力衰弱的情况下而对凤阳一族的抗命,更是毫无办法。
                        无奈之下,朝廷以加封北境十三郡作凤阳领地为条件,请凤非离答应出兵以解边境危机,而前去洽淡此事的使者,不知为何又选上了朱宫棣,可能在老皇的眼里,这两人的交情应该是不错的。
                        这一次凤非离倒是亲自来到城门口迎接他,礼节周到地请他住到了凤阳王宫,并设晚宴为他接风洗尘。
                        两年不见,凤非离没什么变化,仍是秀发丽容,妖魅惑人,看他斜依软榻,手执水晶杯浅浅媚笑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一手掌握大明最富庶土地的藩王。
                        朱宫棣本来对自己此行的成功还算有把握,因为朝廷的条件极为优厚,而一旦北境失守,对邺州也有一定的影响,再加上凤非离在他面前一般都很好说话,所以没道理不答应出兵。
                        但经过一个晚上的观察,大皇子有些心惊地发觉凤非离这一次,竟然已转换了角色。
                        他不再是那个温柔忠诚的童年好友,变成了一个手握王牌不肯轻易下注,准备把对家玩得精疲力尽的赌徒,一旦他演得尽兴起来,不知要把自己玩成什么样子才会满意。
                        果然,在第二天的正式会谈中,凤非离对朝廷献上的北境十三郡表现出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北境又不富庶,每年都会发生水患,我为了什么要接手这样一个烂摊子?”凤非离修长的凤眸似开似闭,靠在榻上,用指尖时不时地拨弄一下长发。
                        “北境虽不宜农商,但有大片的铜矿与铁矿,以邺州的财力进行开采,将来获利之丰厚可以预料,凤阳殿下不会不知道这一点的。”朱宫棣耐着性子陪他演。
                        “说得也对啊……”凤非离淡淡地笑着,既不争论,又不答应,就这样把朱宫棣吊着,一连住了近十天,事情没有一点进展。
                        先崩溃的那个人,当然不会是凤阳一族的主子。
                        看着愤怒地冲进来抓着自己领口要求立即给予最后答复的人儿,凤非离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他喜欢看他这样生动的表情,不是那个一本正经奉皇命而来谈判的人,不是那个戴着面具思谋与算计的人,而是像当年一样,爱恨都摆在脸上,想什么就说什么的人。
                        笑呵呵地搂住瘦小的身躯,软软的,单薄的,觉得那张气得想咬自己一口的脸实在是红扑扑的很可爱,让人有亲下去就不起来的欲望。
                        凤非离是一个绝不控制自己欲望的男人,所以他立即亲了下去,从脸上一直亲到两瓣粉嫩的嘴唇上。
                        朱宫棣瞬间全身僵硬。这是一个以前没见过的新戏码,他一时反应不过来这算什么意思,所以竟呆呆地让他连舌头都伸进去了才想到要推开。
                        凤非离轻轻舔了一下嘴角,觉得味道还不错,比自己家里那群姬妾的唇还要甜美,便捧起那张已涨得通红的脸,再次压上那双唇。
                        大皇子这辈子不是没被人亲过,但却从不知道只是一个吻就可以弄得这样煽情,被他灵活的舌头卷住一吸,原本奋力抗击的双拳顿时失了力道,连腰腿都酥麻起来,几乎连站也站不稳,让他就势一推,就推到宽大的软榻之上。
                        压在宫棣的身上,凤非离格格笑着将吻烙上他的脖颈与胸脯,乘机深呼吸的皇长子喘着气抓住他的头发,想将他从自己身上拉下来。
                        “咱们做吧?”凤阳王简单明了的提议。
                        “做?”已成亲两年的朱宫棣竟愣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立即飞起一脚,却被人顺势捉住拉开,一个身体卡入两腿之间,吓出他一身冷汗,拼命扭动起来,刚叫了一声“不”,就又被堵住了嘴,只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听起来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自己都红了脸,挥拳向身上的人打去,却又一拳比一拳力弱。


                      删除|20楼2009-04-08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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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非离,”朱宫棣看着面前那双邪魅人心的眸子,轻轻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向我展示邺州的军威。但我也必须提醒你。不义之战,纵然赢了,也必伤天下元气。”
                          凤阳王眨了眨眼睛,突然之间哈哈笑了起来,笑得捧着肚子直不起腰,好半天才喘着气扶住这位忧国忧民的皇长子,把头顶在他肩上,仍是笑得断断续续道:“你好……讨厌,人家今天明明……还没有转换角色嘛,人家明明还是你的……你的童年好友嘛,难道我的演技退步了,会让你想到那个地方去?”
