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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Семья(abo 露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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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预警
·都市言情狗血家庭伦理剧风预警
·快乐的起名废时隔八百年的重发,原先叫like a bird。谁能想到时隔四年我还会对这个大坑重燃激情呢_(:з」∠)_虽然剧情已经改的面目全非
·abo设定,生子. 流产.QJ.黑化. 路人X米全都有,肉这种东西也一定会有
·沙露斯捷潘和黑体露维克多出没,不过实际上只是借了个名字,性格是自设。
·主cp露米,副cp不知道有没有x
·心理医生(伪)加坑熊好手王耀出没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11-11 20:09回复
      一
      早晨,伊万习惯八点起床。那时孩子们匆匆忙忙的喧闹往往已经随着大门关上的声音告终。等到他洗漱完下楼,餐厅桌上他的omega留下的早餐还微微带着热度。
      早饭后他开车去公司,那里等待着他的是成堆的文件和开不完的会议。中午,他的午饭总是一成不变的便利店的沙拉或三明治加上咖啡。有时候他也会看见他的助理托里斯坐在办公桌旁拿出自己带的午餐,有些脸红地吃掉里面被做成心形的煎蛋。
      晚上回家的时候,他的孩子们也已经结束了晚餐,而他的那一份会孤零零地被摆在桌子上或者冰箱里。偶尔楼上孩子们的房间里会传来阿尔弗雷德和两个孩子说话的声音,被刻意压低的笑声和动画片的声音总能让他心神不宁。
      偶尔早些回来,情况甚至更糟――两个叽叽喳喳的孩子一见到他总会不约而同地噤声,迅速地吃光盘子里的食物,然后蹦蹦跳跳地回到房间。阿尔弗雷德当然也不会跟他多说一句话,不过是平静地吃完饭收拾餐桌而已。
      晚饭后他一个人坐在客厅或者书房,看着无聊的电视剧和新闻,一遍一遍检查着会议上要用到的各种文件和报表。但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呆坐在沙发上,听着楼上隐约传来的动画片的夸张音效以及孩子们更夸张的笑声。
      但这声音不会持续太久了。八点钟,阿尔弗雷德会准时让他们去洗漱。大多数时候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见到两个小家伙,不过也说不了几句话——他们还急着听daddy的睡前故事呢。
      九点多,两个孩子已经进入了梦乡,阿尔弗雷德也已经完全收敛了孩子专属的笑容,戴上他已经看厌的冰冷的面具。他会径直回到他们的卧室,躺在床上看书或者玩游戏。等到伊万上床,才会躺进被窝里闭上眼睛。
      偶尔,他会在黑暗里伸手抱住阿尔弗雷德的身子,他的omega既不反抗也不会迎合,只是像个听话的木偶一样顺从地任着他摆弄。对于这码事阿尔弗雷德似乎没有兴趣,无论伊万怎样努力,也只是除了被进入时绷紧的脊背和紧咬着的嘴唇里流泻出来的几声低吟以外几乎没有反应。最后伊万也没了什么兴趣。有几次,他退出来的时候借着月光看到了阿尔弗雷德那如释重负的表情,也只能无奈地笑笑。
      。
      有的时候,看着阿尔弗雷德的背影,心里突如其来的愤怒让他想要抓着omega的肩膀问他为什么变成了这副样子。但他很快就会冷静下来,毕竟他自己比谁都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高中他和阿尔弗雷德是同学。但自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起,因为两个人都已经记不清的原因,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弥漫着火药味。后来全校都知道那个魔王伊万布拉金斯基和人气王阿尔弗雷德琼斯之间有多么水火不容。相互嘲讽、比拼成绩、排挤欺负对方……这种事情几乎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日常。
      这样的关系一直持续到那年秋天,因为一些意外,伊万标记了阿尔弗雷德。
      比这更加出人意料的是,一向开明的老琼斯发现了这件事之后大发雷霆,把阿尔弗雷德骂得狗血淋头,甚至逼着阿尔弗雷德退学,和伊万结了婚。阿尔弗雷德当然不会乖乖就范。被五花大绑跟伊万办了结婚证书之后,他非常直白地宣泄了他对布拉津斯基一家人的厌恶,吵架砸东西都是家常便饭,并且一而再再而三地试图逃跑。可惜他低估了布拉津斯基和琼斯两家在纽约的势力。这两家联手抓个不听话的omega还不是小菜一碟?不过说实话,现在伊万回想起那段日子仍然想感叹,不写个剧本卖给好莱坞简直对不起阿尔弗雷德为了逃跑而开的巨大脑洞。
      遗憾的是,大多数的逃跑计划他都没有亲眼见证。毕竟只有周末,伊万才会离开这所寄宿制高中回家。但他的两个哥哥总是会乐此不疲地告诉他阿尔弗雷德的近况,比如他逃跑失败又被抓回来了,因为不乐意洗碗拖地被母亲在厨房里关了一夜等等。
      伊万在家的时候,阿尔弗雷德从没跟他说过他都经历了些什么。事实上,他几乎不跟伊万说话,对他能躲就躲。伊万也曾经试着对阿尔弗雷德友善一点,但换来的也只有阿尔弗雷德毫不领情的背影。他们唯一的交集是在餐桌上,只有这时他会乖乖坐在伊万身边,毫不理会他们一家人用俄语谈些什么,只是一味地端着盘子狼吞虎咽――后来伊万才知道,每周也只有他在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才能坐在桌旁安安稳稳吃上一顿饭。
      这不是唯一一件他很久以后才知道的事情。甚至阿尔弗雷德在他家住了半年多,伊万才从那几个俄国仆人那里知道,他的母亲没有把这个曾经的小少爷安排在客房,而是让他睡在那个被当作杂物间的阁楼里。那个天窗总是漏风的小阁楼里甚至连个正经的床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几个拼凑在一起又垫了一层薄褥子的木板箱,以及几只神出鬼没的老鼠。
      伊万第一次踏足那里是冬天。那个周五晚餐时,他难得的在饭桌上没看见阿尔弗雷德,他的二哥斯潘捷笑着回答他的问题:“那个不听话的omega逃跑被抓回来,母亲让维克多揍了他一顿锁在屋里了,现在估计还下不了床吧。”
      “……知道了。”他放下刀叉,把空空的盘子往前一推,起身准备离开,却被斯潘捷叫住了。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8-11-11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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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打算去看看他吗万尼亚,好歹他现在是你的合法伴侣呢。”斯潘捷随手把一把小钥匙扔在桌上,笑眯眯地看着伊万。
        伊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拿起了那把钥匙。
        。
        阁楼的木门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油了,打开时它嘎吱嘎吱地凄惨呻吟着,没开暖气的房间冷的像座冰窖。借着天窗里透下的月光,伊万摸索着打开了灯,一眼就看见了阿尔弗雷德。他正靠着墙裹着薄薄的被子,眯着眼睛,睡意朦胧地转头看他。
        “你来干什么?”他看清伊万的脸时表情一下子变得警惕起来,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拿床头的眼镜,却似乎拉扯到了伤口,疼得浑身一抖。伊万看着他脖颈脸颊上露出的淤青和鞭痕,心里涌上一种奇怪的滋味。
        “我来看看你,”他走过去拿起了眼镜,递给阿尔弗雷德,对方却毫不客气地推开了他的手。
        “别在这假惺惺的。要不是*****,现在才不会变成这样!”这还是那么久以来他头一次直视那双蓝色的眼睛。哪怕他的脸上还带着不知道是伤痕还是污渍的东西,这双漂亮的眼睛却和他记忆里一样澄澈干净,不过那里头迸出的愤怒的火花似乎是想要把面前的alpha烧成灰烬。
        伊万下意识地张开嘴想要反驳,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你饿吗?斯潘捷说你……”
        “滚出去!”
