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已灭,吕不韦已毙。
赵隐月怒火攻心,吐出一口鲜血,声嘶力竭地愤恨道:“嬴政!嬴政!你个逆子!”
说罢,她便痛哭不停,那内监也识趣地离开。
赵隐月像发疯似的,把木桌上的青铜酒樽全部摔在地上,口中还愤恨地骂着嬴政,她的亲儿。
情绪稍微好转后,她又拿出了她那梨花木做的梳妆匣子,从最底层拿出了一张破旧不堪的画纸,缓缓张开。
这是赵隐月当年在赵国邯郸的歌舞坊中吕不韦为她画的,画上的她身着白衣,脚踏无跟小履,正在跳当年最拿手的踮屣。
这种舞蹈难度极大,身子必须极其轻盈才能跳出凌波仙子之感,即使赵隐月舞蹈底子再好,也耐不过在秦王宫待了这么多年,生个婴孩,再也回不到当年轻盈的身姿。
赵隐月痴笑,道:“吕郎啊,你果真聪明,政儿也这么聪慧。”
“今日正是冬至,我敬你一杯罢,以慰你在天之灵。到了天上,记得给我托梦。记住,是嬴政害死的你。”
说罢,她俯身挽起长袖,俯身用左手拾起酒樽,伸出她那如雪洁白的右手,如朱砂般红艳的指甲轻轻扣在镶宝石的壶盖上,把酒倒入酒樽,优雅地倒在绣着西域花纹的地摊上。
赵隐月对着铜镜高贵冷艳一笑,熟练地盘起高耸的发髻,插上当年先王赐予她的十二凤步摇。望着那皎洁的明月,渐渐陷入了沉思。
那是,周赧王五十年……