                          朱宫棣一时愣住,看着这个笑得乱没形像的人又狂笑了一阵,才慢慢直起身子,撒娇般嘟着嘴继续道:“我今天又没有演野心勃勃的实力派藩王给你看,明明从典礼一开始我就对你很温柔啊,笑得也很甜啊,为什么你还是以为我带你看我的军队是在威吓你呢?”
                          “那……那你是……什么意思?”大皇子完全被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给弄晕了头,只能这样问。
                          “我是想告诉你,”凤阳王温柔地将双手放在他肩上,情深意切地说,“我是很强的,我可以保护你,如果哪天你在京城呆不下去了,就到我这里来。你是我的朋友,在我的地方,你是绝对安全的,想干什么都行。”
                          朱宫棣有些不知所措地听着这些话,简直有些弄不明白凤非离这个人到底是高深莫测,还是真的根本没什么野心,只是爱玩爱闹爱演戏?
                          不过能在风云变幻的宫廷生活中幸存下来的皇长子并不笨,虽然一时还看不透凤阳王的行事准则,但最起码已经明白他现在正兴致勃勃地扮演着一心为自己着想的好朋友角色,只要依着他演就是了。
                          “谢谢你凤非离。我会记着的。”朱宫棣敷衍地回答,根本没有想到也许有一天自己会真的使用这个承诺,千里迢迢投奔邺州。
                          也许是因为朱宫棣难得来一趟,而凤非离又只能对他一个人名正言顺地扮演童年好友的角色,所以一直到皇长子回京复命为止,凤阳王都没有变换过角色,温柔体贴得有时连宫棣都恍恍然,以为自己真的是被人放在心尖子上爱护的好朋友。
                          离开邺州回到京城,生活又恢复了以前的明里波澜不惊,暗里刀光剑影。有时心力交瘁之际,便会想起在凤阳王宫暂住的日子,尽管常被那人弄得哭笑不得,但却轻松坦然,不必时时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自保如何害人。
                          二弟琛棣越发的爱玩爱跑,去御书房看他时常常只见闻家的二公子认真地看著书,而他却爬到树上掏鸟窝。
                          宫棣并不太管束琛棣好动的行为,因为深深知道卷进夺嫡争斗中的痛苦,他只想让弟弟当一个快快活活的小皇子,如果要手上沾血,他来沾,如果需要争夺污浊的权力,他来夺。
                          但是皇后并不赞同他的想法。她希望两个儿子都能够拥有足够的实力来确保自己的地位与荣耀。她对大儿子说:“琛棣必须了解身为一个皇子的真正意义,我也知道这一切太残酷,可能会夺去他现在单纯的快乐。但你的力量毕竟还是不牢固的,如果有一天你被扳倒,我们母子该怎么办?”
                          宫棣请求母后给他一点时间,他不愿意让琛棣太快地接触血腥与黑暗的东西。皇后答应了他,没有再逼着琛棣学什么帝王之道,反而送了他一只美丽的金毛猎犬。
                          琛棣非常喜欢这只猎犬,为它起名叫金儿,白天和它玩耍嬉戏,夜里跟它一起睡觉。每次在跟宫棣聊天时,开口闭口便是金儿这样金儿那样,开心的不得了。
                          有一天两兄弟正在闲谈时,皇后娘娘也来看他们,还随身带来一盒火腿点心,说是梨香宫伏妃娘娘所送。
                          金儿当时正伏在琛棣腿上,皇后随口道:“不知金儿喜不喜欢吃火腿?”