        一个枕头从他的肩膀上飞了过去,砸在墙上发出的闷响被面前这个少年压抑的呼痛声几乎同时响起。伊万看着omega因为牵扯到了伤口而疼得皱成一团的脸,转身离开了。
        经过门口的时候他捡起了地上那个枕头朝背后扔了回去,果不其然又听见了他似乎被什么东西蒙住的压抑喊叫。
        最后一次踏入那个房间他也记得很清楚,是第二年的七月四号,阿尔弗雷德生日的那天晚上。那时候他正因为前几天又一次失败的逃跑被反锁在那个小阁楼里,而伊万趁着母亲不注意拿到了钥匙开了门。
        可能是因为他家里出的事,那时候的阿尔弗雷德已经开始变得有些奇怪。他推门进去的时候,omega正抱着双腿坐在床上,有些麻木地望着窗外的漆黑。那双漂亮的眼睛彼时也已经失了光彩,爬满了血丝。甚至连伊万说带他出门的时候都没有让他高兴起来――虽然这家伙最后还是坐上了他的车。
        附近的广场上人声鼎沸,挥舞的国旗和激昂的背景音乐标志着国庆日的狂欢。哪怕临近午夜,人们也依然充满热情。
        他紧紧拉着阿尔弗雷德,费力地穿过一群大声唱着国歌的青少年,找到一张没有洒满打翻的汽水或冰淇淋的长凳坐下。
        “斯潘捷告诉我,你又逃跑失败了?”
        “……嗯。”阿尔弗雷德看向别处,相当不情愿地应了一声,顺手往下拉了拉衬衫的袖子,尽管伊万的衬衫穿在他的身上已经大了一大圈。但伊万还是看见了他手腕上隐约露出的纱布。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伊万抓紧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开口,“你父亲的事没有那么严重,我打听过了,不会是死刑,但也可能会……在监狱里待一辈子。”
        “谁要管他!那个**自作自受!”他终于抬起头看他,曾经圆润饱满的脸颊现在已经瘦出了骨骼的轮廓,“我妈妈怎么样了?”
        “你妈妈现在在重症监护室,她的病……不是那么严重。”伊万说着,脑海里浮现出她那副浮肿憔悴的样子――任凭谁看到这副模样都明白,这个人活不了多久了。更何况现在琼斯家的一切财产全都被法院冻结,她连医药费都交不起。
        “你在骗我,”他直直的盯着伊万,斩钉截铁地说,激动地想站起来,巨大的力道险些拉的伊万一个趔趄,“布拉金斯基,我想去见她,求你了!”
        “不可能!她住在我家旗下的医院,你一进大门还没上电梯就会被我家的人抓回去!”有几个人好奇地回过头看着气氛明显和别人不一样的他们,甚至有打扮古怪的家伙吹起了口哨,阿尔弗雷德这才停止了挣扎。伊万把他一把拉回来按在椅子上,压低了声音,“阿尔弗雷德,只要你听话,我保证让你见到她,好不好?”
        他听见身边的omega烦闷地叹了口气,小声咕哝着,“好吧……那马修呢?他还好吗?他现在住在哪?”
        “他还好,现在基本上住在医院,或者哪个同学的家里。别担心他了,你还好吗?”
        “我?我除了两天被关在那个闷的要死的屋子里什么都没吃以外好得很――”
        他的尾音淹没在人群的欢呼声里。绚烂的光芒升上天空,炸裂成五光十色的花朵,照亮浓墨般的夜空和人们饱含期盼与兴奋的脸。有乐队或者是狂欢中的人群吹奏起了音乐,甚至还有礼炮的响声,整个广场似乎都沉浸在这欢乐热烈的喧闹之中。
        他记得一年前的这个时候,阿尔弗雷德在父母的陪伴下开生日party,身边是他那一大堆朋友还有他的哥哥马修,热闹得差点把屋子掀了。阿尔弗雷德在学校大方地给了他邀请函,所以伊万也去了,但只是站在门口递给了他生日礼物。
        “生日快乐,小琼斯。”
        “没想到你这家伙还真的会来――进来吧,马修正在切蛋糕呢。”那个头戴小王冠的排队主角笑嘻嘻地接过了那个盒子,开始撕外边的包装纸。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11-11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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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顺路来把礼物给你哦。蛋糕就不用啦,谁知道那种颜色奇怪的东西有没有毒呢。”门里边的音乐声震的他耳膜有些疼,但伊万依然欢快地笑着,后退了两步。
          与其说他不适应这种热闹,不如说这种热闹从来就不适应他。
          就像他预料的那样,虽然只拆了一半的包装,看到封面上“英语文学”几个词的瞬间,因为期末文学论文低了他十二分而屈居第二的小狮子就炸了毛:“布拉金斯基!你……”
          “我就先回去啦,希望hero先生能好好看看书,总是拿第一我偶尔也会觉得无聊呢。”
          “等你什么时候在物理上超过了本hero再说这种话吧!”
          那个时候,谁能猜到后来发生的事呢?
          伊万盯着抬头看着烟火的阿尔弗雷德。那双好看的让人陷进去的蓝色眸子里映出缤纷的光点,比起曾经苍白瘦削了许多的脸颊忽明忽暗。这副安静的样子和他记忆中那个总是自称hero的少年判若两人。
          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现在又在想什么呢?