                          这一下提醒了琛棣,便拿了一块点心喂给金儿吃了。宫棣看着母后淡淡的表情,突然觉得不对,刚站起来,金儿已经七窍流血,倒毙于地。
                          琛棣伤心极了,抱着金儿的尸体不肯松手,皇后娘娘用手摸着他的头发,轻声道:“这块下毒的点心,本是伏妃给你吃的……”
                        


                        删除|26楼2009-04-08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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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宫棣全身颤抖起来,他丢下伤心欲绝的弟弟,愤怒地把母后拉到门外,但看着她冷锐的目光,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皇后是在琛棣幼小单纯的心中,培植恨的种子。但他不能允许,他知道什么是恨的滋味,他死也不愿意让心爱的弟弟和他一样,夜夜被恶梦惊醒。
                            朱宫棣拼命想着如何快速增长自己的实力,至少要强到能让皇后放心,不再打琛棣的主意,但在宠妃与朋党之争中,能保持现有的场面已耗费了他大量的精力,除了尽力阻止母后与琛棣的单独接触外,他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到有一天,他到闻府接琛棣回宫,见到了闻家大小姐闻逦瑛。
                            两个月后,闻国师长女下嫁给了皇长子朱宫棣。权重朝野的闻国师正式被人划为大皇子这一派。
                            皇后娘娘的心,似乎略略安定了一些。
                            大婚那天,凤阳王命人快马加鞭,连夜送来另一枚霜果做贺礼,倒好像嫁给了他就得防人时时下毒一样。朱宫棣将这枚霜果,拿去给琛棣吃了。为了补偿新娘,他对逦瑛尽可能的温柔体贴,虽然没有所谓的爱情,但皇长子妃的生活,实在是非常的幸福。
                            又是两年过去了。北方边境异族作乱,朝廷征剿,却屡战屡败,几无可用之军队,只得下令凤阳出兵,却被凤非离以装备不齐为名拒绝了。
                            人人都知凤阳富庶,所谓装备不齐,自然是借口而已。但由于这两年老皇因为忌惮凤阳的势力,对邺州颇为苛刻,时时有为难之举,意图削弱凤非离的实力,虽然目的未达到,面子是早就有点撕破了,在军力衰弱的情况下而对凤阳一族的抗命,更是毫无办法。
                            无奈之下,朝廷以加封北境十三郡作凤阳领地为条件,请凤非离答应出兵以解边境危机,而前去洽淡此事的使者,不知为何又选上了朱宫棣,可能在老皇的眼里,这两人的交情应该是不错的。
                            这一次凤非离倒是亲自来到城门口迎接他,礼节周到地请他住到了凤阳王宫,并设晚宴为他接风洗尘。
                            两年不见,凤非离没什么变化,仍是秀发丽容,妖魅惑人,看他斜依软榻,手执水晶杯浅浅媚笑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一手掌握大明最富庶土地的藩王。
                            朱宫棣本来对自己此行的成功还算有把握,因为朝廷的条件极为优厚,而一旦北境失守,对邺州也有一定的影响,再加上凤非离在他面前一般都很好说话,所以没道理不答应出兵。
                            但经过一个晚上的观察,大皇子有些心惊地发觉凤非离这一次,竟然已转换了角色。
                            他不再是那个温柔忠诚的童年好友,变成了一个手握王牌不肯轻易下注,准备把对家玩得精疲力尽的赌徒,一旦他演得尽兴起来,不知要把自己玩成什么样子才会满意。
                            果然,在第二天的正式会谈中,凤非离对朝廷献上的北境十三郡表现出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北境又不富庶,每年都会发生水患,我为了什么要接手这样一个烂摊子?”凤非离修长的凤眸似开似闭,靠在榻上,用指尖时不时地拨弄一下长发。
                            “北境虽不宜农商,但有大片的铜矿与铁矿,以邺州的财力进行开采,将来获利之丰厚可以预料,凤阳殿下不会不知道这一点的。”朱宫棣耐着性子陪他演。
                            “说得也对啊……”凤非离淡淡地笑着,既不争论,又不答应,就这样把朱宫棣吊着,一连住了近十天,事情没有一点进展。
                            先崩溃的那个人,当然不会是凤阳一族的主子。
                            看着愤怒地冲进来抓着自己领口要求立即给予最后答复的人儿,凤非离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他喜欢看他这样生动的表情,不是那个一本正经奉皇命而来谈判的人,不是那个戴着面具思谋与算计的人,而是像当年一样,爱恨都摆在脸上,想什么就说什么的人。
                            笑呵呵地搂住瘦小的身躯,软软的,单薄的,觉得那张气得想咬自己一口的脸实在是红扑扑的很可爱,让人有亲下去就不起来的欲望。
                          


                          删除|27楼2009-04-08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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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皇子偷偷去看了看那个处于旋涡中的少年。清澈的眼眸,深情的微笑,天使般纯洁美丽的面容,就像当年一心一意爱着的柳儿。
                              若没有超乎寻常的勇气和决心,琛棣如何守得住这样纯粹没有杂质的爱情?