          有人呐喊起“freedom”的时候,他紧紧握住了身旁omega的手。
          “生日快乐,阿尔弗。”
          他侧过身亲吻了他的额头。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11-11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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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送完两个孩子上学,阿尔弗雷德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
            沉重的大门将屋外早晨的喧闹隔绝开来,屋子里静得可怕。阿尔弗雷德像往常一样瞟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餐桌,确定伊万已经吃完早餐去上班了才转身上楼。
            打开夏洛特房门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起来这孩子早上出门的时候兴高采烈地告诉过他,她自己收拾好了房间。艾利克斯的房间则向来整齐,哪怕他实际上比夏洛特还小,却是个爱干净的孩子。阿尔弗雷德能做的不过是整理一下他早上匆忙起床时弄乱的床铺。
            还能做什么呢?
            他走进书房,任由身体陷进书桌前那张柔软的皮椅里。已经变得热烈而刺眼的阳光从玻璃窗里流泻进来,倾洒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墙壁上精致的挂钟指向十点。
            他却只是蜷缩在椅子里发霉。
            还有什么呢?衣服昨天洗过了,地板前天才打扫了两遍。去超市?现在家里也没有什么需要买的东西,甚至连艾利克斯和夏洛特也没什么专题作业需要他去弄些什么玻璃瓶硬纸壳一类的东西……
            往常做完这些他会去做点什么呢?阿尔弗雷德的手指百无聊赖地叩击着皮椅的扶手,悲哀地感觉到,现在他生活的全部不过是两个孩子。
            要准备一点午餐吗?但是今天他似乎没什么胃口,在早饭只喝了一杯牛奶的情况下,他破天荒地不怎么饿。
            这还挺奇怪的,尤其现在他似乎……不止是一个人。
            手指放在有些凸起的小腹上时阿尔弗雷德战栗了一下。大约有两个月了吧,他在心里算着日子,从上一次他和伊万做算起,他的发情期就又消失了。但这一次他并没有被妊娠反应折磨的死去活来,向来让他生不如死的呕吐还没有出现――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有过一次,他的发情期延迟了一个多月,但鉴于自己的发情期自从艾利克斯出生以后就乱的一塌糊涂,并且没有任何妊娠该有的反应,他也没放在心上,直到某一天他的腹部突然开始隐隐作痛。两天之后,愈演愈烈的疼痛终于在那个午后让他崩溃地倒在了卧室柔软的床垫里,像婴儿一样蜷缩成一团。
            这样剧烈的疼痛让他想起了一些糟糕的回忆,手里攥着的手机几乎被捏碎。反复犹豫了好几次之后,他还是颤抖着手,不争气地按下了那个键。
            “您好?”过度疼痛引发的耳鸣里,托里斯平静温柔的声音清楚的可怕,像是在嘲笑他刚才的挣扎,“布拉金斯基先生正在开会,您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他闭上眼睛,一个字也没说就挂断了电话。然后翻过身,抓起被子的一角塞进嘴里,强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呜咽。
            两个小时以后,刚刚把沾满血腥味的被子套上袋子扔进垃圾桶的他接到了回电。
            “我刚刚在开会,托里斯说你打来过电话。有什么事吗?”
            “没,不小心按错了。”他的语气和伊万的一样平静如水。但张开嘴的时候他还觉得口腔里有股棉花的味道。柔韧而苦涩的感觉从喉头翻涌上来,像是那个还未成形的孩子一样从他的身体里滑了出去。
            记忆里那天的阳光明明很刺眼,站在门口的时候,他却还是感到一阵阴冷的寒风,吹过他被冷汗浸透的衣服,让他止不住地打着寒战。
            那是他和伊万的第几个孩子?第四个吧,他数着,在心底又一次咬牙切齿地恨着这具omega的身体。无论他本人愿不愿意,他的身体还是像个合格的生育机器一样艰难运转着,一次又一次怀孕。
            他的性别觉醒是在十五岁,刚上高一的时候。那天学校的老师第一时间发现了他和双胞胎哥哥马修的不对劲,立刻打电话给了他们的家长。
            在回家的车上,他们的妈妈给他们俩吃了抑制剂,一遍又一遍重复那些他们从今以后应该注意的事。阿尔弗雷德还记得车里弥漫着一股发情期的浓郁味道,这让人生头一次闻到信息素的他不适地皱起眉头,靠在母亲的肩膀上。他也嗅到了她的信息素,是馥郁温暖的花香,像是童年做过的无数美梦那样清香甜蜜。
            “……还有要注意,这样子的时候就算吃了抑制剂也别离那些alpha太近,明白吗?”
            他听见母亲轻柔的叹息。
            那天晚餐的时候父亲也一反常态地唠唠叨叨了很久,不外乎是母亲在车上已经说过的事。阿尔弗雷德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面对桌上的食物也没什么胃口。他自己也不太清楚是怎么了,但心里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堵着一样,让他难受的有些透不过气。
            晚饭一结束,他刚刚跑回自己卧室门口就被叫住了:“阿尔弗,”父亲罕见的严肃让他不得不放弃假装没听到的想法,“到我书房来。”
            “hero又犯什么错了?”他一脸不情愿地站在父亲的书桌前。以往只有老师告诉父亲他在学校逃课,或者跟那个才认识没多久的布拉金斯基打起来之后,父亲才会这样认真把他叫到书房来训话。但他的确不记得这两天他在学校有干什么值得被这样训的错事――抄了马修的历史课作业应该不算吧?
            和以往不同,父亲颇有几分纠结地皱起了眉头,似乎是面对着一个不知从何下手的难题一样。但那样的无措只是一闪而过,他很快就变得像平时一样镇定。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11-11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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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标记之后,无论阿尔弗雷德怎样对他发火甩冷脸,伊万都几乎没有欺负过他,而且他在家的时候,维克多和斯捷潘都不会那么过分的对待他。甚至自从那个国庆节之后,伊万就让他的omega住进了他的卧室,哪怕他那个瘦削的母亲为此发了一顿脾气。但从那以后,阿尔弗雷德再也不用睡在那几个硬梆梆的木头箱子上,在冬冷夏热的阁楼里整夜听老鼠跑来跑去的声音。忙完家务之后,他就可以在卧室厕所的浴缸里泡个热水澡,躺在伊万那张软绵绵的大床上看书,抱着伊万连包装都没拆的游戏机玩游戏,困了就好好地睡上一觉。偶尔他甚至会有回到几年前的错觉。
              ――一般把他从这种错觉中唤醒的是第二天早上6点夹杂着大舌音的怒吼和几句他怀疑是俄语的脏话,以及偶尔的耳光。
              那时候,只有周末才回家的伊万一般忙着写作业,偶尔也会和阿尔弗雷德聊聊天。一半直到阿尔弗雷德已经半梦半醒的时候他才会上床,在黑暗里贴近他的omega,甚至给他一个晚安吻。阿尔弗雷德也总是心安理得地找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伊万怀里。从前他并不喜欢伊万那股凛冽的、北国寒冬的冰雪一样的信息素气味,但不可否认,闻到这股味道的时候他总会舒服许多。
              他把这种情绪完全归咎于孕期omega对alpha的本能依赖。但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实际情况远比这复杂的多。
              如果不是那天他在浴室里的时候偶然听到了伊万和斯捷潘的对话,或许几年后还愚蠢地纵容自己沉溺在这种脆弱到不可思议的情绪里。
              “Серьёзноты?(你认真的?)哥大纽大你一个都没有报,只申请了一个沃顿?”