                              老皇以病情加重为名,将沈浸在甜蜜爱河中的二皇子召回榻前。他正式立了宫棣为太子,对奈奈的事情也一字不提。
                              琛棣以为终于云开月明,欣喜万分,根本没有注意父皇投向皇兄那冰冷带有威胁性的视线。
                              宫棣将琛棣叫到自己的宫中,他必须弄清楚弟弟准备付出的决心和勇气,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沉默了半晌,大皇子轻轻道:“和那个男孩子,分手吧。”
                              琛棣惊跳起来,大叫道:“为什么?大哥,你不是一直都没管我这件事吗?”
                              “你是一个皇子,皇族中有太多无奈的选择。若是现在不肯放手,也许将来会给你爱的人带来更多的麻烦,甚至伤害与死亡。”这是事实,这些年来宫棣拼命蒙住弟弟的眼睛,就是不想让他看到这无奈的事实,然而今天,他却不得不亲口向他讲出来。
                              二皇子用惊惧地目光盯着自己的兄长。这是暗示吗?暗示他如果不分手就会伤害到小奈的生命?从那张冷淡的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人情的暖意,他想起了异母哥哥栉王死在荒郊的凄惨情状,想起自己曾跟闻烈说过的一句话:“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他不敢杀的?”
                              多年前埋下的不信任的种子在此刻萌芽,琛棣相信兄长的魔掌已悬在爱人头顶,他想也不想地往外跑,他要飞奔到爱人的身边,保护他不受伤害。
                              宫棣一把抓住他,盯着他的眼睛道:“你懂事一点吧,何必急在一时,只要……”
                              后半句话咽了回去。虽然生在无亲情的皇家,但身为人子,宫棣怎么也没办法明明白白地说出“只要父皇一死就什么都没关系”这样不孝的话来。
                              琛棣甩开哥哥的手,大声道:“不分手,不管你说什么我也不会离开他!”
                              朱宫棣盯着弟弟的脸,那是一张热情的少年的脸。他该相信吗?相信这个单纯的一直在纯净空间长大的弟弟,可以有担当地用一生去承担一个男人捍卫所爱的责任吗?可以相信他有勇气和真情去经营与保护一份先天脆弱的爱情吗?
                              深深吸了一口气,大皇子终于道:“还有另一条路。你可以不分手,但你必须有一个王妃,留下一个子嗣。只要答应这个条件,不会再有人干涉你与他之间的任何事。”
                              两兄弟静静地对视着,彼此衡量对方。他们本应该是世上最相亲无间的人,如今却疑心重重,相互揣测,不知能不能付出信任。
                              大皇子如水般的沉静给了琛棣很大的压力,他知道自己绝不是此人的对手,也绝不想成为此人的对手。若是宫棣真的对奈奈下手,自己可有把握护得住?
                              想起天真烂漫的爱人,心痛痛地跳着,那样捧在胸前的爱着,即使让他遇到一丝一毫的危险,都将是自己永生的错。
                              一个王妃,一个子嗣。若是答应了大哥,就可以安全地相爱相守,就可以永永远远和奈奈在一起,幸福快乐的生活。
                              琛棣的眉纠结成一团,下唇已被咬出一片血印。
                              宫棣怜惜心疼的感觉反而由此而淡了。因为他看出琛棣在犹豫。
                              这本是身为一个爱人根本不应该有半点犹豫的事,可是他,居然在犹豫。
                              大皇子的目光愈见冰凉。本来只要琛棣斩钉截铁地拒绝他,他就一定会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去帮助这对年轻人,然而此时,他已不再相信琛棣对那个少年的爱,足以深到可以保有长久的幸福。


                            删除|32楼2009-04-08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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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二皇子,凤非离浅浅一笑:“二弟,这么急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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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凤非离似笑非笑地说,“幸福的王子想起关心自己大哥了?你把我赶走谁来保护他?”