              “啊,我还报了哈. 佛,但她似乎完全不同意我去那么远的地方呢,好像波. 士. 顿在西海岸一样。就算录取了她大概也不会让我去的吧。”
              “沃顿和哈. 佛,好极了,可能是全国最好的两个商学院。你知道这两所学校的录取率是多少吗?万尼亚,就为了不留在纽. 约,你连一个保底的学校都不准备报?你知道自己可能会没有大学读的吧?”
              “我见过她是怎么威逼利诱你和维卡留在纽. 约的,如果申请了任何一所纽. 约的大学我恐怕就别想去别的地方了。但是在这再待上四年,那家伙恐怕会发疯的。”
              “哈,我真没想到,万涅奇卡为了一个omega愿意做到这种地步――你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怎么可能呢,”听见这句话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完全想像得到伊万脸上虚伪的微笑,“我标记了他,得对他负责,仅此而已。”
              “所以,你明白那家伙完全不喜欢你,在和你搬出去以后还有可能逃跑或者提起离婚的吧?”
              “明白,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再说了,他离开以后能去哪?去当餐厅服务员吗?他可能会把盘子砸到某个趾高气扬的顾客头上――如果你再这么像对餐厅服务员一样指使他,第一个就是你。”
              再后来的对话又转为了大段大段的俄语。阿尔弗雷德在浴缸里,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湿淋淋的水草一样拧成了一团乱麻。
              他的确考虑过搬出去之后过一段时间跟伊万提离婚,但之后的事他还没有考虑过。他要住在哪,靠什么赚钱?孩子怎么办?
              更何况,他也没有想过伊万会这样干脆利落地不同意。如果他们不爱彼此,为什么非得这样互相折磨呢?
              在他的想象里,如果伊万要拒绝他的提议,唯一的理由是他……
              “怎么可能!”伊万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萦绕,像是在嘲讽自己童话一般的幻想。他仅仅只是对他标记的omega负责,对他一时冲动犯下的错误负责。该死的alpha自以为是的责任感!
              阿尔弗雷德咬牙切齿地诅咒着那个家伙――谁要你负责了!要是伊万能标记完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现在就没必要泡在这个满是alpha气味的浴缸里胡思乱想,肚子里还有一个该死的孩子……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卧室的床上的。那番话逼着他不得不直面他和那个伊万的以后,他是不是还是得像个佣人一样照顾伊万?孩子出生以后,那家伙还会这样称得上温柔地对待他吗?
              成百上千个问题拥挤进他的大脑,让他喘不过气来。最终,他在不知不觉中疲倦地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坠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
              。
              突然想起的手机铃声让阿尔弗雷德从回忆中惊醒。他站起来,伸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手脚,拿起了手机。
              是社区里的那群家庭主妇们。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孩子和夏洛特以及艾利克斯一个班,他绝对不会去参加那些愚蠢的聚会。阿尔弗雷德是那群人里最年轻的,可能也是唯一一个毫不在乎他的alpha多久没有夸赞他的手艺,是不是某一天忘记了睡前的晚安吻这些无聊琐事的人。比起站在那群花枝招展的beta和omega中间谈论自己的伴侣、育儿方法或者烹饪,他更愿意在书房的椅子上发呆。
              但是事实就是,如果他不跟他们搞好关系,他们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跟夏洛特或者艾利克斯玩的,更别说邀请他俩去派对一类的活动。他可不想让自己的两个孩子变成伊万那样孤独阴郁的家伙,更不想再一次看到夏洛特失望的表情。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11-11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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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反正今天也没有什么事,那就去吧。他烦躁地叹了口气,还是接起了电话。
              tbc.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11-11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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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影进行到俗套的男女主角历经艰辛重逢的时候,珍妮弗终于捂住了脸放声大哭。
                  “他离开我了!他抛下我和那个omega就这么走了!他离开我了……”
                  不幸坐在她身边的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把茶几上的纸巾盒拿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背。剩下的六七个人也围了过来,递上纸巾七嘴八舌地安慰着她。
                  “别哭了,亲爱的,他一定会后悔的!”
                  “那样不负责任的alpha,让他走吧!你值得比他更好的!”
                  “至少你是个不会被标记的beta,离开了他还能找下一个啊。”
                  “如果……如果我是个omega,”被围在中间的女人更加伤心了。她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我能为他……为他再生一个孩子……他或许就不会离开了……那个该死的omega就怀了他的孩子!”
                  “哦亲爱的,你在说什么傻话呢,这不是你的错。他只是不爱你了。”另一个男性omega雷恩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她却只是哭的更大声了。
                  在一片混乱中,阿尔弗雷德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还有二十分钟艾利克斯就放学了。但二十分钟肯定不够她哭诉的,毕竟上一次她的丈夫和她吵架摔门离去的时候,她哭诉了足足一个小时。
                  克莱尔和他对视了一眼,她灰色的眼睛里同样写满了无奈――他们的孩子在同一个幼儿园读书,往往也是她开车和没有驾照的阿尔弗雷德一起去接孩子。
                  “哦得了吧,我知道我没有你们……你们这几个omega幸运!”她猛然抬起头来,眼妆晕成了一团黑灰色,深色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看着无比狼狈而可笑,“大家都知道你的alpha有多么爱你多么关心你,当然那个老家伙能娶到你也是他的荣幸……”
                  “还有克莱尔和阿尔弗雷德,谁都知道你们俩从来不抱怨自己的alpha!尤其是阿尔弗,我们这群中年人里头最小的小甜心,”刚准备溜走的阿尔弗雷德不得不看向她那双朦胧的泪眼,尴尬地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早知道他今天就该继续缩在书房的椅子上发呆。
                  “嫁了个年轻的公司总经理,两个漂亮又懂事的孩子……你能烦恼些什么呢?你们永远也不会经历我经历的这些事!”
                  。
                  “她今天简直是疯了。”
                  “珍妮弗?也情有可原嘛,毕竟她的丈夫就这么抛下她和她的孩子走了。”阿尔弗雷德一边满不在乎地说着一边系上了安全带。一旁坐在驾驶座上的克莱尔却翻了个白眼。
                  “得了吧,我要是她的alpha早就走了,那家伙为什么能跟这种疯婆子在一起这么久才是个问题。每次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她都得来这么一出,我真是看烦了。不用装的像你没看烦一样,假如你是她,我敢打赌你刚刚可不会像她那样哭哭啼啼。”
                  如果和某个omega一起跑路的是布拉金斯基,他恐怕会为了那家伙终于愿意放过自己而开心得发疯吧。阿尔弗雷德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耸了耸肩膀承认:“那倒是。”
                  “还有她的那些疯话――幸运?有的选的话我倒宁可是个beta也不愿意是个该死的omega!”
                  “克莱尔?”车子停在一个红灯前。他转过头看着她金色短发遮掩下微微泛红的眼圈,“嘿,你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
                  她没有说话,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前方的道路,紧紧握着方向盘的那双手却止不住地颤抖着――不像玻璃一样脆弱的珍妮弗,一向强势的克莱尔的这副模样可不常见。
                  他把手放在她紧绷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嘿,怎么了?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我保证不会对别人说的。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绿灯亮了。她像机器人一样操控着车子缓缓地前行。过了一会她才回过神来,抱歉地朝他笑了笑。
                  “真是不好意思,亲爱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我要搬走了。”
                  阿尔弗雷德颇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什么?为什么要搬走?出什么事了?”
                  “我很抱歉阿尔弗,”她深深叹了口气,“还是那个和今天下午我们看的电影一样俗套的理由,我要离婚了。现在我们在商量离婚协议,估计再过段时间办好了我就会搬走。这个小区的物业费太贵了,我的收入和我们商量好的那笔抚养费都负担不起。”
                  “别担心,我可以……”
                  “你可以什么?给我钱吗?亲爱的,我知道,你有的是钱。不过我对这件事也没有多担心。我们已经分居快四年了,只差这一张纸罢了。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我有自己的安排。”她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急速行驶的车子一个急刹,在车上的两人已经习惯的路人的惊呼中,稳稳地停在了幼儿园门口的一排车子里。阿尔弗雷德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表,离放学还有五分钟。
                  ――真不愧是成功甩掉过交警的女人。
                  “……我会想你的。”
                  “我也会的,我的小甜心。”她侧过头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再向阿尔弗雷德的时候,那双灰色眸子里的脆弱已经褪去,只留下她一如既往的冷静与坚强。
                  “但既然我都快要走了――现在该轮到你来说真心话了吧。”
                  “什么?”他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8-11-15 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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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吧阿尔弗,我可没有珍妮弗那么傻。我从来不抱怨我的alpha是因为我每个月可能只见到他一两次吧,你呢?为什么你从来不谈他?”
                    “他?他可没什么可谈的。咱们现在该去接那两个小家伙了吧。”阿尔弗雷德像往常一样笑起来,伸手去拉车门,车门却纹丝不动――该死的。他觉得自己的嘴角开始僵硬,而她却微微眯起那双锐利的灰色的眸子,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或许他们会被你平时那副积极阳光正义感十足的样子迷惑,但我知道――你身上的谜团可多的很呢。为什么你的alpha就连装模作样地露个面都从来没有过?还有这年头没有驾照的人可不多――那套晕车的说辞就别用在我身上了阿尔弗,你在我车上可一次都没吐过。
                    “更何况你才多大,二十五岁?却有个七岁的女儿?这可不太常见。你知道朱莉吗?她的伴侣凯蒂不过是你的alpha的一个下属,却成天炫耀自己家的新钢琴、新的手工沙发还有全家去欧洲旅行那个――她背着你说什么你知道吗?她说你不过是高中怀孕辍学的不良少年,甚至说不定就是为了嫁入豪门故意――”
                    他啪地一声拉断了门把手。
                    “……阿尔弗?”
                    “没事。”他努力地想挤出一个笑容,但看克莱尔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成功。
                    ――上帝啊,他真是怀念书房那个不会说话的椅子。
                    “我很……抱歉。”她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他肩上,却又缩了回去。
                    空气仿佛凝固了。异常尴尬的沉默持续了好一会,才被阿尔弗雷德的手机铃声打断。他从来没有觉得这几个短促的音符这样悦耳过。
                    就在他看短信的时候,克莱尔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替他打开了那一侧的车门。
                    “有的事既然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吧,”她满脸抱歉地摇摇头,“走吧,孩子们在等着呢。”
                    收起手机从车上跳下来之后,阿尔弗雷德终于露出了一个正常点的笑容:“没事,克莱尔。”
                    “嘿,”她刚走出去两步,阿尔弗雷德又一次开口叫住了她。她疑惑地回过头,看到阿尔弗雷德有些不自在地抓了抓那头本就凌乱的金发,“我的alpha刚刚告诉我他今天晚上加班,要不你和杰克逊一起来我家吃晚饭?”
                    。
                    “他打你?在你怀孕的时候?”
                    克莱尔瞪大了眼睛,把玻璃杯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嘛,那会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怀孕了……再说了这都是艾利克斯出生之前的事了。”他有些无奈地眨了眨眼睛,看着三个精力十足的小孩子在楼梯上上窜下跳。
                    “那他也是个人渣――他怎么能对自己的omega动手?他现在还这样子对你吗?”
                    “那次流产之后他就没这样过,我也没打算再刺激那个神经病。他不想管孩子什么的就算了吧,我也不在乎这点小事。”阿尔弗雷德耸耸肩,看着她又倒了一满杯,才抿了一口玻璃杯里的液体。热辣的酒精划过喉咙,刺激得他几乎落泪。上一次喝酒似乎还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他想。
                    “你没有试过报警或者离婚?”