                                “我大哥不用别人保护!他是皇嫡长子,本就该继承皇位的,不需要别人支持!”
                                凤非离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道:“就凭你这句话,当他弟弟不合格。尤其是当一个被他那样疼爱的弟弟。”
                                朱琛棣听不懂,只是觉得火气冒:“你不要胡搅蛮缠!我绝不会让大哥就这样被你玩弄的。”
                                凤非离灿如春花般展颜道:“玩弄?你让我想起了过去很快乐的日子哦。”
                                朱琛棣气得舌头打结,也顾不得这个人权势滔天,一拳就打过去。
                                凤非离轻轻松松闪开,脸上依然挂着可恶的笑容。
                                二皇子自诩武功不弱,没想到全力施为,竟连他衣角也没碰到,心中更加急燥,出拳愈发的狠。
                                闻讯赶来的朱宫棣又气又急,他倒不担心凤非离,他担心自己莽撞的宝贝弟弟。叫了两声没人理后,他干脆直接就闯了进去。
                                琛棣没料到大哥就这样冒出来,收势不及,只来得及减了几分力,眼看就要打在宫棣单薄的身上,凤阳王伸手将他向怀里一带,硬生生替他受了一拳。
                                “大哥,你没事吧?”琛棣着急地问。
                                “没事。”宫棣皱着眉头,“你在干什么?怎么对凤阳殿下如此无礼?快回去吧!”
                                “不!”二皇子执拗地说,“我今天一定要问个清楚!大哥,你应该已经听到宫里现在传得有多难听了吧?只要你对我说,跟这个家伙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立即就把那些乱嚼舌头的……”
                                “我跟他有没有关系,对你来说重要吗?”宫棣淡淡地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要管。”
                                凤非离火上浇油地从旁搂住他,笑道:“怎么?看到大哥有了亲亲爱人吃醋吗?”
                                宫棣瞪了他一眼,但心知此人一旦开演,谁也拦不住,也只得由他抱着,捧起脸来啄上一口,还像示威一样,当着琛棣的面伸出舌尖拨弄耳垂。
                                二皇子满脸紫涨,只觉得脑袋嗡得一声,气得发晕,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粗暴地伸手想去把哥哥的身体抢过来。
                                凤非离轻巧地揽着宫棣的身子一转,闪在一边,冷笑道:“这么些年也未见你真正关心过他,何苦现在来了兴致?”
                                听到这淡淡的一句话,宫棣心头突然一痛,脸色白了几分,但神情未变,伸出一只手阻止住琛棣:“琛儿,大哥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你明白?”琛棣激愤地大叫,“为了皇位你什么都忘了,连被男人玩弄也不在乎!不当皇帝又会怎样,我可以保护你和母后,我们三个人也可以快乐幸福的生活!何至于无耻到要当别人的男宠?”
                                男宠这两个字深深刺痛了宫棣的心。没错,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是两个男人在一起,若有一方势力较强,另一方便常常被人定义为男宠,当初的柳儿,如今的他,都是这个样子。
                                只不过他比柳儿还不如,柳儿至少得到的是真心,而他………
                                凤非离修长的双眸眯了起来,柔媚的眼波霎时变得冰冷,他紧握着宫棣的肩头,将他向自己怀里带了带,对着琛棣傲然一笑:“二皇子,全天下没有谁比你大哥更高贵了,全天下也没有谁比你更没资格指责他了。我喜欢他,他是我的恋人,从今以后,我不想你用其它的字眼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否则我顾不得你是他弟弟的面子了。”
                                宫棣苦涩地失笑了一下。这位凤阳王还真是入戏,什么恋人也搬出来说,还不如说是演戏的搭裆更贴切呢。
                                琛棣一时被震住,呆了一呆,但立即恢复正常,大声道:“我才不听你的鬼话!!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是真心对我大哥?”
                              


                              删除|33楼2009-04-08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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