                    “嗯……我还在纽约的时候某一次逃跑还是被警车送回去的。艾利克斯出生之前,我还试过带着夏洛特去加拿大找我哥哥来着,刚到机场就被他抓回来了――现在我的护照大概还在他的办公室抽屉里。被抓回家之后他就告诉我,如果我要离婚尽管去法院起诉。孩子不会归我,他也不会给我一分钱。***的才不在乎钱,但是那家伙……”
                    “我能明白,”她把又空了的杯子放在桌上,握住了他的手,指尖冰凉,“亲爱的,我明白。要是有人要带走我的杰克逊,我宁死也不会让他这样做的。”
                    你什么都不明白。阿尔弗雷德低着头,看着她脱落了一半的红色甲油,心里平静地冷笑,死死攥着玻璃杯的指尖微微发白。
                    “珍妮弗今天说的真是傻话。她一个beta,可不知道因为一时糊涂和一个错误的人上床就会搭上自己的后半辈子是什么感觉。要是****eta,才不会拖这么多年才决定离婚……”
                    她边说边满上自己的杯子。阿尔弗雷德则只是看着孩子们笑着打闹,克莱尔的话在他的耳边嗡嗡打转。是啊,如果他是个beta就不会被布拉金斯基标记,更不会现在坐在这里。他该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而不是在晚上听着这些家长里短,看着孩子玩捉迷藏。
                    很久以前他父亲告诉他的什么应该为自己骄傲的话,都是假的吗?他还说过什么假话?
                    “我倒是希望哪天他能像珍妮弗的alpha一样遇上别的omega,然后就这么离开。你知道吗,上次我带孩子去看电影,他下班的时候我们还没回来――他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问我为什么不在家。”
                    “听起来就像个跟踪狂,那种占有欲超强的变态。”
                    “我知道,”他挑了挑眉毛,微微低垂了眼眸,
                    “所以啊,他才不可能让我去考什么驾照。”
                    “我总觉得,”她端起酒杯百无聊赖地摇晃着,“他这么困住你不想让你走,听起来就像是……”
                    “我知道。”
                    玻璃杯厚实的底座轻轻撞击桌面,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她看着阿尔弗雷德突然之间平静到诡异的微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8-11-15 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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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快喝醉了。”对面的omega看着她这副样子,像她所看惯地那样快活地笑了。他站起来,那对让她移不开视线的深邃湛蓝里似乎有着什么迷惑人心的力量。
                      “早点回家吧,都这么晚了,伊万大概也快回来了。我去把杰克逊叫下来?”
                      她愣愣地点了点头。
                      不过几分钟后,五月还带着些许凉意的晚风就吹得她清醒了不少。
                      在克莱尔拉着明显还依依不舍的儿子向布拉金斯基家的两个小家伙道别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拿着个什么东西走了过来。
                      “你确定不需要……”
                      “不用,我也没喝多少,这点路我能开回去。”她利落地甩了甩头发。
                      阿尔弗雷德耸了耸肩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她:“你好像挺喜欢喝的,伊万的酒柜里还有的是,拿去吧――就当是我弄坏你车的赔偿或者是告别礼物。”
                      想起吧台上见底的酒瓶和阿尔弗雷德杯子里几乎没有减少过的液体,她咬了咬嘴唇,坚决的摇了摇头。
                      “不用了,你帮我的够多了。这酒还是留给朱莉吧,”说到这个名字,克莱尔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微笑,朝他眨了眨眼睛,“看看你的手机,她的丈夫刚刚因为挪用公款被开除了,据说还要追究法律责任。我敢打赌过不了十分钟那个两面三刀的家伙就会开车过来求你和你的alpha放过他俩了。”
                      但事实上,克莱尔还没有开出二十米,就看到了朱莉那辆猩红的宝马从相反的方向冲过来。她嗤笑一声,却也在后视镜里看到了她的儿子掏出了什么东西。
                      “杰克逊?那是什么?”
                      “布拉金斯基夫人送给我们的告别礼物,他说等我走了之后才可以给你,”小男孩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伸出的小手抓着一个厚厚的信封,里面的东西露出灰绿色的一角,“妈妈,我喜欢他,也喜欢艾利克斯和夏洛特姐姐,为什么我们要走?”
                      风从开着的车窗里吹进来,她的眼眶泛起一阵湿润的凉意。
                      。
                      阿尔弗雷德站在门口的台阶上,低头看着朱莉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脸,心里生出一丝厌烦。
                      “我只是想见一见布拉金斯基先生……”
                      “我说过了,他不在家。”
                      “那他能在哪啊,我刚从公司过来,公司的人说他已经下班了!”泫然欲泣的女人几乎怒吼出来,却很快又控制住了自己,“求你了,阿尔弗雷德,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多善良的小甜心,看看你家那两个可爱的小天使……”
                      “……好吧,”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脸同情地看着她,“伊万已经回来了,他刚刚为这件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我的天啊……”她无助地捂住了脸,“但是……克里夫为了公司真的很努力……节假日心里也总是想着工作……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一时糊涂做出这种事!你能不能劝劝你的alpha?至少别起诉他……我还怀着孕呢,亲爱的,你知道这要遭多少罪的,你不忍心看这一切发生的,是不是?”
                      说的好像那个提前圣诞节假期两个月就开始计划旅行的不是你们一样。阿尔弗雷德腹诽着,推了推眼镜,咬着下唇,装出一副犹豫沉思的样子。
                      “亲爱的……”她上前一步直接抓起了他的手,盈满泪水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你是我在咱们那一帮里最喜欢的一个了,我知道……”
                      “行了,”阿尔弗雷德后退一步,把自己的手从她黏糊糊的手掌里挣脱出来,努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我知道你的丈夫对你多重要,我会跟他说,让他尽量别追究他的。别哭了,早点回家吧。”
                      “可是我想见……”
                      阿尔弗雷德转身把她的声音关在了门外,同时皱着眉头嫌恶地甩了甩手。
                      “daddy?”穿着睡衣的孩子摇摇晃晃地跑到他面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紫水晶一样的双眸蒙上些许雾气,“我困了。”
                      他咧开嘴角,抱起了艾利克斯:“走吧,今天晚上想听什么故事?”
                      “上次那个说谎的木偶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呢。”
                      “好。”
                      “papa还没有回家吗?”
                      “他工作很忙呀。”
                      艾利克斯懂事地点了点头,不知是疲倦还是失望地垂下了眼帘。
                      “daddy,说谎的人鼻子真的会变长吗?”
                      “……嗯,很遗憾,不会。但是会有比鼻子变长更糟糕的惩罚等着你。”
                      如果这是真的,那个大鼻子熊现在的鼻子应该又长了一英寸吧。他想着。
                      他是不想见那个朱莉,还是真的不在加班?但如果不在,那个布拉金斯基为什么要说他在加班?那家伙现在在干什么?
                      “……daddy?daddy?你有听到我说话吗?”小家伙不高兴地撅起了嘴,在他的怀抱里不安分地扑腾着。
                      算了,那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他也不是没有过带着别的omega气味回来的时候。更何况,这和他阿尔弗雷德一点关系都没有!
                      “真是抱歉啦,我走神了。”父亲把孩子放在床上,亲吻了一下他棉花糖一样柔软洁白的脸颊。
                      。
                      “我该回去了。”
                      伊万伸手从门口的衣帽架上取下了自己的围巾和外套。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11-15 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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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坐一会?”屋子的新主人也跑到他身边,伸出手温柔地替他系上围巾,那双漂亮的蓝色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失落。
                        “谢谢你的晚餐,阿尔伯特。”他轻轻地摇摇头,有些不适应地后退了小半步,躲开他那双柔软的手,但脸上仍然挂着微笑。
                        “我说过了,叫我阿尔就好。还有,今天是我应该谢谢你的,如果不是伊万我才不会这么快找到新的住处。”omega缩回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露出的虎牙让他本就比实际年龄显得更小的脸更加可爱了。
                        然而伊万刚刚踏出门口,他就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样惊呼一声,“等一下!”
                        伊万回过头,看着阿尔伯特咚咚咚地跑回客厅,拿了什么东西又跑了回来,沿途还撞倒了架子上的一摞书――这副冒冒失失的样子还真是像极了呢。
                        气喘吁吁的omega不由分说地把坚硬冰凉的小东西塞到了他的手里:“这是我家的钥匙。”
                        像是看出了伊万的困惑,他整理了一下呼吸继续解释下去:“我是因为躲那个神经病前男友才搬过来的嘛,万一那家伙又找到了这出了什么事……而且我在这边认识的靠谱的alpha就只有你一个了。”
                        昏暗的灯光下,他有些凌乱的金发闪烁着蜜糖般的光泽,不知不觉和伊万记忆里的某个影子重合在了一起。看着那双带着几分紧张和期待的蓝眸,伊万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他不得不叹了口气,把钥匙放进了衣兜里。
                        “哇真是太谢谢你了万尼亚!”他高兴地几乎跳起来,甚至猝不及防地扑到了伊万身上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意识到面前人被自己扑的后退了两步,阿尔伯特又连忙起身,不好意思地退回了屋里。
                        “下……下次见!”他像个兴奋的高中生一样,带着大大的笑脸冲着伊万胡乱挥了挥手。他的脸颊红得像是熟透的番茄,眼眸却闪闪发光。
                        像是天上的星星坠落在那片纯净的碧蓝里,又像是某年他在纽约广场上看过的璀璨烟火。
                      TBC.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11-15 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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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吃!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8-11-18 10:50
                        收起回复
                            4
                            在那次面试里遇见阿尔伯特的时候,伊万怎么也不会想到两个月后他们的关系会发展成这样。
                            当时的阿尔伯特只是一个普通的应聘者,哪怕一开始他镜片后大大的蓝色眼睛,和那头看得出来做过努力、却依然不听话地翘起几根发丝的金发,甚至那张年轻稚嫩的、宛如高中生一样的脸庞都让伊万脊背僵直,但他也很快冷静了下来。
                            不过是个长相相似的人罢了。伊万这样想着,将他的简历放到了一边。
                            但面试结束之后,这个阿尔伯特却依然等在门口,一见到他就热情地扑了过来,滔滔不绝地抒发他对伊万这个“传说中”的大学学长的崇拜之情。
                            “能见到您真是太好了!”他的双眼闪闪发亮,脸颊因为激动而泛红,“我还在沃顿的时候就很佩服布拉金斯基先生!我们这一届入学的时候,您还作为优秀学生代表致辞来着,当时我就觉得一定要成为布拉金斯基先生这样厉害的人呢!还有您那篇关于纽. 约琼斯家族公司的案例分析,大三的时候还是我们的范文……”
                            听到那个熟悉的姓氏的时候他的心口一阵刺痛。于是伊万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打断了他的话,直白地告诉了他面试的结果――他没有被录用。
                            但就算这样,失望的沮丧也还是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直到他满怀期待小心翼翼提出的共进午餐的建议被伊万毫不留情地一口回绝。这才让这个连连碰壁的家伙才落荒而逃。
                            让伊万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到这里还远没有结束。阿尔伯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他的电话号码,开始频繁地给他发起了短信;甚至在告诉伊万他找到的工作就在附近之后,还隔三差五往伊万的公司送起了午餐。
                            当然了,他既没有回复过短信,也没有动过这家伙送来的任何东西。毕竟他是个有伴侣有孩子的alpha,哪怕他的伴侣并不是很愿意搭理他。
                            不过阿尔伯特却一直坚持不懈,直到几周后的一天。
                            那天伊万下班的很晚。但走到公司门口的时候,他却看到了一头金发在门外一闪而过。
                            “阿尔……伯特?”他几步冲过去,看清那人的脸时心里却有几丝失望――是啊,他暗暗嘲笑自己,那个家伙怎么可能来。
                            面前的人什么也没说,像是做错事被逮住的小学生一样乖乖低下了头。
                            “你在在干什么?”伊万眯起眼睛问他。阿尔伯特胆怯地看看他,又回过头看了看玻璃门的另一面。伊万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了前台桌子上丝毫未动的饭盒。
                            看着泪水就要从那双蓝色的大眼睛里满溢出来,伊万到底还是叹了口气。
                            “下次别再送了。”拿回那个饭盒塞到阿尔伯特手里的时候伊万这么说。对方沉默着接过,在寒风里缩着脖子,轻轻点了点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伊万心里突然泛出一丝内疚。
                            他这样冷漠地拒绝他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拉开车门的时候他思考着,脑海里浮现出阿尔弗雷德对他摆出的那副冷淡的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之后一段时间,他的确再没收到什么爱心午餐,短信也消停了一阵子。他几乎错觉那个人已经完全离开了他的世界。
                            之所以说是错觉,是因为两周之后他抓着半截酒瓶,看着眼里又一次充满了泪水的青年,只能在心里挫败地叹气。
                            收到求助短信的时候伊万正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离阿尔伯特发给他的地址也并不远――但事实上,他还是犹豫了很久才决定过去看看。
                            虽然明白这个阿尔伯特的心思,但是伊万实在是不擅长处理感情这种复杂无序的东西。从大学到现在他也遇到过几个追求者,但是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伴侣。所以伊万的处理方法一向简单粗暴,只要不留情面地拒绝几次或者冷眼相对,他们自己也会识趣地远离。虽然这个阿尔伯特和他们似乎不太一样,但自己也着实应该离他远一点。
                            就算这么想,伊万却还是在下一个十字路口转弯拐进了这条路。事后他把自己的行为归结为和阿尔弗雷德在一起太久,自己也多多少少被传染了那过分的英雄主义。
                            好在阿尔伯特并没有耍什么花招,的确如短信里所说,他家门前站着一个喊着什么并且用力敲打着门的alpha,肌肉健壮却胆小如鼠――伊万不过敲碎了一个在楼下随手捡的啤酒瓶并笑眯眯地告诉这个alpha,如果他再不离开就用啤酒瓶捅碎他的肠子,这人就灰溜溜地逃跑了。
                            阿尔伯特打开门,花了好一会擦掉眼泪之后,才告诉伊万这是他大学时的前男友,一直对他纠缠不放甚至逼的他搬了好几次家。而直到这个时候,伊万才留意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甜蜜味道――他竟然是个一直用着beta伪装剂的omega?
                            在一番控诉之后,他可怜巴巴地看着伊万:“如果方便的话,我今天晚上能去你那住一晚上吗?我保证后天找到新的住处就搬走!”
                            “真是抱歉,”伊万轻轻摇头,伸出手晃了晃,无名指上的戒指闪闪发亮,“我想我的omega可能会不太高兴。”
                            但在omega又一次红着眼眶慌乱地为提出了让他困扰的要求向他道歉的时候,伊万到底还是叹了口气,提出会帮他找个新的住处――对着那张脸,尤其是那双蓝色的眼睛,他真是毫无办法。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8-11-22 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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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次看见他哭,伊万心里都有浓重的罪恶感,就好像那全是他的错,是他让这一切变成了这样,是他折断了向往自由的鸟儿的翅膀,把它变成了这副乖戾的样子――而这的确是他的错,是他该负担起的责任。
                              这之后他和阿尔伯特又见了几次面,因为伊万不得不陪着他去看新找的住处。开始伊万只是带着他冷冰冰的微笑一言不发,但这一次无论怎样,阿尔伯特都会滔滔不绝地跟伊万说话聊天,向他发出一个又一个邀请。
                              这种过分的热情让伊万实在是招架不住,他于是也答应了一两次陪着这家伙去了剧院――其实伊万自己对这种东西是感兴趣的,只是他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看着那些成双成对的人们,而阿尔弗雷德绝不会答应和他一起去,他也没有什么亲密的朋友。
                              但他不小心答应时,阿尔伯特的兴高采烈让他没法爽约,再说了,他的周末本就是用来加班,或者看着自家倔强的omega宁可把家里的地拖上二十遍也不愿意和他在一个房间里说说话。而和阿尔伯特,这个虽然有些爱哭黏人冒冒失失,但大多数时候阳光开朗温柔体贴的人在一起,他的心情意外地会变好一些。
                              前提是他能假装不知道,看着那双澄澈如晴空般的眼眸,自己真正想着的人是谁。
                              他和阿尔弗雷德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候。那时他们的女儿夏洛特出生,刚拿到大学录取信的他不顾母亲的反对,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公寓,带着他的omega和刚出生的宝宝离开了纽约。
                              一开始阿尔弗雷德还在为孩子出生的时候他不在而生气,但在他们的新家门口停下车的时候,他看见那双蔚蓝的眸子里终于露出他熟悉的喜悦色彩。
                              那一整个暑假他都没再回过家,不光因为母亲的愤怒,更因为她断了他的生活费,他不得不去找些兼职。但至少那个时候,他和阿尔弗雷德会坐在一张桌子上和谐地吃早饭――哪怕他大多数时候都在抱怨那孩子又哭了一晚上并且困的哈欠连天。
                              等伊万下班,如果时间还早他们会一起去超市,婴儿车上坐着睡着的孩子。到家的时候,他会和阿尔弗雷德一起把东西提进屋子里,然后他听着他的阿尔弗在厨房忙碌的动静,在客厅笨拙地哄着睡醒哭闹的宝宝。
                              ――他的。他反复咀嚼着这个词,品尝到一点奇妙的喜悦。怀里像个柔软的棉花团子一样的女儿身上还带着奶香,他甚至能闻到一点沾染上的蜂蜜甜味。像是他童年时外祖母塞进他嘴里的那颗奶糖,在他的心口一点点融化。
                              但所有的糖果都是有保质期的。就像他的外祖母永远地离开了他,他也远离了那座他度过人生最初七年的城市,这段美好的、足以让他称之为“家”的时光现在也只能活在他的记忆里。
                              。
                              听到汽车引擎声的时候阿尔弗雷德瞟了一眼钟,晚上十点。
                              布拉金斯基加班到这个点的次数不多,但也正常――以往他也有晚上十二点回来还得拿着手机和客户谈论工作的时候。
                              一想到那家伙忙着他的工作他的事业,而自己却只能和一群家庭主妇坐在一起或者给孩子讲童话故事,阿尔弗雷德就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堵着,更别说肚子里还有个不明情况的孩子了。
                              真是多亏了那个布拉金斯基,阿尔弗雷德缩在被子里咬牙切齿,心底的不甘就像是一头猛兽一样张开了血盆巨口等着吞噬他。他的人生现在简直是一团糟,好像他活着所有的理由都只是为了那两个孩子――但他们到底不是他的所有物,是有思想的独立个体。更何况就连他们总有一天也会长大,也会离开父母。到那时候他……
                              门被推开的声音让他不得不停止胡思乱想,闭上眼睛假装睡着。
                              “阿尔弗?”
                              没有回应。
                              “阿尔弗雷德?”
                              “……”
                              “琼斯。”
                              唤出这个姓氏的时候,伊万不得不咬牙忍住内心的怒火――那家伙总是有办法轻易地让他觉得自己心底的那点愧疚如此荒唐可笑。
                              “什么事?”终于愿意应声的omega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刻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半睁着眼睛看着他,一副刚从睡梦里醒来的样子。
                              “银行今天下午给我打电话了,有人用我的卡从取款机里提了六千美元。是你吗?”
                              “不然呢?”他装出一脸的疲倦,眨巴着眼睛,浓密的暖金色睫毛底下却是一片蔚蓝的冰原,“就算那是你的卡,那也是你给我的钱,我还没有支配的权利了吗?”
                              “你当然有,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为什么需要这么大一笔现金?”
                              “你要破产了吗布拉金斯基,这点钱也值得你这么在乎?”omega不满地转过头不再看他,“再说了,这是我的自由。”
                              “你的自由?”伊万重复着,勾起嘴角,寒冰一样的眸子里却没有一丝笑意。骨节分明的大手掐住了omega的下巴,强制他抬起头看向他。“我有权利知道我的钱的去向。”
                              他在某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实际上,别说六千美金,就是六万对伊万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数字而已――但另一方面,这笔钱足以让他的omega买一张他不知道目的地的车票,逃的离他远远的,远到他触及不到的地方。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8-11-22 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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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oc Like a bird!当初存了一半楼被吞了,其实还想求个原来的存档2333lz加油更^0^~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8-12-06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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